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钟灵毓秀
夜幕下的素衣轩,静悄悄的,安静异常,仿如没有人踪,庄周在半空之中俯瞰,只觉此地果然不愧是世外山门,较之喧嚣尘世,自有一股脱俗之气。
月华如水,柔柔洒下,给山间水披上一层朦胧的白纱,湖中此刻正有一位妙龄女子仿若美人鱼一般悠然游动,头青丝合着一截羊脂白玉载沉载浮,间秘处若隐若现,说不出的美妙人。
庄周一瞥之下发现这美人戏水,只看的几眼,便被打入凡间,只觉心驰神摇,血脉贲张,他又早知素衣轩女子个个都是人间绝,虽然明知不妥,却又如何按捺得住,悄然的降下身形,无声无息的向湖边摸去。
待到靠到近处,凝神细看,却见那女子似有所觉,正好转身看来,庄周只觉脑际轰的一震,心中泛起惊的感觉。
那女子身形高挑,明眸皓齿,容秀美,秋水转,顾盼神飞,仿若凌波仙子,令人见之神夺,魂飞天外,虽是立于水中,仍有半截羊脂白玉般的身子在外头,几粒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完美无暇的脯慢慢滚下,在月华下似乎泛起一种妖的色彩。
庄周已然认出,这湖中沐浴的女子正是素衣轩长老钟毓秀,平里负责打理轩中各种大小琐事,他当曾见过数次,故而印象深刻。
钟毓秀信步走来,一边漫不经心的挽着头上秀发,有些慵懒的说道“是谁在那边,怎么不去练功打坐。”
她没有想到在一旁偷窥的竟然会是庄周,还以为是素衣轩中其他弟子,竟是毫无防范,随着靠近岸边,钟毓秀白皙无暇充弹的双腿也随着出水面,她整个人便好似一朵芙蓉从水面缓缓升起,随手捡起素白的罗衣披上,不过刚好遮住半个部,冰肌雪肤在罗衣下若隐若现,更添惑,整个人姿态娇慵,散发着一股人的风情。
庄周看的心火直冒,直扑上前去,但理智却牢牢的控制住了他的兽,眼看钟毓秀就要走到身边,他忙做出平里阿呆茫然的神情,丝毫不敢出异状,能够以上古仙人的府做山门,素衣轩的实力绝对是深不可测,在情况不明前,庄周绝不愿轻举妄动,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啊…”忽地见到来人不是如自己所想的素衣轩弟子,钟毓秀不由失声惊呼,她柔的小手上举,掩住樱桃小口,想到自己竟然在一个男子面前赤身**,不由大感羞,罗衣下凝脂一般的肌肤隐隐泛起人的玫瑰,却又隐隐觉得很是刺,微风过下,有些酥酥的,双腿间都开始润起来。
庄周做出一副傻笑的样子,一脸纯洁的望着钟毓秀,眼神就好像两泓清泉,纯净透彻,没有半点杂质。
钟毓秀顿时松了一口气,伸出小手拍了拍脯,她看着庄周的眼神忽地蒙上了一层水雾,嘴微抿,小声说道“阿呆,你过来。”
庄周不由一怔,他不敢稍有反常的表现,呵呵的傻笑着走了过去,钟毓秀贝齿轻咬下,慢慢的伸出手,探入了庄周的衣服里,上下慢慢的游动,她眼神中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说不出来的天然媚惑。
庄周只觉钟毓秀的小手柔柔软软的在自己膛上划过,说不出来的舒服受用,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钟毓秀哧哧一笑,忽地手指一挑,已经将庄周宽大的衣袍挑开,她的纤纤玉手游过庄周肌肤上的伤疤,感受着下面澎湃着的男强悍的生命力,眼中不由出惊叹之。
她的手在庄周膛四处游走抚摸,柔柔软软,**蚀骨的快从她玉手所过之处传开,庄周只觉得体内气血沸腾,如果不是他强行压抑自己的本能,只怕早就已经扑上去了。
钟毓秀的手在庄周的身上游移了一会,略为犹豫,忽地向下慢慢探去,她的手指便好似带着魔力一般,庄周只觉得一股电从两人接触的部位扩散开来,麻酥酥的,他的长正好昂然竖起,被钟毓秀一把抓在手中,顿时变得火烫无比,长硕大,好似怒龙睁目,狰狞的望向钟毓秀。
“啊。”钟毓秀被这忽如奇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几乎立刻便要放手,但仍是强行忍耐下来,脸色羞红的望向那物,忽地她脸色剧变,双手急挥,瞬间叠出无数变化,庄周只觉四周忽地变得白茫茫一片,自己和钟毓秀两人竟然好似立身于云雾之中,他已经察觉到那白雾正是天地元气的运用,钟毓秀瞬间发动的元气并不如何强大,却瞬间制了这方空间,四周半丝声音也不能透入,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不由暗暗震惊,心想莫非这就是仙人传下的法门,果真不可思议,他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素衣轩占地数千亩,却能够不为人所知了,这样的手段,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啊。
