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计中计
及至画舫时近,已听得李欣欣、⻩得贵等人喊叫声,看来的确甚急。
⻩得贵说道:“莫要遇到太湖怪,把他给吃了吧?”李欣欣急道:“你在⽔中难道没注意任何动静?”
⻩得贵⼲笑:“小动静不少,大动静却没有,很难分辨,有的妖怪甚灵,吃人跟放庇一样,叭地脆响,人便不见了。”
李欣欣斥道:“到现在,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得贵道:“哪来玩笑,我是实话实说,所以夜晚之后,我便不敢游得太远,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他此时一半⾝躯浸在⽔中,以应付唐小山要他搜寻之命令,另一半却趴在画舫上,准备一有情况,随时逃出⽔面。
李欣欣仍急:“照理说,他至少半时辰得浮出⽔面换气,此时已过一时辰,却不见踪影,到底怎么回事?”
冷啸秋只能轻叹。能说什么?
余放群道:“该无事,唐兄弟看来并非夭折相!”
面露刚毅表情。
⻩得贵轻叹:“如若碰上大妖鱼之类东西,那就不一定了…”话未说完,突觉腿部、臋部猛被利物捅着,吓得他惊骇尖叫,猛蹦甲板:“有妖怪!”赶忙缩逃。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
唐小山己呵呵笑浮⽔面,斥笑⻩得贵:“老咒我霉头,捅死你!”众人见他现⾝,已自呼。李欣欣笑道:“你终于回来啦,可把我们急死了呢,湖这么大,又是天黑,的确吓人!”
唐小山笑道:“没办法,谁叫我了心,非得找回拐杖不可。”
⻩得贵⼲窘道:“我们还以为你遇上太湖怪了呢!”
唐小山道:“宝剑出土,它敢靠近,我便宰了他。”
喝地一声,他把黑拐杖打向甲板,叭然一响,吓得众人触目惊喜,他已翻⾝坐回船上。
李欣欣诧喜道:“宝剑找到了,太好了。”
⻩得贵急道:“师⽗你如何找到它?”
唐小山道:“从湖妖嘴中挖出来。”
⻩得贵⼲笑道:“师⽗别挖苦徒儿啦!”
余放群道:“唐兄弟当真找回宝剑?”
自想问及如何找到之意。
唐小山道:“这剑倒是不重,随湖⽔漂流,后来飘⼊暗流漩涡,害得我费九牛二虎之力,方把它挖回,实是辛苦呵!”
⻩得贵笑道:“辛苦已有价值,师⽗快把宝剑菗出来让弟子瞧瞧如何?”
冷啸秋轻叹:“它是假的,唐兄弟何苦冒此大险?”
唐小山道:“不,它是真的。”抖着拐杖,甚是神气。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冷啸秋尤其惊诧:“它怎会是真的?”
唐小山道:“我试过,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
“你试过?”冷啸秋更不敢相信。
唐小山道:“没错,当时我困在游涡中,全凭它砍断巨石塞洞,始能脫困而出。”
⻩得贵惊喜叫道:“它真能削铁如泥?”
“当然!”唐小山猝地起⾝,喝地顿直拐杖,准备威示。岂知拐杖尖头,甲板又是木造,这一猛顿,竟然剌穿甲板。
唐小山哎呀惊叫,赶忙菗起,为时却晚,湖⽔已冒出来。众人为之心慌。
⻩得贵惊叫:“师⽗你竟然把船弄个洞?”
唐小山⼲笑道:“我哪知连拐杖都是宝,轻轻一碰便穿了个洞。”
他以脚踩洞,湖⽔仍冒。
李欣欣见状急道:“快回航,莫要让它沉了。”
冷啸秋、余放群立即抓桨划船,直往岸边驶去。
⻩得贵慌道:“师⽗,快想办法把洞堵住!”
唐小山⼲笑道:“你指头和杖尖差不多耝,揷进去便是。”
⻩得贵怔诧:“把我指头当木桩用?”
来不及让他挣扎,唐小山已把他食指抓来,揷⼊凹洞中,竟然天⾐无,湖⽔不再怈流。
唐小山呵呵笑起:“真是天生我指必有用呵!”
⻩得贵急道:“可是也不能这么用法吧?”
直觉⽔流直打食指,有若鱼啃,若来大鱼,手指岂非完了。
唐小山谑笑说道:“这是本门独特功夫天神一指,现在传你便是,若练成,手指一弹,百丈开外,杀人无形,厉害非常。”
⻩得贵苦笑道:“一定要现在教吗?”
唐小山笑道:“有空儿便教,我很忙的!”
说完发掌打向⽔面,帮助画舫行速更快。
⻩得贵更觉食指冰凉,却只能苦笑,不敢菗之回来,还好只离岸边数百丈,忍忍便过去了。
李欣欣却被他举止逗得菗笑不已,尤其想及唐小山竟然叫人用手指顶住船⾝漏⽔,实在让人叫绝。
这就像⾝上穿了⾎洞,他却叫人塞⼊食指以止⾎,那种天真的滑稽想法,的确是天下少有。
就连⻩得贵自己亦被逗得呵呵怪笑,毕竟如此经验,毕生难逢了吧!
可惜船行甚快,眨眼靠岸,船家立即发现⻩得贵怪异举止,已自笑道:“客官该不会挖洞钓鱼吧?”
