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从失败到胜利的转变

　　019章从失败到胜利的转变走出杨府那一刻开始，杨平才真开感觉到自己融入到了这个世界里，真正成了这个世界不可分割的一份子，而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这个世界开始需要他，他也需要这个世界，只是这个融合的过程似乎有点漫长和血腥。迈出府门的那一刻，看到两个营100名的护卫整齐地列在府门的两边恭敬地朝他行礼，他竟然生出一种‘雷神到底是凶神还是善神的呢？’的念头。如果把雷神定义为凶神也未尝不可，但凡雷神所到之处，无不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杀伐与血腥；可在百姓的信仰里，雷神无疑是一尊真正的善神，雷神的职责就是惩罚佞、诛杀恶，从来都是正义的像征。可是，难道正义就必须要用血的意志来实现么？

　　雷神教的护教战士都是身着红袍，前缀着一枚由他亲自加持过的雷神教徽章，每一枚徽章都闪耀着绚目的紫光华，隐约还可看见紫的光华与浓重的魔法元素碰撞出青蓝色的电火花来。在李永贤带领着100名战士的扈拥之下，杨平走上了宽阔而空旷的大街，并一直朝皇城的的东门走去。

　　踏上大青石铺成的路面时，杨平的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九龙帝国，我来了；哈尔比大陆，我真的来了！”在手持长刀的战士簇拥之下，杨平迈着坚定的步子不徐不急地朝东华门走去。他的身后跟着三名秘术师和那名青年剑客，李永贤则领着战士在前面开路。今天的奉天城很喧嚣，但也很空旷，除了皇城四门与要紧的衙门所在地聚集了百姓外，其他地方几乎是门可落雀，虽然有胆小怕事之人躲在家中，但也没有一个敢走上街来。奉天城已经了，得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不认识了，而这一切，就是正走在大街中央、穿着紫袍服的青年人所带来的。

　　没有仪仗，也没有车驾，杨平就在战士们的扈拥之下走到了万人围堵的东华门外。随着李永贤高喝一声“雷子大人驾到！”所有的战斗在30秒内都停了下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长数百米宽十米的大道。普通信徒与百姓从来没有见过杨平，但他们都看到那个身穿紫袍服、貌不惊人、沉静的面庞上带着七分肃杀之的青年就是雷神教的创始人，被称为圣人的雷子先生。看到传说中的圣人时，很多人都哭了，然后虔诚地跪拜了下去，一时之间，上万的人群像一般递次跪了下去。没有人呼喊，也没有人叫唤，大家就这样静静地跪着，看着杨平迈着平静的步子向东华门走去。

　　生命有时候可厌，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可爱的。在每一个人的意识中，他都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其他人则都是配角，当他们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的时候，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人无疑是讨厌的。但当我们站在别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发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自私不是人的天，这都是自我意识所造成的，别人也并不是天生就可厌。普通人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伟大的人总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和所有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当所有人不为自己的利益向着同一个目标努力的时候，智慧的可怕与人的可爱都在这一刻彰显了出来，这也就是军队、运动团体这些单纯的集体总能诞生出那么多可爱的人的原因。儒家的‘己所不，勿施于人’的理念无疑是相当伟大的，可这样简单的道理有几人能做到？杨平就觉得自己从来不把自己的理念强加于人，他总会调动起大家的漏*点，为同一个理念而奋斗，这也是他能成功的原因。

　　雷神教的失败在于进，而雷神教的成功则在于活了大家心中所埋藏的信仰，无论在什么时候，正义都是一条永远不会变质的准则，都永远值得有智慧的生命信仰，而为着这个理念奋斗至死的人更是崇高，不管他的个性是否偏狭、为人是否刻薄，洪信就是一个例子。走到那一座并不高的石台前，看着至死不肯倒下的洪信，杨平深深地鞠了一躬，雷神教信徒都鞠了一躬，所有的百姓都深深地叩拜了下去。“洪老，你的信念我们会矢志不渝地秉持，正义的光辉在将来必然会普照整个帝国！”杨平的奠语虽然很轻，但每个人都听到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用捍卫生命与尊严的勇气来捍卫咱们的正气！”一时之间，山呼海啸，所有的百姓都高喊了起来。

　　杨平轻轻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在神力的召唤之下，从洪信的尸体上爆发出一道通天的紫光华，连天上的太阳都为之失。慢慢地，大家看到洪信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红色的雷神教神袍上绛黑色的血渍慢慢地消失，整个人在尊贵的紫光华里显得无比的尊贵，高台像具有生命一样缓缓拔高，而洪信的尸体上像布了一层透明的水晶，闪耀着奇异的光泽。待高台升到约九米高的时候，终于停止了生长，而此时的洪信已经被罩在了一座闪耀着绚丽而神圣的紫光华的水晶护座里，他临死之前的神情、动作都被定格，人们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神里的所迸出强烈的战斗之火。