钟毓秀低下头细细的把玩着庄周的那物件,仿佛那是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她脸上神色越来越惊讶,几次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庄周,又低下头仔细的观察,甚至用手轻轻的动,观察那物件雄起时昂首的姿态。
终于她似确定了什么,望着庄周的眼神媚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她微微的了口唾沫,神色是欣喜“阿呆,没想到你竟然还身怀如此至宝,这可是传说中的轩辕龙呢,轩辕皇帝御女三千而成就大道,靠的就是这神物啊。”
庄周不由一呆,他本就痴痴呆呆的,落在钟毓秀眼里倒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她一脸的意盎然,伸出手抚摸着庄周是疤痕的脸,竟是丝毫也不介意,笑意盈盈的说道“幸亏你这个人呆呆的,要不早就被人吃掉了,龙初,对我们修真者可是远胜天地奇珍的至宝呢。”
庄周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羞,他虽然不知到底什么是轩辕龙,但初二字还是听得颇为明白,不就是说自己是处男么,钟毓秀这个妇,竟然把自己当成是童子了。
钟毓秀小手抚摸着庄周下神物,又羞又喜,有些彷徨有些犹豫,庄周只看她那模样,便知她迟早会抛开那丝遮羞布,到时候自己可就难堪了。
钟毓秀不仅容貌万中无一,更是气质高雅,实是难得的绝佳人,庄周对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她倒也是心甘情愿,并没有什么勉强之处,见到钟毓秀犹豫,他心想与其被动等待,倒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那样还避免了双方的尴尬。
庄周再不迟疑,忽然发力把钟毓秀扑倒在地,钟毓秀惊呼一声,举手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抵抗,庄周抓住钟毓秀的罗衣,往上掀起,一把盖住了钟毓秀出的脸部,遮住了她的视线。
钟毓秀身子猛地一颤,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庄周一手抓住她秀的鸽,用力,另一只手却大肆游移,扫过钟毓秀的全身,或轻或重的挑动着她的感地带。
钟毓秀脸上被自己衣裳盖住,目不能视,对身体的变化更加感,在庄周的抚下,兴奋的扭摆着身体,追逐着庄周正在她身体上漫步的手指。
庄周再也无法忍耐,忽地往前一身子,单匹马杀进狭长的甬道,勇往直前,所过之处,四壁甬道仿佛花朵绽开,翻飞,纷纷后退避让,他一路长驱直进,破关斩将,当真是悍勇无比。
庄周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重峦叠嶂中,像有无数只小手按摩着自己,他血丝上眼,只觉得兴奋无比,疯狂的冲刺,竟是丝毫不讲技巧,就好像骑马在大草原上四处践踏,横冲直撞,暴无比,只求自己足,竟然是丝毫不顾钟毓秀也是初次,狂暴的践踏之下,钟毓秀不由痛哼出声。
这闷哼声仿如闷雷一般传入庄周耳中,他忽地清醒过来,不由一阵惶恐,只觉得这一刻自己蜕化成了一头野兽,完全的为雄的本能所支配,一股苍凉悠远的精神从他心中慢慢的弥漫开来,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在这永恒面前,褪的感情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的身体随着这忽如奇来的感悟,渐渐的自发调整着节奏,维持着一定的频率运动,庄周只觉得自己的精神竟然慢慢的和那浩瀚的星海结合起来,每一次星海的膨,他的身体也跟着强力的进取,每一次星海的收缩,他的身体也跟着自然收回,他的呼吸频率慢慢的和星海的呼吸频率完全重合,整个人,便好像那亘古的星海一般,一呼一,吐着四周茫茫天地。