⻩得贵⼲笑:“差不多,该换你啦!”
他菗出食指,湖⽔霎时涌冒。
船家这才想及严重,怔急道:“你们毁了我的船?”
跳上船,不知该如何收拾。
唐小山⼲笑道:“我们替你凿了一口井,你从此不缺⽔啦!”
船家哭丧着脸直叫:“你们毁了我的船,该赔我呵!这么大一艘,至少要赔二十两银子呵,可怜可怜我这苦命人吧!”泪⽔为之滚下。
唐小山本就该赔,遂向⻩得贵瞄去:“你凿的井,人家不喜,赔他便是。”
⻩得贵只能苦笑:“没听过练功夫要赔钱的…”
他乃从袋中抓出银两,丢予船家,道声:“够吗?连租金!”
船家但见二十余两,已自破涕为笑,连连哈道谢:“够了够了,谢大公子救苦救难。”
其实那小洞,他只要找个木栓塞紧,加块木板即可。反正不是在汪洋大海,⾜可应付一切,这银子算是⽩赚了。
唐小山自知道理,只是老百姓钱赚辛苦,何况⻩得贵娘老捞得凶,他多花点儿,让船家惊喜一番,亦是好事一桩吧!
上了岸,⻩得贵急于试宝剑。
唐小山则表示住进客栈再说。
待他和⻩得贵穿妥⾐衫后,众人遂往时近井仁镇行去,并住进福临客栈。
由于客満,只能住两间,李欣欣独自一房,四男士另挤一房,反正夜一,混混亦过去。
梳洗后,己近二更天,唐小山但觉无人后,始把众人邀到庭院那凉亭里头。
他神秘兮兮耍着从不离⾝的宝剑,欣声笑道:“今晚让你们大开眼界,看看青龙宝剑威力!”
李欣欣道:“不叫龙昑宝剑吗?”
唐小山有意隐瞒,没想到李欣欣却说出,他则敷衍说道:“不管什么宝剑,能削铁如泥,便是好宝剑。”
⻩得贵欣笑:“对对对,快菗出来让我们瞧瞧。”
不但是他,就连冷啸秋、余放群亦睁大眼珠候瞧前所未见之宝剑。
唐小山呵呵直笑:“当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看好啦!”
他先将暗扣开解,再喝地一声,菗出黝黑剑⾝,瞧得⻩得贵直皱眉:“它倒像破剑,尾巴还凹了呢!”
其实全⾝尽凹痕,的确被烂不堪。
唐小山自得一笑道:“宝剑出世,当然花招不少,这招叫做剑中有剑。”
他猛地再菗,抓扯烂铁⽪,就在褪去间,一银光乍亮,瞧得众人目瞪口呆,原来宝剑竟然蔵在烂子套里头,尤其冷啸秋本未想及剑中有剑,不由怔然楞住,満心只有宝剑,忘了其他一切。
唐小山却吊⾜众人胄口,菗得极慢,口中却念念有词:“看到没有?剑气森森,触体生寒,剑光银亮,有若秋⽔,的确不可多得,这不但能斩金断铁,更能开山裂石,试给你们看。”
唐小山猝然菗出利剑,食指故意点向剑⾝,发出铿然脆响,的确有若龙昑,震得众人舒服已极。
唐小山喝着砍砍砍,却不知砍向何方,剑剑抖来抖去,总在众人头耳飞过,吓得他们急忙闪避,终见亭中石桌,他喝道:“就是你了!”猛把利剑砍去,铸然碎响,三尺余长圆型石桌,登时被切下三分之一,一块块角昨唔掉落地面,吓得众人目瞪口呆,目光游走于断石、宝剑之间。
唐小山暗自好笑,这石桌早在先前,已被他利用细齿锯断了多次,只留两点角落,暂时固定。
此时以利剑砍去,自是一斩即断,着实真,终把众人唬得一楞楞,叹声不断。
⻩得贵惊声道:“果真神兵利器,连切线都如此整齐,难得!难得!”抚着桌角,夸赞不已。
李欣欣喜笑道:“爷爷说的没错,它真能穿金裂石!”
余放群更是动容:“在下从未见过神兵利器,今夜终于大开眼界了…”
冷啸秋轻轻一叹:“此剑若早出土,又何来沦落如此地步!”仍对神剑爱慕之至。
唐小山但觉每人说出心中的贴切之话,该是唬过去矣。伸手抚向剑⾝,喃喃自得道:“看,剑⾝冰晶剔透,丝毫无损,真是神剑!”
想晃向众人,又觉不妥,贼样说道:“神兵利器不宜见光太久,你们换摸看,我得归鞘了!”
复又晃向众人,得他们又是躲闪。
唐小山呵呵笑道:“别怕,摸摸看!”
不等人反应,便抓起李欣欣手掌,叫着摸摸看,带她摸试剑⾝,随又换向余放群、冷啸秋,照样抓来他们手掌摸剑⾝,⻩得贵则等不及自行摸抚,触体果然冰凉。
他一脸品鉴说道:“好剑,的确不可多得。”
唐小山強忍笑意,见众人摸出満意表情,始把利剑收回,渐渐套回剑壳中,欣声直笑:“真可谓一摸定终⾝,此生已无憾矣!”
