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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 第二百三十三章 春日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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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容谦迫不及待地向风劲节抱怨了。

  “喂,劲节,是你说的燕凛的症状更多还是心病,从来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出面治疗的效果,远远胜过你这个神医开什么药方。可是现在他在我⾝边就特别小心翼翼,紧张得全⾝都一直绷着,怎么可能睡好?我把他強留在清华宮,本来是想要他不得不好好休息,可现在这样弄法,却是害得他病情更加严重起来了。”

  风劲节‮头摇‬闷笑良久,方才笑道:“小容,你知道曾经有过最烈最深刻爱情的人,在天长⽇久的夫生活之后,会怎样相处?”

  容谦一阵郁闷,这都打的什么比方啊。

  “就算当年爱恋最深时,一看到对方就心跳不已,鼻⾎横流,多年夫做下来,也都淡然了。握着对方的手,就象握着自己的手一样,没了感觉。天天听着枕边人轰隆隆的打呼声,也和没听到一样,照样轻松自在地‮觉睡‬。看起来甚是淡漠,可一旦失去了这样长久相伴的人,才会觉得,空的世界,冷清地出奇,没有人吵自己,晚上却连觉也睡不好了。”

  风劲节笑着拍拍容谦:“你的问题就是如何把燕凛从一见到你,就心脏狂跳,鼻⾎飞流的阶段,引导到细⽔长流,相濡以沫的阶段。”

  容谦顺手抓了桌上的茶杯盖,对准风劲节的鼻子丢过去。

  风劲节轻轻松松一手接过,笑道:“有精神打人了啊,不错不错,好现象,都是我辛苦治疗的功劳啊。”

  容谦让他气得绝倒。风劲节却已经挥挥⾐袖,转⾝出去,自去寻美丽的宮女聊天联络感情去了。

  既然风劲节袖手旁观。容谦就只得自力更生,自己想办法了。

  他并没有急急忙忙把燕凛赶出清华宮去睡。反而让燕凛把御书房的公事都一概搬到清华宮了,却也并不是不放心到真把燕凛噤⾜在⾝边,万事都要看紧了。

  燕凛每天地朝会从来不误,每⽇都会去陪伴乐昌一阵。并且开始积极接见大臣,会见宗亲。偶尔宮中也会搞些小小宴会,与嫔妃们隔个三四天,也能见一回。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容谦甚至还是力排众议,坚定地支持燕凛多出宮走走看看。只要在‮全安‬防卫上做⾜功夫便是。

  燕凛初时也不愿离容谦太久,更觉得这个时候出宮散心,很是没心没肺,然而容谦只是笑着教训他。

  “人生在世,谁能不倒霉。谁能不碰上祸事。可是总不能放纵着自己,整天把头埋在灾难里垂头丧气,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我们要做的。是尽力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燕凛默然一会,便点头接受了容谦的意见。无论如何。生活总要继续。尽力让自己生活得好,就已是对彼此最大地爱护。若是象他们以前那样。凡事都太过关心,太过在意,反倒成为彼此的负担了。

  他尽量让自己地生活恢复正常,处理朝政,与大臣沟通,关爱自己的家人。留在清华宮时,也不是整天眼也不眨,全心全意守着容谦,而是要分出一大半的时间精力处理政务国事。…

  而很多时候,容谦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守着他,等着他。

  很喜看这少年,灯下凝眸,专心致志,批阅奏章的样子。就是偶尔皱起眉来,郁郁忧思,居然也让人看得很是顺眼。

  很喜,就这样静静地守在他⾝旁,就算彼此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他知道,因为有他在,燕凛才会有这样宁定的心神,倾心关注这着片他与他,都深爱地国土。

  很喜,就这样平静地等待着。通常燕凛批阅了一会儿奏章,便会放下来,歇一歇,站起来,伸展一下肢体,松散一下⾝子,同他笑着说几句话,有时推他在外头转一圈,回来再继续做事。

  整个燕国,最重要的政务,就这么简简单单,堆在案头,容谦从来也不翻看。只是燕凛却偶尔会在工作小憩的时候,推着容谦到窗前,在光下,亲手为他泡一杯茶,半靠着他坐下,随手拣一份奏章,慢慢地念给他听。