仿佛过了千年万年,庄周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一片清明,望向钟毓秀的眸光明亮柔和,宛如一泓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如果细看,便可发现他黑黝黝的皮肤下隐透无宝光,他整个人便像一块被封闭于丑陋原石之中的无暇美玉,纯净透彻,不带半分杂质。
至至纯的元力,一**的冲刷着他的身体,涤着一切污秽,使之更加的完美无暇,只是片刻之间,庄周从身体到灵魂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仿若蛹化成蝶,展开他斑斓的翅膀,这一刻,他恍然认识到自己真正成了。
以后,就是一个男人了。
淡淡的一笑,庄周俯下身去,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若无那自由不羁无有束缚至情至的灵魂,怎么能够感受那天地的至美,不过是因循守旧,不过是亦步亦趋,却又何足道哉,自星子逝后庄周阴暗发拽的心理终于一扫而空,他全身心的享受着身下钟毓秀让人惊心动魄的酮体,逝者逝矣,唯有眼前此刻,才是真有。
钟毓秀只觉得身上的家伙便好似一具永不疲倦的机器,狂猛的冲击震撼着自己的整个灵魂,无与伦比的快一**的蔓延开来,让自己骨酥筋软,浑身无力,体内真元躁动,元竟然隐隐有泻出之势,不由骇然变,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强悍了。
她强自振作精神,纤手微抬,就要按向庄周的促,庄周眼中蓦地闪过一道厉芒,已经将钟毓秀伸出的小手抓住。
钟毓秀脸色剧变,便好似有一蓬冰雪从头上浇下,虽然仍是处在极度的快之中,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判断,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的挥出,却不是击向庄周,而是飞快的捏了几个印诀,解开了四周的制。
四周白茫茫的雾气开始散去,庄周却是毫不在意,狠狠的又是一顶,钟毓秀忍不住娇呼一声,却惊讶的发现四周白雾虽然散去,自己却好像置身于一片星空之中,四周幽暗深邃,竟是望不到边际。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本轩的秘传道法。”钟毓秀盯着面前的男子,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太可怕了,这样的人混入素衣轩,到底怀着什么目的。
庄周动作不停,扬声笑道“我么,是个男人,正如你是个女人一般,就是如此简单,你说我有什么目的。”
钟毓秀双目中透出愤怒的火花,扬手便向庄周打来,却被庄周闪电般抓住,如此她双手都在庄周掌握之中,但钟毓秀却并不放弃,向庄周撞来,庄周眼前顿时一片波涛汹涌,她用劲所有的手段挣扎反抗,庄周就好像处身于一片惊涛骇之中,只觉得身下的抵抗力越来越强,但他却是毫不动容,面色仿如钢雕铁塑,充分利用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化解着钟毓秀的反抗,同时狠狠的鞭挞着这匹不驯的野马。
两人就这样紧贴着搏斗,真是香刺至极,但庄周却是丝毫不敢分心,钟毓秀的功力,便是较之于自己,竟然也相差不过一线,全力反抗之下,的确让人头疼无比,如果不是他事先锁住了她的双手,只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过现在嘛,虽然钟毓秀仍是抵抗烈,但她大部分的手段都被限制,就好像落入了陷阱的野兽,疯狂挣扎,却又有什么用,庄周双手双脚恍如铁索一般牢牢的锁住钟毓秀,将她的反抗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同时挥舞权杖,狠狠的击打着这个胆敢挑战自己权威的女子。
剧烈的运动下,钟毓秀香汗淋漓,双方肌肤大力摩擦,肤被磨的发红,反而更觉刺,她一次次的奋起反抗,却一次次的被庄周无情镇,终于她垂下高傲的头颅,放弃了无用的抵抗,却仍是狠狠的盯着庄周,庄周冷冷一笑,低声说道“怎么,不反抗了吗,不过这还不够呢。”
钟毓秀目光中闪烁着强烈的愤怒,冷声说道“贼,你还要如何?”