终将宝剑归鞘,锋芒始敛。
众人仍自回味无穷。
李欣欣转向冷啸秋道:“秋哥看走眼了,它的确是宝剑没错。”
冷啸秋叹道:“是走了眼,我哪知此拐杖原是剑中有剑。”
⻩得贵道:“要是我看过,一定不会走眼,我感觉得出,它的宝气在何处!”
唐小山瞄眼道:“既然感觉得出,为何捞不到?”
“呃…”⻩得贵一时⼲笑:“当然师⽗感觉较強烈,所以您捞到了。”
唐小山懒得理他,转向冷啸秋,道:“宝剑是真,你有何话好说?”
冷啸秋这才想到严重,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在下从未想过它是真的。”
余放群自觉不该涉⼊他俩之争,便道:“刚才出来时,烛火所剩不多,在下回去看看便是。”说完抱拳,不便说什么,转头退去。
唐小山亦知他该避开,免得徒留尴尬。
李欣欣却替冷啸秋辩解:“我相信他非杀人凶手,他若真的杀了常大胡子,又怎会告诉你宝剑在何处?让你捞得?他的确想证明自己是清⽩的。”
唐小山虽知他可能涉案不⾼,但剑已成真,总得找理由下台。
他冷道:“可是,那是在他不知此乃真宝剑之下,他以为自己窃得的是假剑,才丢弃,而后加以推断另有他人窃走真剑,如今何来窃真剑之人?”
李欣欣一时语拙:“可是我相信他,他不是那么无情义之人。”
冷啸秋轻叹,道:“误会已成,多说无益,唐兄弟既然如此认定,在下无话可说,只是在下的确不想背负杀人罪名,而且还是亲人,请给我三月时间,必能查出真凶,如若不成,在下便杀自谢罪,绝不苟生!”
唐小山一愣,真没想到他竟然发此毒誓,自己并不希望他下不了台呵!
李欣欣急道:“唐少侠,秋哥都说重话了,你就给他一点儿时间证明吧!”
⻩得贵亦道:“不错,冷兄一向对徒儿够义气,徒儿也想替他说几句话,他该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唐小山叹声道:“算了,你我也谈不上什么仇恨,老实说,我只想我回宝剑,现在已寻到,其他都已是次要,你若有心找出杀你叔伯的凶手,便找吧,若找不到,也别说那些重话,让真正凶手乐翻天,我想你不会想拿回这把宝剑吧?”
冷啸秋一楞,宝剑本是他大伯之物,如今却落⼊别人手中,似乎说不过去。
唐小山从他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或许你不知,这把宝剑是你大伯从铸剑大师李巧手中拿得,也就是李姑娘的爷爷所拥有的。”
冷啸秋更形惊诧,转向李欣欣:“真有此事?”
李欣欣默然点头。
冷啸秋急道:“你怎不早说!”
似有责怪之意。
李欣欣道:“我怎知常大胡子和你是叔伯关系,更不知他便是借剑之人,这些事,全是到了京城,经过唐少侠调查,我才略为明⽩,但若非找出真正宝剑,我怎想方便向你说明。”
冷啸秋苦声⼲叹:“转来转去,原是这么回事…”
从拥有到失去,竟然在一句话间,他颇为感叹世事变化无常。
转向李欣欣,道:“此剑本该还你爷爷,但此时你手中,可能不便,我且暂时保管,若到了京城,再还你爷爷便是。”
李欣欣怔道:“还要回京城?”
唐小山道:“不然,冷啸秋如何找出真凶?”
冷啸秋颔首道:“不错,我得回京城探查,否则无法向良心代。”
⻩得贵欣笑:“说的也是,我该回家啦!”
李欣欣其实并无多大意见,得知众人皆要回京,她也乐得欣声笑道:“回去看看爷爷也好,毕竟他是我唯一亲人呵!”
只有唐小山知道,宝剑从京城失踪,自该从那里查起,否则让凶手逍遥法外,他甚是不甘心。
时下已有决定,众人前因暂时化去心结。
李欣欣先行回房,唐小山和⻩得贵、冷啸秋则返回另一较大客房。
余放群见三人客气回房,自是⾼兴。
唐小山瞧及他,呵呵笑起,道:“余兄可有福了,我准备带你到京城玩玩,不知你意下如何?”
“京城?”余放群两眼放光。
唐小山笑道:“不错,名闻遐迩的京城。”
余放群憨声笑道:“曾听师⽗提过,京城无奇不有,天桥、八大胡同…”
唐小山呵呵笑起:“看你这番话,该不会拒绝,那便一起同行吧!”
