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会天魔
双眼紧盯着前方的人影,飞扬鼓足真气,足不点地地向前掠去,衣衫被风吹得高高鼓起,林钰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脚下加劲,紧紧地跟随着飞扬。此时二人简直有些肆无忌惮,这不是追踪,完完全全就是追击。林钰明白,前边的人肯定已是发现了他们,只要他们不是瞎子或是聋子,就应当知道身后这二人完全是不怀好意地跟着他们。
以这几人的脚程,数十里地不到半柱香时刻已是赶过,林钰眼见着前面几人飞鸟投林般掠入到前边到密密匝匝地树林中,心里一惊,伸手一拉飞扬:“飞扬,小心些,这几人武功非同凡响,无一不是高手,当心他们在林子里设伏。”
飞扬微微点头:“放心罢,钰儿,我理会得。不过这几人我今是志在必得,就算林子中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趟一趟。”看着飞扬心意已决,林钰不再多话,暗自提气戒备,两人放缓脚步,慢慢地向林子间走去。
不出林钰所料,前面几人一入林子,立时杳如黄鹤,一去无踪。两人提高警惕,向林子的深处走去。
丁咚一声琴响,两人目光霍地一跳,琴声就在前边,想是以方已是严阵以待了,两人对视一眼,脚尖一点,已是掠了过去,一块不大的空地上,弹筝的书生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正自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纤细地手指慢慢地从琴弦上滑过。“好功夫,想不到裴立志手下还有你们这样的好手,我们倒是走眼了,不知刚才二位为何不出手啊?你们要是出手,我们弟兄今想要身,可就要大费功夫了!”
不等二人答话,又点点头道:“嗯,想必二位是自重身份,不肯以众凌寡了,佩服啊佩服!”
飞扬冷哼一声道:“谁是哪贼子的手下,你瞎了眼么?”
书生倒也不气,仍是笑眯眯地道:“也是,二位若是裴立志的走狗,自是不会将自己涂抹成这般模样,何不去掉伪装,让兄弟也瞻仰瞻仰二位的英容啊!”两人不由一惊,这书生好利的一张眼,既是已被对方识穿,再装模作样也就毫无必要,两人同时伸手在脸上一抹,已是恢复了本来面目。
书生脸上闪过讶,忽地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猛虎帮云帮主,这位一定是白衣修罗林钰林大小姐了!”
飞扬心中暗惊,这人是谁,怎地会识得自己和林钰?
书生又是大笑起来:“二位的画像我是见过多次了,说句实话,二位比画像中更英俊,特别是林大小姐,那位画师简直没有画出你容貌的万一,实在是罪过啊!”林钰脸一红,怒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眼见对方占尽上风,飞扬脸一沉,缓缓道:“你们想必就是明月宫中的所谓什么天魔了,不是十二位,怎么今儿个只见得你们几个,还有几个莫非是钻到狗中去了么?”
书生脸色猛地一变,二人身后也是一阵细微的响声,想必飞扬这一席话一举道破他们的来历,让他们内心震动不已,连行迹都暴出来了。
“佩服,佩服,猛虎帮名不虚传,我兄弟几人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想不到云帮主也知道我们的名,想必是吴新鹏落到你们手中了吧!”书生阴沉沉地道。
飞扬见对方如此聪,仅凭自己一句话立时便推断出自己消息的来源,内心也是暗自折服,口中却是冷笑几声,并不回话。
“奉劝云帮主几句,知道的多,祸也就多,你本是江湖上,何苦手这天下之事,去做你的武林第一大帮主,岂不更好?”书生冷冷地伸手一拔琴弦,咚的一声,飞扬身边一株小树应声而断。
飞扬冷笑道:“行啊,只要你们出今天那使剑的家伙,我们就一拍两散可好?”
书生脸色变得难看之极“云帮主,我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趁早离开这时非场,对你大有好处,说一句话让你明白一点,没有我们宫主对你的容让,你焉有今天的成就,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但你若仍不回头,我们弟兄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就算毙了你,宫主也不会说什么,说到底,宫主不过欣赏你罢了,你如不能为我所用,哪还不如趁早杀了!”
