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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娄族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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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让我帮你杀公孙榷…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

  傅荃晶扬起头,脸上现出坚决的神⾊道:“是的,我们可以做个易,你帮我杀公孙榷,我助你夺得美人归。”

  她这句话有如平地惊雷,在重耳耳边炸响。

  完了,怎么连她都知道我在打弄⽟的主意。这下⿇烦大了,看来他们是睬死我的命门,只得听之由之罢了。不过她既然把这个当成秘密,那就不应该当着伯己的面和我谈易啊,

  而且是谈这样机密的事情,她怎么说也是娄族在晋的当家人,绝然不会如此大意,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公子别介意,上次翠园宴请欧‮姐小‬就是一个证明,公主在帮公子争夺強援,甚至在翼城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我还知道公孙榷绝不是公主属意之人,杀了公孙榷也算帮了弄⽟公主,一举两得之事,公子何乐而不为呢?”

  重耳闻言不由得大感好笑,一直悬在半空里的一颗心已然落地。原来他们所指的美人是欧倩,自己竟然瞎猜到弄⽟头上去,肯定是自己作贼心虚所至。哈哈!他暗笑几声道:“我找不到杀他的理由,纵然想帮你,也实力不济,抱歉之至。”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右侧屏风后陡地传出一道声音…

  “如果公子肯帮忙,我包你得到那天大街遇袭时的娄族小美女。假如公子不把美⾊放在眼里,那么你不考虑下娄族在东周的实力吗?如若你答应,那么整个娄族便是你的后盾,否则…”

  随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屏后传出,一位美动人的女子袅袅婷婷闪过屏风而出,仿若屏风上降临人间的仙子。

  赵魏两卫其实很早就盯上了这道屏风,他们在声音传出的瞬间手已然握在剑柄上。直到看见娄无尘从屏风后轻闪而出时,才心下释然。

  重耳半晌才回过神来,表面上一幅不敢相信之态,暗地里则乐开了花。暗忖今天真是多彩多姿,每一件事都是在意料之外,若是往后的⽇子每⽇如此,自己可承受不起这快节奏的

  变化。

  “抱歉!这位才是真正的主人,我只是打个先锋罢了。”傅荃晶轻摆小手对重耳笑道。

  伯己也突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道:“让正主子谈去吧,咱们到偏厅等候。”说着向赵魏二人一拱手:“请!”

  赵魏二人见重耳没有阻拦的意思,于是便跟着傅荃晶而去。

  厅內二人竟然一时无言,空气异样的紧张。娄无尘突然指着墙上的一幅字画道:“公子觉得这幅画意境如何?”

  重耳闻言一愣,侧首望去,画中一位⽩发盈肩的老妪,顶着鹅⽑大雪,⾚着双脚,在河边挑⽔。

  “我看不明⽩,很简单的一幅画…”

  “此画为翼城八怪之一的菰蒲君去年所作。和他以前的画风大相竟庭,想当初他是何等的狂放不羁,他能大胆摆脫正统画风的牢笼,不再仅仅追求工整精致,而是让感情的个⾊彩融于笔端,章法别致,用笔灵动,不仅有文雅秀逸之气,而且具有潇洒浑脫之趣。诗画清丽工秀,或精细淡雅,或墨彩浓润,旦凭一支笔,丹青纵横千万里,名震东周。”

  “那么他现在呢?”

  娄无尘语气一黯道:“哎!菰蒲君本是个不善伪装之人,率天真,但他的宽容秉害了自己。”说到这里,娄无尘顿了顿又道:“他的⽗辈有位仇家,人才武功均及不上菰蒲君,那人曾经三翻五次下手暗算于他,但每每擒他后便掷剑大笑而去,希望以此感化于他,但事与愿违,最终‮腿双‬断送在仇家手上,此画便是大彻大悟后所作。”

  重耳依稀明⽩她谈到此画的意思,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道:“生活的遭遇给了他头一击,以至画风大变。你的意思我明⽩,但是我怎么帮你?现在我的手下均被⽇夜监视,稍有风吹草动,我便脫不了⼲系。”

  娄无尘眼里露出动的光芒,连声道:“绝对不会连累公子半毫,只要公子答应,成与不成都是我娄族的恩人。”

  重耳第一次看到这个沉稳端庄的贵妇流露出失措的娇态,心已然软了半边。这个美妇有着不同于傅荃晶的丽,清秀脫俗,更显出一种出尘的美态。他甚至产生一种想要打破什么的冲动,糊里糊涂脫口而出:“如果我的条件是要你而不是那个娄族小美人呢?”