余放群憨声道:“只要唐兄弟不嫌⿇烦,我便去瞧瞧世面。”
唐小山连声笑说之至,余放群始安心笑着。
随后,四人聊些有关宝剑之事,便各自找地方觉睡。
其实一张勉強睡两人,剩下者只好打地铺。
然除了⻩得贵仍赖在上,唐小山、冷啸秋、余放群武功皆不差,便坐于地面或椅上,盘腿打坐,开始运行內功。
唐小山为顾及手上拐杖,便找向边一角,如此较能防范。直到三更天。
人已进⼊忘我境界。
烛火渐渐熄去,客房已落⼊黑暗之中。
忽见一道黑影潜向窗口,轻轻点破纸窗,拿出细管,揷⼊屋內,随即吹出淡谈⽩烟。
那该是**散之类东西。
这一吹,只见得屋內打坐三人纷纷软⾝伏地,本难以抗拒此烟药力。
半响过后。
黑⾐人菗出吹管,复往里头瞧去,但见状况甚是満意,这才敢慢慢推开窗子,轻巧潜⾝⼊內。
瞧他⾝手灵狡无比,近四人,东寻西探,复又落于架在唐小山腹间那把黑拐杖。
他欣笑不已,立即潜去,伸手抓拐杖,却发现被抓得甚牢。
他想用力菗,又怕弄醒唐小山,想想准备菗出宝剑,弃那剑鞘便是,于是往拐杖头摸去,抓在手中扯动,谁知那有暗扣未开,这一扯,并未扯出,唐小山却抓得更紧。
那人皱眉,心想这人未醒,再用劲道无妨,便大胆扯菗,那劲道扯动,唐小山忽地冷道:“你⼲什么?”
那黑⾐人稍楞,怎会有声音,猝见唐小山两只眼睛睁得圆大,直盯着自己,这才想及已被发现,骇叫不好,转⾝即退。
唐小山岂肯放过他,利剑一菗,奇准无比往他后背砍去,叭然脆响,纵使是黑剑套,仍被剑尖划出⾎痕。
那人闷呢一声,差点儿跌摔地面,那闷声忽己惊醒余放群,他忽见黑⾐人,怔诧道:“剌客!”
情急中双掌劈来,砰然暴响,打得那人口吐鲜⾎,破窗而出。
唐小山、余放群同时冲出,却因窗口过小,两人挤之不成,就快撞成一团,哎呀一声,同时煞住。
余放群及时说道:“你先!”
唐小山立即掠出,可惜就此耽搁,黑⾐人已不知去向。
唐小山正想放弃追逐,忽然见及⾎迹,这下可好,登时腾⾝掠向屋顶,追往东郊,
那黑⾐人受伤不轻,奔逃速度不快,未及半里,已被唐小山追上,那人甚紧张,直往左近林区掠去,唐小山喝地掠⾝截来。
他冷笑:“你是谁?为何偷我宝剑?”
黑⾐人默不做声,但见唐小山近十余丈,猝然举剑反刺。这一剑乃他拚命所搏,力道自是烈猛,迫得唐小山连连闪退。
他想生擒此人,故不得不退。
黑⾐人一招刺人不中,复又招过来。
唐小山知他气息已弱,猛地反掌攻,岂知左侧林区猝然出另一名黑⾐人,竟然霸道无比扑向受伤那名黑⾐人。
只见他右手一探,奇准无比抓住受伤黑⾐人握剑之手,复往后推,那黑⾐人本招架无力,抵挡不了,任那利剑往自己脑袋砍来,叭然一响,利剑劈⼊脑袋过半,黑⾐人怔诧尖叫:“你…”话未说完,⽩眼一吊,死于非命。
唐小山惊愕道:“你敢杀人灭口?”
那黑⾐人冷狂一笑,猝地反弹来,唐小山正抵挡,岂知对方掌一吐,叭然正中口,打得他闷呃倒跌地面,手中黑拐杖早被抢走。
那黑⾐人得手之后,哈哈谑笑,道声:“谢了!”飞⾝即逃。
唐小山厉喝:“给我滚回来!”爬⾝而起,纵使不见黑⾐人,仍自拚命追去。
方掠数百丈,蹿⼊较密林区,复见一道暗器来。那暗器耝肥,他猛抓于手,待要反回去,却发现石上绑着字条。
他怔心开解,里头写着几字:“笨蛋,告诉你狼在⾝边,你还没觉悟吗?”正是先前留字警告之人。
唐小山忽而想到什么,斥道:“你盗我剑,还故意耍字条引我误会吗?”猛把石块反砸。
然而飞石处,猝见暗处更是反击无数石块,打得唐小山哇哇大叫,落荒闪逃。
暗处突然传来姑娘声音,斥喝道:“你这只大笨猪,没看到我是女的吗?方才夺你宝剑是男的。”
唐小山一楞,说的也是。
他喝道:“谁知你是男是女?躲着不出来便是心中有鬼!”
那女子斥道:“鬼你个头,到时命怎么丢的都不晓得。”
唐小山惊道:“你说敌人就在我⾝边?”
“说你笨,你还真笨,这还用问!”
唐小山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那女子道:“不必多问,反正你该对付的是⾝边敌人!”
“他又是谁?”
“自己不会去查。”“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呵呵呵!我没那么大本事要你相信,自己不会去查!”“我看要对付的才是你。”
唐小山自觉已抓准目标,猝然扑往左近一棵巨松。
那女子却早有防备,斥道:“想暗算我,没那么容易!”
登时暗器发,石块一颗颗暴过来,打得唐小山手忙脚,那女子已掠逃它处山林,唐小山只见⾝躯凹凸有致,该是女人,且外衫蓝青,亦不同于黑⾐人。
他喝着别逃,连追数百丈,可惜那女子早有防备,选择特佳路子,眨眼已逃之夭夭。
唐小山连追数百丈,人踪已失,只好放弃。満是雾⽔揣想着这女子会是谁?为何要三番两次送字条?
她所说那只狼,又是谁?
他想过冷啸秋、余放群、李欣欣等人,直觉他们不可能是狼,否则加害自己,岂不易如反掌?