庄周居高临下的望着钟毓秀,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如果再乖一点,就差不多了。”
钟毓秀不由大恨,面色羞得发红“贼,你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就是,要想我顺从你,简直是在做梦。”
庄周闻言不由冷冷一笑“该叫贼的那个人好像是你不是我吧,刚才不知是谁一心想采了我这童子呢。”
钟毓秀面色羞红直滴出水来,刚才自己对庄周那么说话,的确是让她极为难堪,她勉强挣扎道“可恶的骗子,你就等着被碎尸万段吧。”
庄周脸上泛起人的微笑“是吗,我知道素衣轩高手如云,要把我这个小人物砍成一万块也是绝无问题,可你会去告发我吗?”
他又傲然而进,四周深邃的空间随着的他的呼吸膨收缩,便好像这方天地和他紧密的联系了起来,两者间维持着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奇异联系,浑然天成一般,永无休止。
钟毓秀本待咬牙苦忍,可渐渐的她开始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刺,快从和庄周接触的每一个部位弥漫开来,全身血沸腾,显是已经兴奋至极,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让钟毓秀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的漩涡,挣脱不出。
开始时钟毓秀还有些矜持,不愿合,但随着快的加剧,她的理智终于崩溃,先是低低的呻,而后慢慢的试探着合庄周的动作,终于她完全放开了心中的拘束,全身心的合着庄周,就好像一匹狂野的奔马,兴奋的奔驰。
庄周望着这匹神情追逐快的骏马,心中升起淡淡的自豪,他忽地停住动作,钟毓秀神志已近疯狂,这时不由一阵茫然,良久才反应过来,渴求的望着庄周。
庄周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怎么样,以后会不会乖乖听话呢?”
他的手肆无忌惮的挑逗着钟毓秀的感地带,初时钟毓秀还有些犹豫,但很快就望着庄周的眼睛雾气一片,媚的直滴出水来,俏脸通红,息着说道“我认输就是了。”
庄周大笑一声,跃马杀上,钟毓秀**的积累已经臻至颠峰,数十下后便低一声,元决堤一般狂泻而出,显然是兴奋到了极点,打在庄周的身体上,庄周也是忍耐到了极点,元而出,两人同时瘫倒在地上,息不已。
庄周身体一阵虚弱,却觉一股凉气顺着分身而上,直入丹田,散入全身百脉,元力得此刺更显活跃,精力竟然在瞬间恢复,不由吃了一惊,当下站起身来,钟毓秀眼神蒙的望着她,显是仍在**的余韵中,她面颊红,眼角眉梢是意,分明是足到了极点。
庄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地上的衣物,钟毓秀目光中一阵挣扎,终是乖乖的站起,垂着臻首替庄周将衣物穿好,庄周大手游过她**的身体,便好似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钟毓秀俏脸涨的通红,却驯服的低着头,并没有不的表示。
庄周手一扬,四周顿时一片风清云淡,琼楼玉宇,跃入眼帘,瑶圃兰草,争奇斗,暗香浮动,山空蒙,绿意淌,又见素衣轩。
钟毓秀不由低呼一声,骇然变,庄周解去制之法是如此的轻松写意,四周的元气竟然没有什么波动就悄然散去,简直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施展道法时元气波动竟然能够瞒过结丹期高手,这分明是道法进窥甚深之境才可能出现的,可方才她分明感觉庄周虽然要比她强出不少,但两人差距并不是太大,怎么可能施展出让自己也感到琢磨不透的道术,想起当他竟然能够瞒过素衣轩诸多高手,将自身力量隐藏的无迹可寻,莫非他所修法门有独到之处。
她虽是修道之人,自幼便居住在素衣轩之中,却是好奇心极盛,却没想到因此落入庄周之手,至于龙,不过是个催化剂罢了,要不然以庄周的现在的长相,实在是很难引起女孩子的兴趣,此刻虽然对庄周又恨又怕,却终是忍不住嗫嚅着问道“你这是什么法门,怎么可能将自身的力量运用到这个地步?”