飞扬心中一震,沉声问道:“你们宫主认识我,他是谁?”
书生一笑道:“云帮主何必多此一问,兄弟我叫琴魔,那使剑的叫剑魔,使拐的的拐魔,使暗器的那位老兄是八臂天魔,言尽于此,云帮主,请吧!”
飞扬忽地仰天大笑起来:“你道我是三岁小二,被你三言两语就打以了么?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是不会与你们善罢干休的,除非你告诉我你们宫主是谁!”说到最后,已是声俱厉,手腕一翻,寒光四的弑神已是出现在手中。
琴魔脸上肌搐几下,冷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且休怪我,你既然不识抬举,好,那就让我为你奏一曲荆柯刺秦吧!”五指在琴上一拂,琴声立时大作,林钰后退一步,身上蓦地出现一层淡淡地白光,牢牢地护定了自己,却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随着琴声响起,场中猛地响起哧哧声音,飞扬身周的大树树身卟卟连身,已是多出了一连串的小,琴魔暗吃一惊,对手看起来并没有做任何事,但自己的攻击却全都偏离了方向。飞扬哈哈大笑,伸指在弑神上一弹,争的一声清音响彻全场。“好琴,你为我奏荆柯刺秦,让我来为你高歌一曲吧!”
子为我击筑,
我为子高歌。
招手海边鸥鸟,
观我中云梦,
芥蒂近何如?
楚越等闲耳,
肝胆有风波!
飞扬嗓子并不好,但这首歌却是唱得越异常,高亢的歌声夹在铮铮琴音中,却是不甚合拍,每当琴魔转宫换调之时,歌声都猛地高扬,加上飞扬边唱边弹击手中的弑神,铮铮之声准确地击在琴音节拍之间,两人这间列形的劲力涌动,一相撞击,竟如同爆竹一般啪啪炸响,飞扬脸带微笑,唱得一句,就跨前一步,琴魔脸色发白,上身微向后仰,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双手勉强够得上琴弦,只是越弹越是凌乱,等飞扬唱到最后一句,这一曲昂的荆柯刺秦已是弹得不面调了。
嗖嗖数声,林间两枚暗器忽地施转着向飞扬飞来,飞扬刚巧唱到最后一个字,陡地舌绽雷:“波!”琴魔一声尖叫,身子倒飞出去,铮铮数声,古筝的宫商角羽徵五弦齐断。
身子一个旋转,弑神划出一道弧线,斩向飞向的两枚暗器,一斩之下,却是落了空,飞扬咦了一声,哪两枚暗器竟是拐了一个弯,又飞了回去,与此同时,林子的左右后同时出现了三个,正是剑魔,拐魔以及八臂天魔。
琴魔颤巍巍地站起来,心疼地看一眼断了弦的古筝,道:“大伙小心,这小子的武功比我们想像的强多了!”其实不用他提醒,众人眼见数招之内,琴魔已是落败,哪还有不小心之里。
林钰手腕一翻,夜雨已是出现在手中,寂灭心经运转,一股寒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本身天气已是够冷的了,这一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飞扬,这个使剑的就交给我吧,让我来领教一下什么叫做剑魔。”林钰信心十足。
飞扬点点头“小心!”刚才与琴魔的手看起来举重若轻,毫无困难地就打败了对手,但飞扬是自家事心里清楚,对手的武功实在是不同凡吃,自己竭尽全力才取胜,既然这几个什么天魔在明月宫中名位并列,只怕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家伙,以一对三,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
林钰点点头,夜雨举至齐眉,双眼锁定剑魔,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随着她的经过,身边的树,石,草一一蒙上了一层白霜,北风吹过,瞬间就凝结成冰。
“方未水魂不散,原来是寂灭心经!”剑魔眼角猛跳几下,诛仙呛地一声出鞘,一抹淡红色的暗影在空中闪过,四周的寒气似乎被一扫而空。