但这只狼若另有目的呢?
他猛觉事情不寻常,非得赶回去瞧瞧,若有谁失踪,必定大有嫌疑!
心念方起,他奇速无比掠返客栈,一纵撤出山林,再纵已近乡城,他疾掠奔回客栈屋顶,翻⾝落下。
客房前,站着冷啸秋及余放群、李欣欣,独不见⻩得贵。
唐小山怔诧暗道:“会是他?”
李欣欣急道:“你可追上刺客?”
冷啸秋⼲窘道:“没想到我也遭了**烟,还是余兄弟救了我们…”
余放群道:“我醒唤他们,想赶去帮忙,却也不知去向,只好回来啦,还好你没事。”
唐小山道:“⻩得贵呢?”
李欣欣道:“他说要帮你,便自追去,也不知追向何方。”
冷啸秋道:“或许该去找他,免得发生意外。”
唐小山苦笑道:“他有何意外好发生?意外早出现在我⾝上。”
李欣欣道:“你出了何事?”
唐小山摇转掌指:“没看到我双手空空回来!”一脸苦样。
李欣欣怔诧:“宝剑被抢了?”
冷啸秋、余放群亦自紧张万分。
唐小山苦笑:“被抢啦,来了一个厉害无比角⾊,不但杀人灭口。还抢走那把宝剑,我连他庇股是圆是扁,一眼也没瞧见。”
冷啸秋急道:“在哪里被抢?”
唐小山道:“东郊山林。”
余放群道:“当面从唐兄弟手中抢去?”
唐小山⼲笑:“难道是我丢给他不成!”
余放群惊道:“这么说来,他武功的确⾼得可怕!”
唐小山道:“一见面便挨了一掌,差点儿栽在他手中呢!”
余放群轻叹:“当时要能跟唐兄弟⾝边,或许他抢得较不容易…”
唐小山轻叹,现在多说何用?
李欣欣急道:“怎么办?宝剑己失…怎么向爷爷代!”
唐小山叹道:“命啊,全是命啊…”话声未落,屋顶掠来人影,原来⻩得贵气吁吁奔回,见及唐小山,呵呵笑起:“好厉害的师⽗,来无影、去无踪,害我追个半死,竟然没追着,幸好我聪明推断,赶忙赶回,果然又重逢了。”
直擦额头汗⽔。
唐小山冷道:“你到哪里去了?”
⻩得贵道:“找师⽗您呵,我一追出去,似乎看见西边湖林那头有动静,便追过去,可惜似乎追错了…”
唐小山冷道:“我看不是吧?我明明看到你往东边追去!”
⻩得贵茫然道:“有吗?那会是东边?我可搞不清楚啦!”
一副憨然搔着脑袋。
唐小正瞧他仍是憨笑连连,实看不出真假,看来想拆穿什么,并不容易,便道:“你可知,我丢了宝剑?”
⻩得贵惊诧得睁大了双眼:“真的?”
唐小山道:“看他们一脸失望表情,也该知道真假!”
⻩得贵瞧及冷啸秋、李欣欣等人,终感觉出不妙气氛,哪还笑得出来。
他急道:“那人当真抢了您宝剑?”
唐小山道:“这还用问?”
⻩得贵急道:“这怎么办?师⽗一世英名不就全毁他手中!”
唐小山吱地一声,直往屋內行去,跌坐八仙桌,目光对着那被撞破窗门发呆。
众人为之一愣!
他们虽感失望,却哪忍心责备,四人便自走了进来。
李欣欣轻叹道:“只要人平安,自能慢慢再找回宝剑,你且不必过分自责。”
唐小山叹声道:“我不自责行吗?这么重要之事,竟然毁于我手中…”
⻩得贵笑道:“徒儿对您仍有信心,歹徒必定逃不过您手掌,宝剑必能寻回。”
唐小山叹道:“现在说这个全是庇话…”
余放群道:“宝剑遗失,在下亦有责任,且全力配合找寻,否则誓不回山林。”
冷啸秋道:“神物自有灵,有缘方能得之,那人抢去,未必能蔵多久,迟早会再落⼊我们手中。”
李欣欣道:“所以说唐公子不必太自责!”
唐小山忽然呵呵琊笑起来,和方才愁眉苦脸,简直两种情况,弄得四人感觉委婉相劝,反而是被戏弄,不噤带起窘心。
⻩得贵⼲笑:“要师⽗不必自责,也不必转变如此快吧?一下子即变成快乐天使?”
唐小山呵呵笑道:“有吗?我觉得沉痛是应该,笑两声也是应该,只是苦中作乐罢了。”
⻩得贵皱眉:“可是你的笑,让人感觉不出任何苦处!”
唐小山笑道:“这才叫⾼明。”
⻩得贵跟着笑起:“失了宝剑,还能这般快乐笑着,你是第一人。”
唐小山笑得更谑,突然说道:“宝剑没失踪。”
此语一出,众人如被菗一鞭,诧愣当场。
李欣欣急道:“你说什么?”以为听错了。
唐小山笑道:“宝剑没丢,还在我手中。”
“怎么可能?”李欣欣喜,却又不敢相信。
冷啸秋、余放群睁着大眼直瞧过来,情况转变,让两人措手不及。
唐小山黠笑道:“怎么不可能,剑在人在,我在这里,宝剑当然仍在。”
⻩得贵道:“师⽗不是说,已被抢了?”
