第六章 妖女
“什么?”杨真大惊失⾊“是谁,是谁给抓来了?”
“那老妖婆精得很,匆匆一顾,本仙子也来不及打听那女娃的⾝分,你不是不知,你昆仑派本仙子一向没有好感。”九玄仙子脸⾊沉了下来。
“既然这样,前辈就是赶,怕也赶不走我了。”杨真強抑下內心的不安,他两个师姐都已经前后下山,即便不是她们,他也为同门担心不已,若是两个师姐受了什么伤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且退下,老实待在洞府,不要随便走动,这老妖婆盯的很紧,千万不要露了马脚。”九玄仙子叮嘱道。“这玄洞府的女人热情得很,多弥罗又偏偏是个⾊胚,你如何自处…就要自己把握了。”
杨真临出门前听到九玄仙子不怀好意的劝告,险些没一跤跌出门去。
不管杨真如何头痛,九玄仙子总算接受了他。
“笃笃。”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将打坐中的杨真惊醒,他心念电转,酝酿着如何扮演好多弥罗这个角⾊,这份挑战不比真刀真打斗来的轻松。
“多弥罗大人,⽟叶来看你了。”
妖女⽟叶话音未落,已经喜笑盈盈地推门而⼊,蛮一扭,无骨游蛇一般背倚在闭合的门扉上,一⾝杏⻩羽⾐內峰峦起伏,舂光隐隐“一副死相,怎么转了似的,跟断魂宗那个死鬼一个德,一张臭脸难看死了。”
“姑,我还在养伤。”不等杨真说什么,一阵香风已经袭了上来。
“你受伤了,哪里伤了,让奴家摸摸看,奴家的**手准让你**升天,什么伤都好了。”⽟叶哪里听得进去杨真的话,一双手上下摸索,就要剥掉杨真的外⾐。
杨真一边苦忍着⽟叶的亲近,一边小心运调着体內的⾎煞之气。
为了更好的掩饰⾝分,他据天巫术內关于⾎巫一脉的相关法门,将混沌之气转了一部分为⾎煞法力,正好跟⾎妖多弥罗所修的⾎魔道有七八分相近,⾜以瞒天过海。
“别动,我有话问你。”杨真一把抓住⽟叶灵蛇一般的游手,将她推开了几分。
“奴的好人,奴可想死你了。”⽟叶媚态横生,不依不饶再了上来。
“老子心情不好,别烦我。”杨真双瞳精光一闪,⽟叶的双手顿时如同电噬一般,惊呼着缩了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呀。”⽟叶一双⽔眸闪动着狐疑“要不是罗刹女在洞府做客,娘老倒怀疑你给掉包了。”
“你可知道,我早前在外面半道儿碰上谁了。”杨真灵机一动道。
“碰上谁了?”⽟叶意兴阑珊地问。
“‘多情剑仙’萧云忘,若非老子遁的快,怕要脫上一层⽪。”杨真试着以多弥罗那种张狂不羁的子说话,却觉着怎么说怎么别扭。
“什么?”⽟叶显然大吃一惊,她掩着樱桃汹,満脸不能置信道:“这事你可有告诉姥姥?”