双方略一停顿,白红两立时就绞到了一起。剑魔的剑法只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快,剑走偏锋,每一击都是简单而具有实效。林钰的杀之剑却是刁、险,每每都是从对方最异想来到的地方攻击而来。剑魔偏重臂力,每一招都是刺,从上刺,从下刺,左右前后每一个方位都是刺,一条胳膊浑似没有骨头,旋转如意。林钰的剑却是偏重腕力,不仅刺,而且还带着削,挑,每一剑击出,不是刺喉,就是挑筋削,论剑法的歹毒,二者实是不相上下,但林钰的剑法却是更为灵动,变化也就更多,二人瞬间已是斗了数十招,但却没有一次两剑击,不仅二人都特别爱护自己的宝剑,生怕与对手的利剑相碰,让自己的宝贝损伤,更重要的两人都是以攻为主,剑法之中鲜有防守之招,前一招尚未使尽,对方的夺命之招已扑面而来,不得不变招应付。再斗得数十回合,剑魔不由暗自胆寒,自己浸剑法多年,像这种两人手数百招而两剑还未击一次的情形他还从未碰到过,对方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地女娃子,但不论是剑法还是内力都是不在自己之下。内心一阵焦燥,剑却是使得愈发的快了,直如风车一般,咬牙切齿地攻向林钰。
拐魔和八臂天魔合攻飞扬,拐魔双拐飞舞,全力主攻,八臂天魔却是窜上伏下,两枚带着弧形的暗器呼啸往来,直如长了眼睛一般,照着飞扬是一通削,时而在左,忽而在右,时而飞回,忽尔又蓦地出现在你的眼前。
飞扬此时去还不急于使出八刀齐飞,右手手持弑神,对抗八臂天魔的暗器,左掌却是或抓或拿,或推或挡,竟是徒手与拐魔的双拐硬碰硬,不时价就爆出轰轰的如雷般的碰击声。说起这四位天魔也真是倒霉,要是早有几月碰上飞扬,任意两人联手,都可打败他,但时过境迁,此时再碰上,双方却是已不在一个档次上,俗话说棋差一着,缚手缚脚,此时用在他们几人身上,倒真是贴刀至极。斗到酣处,混元神功那遇强愈强的德只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次又一次地硬碰之后,拐魔赫然发现自己的双拐竟然已开始慢慢变形。
一旁观战的琴魔见势不妙,手忙脚地勉强接上了一弦,其余的却是已不可用了,丁的一声在琴上一拨,一股劲力嗖地一声飞向飞扬。飞扬大笑道:“好,领教了!”双手门户大开,人冲天而起,半空之中忽地犹如多了几个明亮的太阳,飞扬手中的弑神消失无踪,空中却是多了八柄,一挥手,飞扬笑对八臂天魔道:“受了你这半天的暗器,却来看看我的!”两柄弑神飞斩对手,呜呜地带着强劲的风声破空而至,八臂天魔眼见如此威势,不由脸上变,双手连连挥出,一枚枚重型暗器飞向破空而至的弑神,希图将其拦截。琴魔也是手忙脚,另外两柄却追着他来了。
飞扬剩余四柄却是追着拐魔猛砍,眼见着自己的双拐上添了一个又一个地缺口,拐魔不大呼道:“风紧,扯乎!”
此时的剑魔却也是处境不妙,林钰的剑法倒也不说了,内力却是对他的另一大威胁,对战数百招,此时的他已是感到内力运转不灵,如同一团死水,中然自己拼命搅动,却总是翻不出什么大来,要不是手中的诛仙是一柄神剑,他早已落败了。看一眼另外的战场,也是形式不妙,猛地大喝一声,紧攻三招,稍稍将林钰退半步,一个虎跳,已是与另外几人站到了一起。
“住手!”剑魔一声大喝,伸手扳住诛仙,狞笑道:“云飞扬,你不是想要诛仙么,嘿嘿嘿,你要再前进半步,我立马将他扳断!”口中说着,手里已是将诛仙扳成了一个大大地弧形,要是换成寻常之剑,早就断了。
飞扬一愣,怒喝道:“无!”
剑魔冷笑道:“你想要这柄剑好好的,就让我们走!”
飞扬二人都是气得无话可说,高手过招,竟是形同街上的地痞无赖,耍起了氓,但这柄剑是师父的遗物,却无论如何不愿损伤,二人无可标何,眼睁睁地看着四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