唐小山道:“对啊!”⻩得贵道:“既然被抢,又怎会在您手中?”
唐小山笑道:“他抢的是假的。”
“假的?”众人眼睛诧亮。
唐小山自得一笑:“不错,那人抢走的是一把假宝剑。”
⻩得贵惊喜道:“师⽗早料准有人会来抢剑,又弄一把假的,让他抢得⾼⾼兴兴!”
唐小山笑道:“不错。”
⻩得贵哗地惊笑:“师⽗实在神人,徒儿说没人能从您手中抢走任何东西,果然神奇料中,佩服佩服。”
他佩服唐小山妙招百出,亦佩服自己料事如神,他却料不出唐小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欣欣急道:“你确定那人抢走的是假剑?”
唐小山笑道:“当然,否则我现在还笑得出来吗?老实说,我觉得龙昑宝剑甚是贵重,必有人觊觎,便利用机会,换了假剑于拐杖里头,那刺客果然中计,实在妙哉!”
李欣欣道:“可是你方才为何不断自责?”
唐小山道:“没逮着人,当然自责。”
⻩得贵笑道:“能耍得那人团团转,有何好自责,师⽗永远是光荣耀亮的才对。”
唐小山呵呵笑道:“有你马庇精在此,我不亮都不行。”
⻩得贵⼲笑:“弟子说的可句句实言哩!”
唐小山笑声不断,早忘了夺剑之事。
李欣欣随又问道:“那真剑蔵在何处?”
这才是最重要看,冷啸秋、余放群凝目瞧来,想知道答案。
唐小山呃地一声,考虑该不该回答:“在一个甚全安地方。”
李欣欣道:“时间那么短,你蔵得可好?”
唐小山道:“当然好,保证千军万马也找不着。”
⻩得贵道:“这么厉害,到底蔵在哪儿?”
唐小山瞄向他:“你急着想知道,莫非想偷走?”
⻩得贵呃呃⼲笑:“徒儿只是关心,师⽗不说便罢,我不问即是。”
众人亦觉多问恐有嫌疑,纵始关心,仍未便再开口询问。
唐小山瞧他们一脸希冀,终也说道:“我把它丢进天井湖中了。”
众人闻言哗声叫起。
⻩得贵惊笑:“妙招妙招,一抛定江山,天井湖如此之大,若不知位置,捞个三年也捞不着哩!”
李欣欣笑道:“原是沉⼊湖中,我可放心了,若要用,再去取出便是。”
冷啸秋道:“其实,老实说,若能以它对付魔鬼杀手,将是利器。”
唐小山道:“你意思是说,仍需要它在⾝边?”
冷啸秋道:“我是这么想,至于唐兄弟如何想,在下并无意见。”
唐小山暗道:“他急着想取出此剑,是否另有鬼胎?”光靠一张脸,实是猜不出什么,道:“可是強敌太多,现在找回来,岂非很有可能再被抢?”
冷啸秋道:“咱们可⽇夜不停派人看管!”
余放群道:“在下或许亦可尽一份薄力。”
⻩得贵却道:“可是方才也是四人看着,没想到却遭了暗算,现在就取出,不太险保啊!”冷啸秋道:“那是四人全休息,如若有人不眠看守,敌人未必能得逞。”
唐小山转向李欣欣:“李姑娘意下如何?”
李欣欣⼲笑:“我没意见,但用它来对付魔鬼杀手,的确有所功效。”
“这就是取出好喽…”唐小山思考后,终于点头,道:“好吧,我去取便是,不过此事该特别谨慎,所以我想耍个障眼法,你们趁此直往京城方向行去,我则取剑后,蔵去行踪,暗中跟在你们后头便是,如此将不易引起敌人觊觎,你们觉得如何?”
李欣欣道:“好是好,只是万一唐少侠出事…”
⻩得贵道:“我师⽗不会出事,你对他要有信心,何况还有宝剑在手,几乎天下无敌!”
李欣欣想想唐小山能耐,已自笑起:“我是多心了…”
唐小山道:“你考虑亦有道理,我们则每晚联络一次,自可互通消息。我看,大家不如若隐若现,化整为零,自必让敌人更摸不着头绪。”
冷啸秋颔首:“在下自会小心行事,一切重责还是在唐少侠⾝上。”
“知了,暂时告别,路上见!”
唐小山说完,登时拱手拜礼,自得且带谑一笑,立即纵窗而出,闪⼊夜空取剑去了。
众人无心再睡,瞧瞧天⾊,五更将过,便收拾东西,找来掌柜,付了双倍银两以赔偿损失。四人随即找了方向,往北行去。
夜已西沉,寒夜更冷,然滴露却晶亮如星,闪在技草叶尖中,别具一番风味。
唐小山竟然当真奔往天井湖,脫光外⾐,再跳⼊澈冷湖中,捞那本不可能捞着之宝剑。
然而他却兴致冲冲,捞起一支半长不短,恰似拐杖的柳枝,而后掠⾝回岸,抓着⾐衫。立即闪人暗处,消失无踪。
他为何如此做呢?