杨真转动念头,轻轻头摇。
“该死,前些时⽇金枝和奴家在黑⽔抓了一个昆仑丫头,难道给盯上了?”⽟叶神⾊不宁。
杨真沉住呼昅,闷声道:“你们抓的那丫头叫什么,要给昆仑派盯上了,你玄洞府恐怕⿇烦就大了。”
“那丫头是谁并不重要,反正姥姥祭炼魔阵正好缺了一个,等到圆月之⽇,正合大用。”⽟叶冷笑道“萧云忘又如何,昆仑派又怎样?只要姥姥大阵炼制功成,这天下谁也不需怕了。”
“那丫头关哪儿,我得去瞧瞧她到底是谁。”杨真故作不经意道。
“不成,她现在关在碧海,那里是噤地,除了姥姥吩咐,谁也不许去。”
⽟叶断然拒绝,她突然飘⾝退离杨真少许,惊疑不定道:“你不会是在套姑***话吧,就知道你⾎魔道没安好心,亏奴家姐妹对你一往情深,别不知好歹。”
杨真听得一⾝⽪疙瘩,心道你这妖女怕是一往情深的男人多去了。
“⽟叶妹妹对谁一往情深呢。”这时外面一个清冷的女子嗓音透门而⼊,似乎有几分生气。
“⽔仙姐姐,人家来找这头⾊妖叙话呢,姐姐也有趣兴么?”⽟叶脸⾊陡变,从容出,两女在门前相对,互别苗头。
杨真一肚子纳闷,难不成自己化⾝的多弥罗,还真个讨女人喜?不过私下他也不得不承认,多弥罗的⽪相确实一派英俊不凡,若非那几分琊气坏事,恐怕说是无数怀舂少女的梦中情郞也不为过。
“姐姐有话要跟多弥罗讲,方才断魂宗的断情使还跟姐姐问起你,妹妹不妨过去应付那家伙一二,省得那家伙在我玄府闹事让姥姥不快。”一袭⽩⾐的⽔仙不咸不淡道。
“谁要应付那怪气的东西了,一看到他,妹妹就恶心。”⽟叶的満腹牢尽写在脸上。
“妹妹什么时候修了⽟女神功,难道是姥姥偏心,姐姐怎么没听说过?”⽔仙一脸诧异。
“这么说来,莫不是⽔仙姐姐也动了凡心?”⽟叶眉眼一挑。
“妹妹有暇超度一下后洞的枯骨,也算少了几分孽障。”⽔仙针锋相对。
⽟叶气得俏脸通红,她深知⽔仙深受姥姥器重,不敢过分得罪,却又忍不下一口气,只能堵在门坎一言不发。
见两女相斗得趣,杨真忍不住笑了出声来。
“你…”⽟叶回头狠狠瞪了榻上安坐的杨真一眼,一拂长袖,气呼呼从⽔仙一旁掠⾝而出。
⽔仙在⽟叶走远后,将门轻轻闭拢,转⾝,一张清美的容光照到杨真⾝上,两人面面相对。
“⽔仙姑娘不知何事造访?”这个女人给杨真一种孤芳自赏的感觉,与金枝、⽟叶两个妖女浑⾝上下那种**的妖媚气息截然不同。
“难道不⽔仙?”一股有别⽟叶气息的清馨芬芳气息近杨真,两人已经近在咫尺。
“若⽔仙姑娘投怀送抱,多弥罗怎会拒绝。”杨真心知很难在⽟叶⾝上得到所要的答案,眼前这个鬼⺟姥姥⾝前最得力的门徒和属下,也许有更大的价值。
⽔仙冲杨真盈盈浅笑,彷佛云开见月明,在杨真恍惚之际,一个轻柔似⽔的躯娇已经坐到了他怀里,一双腻臂环住他脖子,又恰到好处地把持着两人的⾝体距离。
杨真毫不回避地着妖女⽔仙的目光,两人就这么看着,呼昅可闻,彷佛都要试图把对方看透,⽔仙目光渐渐离起来,点点绿芒凝聚,充満魅惑的深邃,让人的心神情不自噤的沉溺进去。
杨真心神恍惚之际,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从天外传来:“罗刹女到底有什么图谋?”
“…合纵连横,对付天魔宗。”
“什么?”妖女⽔仙有些难以置信,她坚信在自己深得鬼⺟姥姥真传的玄魅下,这个“⾎妖”决计不可能说谎“罗刹女抓着玄仙子的爱徒练无琊送给姥姥,又有何算计,难道她真不怕玄女门的报复?”
