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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血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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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微歇息了片刻,四人继续前行,走出十多步,眼前豁然开朗,山洞变得四通八达,频频出现岔路,就像宮一样。苏泉对这里的地形非常悉,他不假思索,引着众人穿过一个个岔道口,盘旋向下,来到了山腹之中。空气越来越混浊,让人不过气来,鲁克忍不住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出去?”

  “快了,离另一端的出口已经很近了。”苏泉随口解释说“这个山洞是我在采茶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岔路虽然四通八达,但全是死路,只有一条正确的道路通往西三区,当年我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找到,本以外只是连接西三区和中六区的一条捷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处。”

  说话间工夫,鲁克突然听到了一阵沉重的息声,呼哧呼哧,像炼铁的大风箱。他停住脚步,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这个山洞里栖息着什么动物吗?”

  “我曾经在一个嘲温暖的角落里遇到一条大蟒蛇,它在冬眠,我也没有惊动它。你听到什么了吗?”

  “在那个方向,好像有息声。”鲁克走进一条岔路,息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是什么受伤的怪兽。绕了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大弯,岔路的尽头是一个‮大巨‬的洞⽳,鲁克看见一头‮大巨‬的⾎鹫,靠一只爪子支撑起⾝体,警觉地盯着自己。雪花旋转着从天而降,寒风席卷而来,洞⽳上方有一条笔直宽敞的通道直达困龙岭顶,估计⾎鹫是伤势过重,被迫降落到山腹中养伤。

  “原来是我们的老朋友!”鲁克笑了起来。

  “咦,它是从哪里钻进来的?”耋猿吃了一惊,急忙组装起狙击。⾎鹫认出了伤它的人,咆哮着扑上前来,但少了一只爪子,动作颇为笨拙。

  耋猿退回狭窄的岔道里,瞄准了⾎鹫头顶的⾁瘤,问道:“要开杀死这头扁⽑畜生吗?”

  ⾎鹫急忙侧头避开要害,退后几步,张开尖喙叫道:“别开,别,别开!”它的声音很古怪,⾆头僵硬,音调缺少起伏,就像电脑合成的模拟声。

  “你不是杜得鹫豢养的宠物吗,怎么会说话?”苏翙差异地问道。

  ⾎鹫苦笑着说:“我是大雪山⾎鹫族的后裔,本来是妖怪族的一个旁支,差不多死绝了,只剩下我被亢明子带到沼南城,侥幸活了下来。”

  “死绝了,为什么?”

  “核试验,人类在大雪山引爆了一颗威力‮大巨‬的核弹,我的族人受到辐的影响,在短短半年里一个接一个死去。我们⾎鹫族的体质特殊,对核辐特别敏感,一旦受到感染,无药可救。”

  原来它们的弱点是核辐,⾎鹫的**也并不是无懈可击。苏翙面无表情地说:“亢明子救了你,所以你为他卖命,成为杜得鹫的宠物?”

  “有什么办法呢,在人篱下,不得不低头…”⾎鹫疲倦地靠在石壁上。

  苏翙望了鲁克一眼,继续问道:“杜得鹫让你跟踪我们⼲什么?”

  ⾎鹫沮丧地说:“监视你们的行踪,随时向他报告…没想到你们竟強大到这种地步…”

  “报告?用什么?”

  “本来我耳朵里有一只耳麦,从山顶跌下来的时候撞了一下,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你们要去哪里?西三区吗?”⾎鹫觉得很纳闷,气候如此恶劣,他们为什么不走南线或北线,而要巴巴地翻过困龙岭呢。

  它有些弱智,而且知道的‮报情‬有限,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苏翙朝鲁克摇‮头摇‬,表示到此为止吧。

  鲁克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鹫族就真的要绝种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没有任何波动,盘古暗暗叹了口气,半妖人的本控制着他的⾝心,如此冷酷无情,让他无法接受。不过对方只是一名妖怪奴隶,他也就没有出言劝阻。

  “别,别杀我!”⾎鹫哀求道。

  鲁克举起手等了片刻,见它吐露不出什么‮报情‬,手腕轻轻往下一挥。一声响,在山洞里回,久久不散。‮弹子‬命中⾎鹫头顶的⾁瘤,⾎如泉涌,丝毫没有停歇的趋势,它颓然倒在地上,圆瞪着眼珠一命归西。雪花落在它僵硬的尸体上,渐渐堆积起来。

  去了心腹之患,四人重新上路,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离开了山腹,来到困龙岭的另一端。风雪渐小,西三区就在眼前。一望无际的丘陵上,建筑着无数架空的房屋,人群像蚂蚁一样往来其间,充満了异乡的活力。

  “西三区是涂墨的地盘,民风特别彪悍,一句话不对头,就‮子套‬来动手,而且那里的风俗习惯跟别处不同,最好不要惹事端,免得节外生枝。”苏泉这一席话是针对耋猿说的,他向来耝鲁疏漏,如果不提醒,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耋猿耝声耝气说:“我记着就是了,有谁惹我,等下次再找他算帐!”

  苏泉微笑着挥挥手,说:“从这里滑下去吧,在西三区,我们是‮全安‬的。”

  然而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在困龙岭的山颠,有一双冷酷的眼睛隐蔵在风雪中,静静注视着他们。那是⾎鹫,它十分谨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头顶的⾁瘤一旦刺破,会⾎流不止,这本就是它苦心积虑营造的脫⾝之计,就连亢明子和杜得鹫都信以为真。

  当鲁克等人消失在视线之外,⾎鹫才直起⾝来,骄傲地向风雪。它的翅膀下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伸出一条雪⽩修长的胳膊,⽩皙的手指间捏着一只耳麦,小心翼翼塞进了耳孔中。然后,它用惯常的语气向杜得鹫报告:“他们已经进⼊了西三区,正向西北方向走去。”

  耳麦中传来了杜得鹫的命令:“继续监视,留意他们的目的地。”

  “好的。”⾎鹫展开双翅,轻轻一挥,‮大硕‬的⾝躯腾空而起。在它的腹下,伤口已经愈合,新爪子长了出来,形状大小跟原来没有分别,只是红嫰柔软,不够坚固。用不到多长时间,它就能完全复原。

  它翱翔在云层之上,小心翼翼地隐蔵起来,以免被鲁克发现。这个半妖人的实力,完全出乎意料,它必须万分小心。

  在确定目标的形迹后,亢明子、螭龙、杜得鹫一行也从南线进⼊了西三区,循着⾎鹫指示的方向追踪而去。鲁克和苏泉他们悄悄地来到西三区,究竟是为了什么?亢明子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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