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又一个疯女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吴中闲来找田中尘汇报情况。暗算“叛徒”时,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意外,但一切都很顺利,在田中尘毒药的帮助下,那群人被吴中闲说服的说服,控制的控制,不归顺的都处理掉了。总之,太原,或者说山西道,已经全部落入吴中闲的手中。
早上,吴中闲把田中尘的太子令牌借过去,道知府衙门晃了一圈,把官府的事也搞定了。不到中午,田中尘带着如晴就上路了。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唯一意外的就是,齐媚儿莫名其妙的跟了上来。
“不准再跟着我们!”
“你是我相公,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跟着你。”
无奈之下,田中尘接受了齐媚儿主仆跟上来的事实。生活因为意外而精彩。
一路上,齐媚儿对田中尘极力讨好,她的每一次讨好,都让如晴的冷淡增加几分。而田中尘,面对美女的讨好,并没有多少激动,反而如晴的每一次白眼都让他心神奋。至于丫鬟零儿,则被完全无视,在田中尘教会她赶马车后,她就成了一位车夫。不过,有一点她很满意,她喜欢田中尘帮她修炼武功。在田中尘如炬目光下,所有修炼上的缺点一一清晰,让她少走了许多弯路。
走了十多,四人终于接近长安了。田中尘计算一番距离他学习那座山的距离,选择了在野外宿。
晚饭后,他吩咐齐媚儿与零儿整理帐篷,他带如晴来到偏僻的角落。在一棵老槐树下,他低声道:“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如晴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的冷淡。
“一个确认你是不是我子的地方。”
“我不是你子。”
“是不是,你与我一同去一趟,就会明了。”
“好,我陪你去。到时你一定会失望的。”
“无论是不是,只要有一个结果,我就不会失望。因为在那里,我一定会见到我的子的。”田中尘有点亟不可待了。
“什么时候去?”
“现在。”田中尘确认时间后,回去对齐媚儿解释。其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句“出嫁从夫”便封死了齐媚儿的任何理由。
“用不了三天,我便会回来,你先去长安城等我。”
齐媚儿乖巧的点点头,一副小媳妇模样。她最近都是这个表情,这个表情让如晴和零儿都很不舒服。如晴不舒服,是因为她本的莫名奇妙;零儿的不舒服,自然是让她尊敬的小姐变化太大,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分手后,田中尘带着如晴向那座山峰奔去。虽是夜间,他眼神很好,半里内的事物清晰如昼间。他前面带路,如晴在后面跟随,一前一后,往那座山峰行去。
如晴的轻功很好,田中尘的速度更是无法可说,虽然姿势有点丑。两人的行程极快,不久便来到山下。抬头上望,山上漆黑一片。如晴缩了缩肩膀,有点害怕,低声问道:“今晚就上去吗?”
“不要怕,只要有星星。就没有任何东西能遮挡我的视线。”田中尘豪气干云的说道“你说,是我抱着你上去,还是我拉这你上去?天黑,看不到路,山路陡峭,你若与我分开,难以上山。”
抱,非她所愿;拉,亦非她所愿。既然没有合适的选择,她宁愿等待。“我们明天上山。”
明天,这是一个十分久远的话题。此时的田中尘一刻都不想等,他一把抓住如晴的小手,沉声道:“别那么多无用的废话,你选择抱,还是拉手?”
“请你放开我。”
“我当你选择抱。”
“放开我。”
田中尘把如晴懒抱起,纵身向山上跃去。一路上,寂静的山道上,响彻如晴那美丽的声音。
“荒山野岭,没有人烟,你这样喊不过是多此一举。如果你真的精力过剩,不如唱歌让我听一听。”
“我死也不听你的摆布。”如晴狠狠的掐着某人间的软。
田中尘笑笑道:“你不是想听我和我子的事吗?现在我来告诉你,好吗?”