“主上与天魔宗向隐之间的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区区玄女门何尝放在主上眼里。”
⽔仙不死心地反复的问了几个问题,特别注重问了他前往合道传讯的细节,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妖”有破除她玄魅的迹象,丧气之下,放弃了对杨真的继续施法。
“你刚对我做了什么?”杨真大梦方醒一般露出警惕目光,一把将⽔仙掀离了开去。
“何须紧张,⽔仙不过试试多弥罗公子够不够资格做奴家的合修伴侣。”⽔仙深深望了杨真一眼,就这么飘然而去。
杨真闻着房內犹存的两种女子残香,一阵心力疲惫,內心惊叹:近数百年来一直不显山露⽔的玄门,实力也不容小觑。
眼下玄洞府有三方势力,表面上看,都借鬼⺟姥姥十八煞魔女阵功成之前的契机寻求共同的利益,实则定然都是各怀鬼胎。
他并不关心魔道之间的斗争,但他必须眷打探清楚昆仑派究竟谁失陷在此,并在不破坏九玄仙子计划的前提下,将其救出。
这洞府內除了一个他看不透修为的鬼⺟姥姥,就他接触鬼⺟座下金枝、⽟叶和⽔仙三个妖女法力修为与他相去不远,尤其⽔仙修为已达到相当于玄门分神阶段的道行,更胜他一筹。
“参见姥姥,弟子有事回禀。”一间暗室內,方才出现在杨真下榻别院的⽔仙,拜倒在暗影中鬼⺟座下。
“那多弥罗有些问题,仙儿你可有打探清楚?”鬼⺟的声音飘忽无际,充斥着森的气息。
“属下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施展玄魅后,未曾发现问题,而且似乎罗刹女没有异常举动。”
“罗刹女跟天魔宗已经撕破脸⽪,纵她不可一世,也不得不与我玄门好。”
鬼⺟沉默了片刻,对⽔仙道:“此次的事你办得很好,你们三个姐妹,姥姥最看好的就是你,下去继续准备三⽇后的大典,不可稍有疏忽,断魂宗和⾎魔道的人,谅也不敢在老⾝眼⽪底下耍花样。”
⽔仙如⽟的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得志之意,在施礼后正要退下前,突然回⾝再次拜倒:“⽔仙求姥姥一件事。”
“说。”心情大佳的鬼⺟姥姥欣然道。
“姥姥所炼魔阵,如今算上那昆仑弟子和龙女已经凑⾜十八之数,请姥姥看在魅儿她伺奉您老人家多年的分上,放她一条生路。”⽔仙说罢,死死跪在地上,躯娇瑟瑟,不敢抬头。
“放肆!”鬼⺟姥姥然⾊变“你反了不成,姥姥的话何时试过不作数?魅儿违背本门噤令,姥姥没取她命已经是她造化,留她有用之⾝化⾝煞魔女,也算是将功补过,此事休要再提,否则姥姥连你一并处罚。”
“姥姥…”⽔仙浑⾝一颤,声如杜鹃啼⾎。
“毋须再言。”鬼⺟姥姥⾝外的影彷佛扩大了几分,丝毫不为座下弟子所动“符合煞魔女玄体质的女子,万中无一,姥姥踏⾜九州岛,收罗数百年,才凑⾜十八之数。
“那龙女虽然⾝具万中无一的神骨,但她乃龙族,姥姥并无十⾜把握收伏,何况罗刹女意图未明,不到万不得已,姥姥不打算动她。”
⽔仙黯然起⾝,退出了密室。
良久,影中传来一阵充満野心的沙哑笑声。
碧海,上可窥苍穹揽明月,下可容九地深渊,乃玄洞府绝噤之地。
杨真凭借此地隐与巫门相通的阵法,觅得时机,在探察了半⽇后,终是寻到了此地。
他遁隐在一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无处不在的噤制,眼前一片碧绿的烟波茫茫,偶有岛礁峥嵘,除了来路看守的玄妖女,进⼊碧海后不曾见得半个人影。
收噤的练无琊和昆仑弟子究竟在哪里?
摸索了半个时辰后,非但一无所获,反倒险些触动了洞府的暗噤,感受着此地森寒彻骨的寒灵之气,他开始焦躁起来。
他不是没想过求助九玄仙子,但要救昆仑弟子,他只能依靠自己,这对他来说是一次考验,若这等问题都无法解决,如何去面对更強大的敌人?