原是他早就安排一出戏,正等着盗剑之人上钩。
他故意放出风声,说及盗剑之人本盗走的是把假剑。
它原本即假剑,那盗剑之人在试过之后,必定懊恼不已,然后很可能再次进行二次盗剑计划,如此一来,正中唐小山目标。
他即是等着那人前来盗剑,而后一举成擒,将人抓住。
他之所以甘心跳⼊湖中,乃预防万一盗剑之人仍在暗处窥探,有了这道重新捞剑手续,自能让那人深信不疑。
唐小山自知那人狡猾,若不设下天罗地网,本难以将他逮住,于是支开李欣欣等人先行,以免怈露秘密。
他则在捞剑之后,潜⼊暗处。更是躲躲蔵蔵,一路北上,想找个地方设下陷阱。
一连三天。
他已奔往石鼓山,果然找到理想地点。
那是一座较⾼山蜂,居中凸⾼,四边则环绕许多树林、岩石,那正是用来布阵最佳地点。
他甚快观察地形,而后摆下一座七星宮阵以等盗贼上钩。
一切都已布妥,他始溜到附近邯郸城,等待李欣欣等人到来。
直到⻩昏,李欣欣和冷啸秋、余放群、⻩得贵四人果然风尘仆仆进城。
四人或许赶路劳累,立即住进往客栈行去。
四人正在乐楼喝茶解渴,唐小山猛一现⾝,众人霎时欣喜,起⾝相。
李欣欣急道:“你不是说好每天联络一次吗?怎生只在第一天派人送字条,其他全无消息,害得我们急死了。”
唐小山笑道:“临时有情况耽误了,其实也只慢了一天而已,算算,今儿是第三天,没耽误多久。”
⻩得贵道:“是何情况?是否需要弟子随行帮忙?”
他总是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心态。
他引着唐小山⼊座,并替他倒茶,唐小山道:“第二天我便觉得有人跟踪,故而不敢现⾝,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已经把宝剑蔵在石鼓山千凤林中…”
他忽觉不该讲,但已说出,也就落个大方,打哈哈了事。
⻩得贵道:“石鼓山离此不远嘛,不过蔵来蔵去,顶⿇烦便是。”
唐小山道:“有何办法,谁叫咱们拥有至宝,我现在只是告诉你们一声,还得回去守着,免得宵小分子觊觎!”说完,便又想动⾝离去。
李欣欣急道:“这么快?”
唐小山笑道:“反正到了京城,多的是时间。”
⻩得贵道:“可需要弟子效劳?”
唐小山道:“你自己管好自己便行啦,不多说,一切照原先计划进行。”说完,拱手拜礼,立即闪出窗口,挤⼊人群之中。
冷啸秋轻叹:“倒是苦了他…”內疚之心油然而生。
余放群道:“他看来却是兴致冲冲,该是另有一番斗志吧!”
既然说定照计划进行,四人自未便跟往唐小山。
他们在喝完凉茶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以便养⾜精神,应付随时可能遇着之突发状况。
唐小山虽东躲西蔵,却仍故意露行踪,以期盗剑者能上钩。
他趁溜街之际,买只可口烤,这才溜回石鼓山区。
他不想立刻返回千凤林,而是先把烤给啃食完毕,然后找向清泉,洗个舒服清凉澡。
看看天⾊,已近⻩昏,天⾊渐暗,这才小心翼翼潜回千凤林中。
此时风势稍起,此林松叶特别茂密,只稍起风,几以咻咻鸣叫,增加不少风势。
唐小山无瑕欣赏。掠⾝⾼处,找向石洞中,拿出一把重新订做之拐杖假剑,舞了几下,便又收拾蔵于洞中。
无啥事情,他便盘腿打坐,慢慢运起神功,以能消除多⽇疲惫。
时间渐渐流逝。
不知不觉,二更天已至。
忽觉山林传来断木坠地声音。
唐小山霎时惊醒,暗道:“莫非目标已现⾝?”
当下小心翼翼地探出洞外,往山林瞧去,山风依然吹得松技摆不已,却哪有人踪?
唐小山当然知道见人不着,便偷偷溜向山林,想查出真正原因。
他潜行极为小心,可说不动声⾊潜⼊林中,稍稍一转,已发现断枝,潜了过去,原是手臂大枯枝,或许经不了风劲吹袭,终于断裂。
他哑然失笑:“原来这么回事…我还以为又来了剌客呢!”
自我解嘲笑着,准备返回山洞。
岂知,就在此时,左林忽见黑影闪失。
他登时喝斥:“何方妖孽,给我站住!”⾝形如电,掠扑过去。
那黑⾐人发现唐小山,冷笑一声,逃得更快。
唐小山自知阵势之妙,左方潜⼊石堆中,却从右方林木探出,那黑⾐人正巧撞来,突见唐小山,哎呀一声,想煞⾝转掠。
唐小山岂肯让他得逞,一掌龙捣泰山奇准无比捣中他心口,砰然一响,打得他人仰马翻,闷哼一声,倒栽七八丈远,跌落地面。
唐小山冷笑道:“再逃啊,上次让你得逞,这次看你往哪儿逃!”
黑⾐人怒喝,菗出利剑,猛地反刺过来。
唐小山霎时踩出龙形九步弹闪于剑势之中,猝地趁那剑势走偏,一掌又击中他肩头,黑⾐人连退数步,利剑竟然脫手飞出。
唐小山掠弹过去,轻巧抓在手中,轻⾝落地,那黑⾐人见情势不妙,拔腿即逃。
“想走,没那么容易!”
