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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误入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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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献公素多內宠,生有三子,长子重耳,次子夷吾,第三子申生。一直对这三个儿子宠爱有加,每⽇都要菗出时间和三子讲文论武。但自纳骊戎族两女骊姬,少姬后便是十天半月也难见儿子们一面。

  几年过去,骊姬和少姬分别生子奚齐,桌子。自此,晋献公的一腔怜爱之心全转移到了这两个儿子⾝上,对重耳等三人更是疏远。加之骊姬觉得当今太子和重耳三人俱在都城,使其辽齐为太子的机会大减,于是鼓动大夫梁五上奏献公:“曲沃乃晋国始封之地,先君宗庙之所在。蒲、屈之地与狄戎之族相接,当于要冲。此三邑者,国脉所系,非亲近之人不能主之。今可使太子主曲沃,公子重耳主蒲邑,公子夷吾主屈邑,镇庒四方,拱卫国都,则我晋国稳如磐石,不可撼动也。”

  晋献公闻言当然大为赞同。从此,三个儿子只有在每年祭祀祖庙之时,方能见上⽗君一面。

  而奚齐和桌子却⽇⽇随同⽗亲饮宴嬉戏,游猎出征,深得⽗亲的心。而晋献公也逐渐起了废太子而辽齐之心。可总得找出太子的“错处”来才能堵住众大臣和晋国百姓之口啊?

  晋献公苦思冥想之下,终想出一条妙计来。

  发动战争。

  晋国四周有耿,魏,霍三国,一直以来不遵晋国号令,早为献公所嫉。但三国俱为姬姓,与周同宗,且国力不弱,献公灭之,一惧力所不及,二惧攻灭宗室之国为天子不容,故迟迟按兵未动。

  但是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声令下,将‮国全‬精锐兵卒编为上下二军,拥兵车二百乘。献公立太子申生为主帅,毕万,狐突(重耳之舅⽗)为左右将军,领下军攻打耿,魏,霍三国。

  以上三国虽不能和晋国相提并论,但兵力相加也能凑出五百乘战车。东周时期当以周天子最大,号称万乘之国。其他拥有征伐之权的大国一般都号称千乘之国,小国则是百乘之数。事实上,周天子从未拥有过万乘之兵车,而号称千乘之国的诸侯大多只拥有五六百乘兵车,至于有些小国,往往搜罗俱尽,才能凑出二三十乘兵车。其正规的兵车,一乘拥有兵卒七十二人,其中甲士七人。三甲士站立车上,一甲士御车居中,左甲士持弓远距离敌,右甲士持戈近距离杀敌,另有四甲士在车下两旁以巨斧长矛护卫,其余无甲兵卒随车跟进。兵车通常用四匹带甲肥马牵拉,奔驰起来,快如闪电,不过在‮场战‬上,为保护兵卒,兵车往往不能驰得过快,但有时为了突袭或者追击敌人,兵车也敢冒险长驱直⼊。这种没有配备步兵的兵车称为『轻车』。

  晋太子申生以二百乘战车出征,很难一举灭耿,魏,霍三国。如此一来,献公就可以“无能”之罪废了太子。

  但多年的⾎战,使得晋国的军队异常勇悍。晋国下军在太子申的带领下连战连捷,二十来天便灭掉耿国,魏国也指⽇可下。

  唯有霍国,因其地形复杂,依山旁邑,且山中⾚狄族強悍无比,势力遍及晋,齐,鲁,霍,刑之国,虽然⾚狄居无定所,往来迁移,但霍国是其大本营,是以和霍国互为依托联手抵抗晋军的进攻。

  这也使得晋国名将狐突也无计可施,兵卒伤亡过大,不得已才在晋国边境征兵,其中锗厝小城为其中之一。

  而名震天下的『先锋营』是由晋武公一手打造出来的,其营兵多为死囚或所谓犯下“叛逆”之罪的世族大家的后人,当然也少不了浪人盗徒之辈。营兵多为武功⾼強之人,因而为晋军屡立奇功。『先锋营』在对令滹国的战争中一战成名,其在探道,刺杀,前哨,引或混⼊敌后扰等等固然让所有敌对方为之后怕,但其真正让人胆颤心惊的是其不怕死的精神,其和令滹国一战前拥有兵卒二百二十四人,但战后仅剩三人,由此可见之残酷,是以其在晋国有『死亡之营』的称号。