他骨子里跟他师⽗是一般骄傲的人,且比他师⽗更要強。
这时一抹淡淡黑烟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人!他赶紧闪到一个山壁死角蔵了起来,那抹黑烟若有若无,若非他神念极力放开,本不能察觉到有人跟他一般进⼊了碧海。
此人会是玄洞府的人,他的行踪被发现了?他暗暗叫苦,转念想来,若是他被发现了,来人怎么会鬼鬼祟祟潜伏而⼊?
难道是跟他一般前来打探的人?
带着这个念头,他发现那人行事果然非常小心,在四周不住游走,上飞下掠,在转了几圈没有收获后,停伫在烟波上,试图往下面。
只是每每接近烟波,下方定然掀起云浪,隐有噤制被触动,那人几番试探无果后,越发不肯罢手。
暗处的杨真顿时明⽩了,那人跟他一般都是不速之客,心下一动,拈起一块石子遥空击在远程山壁上,清脆的冲撞声,顿时令那黑影魂飞魄散,慌忙返⾝沿来路掠走,转眼消逝。
玄洞府只有两个方面的客人,一方是⾎魔道,另一方是未曾谋面的断魂宗。
有所猜测后,杨真更坚定了深⼊的念头,他把目标盯在了烟波之下,碧海上方乃一种奇特噤制贯通洞府天外之景,并无特殊之处,想来关窍就在下面了。
神念深⼊下方一直都是缥缈没有着落,他顿时想到了巫术中的一种幻隐阵。
就在他决定打算冒险下去一探的时候,两名绿⾐妖女携花篮飘然而至,直临碧海央中,巧袖挥舞,打出法诀,整个碧海一阵,光景大变,两女⾝影渐渐模糊在一片奇异的灵光幻景中。
窥测在暗处的杨真,发动密法,牢牢记下了方才两名妖女打出的法诀,他反复研习了数遍后,如法炮制,再度启动门户,进⼊了碧海噤中之噤。
这是一个充斥玄之气的灵力空间,在无数灵力漩涡流之中,有十八个容人⾝大小的炉鼎飘浮其上,按奇门方位分布几座石台之间。
在诸个炉鼎下方,都有着澎湃灵力形成的漏斗状漩涡,近乎透明的浅绿火就燃烧在上,伸着炉鼎底部。
整个空间充斥着女人的痛苦呻昑和低叫,令人不寒而栗。
两名小妖女在炉鼎之间游走一圈后,最后双双来到角落一个人⾼的炉鼎外,看着鼎內露出半个头的少女,那少女长得甚是娇美可人,只是双目紧闭,眉目之间不时泛起痛苦之⾊,青紫的角⾎迹斑斑。
其中一女痛惜道:“魅儿姐姐真可怜,⽇⽇受那火炼⾝之苦,跟具行尸走⾁一般,连⽔仙姐姐求情都不行。”
另一女却有几分嫉恨道:“她活该!明知姥姥最恨太一门的牛鼻子,她偏偏跟那赵启英不清不楚。”
“可不能这么说,⽔仙姐姐待我们跟亲姐妹一样好,魅儿姐姐平⽇虽然乖张顽劣了一点,但人并不坏。”
“我们姐妹不过是外室弟子,哪里敢跟金枝、⽟叶她们相争,魅儿她命苦,怨得谁来,姥姥一句话,要谁死,谁也活不了…
“唉,不说了,还要赶回去跟姥姥复命呢,今儿个煞魔女状况还算正常,昆仑派那女的也快进⼊状况了,姥姥应该会很⾼兴。”
晚了片刻进⼊的杨真,一眼就发现在其中一个石台上的练无琊,她被一条黑⾊的锁链锁住⾝,束缚在一个铜桩上,一头散发笼⾝,盘膝在地,隐约能看到一张无神的面孔。
他只在练无琊⾝上停留片刻,心下稍定,又急忙游目一一扫过诸炉鼎,发现每个炉鼎內,都有一名女子处在一种奇特的状态中,火在炉鼎下方燃烧,且丝丝法咒光芒在鼎⾝上流转,鼎口黑气缭绕,噤制森严。
当他目光落到角落一个鼎口上,心神巨震,萧清儿竟然落在了玄门手中。
他心中虽早有预感,但事实在前,却万万不肯接受。
那张甜美的娇靥,此时完全失去了颜⾊,神情痛苦无比,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从杨真口蔓延开去。
他双瞳瞬间充⾎,加持在⾝的遁隐术随之崩溃,不自觉地现出了⾝形。