  娄无尘呆了一呆,抬头望向他,眼中出复杂的神⾊,语还休。重耳见她显示慌之⾊,便乘胜追击道:“如果你不答应,我们的易作废。”

  娄无尘愣了愣,脸⾊变幻万千,幽幽道:“还请公子尊重奴家的名节,不要作弄于我,你如果是真心的,奴家定会依从你,但是…”说着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就像一只蚊子发出的嗡嗡声。

  重耳暗忖“我还真怕你就此答应呢,若不你收回要求,我怎么对得起自己。”想到这里,他一跨步,一伸手,虎掌轻抚上她的⽟脸。手掌下,他清楚感到她纤巧温润的下巴,柔柔的颤动触动着他的心弦。一对美眸也变化万千,重耳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传达出不同的感情,从惊惶,到茫然,然后又变成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娄无尘偷扫了重耳一眼,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登时全⾝滚烫酥软起来,心如鹿撞。怎么办呢?自己怎可以如此失态,竟然让一个男人如此近⾝而失去反抗之力。

  重耳终于等到最佳攻击点,紧盯着她的秀目,骤然大声道:“答我的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娄无尘浑⾝一震,美极的部不停起伏,呼昅急促,修长的手臂举起又缩回,似乎十分害怕这条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掌。一对美眸突然流露出一丝的无奈与乞怜之⾊,朦的雾气开始在眼珠蔓延,她克制不住的泪⽔滴落到重耳火热的手掌上。

  重耳平素最见不得美女哭,她这一流泪,顿时让他不知所措,连忙缩回手掌。急道:“你别哭,我收回刚才的话行吗?”

  谁想到他这一说,她反而大声哭了出来,就像受到天大的委屈似的,泪⽔像开闸的提一般,一逸而出。

  重耳大惊失⾊,他望了望厅外,心想你这样哭出来,他们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他深感头疼,又无有它法,也来不及权衡,只得长叹一声道:“我…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啊…”这句话就像一道止泪符,娄无尘猛然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盯着重耳,一副不敢轻信的神态。

  “你是重耳公子哦,说话自然一言九鼎,我代表娄族先谢过你,以后再投回报。”娄无尘说完一跪到地。

  重耳隐隐觉得自己有上当之感,但话已然出口,想收也是收不回来,只得无奈的接受她

  的大礼。

  一阵⾼贵的幽香飘来,娄无尘直的⾝体弯了下来,其⾼度与坐下的重耳平齐,娇的脸庞距离重耳几寸不到,如兰的口气,不断侵袭着重耳的精经,⾼耸的酥微微起伏,全⾝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

  重耳強忍着冲动,声音极不正常的道:“请起。”

  娄无尘这才站起⾝来,见重耳还呆呆的看着自己,俏脸一红,低声道:“公子!你…”

  “哦…没事,现在开始谈正事吧,你也坐。”

  娄无尘长长一叹,似乎不想触及脑海里曾经被遗忘的往事。半响才道:“娄族与公孙一族原本同族,至夏商而分,⼊周而为世人所忘。当年本为两大族长轮换,至商末时,公孙一族的族长是一个心狭窄之人,他一心想坐大本族,于是开始残酷的毒害娄氏一族…”

  说到这里时,娄无尘的眼泪再次噴涌而出。

  重耳怜惜之心大起,宗族间的世仇影响几代人,每个族人都被仇恨的种子‮磨折‬。

  娄无尘眼中神⾊转为悲痛道:“经过一场无聇的偷袭后,娄族仅剩二十余人逃过一劫,过着东躲西蔵的凄惨生活。好在娄族人天聪明勤劳,多年漂泊后终于在楚落下,并以祖传煅造术名闻天下。本以为公孙家族应该就此罢手,但是他们在市场上见娄就庒,手段卑劣之至,并且买通猎手刺客甚至一**臣,在边界,在娄族运输要道上进行截杀,半年前,我的夫君便死在一次兵器易中,下手者正是这公孙榷。”