“哦?”如晴停下了蹂躏“你说。”
“其实,我很爱我子。”田中尘低沉的声音,充沧桑。“我和她认识是在半年多前,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一点武功。”
“你在骗人吧?不要告诉我,你的这身武功是遇到神仙,奇遇得来的。”如晴不是杀怪,她清楚即便天赋超出常人一万倍,也无法在短短半年里,从一无所知修炼到顶级高手的境界。
“奇遇算不上,诡异倒是真的,我修炼的功法是天下第一奇功,其主要特点在于一个奇字。我现在的武功,是最近一个月增长起来的。武功的事不要谈了。”田中尘注意道如晴撅着的小嘴,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我们回归正题。这座山是培养我武功和学识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半。”
如晴很想知道培育田中尘这种异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她目光扫视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六年半里,我学了很多东西,但都没有太大的用处。倒是他们给我安排一个子,让我最满意。”
“你的子一定很漂亮吧?”如晴轻声猜测道。
“你在夸奖自己吗?”田中尘笑了,如晴不再说话,他继续说道:“我没有见过我的子,所以也不知道她长的是什么样子。”
“什么?”刚决定死不开口的如晴,不由得惊呼出来。
半年的时间,最亲密的接触,每一次都在纷争中开始与结束,却总是有无限的回味。没心没肝的田中尘在下山前,能够爱上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自然有着难以言述的情感。
田中尘回忆以往,面带微笑娓娓道来,深情而幸福。如晴很少接触他如此正经的一面,听着他的言语,看着他的表情,在精彩的描述中,呆呆的,不做任何反应。
“现在想来,虽然我与她未曾许下任何山盟海誓,但在我心中,她早已是我的子。”田中尘轻柔道“只是前不久,我武功还未打成,无力来找她。在武功略有成就后,我就遇到了你。你身上的体香是如此与她相似,身材也相差无几,还有容貌,你或许不知道,为了能够在见面时认出她,我曾无数次抚摸她的面孔。”
如晴心中一动,叹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混蛋,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深情的一面。”
“许多人都把真实的自己掩饰在虚伪的外表下,就像我的面具一样,它可以通过掩饰来保护我。”田中尘长叹一声,继而笑道:“现在我的武功有所成就,不再怕别人的威胁,所以不需要虚假的东西保护自己了。看着我,这就是我的真实面目。”
璀璨的星光,照耀英俊的面容。赏心悦目的五官,透着一股温和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之心。
只有熟悉的人才清楚,温和的气质下,有的却是卑鄙无的作风。
“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总要戴着那张丑陋的面具?”
“没有实力时,美与丑没有区别,保护自己的手段才是首要选择。一切都是为了安全。”
如晴听他这么说,点点头。知他心中一定有许多苦涩,轻声问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遇到很多危险。”
“这个,怎么说呢,好像没有。”田中尘出苦笑“我只是小心谨慎而已,倒是真的没有遇到什么苦难。”
如晴感觉自己的同情白费了,十分鄙视的白了田中尘一眼。
田中尘也认为自己有点诡异,只好转移话题。道:“我们继续。在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后,我确定你就是我的子。然后,我对你进行身材测量,便有了那天不愉快的事。”
“哼!”如晴冷冷看过来,那的强*事件,她依旧耿耿于怀。
“今天带你上山,就是找他们那群人对质,问他们,你是不是我的子。”
“如果我不是呢?”
“这个,有点不好办了。”田中尘首先想到的是杀人灭口。凌辱太子殿下的妃子,且这位妃子还是女真公主,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十分糟糕。只是,相处这么多天下来,他下的了手吗?“我坚信,你就是我的子。”
如晴苦涩的笑了笑“如果我不是,你会不会杀了我?”
“不会,毕竟我是一个好人。”
“你是好人才怪了呢。”一眼白了过来,目光中透着欣悦的俏皮。
两人边说边走,不久来到了山上。田中尘轻易的躲过路上的暗哨,来到了他居住了六年的住所。简陋的茅草屋在北风中屹立,一片柔弱的灯光透过窄小的门照出,给予漆黑冰冷的夜晚一丝温馨的光明。
谁住在里面?
北峰北端,为之不好,道路崎岖,山风呼啸。当年田中尘因为无法修炼武功,被组织定为废物,才被安排到这里居住。田中尘这样的废物并不多见,组织培育的成员也不会出现无法修炼武功的废物。
李才显,李爷,他在山上有自己的住所,田中尘曾去过,那李位置不错。所以,李才显不会无聊的来他这里住。
“有人。”如晴从田中尘怀中下来,指着茅屋低声道:“想象不出,你这么有钱的人,也曾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
田中尘笑了笑,缓步走向茅屋。“我以前是孤儿,险些冻死。这点你也看不出来吧。来,陪我看一看这间屋子的人是谁?”
来到房门前,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温柔甜美的声音。“是谁?”