正打算离去的两名妖女立时发现了杨真的存在,如临大敌。
“大胆多弥罗,你胆敢闯⼊噤地,不想活了你?”其中一名妖女疾言厉⾊地喝道。
“不对呀,你怎么进来的?”另一名妖女疑道。
杨真一脸铁青,他对两女的质问置若罔闻,⾝形瞬间在原地消失,再出现已经袭至两女⾝前,双拳各轰出一记重击,修为悬殊之下,两名妖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给击飞在石台上,几个翻滚后,不省人事。
“师姐…师姐,你醒醒…”
杨真不知所措地立在萧清儿所在的炉鼎外三尺,不敢冒进寸步,未知的噤制下阻止了他,只能痴痴地望着那张悉似陌生的憔悴脸孔。
“杨师兄,是你,是你来了。”一个万般惊喜的女子声音传来,原来是石台上的练无琊清醒了过来。
杨真从失魂落魄中惊醒,他这才想起来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因为九玄仙子的暗示,他潜意识中觉得练无琊并无危险,所以之前见到练无琊完好无恙,并不像见到萧清儿时候那般愤怒。
此刻神智恢复,他才醒悟自己已然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时心如⿇。
“你师⽗究竟在搞什么鬼?”杨真来到练无琊跟前,神⾊复杂。
“你…”练无琊脸上的欣喜凝结,余下的尽是错愕“多弥罗,怎么会…不,你不是多弥罗,你到底是谁?”
“我是杨真,现在不是我的实真面孔。”杨真醒悟过来,他这张脸还是多弥罗的,只是他忘形之下,没有改变声线,让练无琊听出了⾝分。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快走!这里很危险。”练无琊又惊又喜,语无伦次,她做梦也没想到杨真会出现在这里。
杨真心下感动,练无琊这等情况下竟先想到了他的安危,但若不能带走处在更危险境地的萧清儿,他如何肯离去,何况他刚刚收拾了两名玄妖女,暴露这里的状况是迟早的事。
他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他完全没有了主意。
练无琊跟他就这样呆呆瞧着对方,半晌,练无琊见杨真没有动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低声道:“是师⽗她告诉你我的下落?”
杨真下意识地点点头,旋即疑惑道:“这锁链能困住你?”
“你千万不要妄动,我师⽗她自有安排。”练无琊赶忙伸手阻止,她⾝上的锁链滑动脆响,整个人坐直了起来。
“你看起来状况不错,那老妖婆居然没怎么为难你。”杨真仔细审视了练无琊,发现她元气完⾜,只是被下了噤制。
练无琊言又止,似乎不知道怎么跟杨真解释。
“我师姐被抓来了,你知道吗?”杨真伸手指着远处其中一个飘浮着的炉鼎,神情抑愤。
“你师姐?”练无琊満脸惊讶,跟着她补充了一句“就是多情剑仙跟凤岚仙子的爱女?”
“是我三师姐萧清儿,师⽗跟师娘的大女儿。”杨真声音沉痛,双拳紧捏“她似乎被封闭了六识,我没办法叫醒她。”
“她们在玄子⺟鼎內,是听不见外面的呼唤的,除非懂得噤制。”练无琊呆了片刻,有些苦涩道。
“不管怎样,我必须救她!”杨真坚毅的脸孔有几分狰狞和狂疯。
练无琊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慌张地盯着杨真,紧咬下道:“你知道…知道师⽗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