  旬生现在纵然拼命的叫喊:“我不去!”也无济于事。他眼睁睁的望着満桌的饭菜毫无食,毕竟死亡的恐惧感庒倒了饥饿感。

  秋七月底,旬生跟随招募之新兵五百余人前至霍国蒙山。沿途一直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可十余名征兵卒紧跟不舍,⽇夜不离,让他无机可施,眼看着蒙山将临,旬生也只能私下大叹命运的不公。

  这也难怪,自『先锋营』征兵以来,他是第一个自愿报名⼊营之人,所以负责征兵的都尉大感容幸,自觉功劳甚大,自然得用心看好这突然降临的功劳。

  绕过前面那座形如⻳背的大山,蒙山之脚隐约可见。那里既是晋军大将狐突的大营所在,同时也是『先锋营』安营扎寨之地。西距霍国边境四五十里,往东则是郑国小城斡莽,由此⾜见狐突的用兵⾼明之处。

  未到大营,八匹健马风驰电掣般由前方赶至,马匹⾝后一片⻩尘滚滚,极为壮观。

  行进中的大队,速度慢了下来,前方山角处『晋』军大旗风招展。

  “谁是前来先锋营之人?”八人毫不在意带队都尉恭敬的神态,眼睛在大队中不住的扫着。

  “…”半天未见有人答复,来人才把眼睛投向带队都尉。

  旬生大叹一声,自知躲不过去,等着被揪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列的好。

  “是我!”正当带兵都尉向他指过来时,旬生极不情愿的回答道。

  为首之人眼盯着旬生,眼光中投出来一股好奇的神⾊来,其实这样的眼神不只是他,还有⾝后的七人也是如此。对于这样的眼神旬生早已习惯,因为在大队前行中,几乎每天一个新兵都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哎!一步走错,百步难回啊!”旬生暗自叹息的同时,为首的大汉已翻⾝下马,上前来。“我叫魏犨,你加⼊先锋营。”

  魏犨年约三十许,⾝形魁梧,豹头环眼,疏髭如戟,两眼炯炯有神,不怒而威。间斜揷一把狭锋宝刀,刀背厚而沿薄,发出闪亮的光华,可知平时用得很勤。

  紧随其后下马的是七名戎装勇士,左持弓,右擎刀,没穿甲,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凛凛。

  旬生垂头丧气,目光游移道:“我是旬生,是前来…先锋营报到…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两名大汉送上坐骑,向带队都尉打了个手势后,八个人立刻上马。旬生有如在梦游般,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健马,不知所措。

  先锋营之营地距离狐突大本营不算远,同样在⻳背山脚,不一样的是一个在山脚靠左,一个靠右且隐秘。

  ⻳背山地势陷阻且深峻坑⾩众多,加之草木茂盛,是虎狼恶兽的栖息地。以至于就是本地的猎手们也不敢轻言上山,更何况是外来者。

  先锋营选择此地作安营扎寨之地,为隐密起见,并没有伐木扎营,只是每人在密林处挂起一张吊网。人睡在空中,既可防野兽,同时也可防备⾚狄的偷袭。整个先锋营的人数加上旬生和比他早到一天的季冶才三十八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个人的过去都曾经辉煌或者现在屹然名震天下,比如营內自选的首领介子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你去问任何一个晋国人,也许有人不知道现在的天子是谁?但是你提起猎手之王来,几乎无人不知。

  旬生的运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才报到完毕,还没来得及进⼊仗营。下军之佐狐突的命令就下达,先锋营定于今天夜间从山中秘密进⼊⾚狄的后方,一是摸查敌情,二是给对方制造点混,以扰敌方军心,如果能刺杀⾚狄族长潞氏婴儿就更佳。

  旬生作为营中年龄最小之人,再加上其武功低劣,也就顺理成章的分到介子推所在的那个小队。队里还有比旬生早来一天的季冶,虽然两人同属新人,且年龄相差无几,但有所不同的是,季冶一对眼神深邃莫测,而且对所有人都爱理不理的,不为大家所喜,所以也就没那个小队愿意要这种人。不得已才收在介子推帐下。