这声音让田中尘和如晴都呆住了。
世上如果有完全相同的两个声音,那么一个是原始声,一个是田中尘的模仿。如果在两者之外又出现了第三者,情况就难以明白了。
“请问是谁?”这问话声,让如晴险些以为自己在屋里说话。
屋内脚步声响起,屋内的女人缓步走到门前,她步履轻快优雅,完全展现暗组对成员严格教育的成效。
房门打开,温和的灯光猛然涌了出来,如怒,瞬间洒落在田中尘和如晴身上。脸上。灯光下,他们脸上的诧异无所遁形。
“你们是谁?怎么上山的?”女子文化的同时,纵身后退。她原本在门旁的身躯,瞬间回到屋内,屋内传来锵的一声,女子再次出现时,手里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田中尘与如晴动也未动,只是呆呆的注视这位女人。
相同的香味,形同的脸形,相同体形,还有相同的举止。田中尘这一刻彻底失了,追求这么久的问题,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如晴幽幽的长叹一声,失落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就说过我不是。”
这话让门前的女子看过来,在目光接触如晴的面容时,女子美丽的双目猛然睁大。“你是,是?”她突然有一种面对镜子的感觉。
田中尘侧身挡住如晴,皱眉看过去,冷声道:“她是谁,我来告诉你。在我告诉你之前,我想请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你,你。”女子抬起左手指着田中尘,嘴里结结巴巴的说着,神色激动之极,似乎见到一种让她恐惧的东西。这种状态之后片刻。随即她以电影镜头变换的速度,来了一个彻底的大转变。
上挑的眉头猛然下落,大睁的双眼眯成一条细,在细中一道耀眼的寒光闪过。半张着的小嘴一下子合上,小嘴里传出牙齿相撞的声音,接着,嘴角扯开,一丝冰寒的笑容展现。重重的哼了一声,她冷声道:“臭男人,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这话语让田中尘彻底失了思想。
世界上,有没有两种完全的事物?没有!田中尘可以肯定这一点,在今之前,他都坚信这一点,但在此刻,这个观点被颠覆了。
无论相貌,举止,言语,乃至微笑时的小习惯,两人都一模一样,毫无偏差。如果两人相貌相似,高度相似,还能够理解,但为什么两人的举止习惯和声音也这么相似?
也许先入为主的偏见,田中尘真心希望如晴是自己的疯女人,在初次见到如晴,他就没有去想还有别的可能。他对自己如此的自信,以至于这个意外出现后,他竟然不知该采取什么反应。
破旧的茅草屋里,三人围桌而坐。相互对视,却了无言语。一个男人,两个相貌相同的女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即便人品不行,老天让我运气差,但运气也不能差的这么离谱啊!”田中尘抱怨一声,抱头趴在桌子上。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他的运气从没有一次让他如意过,这一次,认错子,更是让他无地自容,哭笑不得。
“你们两个是不是双胞胎?”田中尘再次抬起头,打破三人间的尴尬,出比哭还要有味道的笑容“这事怎么透着一种古怪啊?绮萱,你先帮我说一说我离开后的事。”
绮萱是开门女人的名字,是疯女人的称谓。
“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你离开后,我就住进了这里,一直在等你。两个多月了,一直都十分安静。”绮萱说着话,目光一直锁定在如晴脸上,在看如晴时,她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倒是你,你下山后,任务做的怎么样?”
“两个月,做了两个任务。”田中尘摇头苦笑,现在,暗组应该不敢让他做任务了。
“不过,效率很高。”绮萱记得,许多龙族成员一年能做完一件任务,便是高效率了。“山下好玩吗?”