　　在土系魔法的控制之下，高台的基座是用广场上的大青石组成，挥手之间，杨平就在基座上书写下了三个庄严无比的大字：正义塔！随着他的手收回，旁边一行小字也显现了出来：兹以纪念雷神教伟大的殉道者－－洪信先生，大陆历5085年7月15立。落款是‘杨平’，仅此二字，别无多余的名头缀上。

　　从正义塔到东华门不过400米左右，杨平一路小心地避让着死者的尸体，走到残缺的御林军方阵前，淡淡地对士兵们说“战斗已经结束了，开门吧！”

　　他的命令似乎比圣旨还管用，御林军的指挥官甚至没有丝毫的迟疑就下令打开了宫门，宫门是从内关上的，而里面的值守的同样的御林军的士兵。杨平对默默无言地站在身后的上万百姓说“鲜血已经得够多了，相信我能给大家一个完美的待！”说完，让李永贤和所有的雷神教战士留下，他在三名秘术师与青年剑客的陪同下走进了东华门。

　　永隆皇帝从来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恶**件，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这一生的名声都毁了，而且毁得彻彻底底。顷刻间老了十岁的他正坐在那把宽大而冰冷的龙椅之上，握着一柄锋利的短剑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不断戳着御案上写着‘雷神教杨平’五个大字的纸张，尽管此时的他已经坚信杨平必然死在了天字一组与甲字三组的手下，但他犹不解恨，他在诅咒，让杨平的灵魂即便到了地狱也永远不得超生。

　　看着这个几近疯狂的皇帝，杨平为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他的声音让永隆皇帝抬起了头来，然后，永隆皇帝并没有料想中的害怕表现，反而眼内闪现出狂热的光芒“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嘴里咝咝地着气的永隆皇帝从御座上一蹦而起，执着短剑就朝杨平扑来，然后用尽自己所能用的全部力气和最快的速度，一遍又一遍地把短剑刺进了杨平的身体。

　　每一剑都深深地刺了进去，甚至有许多剑还正中心脏，可杨平的身上非但没有一点的血，从他的表情来看，就像任由一个撒气的孩子在自己的身上发一般。

　　终于，永隆皇帝累了，他丢开了短剑，瘫倒在地上，瞪着杨平怪笑了起来“你这个魔鬼，你毁了九龙帝国，你毁了朕的一切！”

　　杨平缓缓地蹲下来，看着永隆皇帝说“是呀，我毁了你的一切。可我，同样什么也没有得到…起来吧！”杨平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他想拉起永隆皇帝。

　　永隆皇帝看着杨平那一只光洁的手，像一个犯傻的孩子一样问道“你为什么要拉我？”

　　“我是在拉我自己！皇权，或者说统治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即便在神所能理解的范围内，所有的生命都超脱不开这个主题。你主宰的是普通世界，一个看似百无一用的世界，我主宰着一个无比强横的世界，一个看似充光辉的世界。可是，如果我的世界离了你的世界，立即就会轰然崩坍。神失去信仰就会死亡，高贵没有了低的陪衬，强大没有了弱小的辉映，就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没有存在的必要。”杨平再次扮演起了传道者的角色，循循善地为永隆皇帝解惑“神明固然强大到可以毁灭一切生命，但毁灭所有生命的同时，也将他们自己毁灭，因为这个宇宙中没有离普通生命存在的神明。神明看似强大，其实无比的脆弱，而你，看似弱小，却是最为强大的。人，凭着信仰可以造出一尊全新的神明，而人的信仰赋予了神明最强大的力量，所以，人的智慧与信仰就是神明的基础来生命的源泉，你却统治着这个基础和源泉。可惜的是，你不懂得如何利用这股宇宙间最为强大的力量。正确的引导，可以为你创造出任何你想要的神明来，教化可以改造人的智慧，同时可以给你创造出来的神明提供无穷无尽的力量。知道为什么民心就是天意么？民心就是所有生命的意志，没有了这股意志的支撑，宇宙就会在瞬间崩塌！你明白吗？”

　　永隆皇帝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新颖和诡异的理论，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但他却伸出了自己的手，杨平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你是皇帝，皇帝代表了统治的力量。如果统治顺着民心，顺着天意而为，那你就获取了一把上破皇天、下斩地纪的利剑，诸天神魔，都将在你的脚下颤抖、乞怜，你渴望这样的强大吗？”