  月⾊渐暗,旬生所在小队首先上路,沿着崎岖的山道前行。其实山后就是曲梁(霍国边境小镇),需半天时间就可到达,只是山道难行而已。

  旬生这时方显示出其优势一面,几乎所有人都被颠簸得气啜嘘嘘时,只有他和介子推还是面不改⾊,心不跳,而那位俊美异常的季冶也依然从容。他们俩的表现让介子推大为吃惊,几次加快速度仍然不能甩下两人后不得不暗自惊叹。季冶有如此表现到不出他意料之外,因为他毕竟是季门之后[季冶的⽗亲乃晋国大夫,一⾝武学在晋国中排名前八],但旬生就让他有惊异之极的感觉,明明武功低劣,却又显示出一⾝不俗的內功来。

  奇怪归奇怪,任务还得进行下去,介子推隐隐感觉,此行有了他们俩,成功的机会大增。

  刚到目的地,一行人还未来得及口气,骤闻曲梁城外传出几声惨叫,介子推率着大伙急速赶往出声之地。

  地上有四五具尸体与一片零的箭迹,显见得这些人具是中箭而亡。让人大为不解的是倒在地上之人竟都是⾚狄族的战士,其中有一名显然还是族中头人,这可以从他所穿戴的⾐服看出来。

  这些人深夜来这里⼲什么?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这是所有人关心的问题,只是他们习惯了动手而不动口的习惯,因而没有人向介子推发问,旬生可管不得许多,満脸恐惧之⾊道:“快离开这里吧!要不箭再来…”说着眼睛扫向四周黑暗处,好似从黑暗处随时有弓出。

  “恩!这是魏犨的箭,一定是他们先到…只是不知遇上什么情况?”小队中曾任过晋国箭术教头的斡呲分析道。

  正在大家沉思之际,季冶不动声⾊的查看着⾚狄头人的尸体,然后抬头说:“他的手中有东西,你们看…”介子推神⾊从容,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突然间看清了死者手中的物件后,神情大变,急道:“大家快退,是盗拓的标记。”

  所有人闻言立刻紧张起来,包括一直静如止⽔的季冶也不例外。倒是旬生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明⽩这个名字为何能让介子推都为之动容。

  “盗拓是什么玩意?”旬生问。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便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仿佛就像看见怪物般。

  介子推看见旬生一脸的茫然和天真的眼神,不竟又好气又好笑。口中发出命令:“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做改变,先退到山林处再说吧。”

  在退往山林的途中,旬生总算是明⽩了大家为什么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这个叫『盗拓』的家伙是当今天子的最大敌人,也是东周第一个奴隶领袖,手下拥有奴隶兵近九千余人,不过一向活动在镐京周围,这次现⾝于此一定另有原因。这让介子推疑虑万分,也使他们此行多了一些变数。

  “盗拓昑口,声若⽇月”这句话曾传遍整个东周大地。这⾜以证明他在平民中的威望,其所过之处“大国守城,小国⼊保”众多的奴隶主贵族和诸侯们对其是恨之⼊骨,但又无奈他何,因为他行踪诡异,游移不定。据传他是鲁国大夫柳下惠之弟,故又称柳下拓,国人普称为盗拓。

  “我们还按原计划进⼊曲梁吗?”黑暗中有人问。

  “当然不,我们首先得搞明⽩盗拓为什么来此?然后才能做出决定。”随后介子推语气微微一顿,道:“斡呲带两个人前去通知所有的小队,告诉计划已改变,让大家前去曲梁城左集合。”

  斡呲三人走后,旬生便紧跟着介子推前行。由于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因此心情特别紧张,同时也有一丝的‮奋兴‬,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异常的生动。

  走在他⾝侧的季冶好奇的看着他,暗想,我本就是个奇怪之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活宝,特别当旬生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眨间,流露出来的奇异光芒让他心惊不已。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脚下的道路变得十分泥泞难行。虽然四人都带有雨具,可在这样的天气中赶路实在困难重重,但是时不等人,无奈之下也只得冒雨在泥中蹒跚而行。

  旬生不觉得辛苦,因为他从小就过惯了这种生活。只是季冶却越走越慢,从和旬生并排只至落到四人最后。旬生觉得他不应该如此的,就个人感觉而言,季冶的功力如果说比不上介子推或许是真的,可怎么也強过旬生和另外一个叫壶彝的浪人啊?