话一出口,却又觉得惶恐不安,她这问题分明是在探听庄周所修道法的秘密,却不知这个魔星会如何反应,要是他再来一次该如何是好,钟毓秀俏脸发白,有些恐惧的想到。
庄周不由一怔,他倒不是觉得钟毓秀这问题侵犯了他的**,只是忽然发现自己也算当世强者了,所修的法门竟然还没有一个名字,他正待挑几个威猛的名字出来参考一下,却恍惚间又见到了那蝴蝶般飘飞的身影,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从心底蔓延开来,他脸色苍白,眼神惘,良久才柔声说道“星辰诀,我修的法门是星辰诀。”
钟毓秀感的捕捉到了庄周眼中一闪而逝的那道刻骨铭心的哀伤,庄周在他眼中一直是心如铁石的形象,此刻见他说话时脸部的线条都一时柔和起来,不由暗想难道这个魔星竟然也有一段伤心绝的往事不成,暗暗泛起几许同情之,原本就已残存不多的恨意一时都烟消云散,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孩子竟然可以让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如此牵肠挂肚呢?
想到自己苦守多年的贞便是被这人夺取,他心中所念,却是另一个女子,钟毓秀也不由有些怅惘若失,终究还是有些介意。
两人一时不再说话,默默的向庄周所居院落行去,一路月凉如水,枝叶斑斓,曲径通幽,也没有其他素衣轩弟子出来打扰,两人很快就走到目的地。
庄周转过头来对着钟毓秀正要说话,忽然住口,两眼紧紧的盯着远处重重树荫下,一个高挑的人影,背负一把色彩斑斓的长剑,面部隐藏在暗处,看不太清楚,只有两只眼睛仿若璀璨的宝石一般,濯濯发光,望着庄周和钟毓秀两人。
庄周背部肌瞬间绷紧,气神不断攀升,只待对方稍有动作,就是雷霆闪电般的攻击,他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背后已有冷汗渗出,如果惊动其他人,只怕今真的可能被砍成一万块。
便是他身旁的钟毓秀,此刻也成了潜伏在旁的巨大威胁,他完全无法猜测接下来钟毓秀的举动会是如何,和自己一起出手,将来人擒下,掩盖此事,还是乘机偷袭,击杀自己,一样可以达到灭口的目的。
那人却是就那么定定的望着这边,眼光灼灼,似是对庄周和钟毓秀两人同时出现颇为惊讶,却并没有出手,就那么身形飘飞,仿如她突然出现一般,慢慢的消失在树荫后,自始至终,庄周除了那人背了把长剑和她耀如星辰的两颗眸子外,竟然完全无法看清她的容貌。
庄周全神戒备,丝毫不敢放松,直到那人远远的消失,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发声示警,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顿觉背后已经透,却见旁边的钟毓秀神色古怪的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显是知道了什么。
“秀儿,你是不是认出了那人是谁,她为什么会来这里,是为了我吗?”
钟毓秀顿时惊醒过来,被他如此称呼,顿时脸颊绯红,羞涩不已,她对庄周感情非常复杂,童身被他所夺,钟毓秀本是半推半就,换来了龙初,倒也不吃亏,可这人扮猪吃老虎,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征服了,却让她极为不服气,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而且这人时而暴时而温柔,让她患得患失,一颗芳心难免牵挂在他身上,可他混入素衣轩,却又不知抱着什么目的,让钟毓秀极为担忧,可她又想起当庄周进入素衣轩时分明已经是垂死待毙,却又不像是别有所图的样子,难道会有人为了掩饰自己如此牺牲吗?
犹豫了片刻,钟毓秀还是柔声说道“我虽然没有认出她是谁,可我认得那把剑,正是本轩慈航祖师的佩剑无神剑。”
“无神剑。”庄周想起那色彩斑斓的剑鞘,脸上不由出了古怪的笑容。
钟毓秀却是不觉,秀眉微皱,慢声说道“她不是为你来的,其实她要找得是裴雪裳才对。”
她神色古怪,分明是窥破了某些东西,却让庄周一头雾水,两人既然都是素衣轩弟子,见面却又有什么奇怪的,需要搞得这样诡秘。
钟毓秀咬了咬雪白的贝齿,看着庄周,犹豫着说道“有些东西,你知道也好,素衣轩虽然是世外三大仙门之首,但其实问题也不少,最主要的就是内部分为三宗五脉,各支之间明争暗斗,潜汹涌,极大的削弱了素衣轩的实力,所以千年来素衣轩才很少在世俗面。”
庄周不由大吃一惊,这些日子他看裴雪裳提到素衣轩的生活都是脸快乐,可听钟毓秀说来却是素衣轩内部倾轧极为厉害,到底是裴雪裳心机太深,还是钟毓秀在说谎呢?