“嗯,还行。”田中尘总是觉得与绮萱谈论,没有与如晴谈论自在。似乎两人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话题到了这里,很难进行下去,尴尬的气氛继续主宰整个空间,此时,每一个人都想说些什么,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互对视一眼,又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张了张嘴,没有言语,又慌忙转过头去。
“这个,这个。是到了休息的时间了,我来安排大家睡觉吧。”田中尘这话才落下,远处传来热情高亢的鸣声。他尴尬的挠了一把后脑勺,两女勉强的笑了笑。
如晴转身看向屋外的黑暗,冰冷的黑暗应该比尴尬的光明更好。“能不能送我下山?”事情有了结果,结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现在她心中只有嫁给太子的念头,还有嫁给太子后的任务。
“不行,等我把事情完全明白才可以。”
“现在已经明白了,还有什么要做?”如晴起身,冷语相向。
田中尘毫不示弱的对视过去,沉声道:“我等一些人,我要向他们问明这件事。”
如晴不屑的看过来“问明?还要问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玩什么诡计?如果你怕我在太子面前说明真相,找借口杀我,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直接杀了我就是了。这里是你的地界,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她越说越冷,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情感。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话,这样的强调,田中尘一阵心酸。就是一旁惊诧的绮萱,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乖巧的没有话。
“我不会杀你的。”田中尘轻轻说道,失魂落魄一般,软软的趴在桌面上“我不会杀你,绝对不会杀你。”
看到田中尘有气无力的样子,如晴音调降了下来,她似恳求的说道:“不杀我。就让我离开。”
“等一下,好吗?等天亮,唉,算了,天亮后你就走不了了。”田中尘抬起头,他清楚一点,暗组为了保密,说不准真的不允许如晴下山。
田中尘起身,拉如晴出门。看他们亲密的样子,绮萱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走到房门,田中尘猛然的转过头来,微笑向绮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欢乐天’见面的情形吗?当时我抱着你上。”
“不对,不是你抱着我,而是你这个混蛋要挟我找,还要挟我在上等你。”绮萱轻轻的笑了。
田中尘如释重负,点点头,轻声道:“疯女人,等我,几天后我就来接你下山。想我现在也算名天下,暗组这些人不敢对你怎么样。”他血腥的手段,恶毒的名声,江湖任何一个门派和组织也不敢轻易树立他这个敌人。
“嗯,我等你。”绮萱幸福的笑了笑,她目光落在田中尘牵着如晴的手上,还是有些不自然。
“她将是别人的女人,你千万不要在意。”田中尘如此解释着,心中却一阵阵酸楚,而如晴被紧攥的玉手,寒冷似冰雪。
来,去,似乎只有一个瞬间,几句话的光景,但一切完全颠覆。田中尘抱起如晴,在高山峻岭中跳跃,如同孤单的夜鹰,在孤独中翱翔。两人虽很近,却又很远。
如晴目注漆黑的苍穹,黎明前,点点星光已经逝去,眼前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黑暗是冰冷的,不同于冰雪的寒冷,这是一种可以将心神冻结的冰寒。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唯有轻微的息声,在寂静的夜幕下,一起一伏。东方发白,一阵寒意传来,如晴不的打了一个冷战,随即,她注意道靠近田中尘身体的一侧,不知何时冰寒入骨。她探手摸了摸田中尘的手臂,一片冰冷,心中一惊,她忙道:“你,你怎么了?”
田中尘一掠十丈,身形如幻影,奔驰于黄山野岭间,他眼前只有无尽的道路。不知为何,心中充了淡淡的失落。“我没有事,你,你。”
“我什么?”如晴见田中尘说不出个结果,接道。
“唉!”长叹一声后,田中尘心情舒畅些许“能不能不去皇宫?”
“嗯?”
“不要假装听不见,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嫁给太子殿下。那个人是一个废物。”田中尘马上找到借口。“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不喜见到你这么美丽的人儿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如晴沉默了。
“其实,你回不回答都没有用,我不会让你见到太子的。没有我吴常戎的身份,你即便在大街上高呼你是女真公主,也是无用。唉,我有点无赖了。”田中尘最后无责任的责备一下自己。
“你留下我做什么?你已经找到你的疯女人了。”如晴冷冷的问道。
田中尘苦笑道:“这就是我现在苦恼的原因。本来,我认为我应该爱她的,但不知为什么。真正见到她,却没有太大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所有的喜悦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全部挥霍给你了。这一点,你必须补偿。”
如晴一改冷淡,咯咯的笑了“你,你,咯咯,我真不知怎么说你。”
“也就是因为如此,我不知怎么面对她,所以找一个借口抱你下山,仔细想两天,之后再上山见她。”田中尘解释完,低声问道:“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奇怪?”
“有一点。”
“还有一点更加奇怪。”田中尘愈发苦恼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思想里,还在固执的认为,你才是我的子。”
“所以,你不愿我入宫嫁给太子。”如晴的声音再次冷淡下来“不肯能的,我必须入宫,那是我的使命。你很聪明,我也不骗你,也骗不了你。我入宫是有苦衷的,无论如何我必须入宫。入宫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的部族。”语气顿了顿,她柔声问道:“如果换作你是我,为了你的民族,你会不会牺牲自己?”
“当然会。”
“希望你能谅解我。”
“就因为知道你的倔强,所以我才不会让你入宫。因为我既不希望看到你嫁给太子,也不希望大康有任何危险。为了民族的安全,我可以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希望你能谅解我。”
“任何手段也包括杀了我吧?”