　　杨平像一个拿着糖的人贩子，在问一个可怜的穷孩子想不想尝尝一样，永隆皇帝这个从来没有吃过糖的穷孩子理所当然地点头，杨平也抛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你继续当你的皇帝，我没有任何取而代之的心思，更没有这个兴趣。我只是想明白，要通过什么样的办法才能降低人类心灵深处的劣比重。比如自私、贪鄙、诈为什么总是胜过了公正、廉洁和善良？要解决这个问题是教化还是宗教的导？”

　　杨平开始思索，永隆皇帝也在思索，两人就这在沉默在安泰里。

　　“皇上，内阁宰相东胡求见！”内待的颤抖的禀告声惊醒了两人，永隆皇帝看了杨平一眼，这一刻，他突然发觉，杨平似乎就是他多年的知，平生的良师益友，只需要一个眼神，两人就交流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杨平安坐在御座下的椅子之上，永隆皇帝走到御座上，座严地坐了下去，顺便理了一下略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头发，才说“宣！”

　　东胡并不认识杨平，但东胡从杨平的气度与服饰上认出了杨平是谁来。他刚一行过礼，永隆皇帝就发话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永隆皇帝中气十足，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刚健的豪迈之气，似乎在顷刻之间年轻了二十岁，再次变得意气风发起来。“以内阁的名义颁布‘纳言诏’，即起，各地官府必须无条件受理百姓所提出的各种意见，并如实记录，汇递中枢。如有阻挠和饰掩者，一律按叛国罪论处！”永隆皇帝的旨意让东胡浑身一颤，这位才当上宰相没几天的小老头只得恭领圣旨。接着，永隆皇帝再次说道“颁布罪己诏，公示天下，以彰朕过！”

　　罪己诏不到万不得矣不可轻下，东胡想要出言谏阻，但想到朱雀门上的情况，他只得含泪领旨。让东胡没有想到的是，永隆皇帝的旨意还没有完，而且这位至尊似乎下旨下起瘾了，在清凉的安泰殿内不但面色红，而且额冒汗珠“传旨，即起改组内阁及中枢各部。都察院升格为帝国最高监察机构，自朕以下，朝廷百官臣民均受其监察。大理寺升格为帝国最高法司，不论是皇亲贵胄，亦或役罪奴，有罪者均可受其定谳。这两院的最高权力…全部放归…天下百姓！”

　　“什么…皇，皇上…”东胡被吓呆了，这样的圣旨他不但不敢接，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永隆皇帝似乎心怀大畅，笑着从御座上走下来，扶起跌倒在地的东胡说“不受监察制约的权力就永远不可能清正廉洁。咱们也天天喊着清廉公正，可为什么咱们都不干净？因为帝国是属于朕的，朕为了顾及皇家及帝国的脸面，有些事情是不能公正，也不能廉洁，监察只是朕督导百官的一个工具，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玩意儿。打从今开始，朕不要干这自欺欺人的把戏，帝国是华族的帝国，即便朕丢了江山，终还是华族人坐这个江山，朕不能让整个华族陪着朕、陪着皇室来受罪！放权监察与司法于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朕是有心治理好这个帝国的，也要让天下的臣民都看到，帝国的正气依然存在，公正永远不会泯灭！”

　　永隆皇帝的转变对于他的臣子和身边人来说，或许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但对于杨平来说，这很正常。永隆皇帝的体内也淌着华族精英的血脉，他不是堕落、**、肮脏的一族，他收受‘上寿礼’等不平等赋税，都是为了理牢固地控制好帝国，避免帝国在纷中崩溃，从而给百姓一个安定和平的生存环境。可惜他的想法固然好，做法却错了，而结果还是大失其谬。杨平所施为的晴天霹雳不但让这位皇帝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同时也将他的心智彻底唤醒…事实上，九龙帝国在哈尔比大陆立国之时，所行的政体就是皇帝主持行政，司法与监督权在百姓手中，只是手来皇权不断加强，终成皇帝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局面。

　　从败到胜，转变的突然让杨平不得不感喟了起来。此时，他终于觉得，民众对于自己权力的渴求，不是靠统治阶层的赐予，必须得靠自己付出血与泪去争取。不论是皇帝也好，民主也吧，统治永远都是统治，不过是换了一件名字不同的外衣而矣，而统治的实质就是集合百姓的智慧与力量为国家和民族创造更大的生存环境与利益，而百姓者是这个空间和利益的真正主人，如果百姓没有当这个主人的自觉的话，那些无的官僚团体自然会乐意代劳，所以，贪官不是自己炼成的，而是普通百姓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