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
叶子洛玩味地打量着他们,问道:“大哥,富贵是富贵,但你怎么知道他为富不仁呢?”
⾼悦一挑眉,道:“你看此人天庭満,眸清瞳亮,眉⽑齐秀,可见天资聪颖。骨骼坚毅,做事决断。看额间光彩纹路,是从小富贵之人,家世不错,又资质上等,不是不学无术的绔纨弟子。再看其眉峰孤⾼,眼角微吊,纹路暗蔵凶险,见其格⾼傲自负,心略显狭隘,手段狠辣。”
叶子洛啧嘴道:“佩服佩服,想不到大哥对于面相之术还有研究。”
“修真界有专研面相之人,他们可由面相断一生起伏,对应星象决一生遭遇。由相术⼊道,得窥天机,不过,相术⼊道者,修行后期极为艰难,又易怈露天机,引来天劫。是以修真界几乎无人以相术为本,但对此有精研的门派还是有的。”
“原来相术之说是真的啊,一直以为是江湖骗子的。大哥教教我啊…”叶子洛开始眼睛放光。
“相术不是我所长。对于世俗界的人,其实我们可以轻易看穿他们的品。用个小法术就可以了。”⾼悦手一晃,多出把折扇,⼲脆利落地敲敲叶子洛的脑袋,満意地“嗯”了一声,他一直觉得手中缺了什么,原来是缺了一个顺手的行凶工具。
叶子洛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委屈地想,完了,大哥越来越坏了…关键是大哥出手来无影去无踪,本防不胜防啊~~
这确实是个极其简单的法术,说穿了,不过是目运神力时耍点小技巧。
叶子洛目运神力,借助法术遮掩,眸光与平常无异。而在他的眼中,所有人的⾝周都环绕蒸腾着气状物。这些气体颜⾊复杂,融合变化不定,且各人之间绝无雷同。
看那些保镖⾝周,⾊泽多为暗红,有的夹有明⻩。⾼悦附耳道:“暗红中涌动凶戾,这些保镖⾝上都带有人命。明⻩⾊的代表他们⾚子之心,或者对主人很忠心。”
再看那女子,通体萦绕丽的⻩⾊,夹杂着丝丝黑气,看着说不出的怪异“你看她的气,给你什么感觉?”
叶子洛撇嘴:“很不舒服,轻浮,又有种琊气。”
“嗯,不错。你看多了就知道了,此女,有过采补的修练,且做过亏负德义之事。”
至于那男子,黑气森森中噴涌着鲜的⾎红,內层保有一抹蔚蓝,外层则有一圈金光。
“那黑气和鲜红充斥着⾎腥和琊恶,他手中定沾有鲜⾎,恶事也做了不少,难得是的他还保持着本心清明,并未⼊魔,是以保有蔚蓝⾊泽。至于外层金光,那是功德金光,代表他做过善事,例如慈善捐款等。”
“人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叶子洛感叹。
这种法术只适用于世俗界,因为修真界修先天之气,本⾝的气场便会发生变化,不能用以判断善恶是非。像⾼悦和叶子洛这种层次的,灵气內敛时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美女子巧笑浅嗔,偎在男子怀中挑了两件华美⾐物,男子看也没看价格,取卡付了帐,众人从那个服饰展柜前离开。叶子洛和⾼悦悠闲地从右边的走道绕着***,绕到那队人马正前方,双方面相遇。
这里是⾼级会员消费区,保安工作做得相当好,像摄头无处不在,光波扫描确定无人携带危险武器,又有无数保安人员隐于暗处。是以来此消费的人士并不太担心全安情况。这些保镖们尽责地跟在那对男女⾝后,散开队形,警惕地打量四面八方,对于对面走过来的两个小子,这些保镖并没有放在心里。
毕竟他们都是练过的人,有没有⾝手,有没有杀气,一眼就能看出来。若说有杀手可以近距离动手还能全安逃脫,他们是绝对不信的。至于一般的练武者,他们并不放在眼中。
而这两个年轻人走路姿式闲散自在,毫无一丝武者的气势,更像是手指不沾舂⽔的世家少年,除了他们那⾝便宜⾐服外,实在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两个年轻人与他们的主人擦肩而过,这所谓的“擦肩”是指至少有五步之遥,年轻人自顾自谈笑晏晏,紧接着从保镖们⾝边走过,一切毫无异常。
而他们的主人则搂着新宠走进另一家服饰店。不到五分钟,他们年轻的主人面⾊冷凝地将手从前的口袋拿开,手一招,保镖队长、一名壮实如铁塔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低声问道:“有何指示?”
男子冷哼一声:“有小偷,所有的卡全丢了。”从前面一家店付帐出来到现在,最多不过六七分钟,竟有人将主人贴而放的卡给偷了?!保镖队长登时惊出一⾝冷汗,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脫口而出的询问在主人冰冷的目光中強行咽了下去。
他们的主子不是普通人,接受过军队野战队部的训练,也练过拳脚,更何况,他们一直紧跟其后,这段时间內,唯有两个浑⾝毫无气势的小子路过而已。那时他们几十只眼睛都盯着看的,绝不可能错过什么。
中年人的额上全是冷汗,招来⾝后的手下,派两人回前一家店调查店员,两人就地搜找,三人去找寻刚才碰到的两个小子,一人到保安部警报。
他处事利落周全,年轻男子目中冷厉稍稍和缓。
那女子见状,娇笑着贴了上去,软语道:“盼,不过是几个小⽑贼,别气坏了⾝子~~~”
被称为盼的男子本名周盼,家中极有财势,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又颇有才华,便是在家中也是说了算了的主,没曾想在这里栽个跟头,不噤恼怒之极。对于自己的⾝手,他极为自负,宿级以下武者与之争斗,也得不到好去。怎么今⽇会着了道?这可比一笔易失败更让他恼恨。
当下手臂一振,将那女子振得一跌,前一刻有若情人般的亲密,此刻比陌生人还不如了。他目光冷漠地扫了眼花容失⾊的女子,毫无相扶的打算,如此不识情知趣的女子,就算再怎么美貌,也引不起他多大趣兴。再者,这女子不过是有钱便可的⾼级娼。
那女子被他目光一,刹时浑⾝寒冷,不敢支唔一句,只觉自己浑⾝燥得通红,再也没脸见人,更没脸看一眼⾝旁众人的脸⾊。她是好虚荣爱面子之人,被周盼当众羞辱,心中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