  重耳轻伸右手,绕到娄无尘颈后,轻柔地‮摸抚‬着,娄无尘低头不语,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里。

  良久娄无尘抬起头来,眼中闪现坚毅的光芒道:“天也怜我,使他来到我的⾝边,不杀此贼,我何以对得起夫君在天之灵,请公子助我。”

  重耳收回手臂“哦”了一声,心想“我纵然想帮你,可也无能为力啊。这公孙榷是齐国使臣,是以能带大批护卫⼊城,而且他还有尚家的支持,想杀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他本⾝就⿇烦不断,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哪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公主和欧倩之事,还有那虎视眈眈的奚齐与骊后,甚至于『红龙』的猎杀令…

  想到这里,重耳深叹了口气道:“说吧,我怎么做才能帮你,只要能帮我一定帮。”

  娄无尘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男人让她经历一次地狱般的磨难,喜的是他终于肯施以援手,报仇有望。

  “有尚家人在他⾝边,永远难以下手,是以需要公子以弄⽟的名义修书一封,指名邀他前往翠园一晤。只有这样那尚鱼才不至于跟在他⾝边,因此尚家的⾼手必然无法兼顾两头,我的人手可以选择在他前去或者离开翠园的途中来个伏击。”

  再“哦”了一声,重耳心下大定。这个好办,只要不让他去动手,不死在翠园,那么一切都好商量。

  “好!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娄无尘低声道:“还有一事相求…”

  “还有…你说…”重耳隐隐觉得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心头再次蒙上影。

  “我们的人手不⾜,如果等到娄族来援,需一个月后,到那时,那贼子肯定离晋,因此…我需要公子驻留在城外的人手。”

  “什么?”重耳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们真够狠的啊,竟然把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哼!既然不能瞒过你们,那么更没可能瞒过尚鱼。想到此,重耳很快被情绪稳定下来,清了清嗓子道:“我的确有三百手下驻留城外,但是绝无进城的可能,除非想造反。”

  “不,我有办法让他们进城而不被人发现。”

  重耳奇道:“什么方法?”

  “娄族有地道可以不经城门而自由出⼊。”

  “啊!”重耳又惊又气。这下⿇烦了,看来是被粘住,推都推不掉了。这段时间发生事情之多之快,几让他窒息,每每关键时刻总是节外生枝,他需要时间静一静,好好理顺思路,想想来自各方面的问题。

  “具体的以后再说吧,我想先行告退。”重耳说完不等娄无尘做出表示,便起⾝推门而出。

  “公子的神情不对?一定出了什么事?”

  “烦人的事情,我落⼊他们的圈套。”重耳接过季槐送上的一杯茶,皱起眉头答道。

  季槐疑惑道:“是否和那个伯己有关。”

  重耳忿然一口咕⼲手中茶⽔,清了清嗓子道:“当然和他有关,不过到现在为止他的意图还不是很清楚,他夹杂在她们中间究竟为什么呢?”

  “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他们要我杀一个人。”

  “啊!杀谁?”

  “公孙榷。”

  季槐惊呼一声:“啊!公子难道…答应了?”

  重耳长叹道:“没错!只怪我做贼心虚,以为被他们看破行蔵…”

  季槐破天荒的没有指责他,反而柔声安慰道:“公子既然答应,想必有自己的道理,总会有法子的,别懊悔。”

  重耳本来准备好硬着头⽪挨一顿训斥,以至于听到季槐的话后一时间愣了半饷,不敢相信似的抬头向她看去。

  这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总能使他惊奇,甚至在排除她美的外表与男女间的私后,依然让他有不能割舍之感。有时,她是那种我见犹怜,需要男人去呵护疼爱的女子,有时她比一些男人还要坚強,执著而能忍耐,离开重耳,她便有种不肯向任何人妥协的倔強。她的美貌固然闻名翼城,但她的温柔亦如她的剑招般无可抵挡。

  华美的厅堂,两个人的呼昅声清晰可闻。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后院传来,打破了这温煦的空间。琴律轻重缓急,若即若离,一时似在迢迢千里之外徘徊,一时又像轻拂⾐襟的柔风,变幻丰富,有如随风起舞的翠竹。

  季槐莞尔一笑道:“公主之能,⾝通百艺,这琴声当得人间少有。”

  “是弄⽟…许安曾说公主回晋后从未抚琴,今天怎么突然有此雅兴?”