田中尘放下如晴,脸对脸的靠近。郑重道:“完颜无忌让你来的时候,我曾经动过这个念头。与你接触一段时间后,念头已经打消了,但并不表示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完颜无忌败给了我两次,这一次,他注定还是赢不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败给你两次?”
“除了吴常戎,我还有一个名字,真实的名字。”
“哦?”如晴心中涌起一阵不妙的预感。“叫什么?”
“田中尘。”
如晴娇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过来,一对明亮的眸子似燃烧了一般,迸出火花。纤细的手臂灵巧的抬起,在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下,猛烈的撞击向田中尘的心口。
手肘撞击在心口前,一只手掌挡在了前方。如巍巍不动之高山,手掌轻易的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手肘被挡后,如晴发疯了一般,毫无章法的全身撞了过来。田中尘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住。两人紧密贴在一处后,如晴剧烈的挣扎,双手上下翻飞,不断的拍打在田中尘身上的要害处。真气涌出,溃散或者倒退,无法对田中尘产生一丝伤害。
不久,体内真气完全用尽,而田中尘依旧安然无事。如晴颓然的放弃了挣扎,如死了一般,无力的伏在田中尘的口上。
“你很恨我。”
“你这个恶魔,杀我无数部族勇士,更号召你们中原江湖的人,残杀我们族人,让我们死伤无数,我们部族我不想生了你。”如晴疯狂嘶喊,说完后,猛然一口咬住田中尘的肩膀。撕咬了一下,她惨叫一声,狠狠的用头撞向田中尘的脸颊。
田中尘的脖颈,诡异的后仰九十度,让过了撞击。“相比恨我,你现在好像更恨你自己。”
这一句话似一把锋利的宝剑,瞬间取了如晴的所有生命,她双目死寂,失去了所有的灵气。
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喜欢上一个最不应该喜欢的人。与其说是痛恨田中尘,不如说是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软弱与无能。与一个仇人态度亲密,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差不多了。田中尘估计一下效果,继而舒服的搂紧怀中娇柔的美人。“我对你有一个很好的建议。”
如晴无动于衷。
“这个建议可以让你对自己的族人有一个代。”田中尘扶起如晴,对视她美丽的双眸,他笑的很诈。“完颜无忌送你来大康,其中一个任务是不是要杀我?”
点头。
“这就对了,我给你机会,让你陪在我身边,你可以选择最佳的时机,把我给杀了。要知道,你即便去太子身边,控制了太子,也无法杀的了我。”
“你才不会这么傻,给我杀你的机会。”如晴万念俱灰中,依旧保持清醒。
“不错,所以这就涉及到信心问题。我有信心你杀不了我,所以我不怕你在我身边,关键是你有没有信心杀了我。当然,如果你能让我爱上你,让我为你背叛大康,我想完颜无忌一定会十分高兴。”
“哼!可能吗?”
“这个问题就是你的了,如果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当然没有答应的必要。”田中尘收起笑容,郑重道:“现在开始,我们就来进行这个‘刺杀与爱情’的游戏。无论你在游戏中输,还是赢,都比你现在没有选择要好。”
如晴低眉思索,事实确实如田中尘所说,如果她不答应,被田中尘关入小黑屋,然后田中尘禀报太子,她被杀了。依据太子废物,相信的可能最大,在根据亲副使朱三彪对田中尘的恭敬,太子对她的记忆,绝对超不过半个月。当联姻的事尘埃落定,即便她跑道皇宫外叫冤,也不会有人信她。那个时候,一切的一切都以失败告终。“在无忌大哥把我送到这个人手中时,我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现在,唯一能补救的办法,就只有他的建议,杀了他!”
思及此处,如晴心中腾起一团炙热的烈火,火舌吐,心绪不定,她强心头的激动,努力挤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带着微笑,她缓缓靠近田中尘,伸臂过去,丰润的红慢慢的凑到田中尘的最边上。轻轻的吻了一记,带着几乎难以抑制的厌烦,她柔声说道:“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语气坚定,似在默念万年不变的真理。
田中尘兴高采烈的笑了,心中却想:“果然,还是那一副死德。为了任务,什么都愿意牺牲。第一次是贞,现在是第二次。第二次里,我要你的爱情。疯女人,现在我有九成的把握是你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却不由得想起山上的绮萱“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知道一切?李爷,希望你还在长安,希望你能帮我解释这一切。唉,运气?运气!希望运气不要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