唐小山故意逗他,追掠中,总以石块烂打,那黑⾐人简直吃⾜苦头,却不肯遭擒,仍自躲蔵闪逃。
唐小山忽又想及什么,立即往山峰⾼处掠去,连纵数百丈,冲出林区,正待掠回洞中,却见着另一名黑⾐人,手抓拐杖反掠出洞。
唐小山登时哈哈谑笑:“好个调虎离山之计,可惜我才不上当,臭小贼今天看你往哪儿走?”
那黑⾐蒙面人稍惊:“你早布好陷阱等我来?”
唐小山冷笑:“没错,今晚非摘下你面罩不可。”
那黑⾐人忽而哈哈狂笑:“好个聪明家伙,可惜你仍是算错,宝剑还是落⼊我的手中。”耍着拐杖,笑声更为捉谑。
唐小山自知是假,却装出一副惊诧状:“你早知秘洞在此?”
黑⾐人狂笑:“不然神剑怎会到手?”
“快还我,它是假的。”
唐小山迫不及待想抢,却又故作无所谓状,终又定在当场。
黑⾐人见状,瞄眼讪笑:“是假的,还抢那么快!”
他慢慢菗出宝剑,仍是黑壳罩体,他却満眼贪婪,直道:“好剑!”直觉重感甚弱。
唐小山恼羞成怒,厉喝:“快还我!”奋不顾⾝扑去,利剑已砍杀过去。
那黑农人讪笑:“就让你尝尝此剑威力!”连黑壳剥下,猛地砍往唐小山手中利剑,照他想法,必定一剑砍断。
猝见双方一触,锵然脆响,一把利剑终于断成两截。
然而是黑⾐人手中那把龙昑宝剑。
他哪知竟是如此结果,诧愣当场:“怎会?”
唐小山早就动了手脚,这一砍,当然奏效非常,迫得他哈哈大笑:“什么宝剑嘛,简直比切菜刀更差劲,你如果不过瘾,我再送你几把如何!”
黑⾐人脸面大变嗔咳厉道:“你敢耍我!”
唐小山讪笑:“不耍你耍谁?”
那黑⾐人怒不可遏,猛将断剑甩过来,厉吼:“出宝剑,饶你不死!”⾝形更扑杀迫前。
唐小山斥笑:“哪有这么简单,想要宝剑,行呵,有本事自己搜,就在此山云深不知处!”
他轻刺一剑,急忙闪逃,才不想硬拼。
那黑⾐人厉道:“抓着你,不怕你不说。”
“那得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唐小山正得意谑笑中,那黑⾐人猝然功力尽展,一掌方抬,寒气人,唐小山自知煞招已出,猛地刺剑出去。
岂知他却伸手扣住剑尖,猛一抖劲叭地脆响,剑尖立断,他哈哈厉笑,掌劲猛再吐来。
唐小山哪敢相抗,猛踩龙形九步逃开,那掌劲扫向左肩而过,劲道的确惊人,震得他⾝形不稳,他猛地掠退,不敢硬战。
那黑⾐人一击不中,哇哇大叫:“有胆别逃!”再扑过来。
唐小山冷喝,一剑龙幻千影耍得利剑有若千万神龙,封住那人掌势,岂知功力不够,被其突破,他⼲脆走巧,猛往那人面巾刺去,唰唰两响,划下几寸黑布,却仍无法瞧清那人面貌。
那黑⾐人怔诧对方剑招如此绝妙,若非少了剑尖,这张脸岂非要多出数道⾎痕?
情急中,不敢恋战,猛地双掌合劈,击退唐小山,冷笑道:“迟早你会双手把剑捧上来,再见!”说完,菗⾝腾掠,霎时逃⼊林中。
唐小山呵呵讪笑:“要是让你逃了,我今晚便当⻳孙!”
他登时追赶,却也只是在后头险喝,虚张声势。
那黑⾐人急转⼊林,本想过去,然而转掠数百丈,却发现另一名较瘦黑⾐人奔来,他怔道:“你还没走?”
那个较瘦黑⾐人道:“转不出去。”
“转不出去?”
“正是…”
那较⾼黑⾐人惊诧不已:“怎会,难道这小子布了阵势?”
“可能吧。”
“这个狡猾家伙!”
那较⾼黑⾐人猝然欺前,伸指狂戮那人心窝,一戮穿中心脏,那人尖叫:“你…”两眼暴凸,不敢相信。
较⾼黑⾐人冷狠咬牙,一指再戮其咽喉,那人应指倒地,他猛地扯下面罩,和那人换,随后赶忙潜⼊暗处。
唐小山闻声,急忙赶来,忽见黑⾐人倒地,复见那被划破面罩,怔诧不已:“这么快便遭毒手?”瞧及咽喉被戮,心知是灭口。
他手摘下那具面罩,原是位四十上下,脸相平凡的家伙。
“怎死的那么快?”唐小山疑惑摇头摇,无可奈何搜向那人⾝躯,然却空无一物。心知他们出任务,大权只带一把剑吧?
人已死,他已断了线索,轻轻一叹,便自回头,茫然而行。
那较⾼黑⾐人从黑暗中窥探,暗自庆幸瞒过唐小山,便自小心翼翼辩着方向,径自探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