  想到此,旬生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不…你快走吧!我没事。”

  旬生总觉得季冶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安和慌。自他见到季冶后总有种没来由的亲切感,也许因为他们的年龄相当,或者是他那英俊的外表和飘逸的神态,或他们都是新人的缘故。

  “呵呵!来吧,我牵你一把。”旬生很难得有表现自己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说完,不等季冶做出表示,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

  啊!好柔软的小手!旬生突然想到了小凤,他觉得其柔软度和光滑感比起小凤来说犹有过之。到底是世族‮弟子‬啊!旬生暗暗感叹着。

  如若他能认真看看季冶的脸,便会明⽩原因绝不简单。季冶脸上自旬生说到那句“我牵你”后便挂上了霞彩,也就在季冶一愣间,旬生已抓紧了他的手。开始他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随后猛然大悟般想要用力甩脫,旬生仿佛有意和他作对般就是不松手,拉拉扯扯之下,季冶的⾝体倒⼊旬生的怀中。

  嘿!我触到什么了?

  旬生在他倒⼊怀中的瞬间本能的伸出右手相扶,一个男人的手掌如果抚上另外一个男人的部,那也不算什么,可如果触到的是个女子,那就得另当别论。特别是这种⼊手的感觉,旬生简直是太悉了,小凤,雪丹青,甚至是欧倩⾝上都曾有着相同的感觉。

  “你…你是个女人。”

  季冶低垂螓首,神情顺息万变,片刻后才平静下来,语气婉转地道:“是的,我是女儿⾝…请你一定为我保密。”

  “…你怎会来先锋营呢?”旬生大惑不解。

  “哎”季冶微微一叹。“为了我的家人,我才冒哥哥之名来此,⺟亲曾说过家不可一⽇无主,⽗亲不在,兄长当持起家业,作为女儿…不过是个外人罢了。”说着季冶忽的垂下脸,咬着牙,一副泫然涕的凄凉模样。

  旬生大惊,看到季冶平⽇里那镇定自若,桀骜不驯的神情一扫而空,一幅女儿家的怜态。心里微微一动,顾不得她是女扮男装,一把就搂住她,心痛的道:“不要为此伤心了,你已经为他们做出了牺牲,以后再也不欠他们。”

  季冶的声音一改往⽇的沉稳,凄然道:“我叫季槐,是季家的小女儿。”

  旬生惊讶的冲口而出:“你难道就是翼城三大美女之一的那个季槐吗?”一边说着一边用种不相信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季槐的⾝体,那神情似乎在说“不可能的嘛!”

  也难怪,自季槐决定冒名顶替后,便一直用帛布紧部,看上去十⾜一个英俊清秀的小男孩。

  季槐赫然道:“那只是闲人们虚传的罢了,什么三大美女…终究不过是一堆⻩土。”

  旬生到此刻算是明⽩季槐为什么不爱开口说话,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太人了,如果说简短的话语还可用假声来掩饰,但如果时间一长,既便是呆子也会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决不会是个男人。

  听着她那‮媚娇‬的声音,还有那娇柔动人的神情,旬生心中不由一,毕竟他已经二十多天未沾女⾊,而且面对的又是这般天姿国⾊的佳人,不堪刺下,已松开的双手再次搂上了她的香肩。

  季槐骇然大惊,俏脸霞飞,慌中猛的用力挣脫。

  旬生整⽇里和美女打道,深知她们对男人是既向往又害怕的心理,但是更明⽩“快刀斩⿇”的道理。把这⾐服漉漉的美女紧拥⼊怀,并向着那张微翘的小嘴吻去。

  季槐无力的抗拒着,但是最终还是被他的热吻融解。“嘤咛”一声,垂下挣扎的双手来,拒还

  旬生陡然间火大起,一双手在她丰満的⽟体上爬行,登山涉⽔,无以不至。

  季槐全⾝剧烈的抖颤起来,猛然间一咬他的嘴

  “啊…”旬生发出一声闷叫,踉跄着大退几步。

  季槐两眼无力的望着他,着气道:“你当季槐是何种女人?”

  看着眼前这星眸半闭,⾐衫不整,且露出大半截刚被他‮犯侵‬过的酥美人,旬生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呵呵”⼲笑几声,耍赖道;“当然是我旬生喜爱的女人。”

  季槐神情转冷,正想说话时…前方传来介子推的叫喊声。

  旬生顺势答道:“就来。”说完不顾季槐的挣扎,拉起她的手便跑。

  季槐只得一边行走,一边整理着⾐衫,同时暗叹道“看来我是遇上了一个脸⽪比城墙还厚的无赖男子了,对一个无赖,任何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她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再也不必为刚才的舂心大动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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