  一般来说,除非燕凛真的取决不下,容谦都不太直接表达自己的意见。大部份的时候,他只是微笑着听,听着这片国土上的种种政务,听着燕凛慢慢解释自己的处置决断,有时候,觉得燕凛做得很好,微微一笑,欣然看他一眼。嘴里其实也并不多说什么夸奖的话,然而那样灿然明亮地眼神,便让这偌大殿宇都辉煌灿烂了起来。

  有时他觉得燕凛做错,或做得不够好,他也会微微蹙了眉锋,于是,燕凛便也沉了脸⾊,皱了眉,去苦思自己的不⾜,若是能够想到,不免会两眼闪亮地跳起来,手舞⾜蹈地跑去御案那边,重新批示。看起来,象个浮躁冲动的少年,远远胜过一个深沉有为地帝王。

  有时,苦思而不得,不免挫败,他也会纠着容谦问个不休。容谦被他得无法,低笑着提点他几句,燕凛心服时,会笑得眉眼生辉,但也会有不认同不以为然的时候,便也毫无顾忌,绝不给容谦面子地低声与他争执。

  大部份争吵,最后多是以容谦地胜利告终,但偶尔也有几回让燕凛争赢了,燕凛便不免得意洋洋,次⽇定要对着史靖园他们炫耀个七八回。

  很多地变化,当事人并不觉得,可旁边的明眼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看燕凛与容谦一起,在光下微笑聊天时,总莫名地会让人有种心酸凄凉之感,而现在,远远看他们并坐在花间。⾝子靠在一处,低着头,很认真地分着吃同一份糕点。却只有一种淡淡地轻松快,让人边不觉悄然溢起笑颜。

  以前。燕凛不管心中有多少烦忧,在容谦面前,都努力微笑,唯恐对容谦有一丝不好的影响。

  而现在,有政务委决不下。或在朝中受了闷气,或者就是莫名地发了少年感慨,他都会无所顾忌地对容谦诉说。

  有时容谦会劝他几句,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微笑着兴灾乐祸,气得燕凛总要跳脚发作一阵。

  以前,不管容谦有多少不适,在燕凛面前,都尽量不露出来。纵然⾝如火焚油煎,依然可以笑得云淡风轻。

  然而,现在。他从不刻意強忍痛意,从不用心去克制呻昑。他不介意表现自己的软弱无力。他不介意让燕凛看到他伤痛最甚时地情况。

  不隐瞒。不掩饰,不強作颜。但是,依然快乐,坚強地活下来,甚至不肯让生活中的乐趣为此减少一分一毫。他把伤痛完全展现给燕凛看,让那个忧心的少年,真切地知道,他是很伤,很痛,然而,这伤痛并不⾜以击垮他,事实地真相,并不象想象中,那么恐怖,可怕。有时候,因为好心而做的掩饰,带来地疑虑伤害忧心,也许比伤情本⾝,更可怕。

  他喜光,喜鲜花,喜清风,喜与人说笑,喜一切美好的人与事。

  燕凛每回出宮,总会把市井民间听到的新鲜故事细细讲给他听,总会买些新鲜玩意,好吃的果子,回来与他一起享受。

  宮中有时举行小宴,只一些最亲近的人聚在一起,容谦也很乐意参予进来,仿若无事一般,与众人说笑。

  燕凛也开始放松清华宮地门噤,允许一些当年与容谦情谊甚厚的旧部下属,⼊宮探望。这些都是真心关心容谦的旧属,与容谦说些当年旧事,彼此都颇多感慨,讲些今⽇情怀,大家也各有感怀。

  乐昌⾝子越来越重,在宮中四处行走得较少,偶尔也会来看望容谦。

  容谦很喜听这个柔婉的女子,坐在一旁,一边无意识地抚着肚子,一边絮絮地说些腹中孩儿如何顽⽪,怎样踢她闹她的的话。

  容谦前生虽娶过,却一直不曾生过孩儿,这般听一个女子,満脸温柔地说着将要降世的孩子,对容谦来说,是一种极新奇的感受。

  然而,他是真的喜

  喜那个很快就会来到世上地孩子,燕凛的骨⾁。

  喜听这些家长里短,骨⾁真情。

  他也知道,乐昌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乐昌心里只知道关心孩子,而是因为乐昌和燕凛都深信着,自己对那个孩子会自然萌生地爱,深深明⽩,在这安宁地午后,这样轻轻淡淡地说着笑着,会让他有怎样温馨宁静的感觉。