  季槐道:“周王托厉无厘送来一具竹制独弦琴,据说采自东海龙骨之首,公主见之如宝…”

  重耳闷哼一声,脸⾊一沉打断她的话:“你为什么不去凑凑热闹,既可欣赏公主琴技,还可再睹那名闻东周的美男子风采。”

  季槐闻言,不由暗暗一叹。看来公子为他动了真气,嫉妒之心可杀人,难道他真不明⽩,弄⽟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为什么他那样固执呢?自己纵然想帮他,却也无法施以援手,更不想见他失落的样子,心情实在是矛盾之极。

  接着她又想到了自己的问题,来翼已多⽇,家也没去理会,甚至已忘记自己曾经有个家,却跟着这个男人一起在权利与**里周旋。原本以为极其简单的事情,现在变得复杂起来,翼城里隐蔵着多少危险,现在还是是未知数。如果公子能绝然抛开这一切,即便是两人流浪天涯,她也会毅然接受。

  重耳见季槐一脸幽怨的低下头去,顿时恨不得给自己几耳光,虽然她一直明⽩自己对弄⽟的企图,可这次表现得也太过明显,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情急之下道:“即使我失去一切,但我还有槐儿,对吗?”

  季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抬起头来,満目凄的望着重耳。

  重耳被她那双美目瞧得神情具动,一个健步上前搂住她…

  季槐一声轻呼,似拒还的倒⼊他的怀中,小嘴急促得直耝气,这个男人只要俯下头,便可再次享受到她香的滋味,而且她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行动。

  望着怀中美女那张绝世娇颜上的幽怨神情,重耳更觉刺。一改健媚风姿的季槐今⽇里略带些许的柔弱,看起来更让人有股怜惜之感,很少看到这种神态流露的重耳早已是心神俱醉。猛的一低头,用力庒在季槐含苞放的樱上。

  转瞬间,季槐的明眸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紫雾,⾝体也好像突然之间散了骨架似的,瘫软了下来,呼昅逐渐‮速加‬,任他为所为。

  房內除了他们急的吐气声,显得宁静而自然。良久,两个人的才慢慢分开。季槐的脸上愁容不再,泛起幸福的霞光。重耳极为満⾜的捏了捏季槐那丰満而充満弹力的背肌,柔声道:“有了你,我觉得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季槐立刻打断他的话,道:“不,是我应该感谢上天,如果再让我回到没有你的⽇子,我恐怕半天也…”

  重耳不等她说完,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毫不迟疑从她的⾐襟处滑了进去,以行动代替语言。

  季槐在重耳的突然袭击之下,⾝体一颤,猛然醒悟似的伸出双手想去捉住那只在自己⾝上做怪的大手,却又在半途无力的下垂。‮躯娇‬也不堪刺,在重耳的抚弄下轻轻‮动扭‬。这样一副想动又不敢动的娇羞样子,让这个男人更是冒出热烈的想法。

  室內响起一阵⾐服剥落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不断增強的急声。

  重耳的嘴开始往下移动,从她雪⽩的脖子上开始‮吻亲‬,然后再一路向下,到了娇嫰的雪峰,去感觉那美妙无比的弹和柔腻。

  “啊…”

  早已到承受极限的酥遭到攻击,季槐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一张俏脸散发出‮热炽‬的火焰,鼻孔也冒出甜美人的哼声。

  重耳已到了罢不能的地步,正准备发动最后攻势时,房门嘎吱一下,一个人影踉跄了半步,双手扶着门框,満脸通红的看着他们。

  第六章琴不自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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