  有时候容谦也会兴致地和燕凛一起讨论孩子生下来要取什么名字,然后很烦恼地翻着书,找着各种各样地字眼,且为了各自的固执己见,争来争去。

  有时乐昌撞上两人孩子般任地争执,不免好笑,低低说几句,孩子出生后,皇上就是⽗亲了,容相…这个,就是…

  她顿了一下,忽然不好接下去,按辈份来说,容谦可真该算爷爷辈了。

  话虽没说完,容谦已经在旁边垮下脸来郁闷,唉,爷爷啊。自己有这么老吗?明明我还算是在而立之年吧。

  燕凛在旁边低头闷笑,満脑子想着如何让自己地孩子学会第一个词时,冲着容谦喊容爷爷,自己好在一旁欣赏容谦郁闷无奈地表情。

  变化,就是这样,不经意地,发生了。燕凛面对容谦,不再那样处处慎重,时时小心。

  他可以将容谦一个人⼲晾在旁边,自己专心处理政务好半天,他也同样可以,扔下満桌子堆积的公文,陪容谦去喝茶聊天。一切端地是看心情如何。

  本来,和容谦同榻而睡时,他地心脏会跳得象在打鼓,现在却可以把⾝旁到处是容谦的气息,当成是最自然的寻常事,安然在那份温暖中睡去。

  不过,燕凛的失眠已经是多年的顽症了,没那么容易除。就算他现在可以⼊睡,但要象容谦说的那样,一天不睡⾜三个时辰不许出清华宮,那他就天天都别想出门了。

  其实,他每天能睡两个时辰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两个时辰,一半是在上正常睡的,另一半,却是⽩天,在容谦⾝边,可以得到的零星的补眠。

  他的精神,早已在容谦⾝旁完全放松,因着放松,便也不记得要同疲惫的⾝体自然对抗。有时候他与容谦说话,说着说着,眼睛慢慢眯在一起,倦意上来,不知不觉,就有一个短暂的小憩。

  有时候,他替容谦捶背‮摩按‬,渐渐渐渐说话的声音就小了,有时依在他肩上,有时伏在他腿上,慢慢靠在容谦⾝上睡着。

  这样毫无防备睡去的样子,完全象一个天真的孩子。偶尔,在处理公务时,因为容谦在他⾝旁,虽然不说话,不谈,但那种清晰温暖的存在感,就会让人的⾝心莫名地松弛下去,他便也能不知不觉伏案睡一会儿。

  只是,容谦不希望他靠着桌子睡着,而情愿他依在自己⾝上。

  因为燕凛难得⼊睡,且睡得极浅,一有惊动就会醒过来。

  容谦很是珍惜他每一点可以安然睡着的时光,可是又总担心着,这样不管不顾地睡下,着凉生病,伤了⾝子。

  容谦不敢给他加⾐裳,哪怕动作再轻柔,也会将他惊醒,所以,更情愿他靠着自己睡下,至少两个人相挨着,彼此的气息体温相融,会有许多温暖。

  容谦的⾝体并不适宜较长时间让别人依靠着睡去,无论是靠在他的肩上,或是伏在他的腿上,时间略长,对他那已经接好,但依然脆弱的骨头都是庒力,然而,只要燕凛在他⾝边睡去,那么,直到燕凛醒来之前,他都可以安静而闲适地等着,就算肌⾁都酸⿇了,也不发出一丝声音,也不动弹一下。

  ⽇子就这么慢慢地过去。在风劲节的治疗下,容谦的⾝体好转得虽然仍然缓慢,但确实是在不断好转。而心结尽解,与燕凛自然轻松地相处着,也对容谦的健康有了很大的帮助。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今天是4400字,对手指,补昨天的欠账中。然后闪亮决赛的番外,估计如果不用庄教授的恶搞,就是小猪的番外了。纳兰头痛许久,最后说除了阿汉有小番外她可以想到在3000-10000字內解决问题,其他各家她都不大可能写出一万字能结束的故事,汗。本来我是很盼望她写赵晨或者清商的番外的,可她直接告诉我,那不可能在3万字之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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