钟毓秀望着庄周的妙目盼,早已经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哧哧的笑着说道“阿呆,你还真是阿呆呢,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庄周不由大恼,狠狠的搂过钟毓秀,大嘴凑上,双手在她全身游走,直把她逗的气吁吁,这才恶狠狠的说道“记住,我可不叫什么阿呆,我叫庄周,你一定要记住了,否则我一定会惩罚你的。”
钟毓秀眼中出笑意,轻声说道“是,我记住了,你不叫阿呆,叫庄周,对不对,阿呆。”
庄周大恼,扬手就是狠狠的一掌打向她的部,钟毓秀娇哼一声,扭动着身体直往庄周怀里挤,庄周不由一愣,举起的手再也打不下去。
钟毓秀在他怀里哧哧直笑,一只手在他膛上划着圈圈,仿若波斯猫一般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挠的庄周心的,柔媚的说道“人家早就看穿了,你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心肠软的很呢。”
庄周无奈的叹了一声“好了,你还是接着说三宗五脉的事吧。”
钟毓秀眼中陡地闪过一道喜悦至极的光芒,轻声说道“这还要从我们素衣轩的功法来源说起,当年祖师慈航本是修道世家出生,学的是正宗气修之术,后来祖师机缘巧合之下,又得了剑修的传承,从此仗三尺剑,行万里路,斩妖除魔,名震寰宇,后来她老人家觉得自己杀孽太重,这才皈依了佛家,参透了上乘佛法,后来她便创立素衣轩,并集一生所学,创出素剑问心篇,也就是我素衣轩的至高诀要。”
“可祖师一身所学太过博大,后代弟子无法全数继承,只能各学其中一部分,分别从素剑问心篇中悟出合适的武学,并最终分裂成三宗五脉,也就是轩主和四大长老,各自继承一脉,其中现在的轩主颜倾城和掌管本轩典籍的慕心茗长老属于心宗一脉,主修的是佛家法门灵台九转,讲究的是菩提明镜,俱是虚空,灵台九转,始见本心,而首席长老易水寒和掌管外务的鞠轻虹长老则是剑宗一脉,继承得是祖师的剑修法门,瑶光剑诀,其中首席长老一脉又一向掌管着祖师佩剑,无神剑,权势在长老中最高,轩主和首席长老两脉也就争斗的最厉害,而我则是负责轩内杂务,所修的是祖师原本家传气修法门,算是最弱小的一支。”
“裴雪裳是轩主弟子,也就是未来的轩主,而据我所知,易水寒早已经将无神剑传给她的弟子华彩衣,门规有言,只要轩主出现问题,就由执掌无神剑的首席长老代理轩主职权,现在你明白了吧。”
“华彩衣兮若英,云中君么。”庄周想起那耀如星辰的眸子,只觉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必定是出尘脱俗,风采绝世,不由慨然长叹道“的确是绝顶人物啊,难道素衣轩的教育就这么出色,看来很是值得借鉴呢。”
钟毓秀闻言颇为得意,身子在庄周怀里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一双手在他衣袍下活动不休,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嗯嗯声,庄周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秀儿,你这么兴奋,是因为偷情被人发现了吗。”
钟毓秀脸上泛起两片红晕,忽地狠狠一捏庄周的身体,嗔到“都是你了,害人家出丑。”
庄周不由微微的笑起来,现在的钟毓秀,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焕发着惊人的活力,他即是欣喜这一变化,又是有些黯然神伤,心中块垒却消除了不少,当下说道“秀儿,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华彩衣会做些不利于你的事情呢?”
钟毓秀得意的哼哼起来“她敢,哼,她要是敢那样的话,本长老非打她的股不可。”
庄周不由一惊,钟毓秀所说定有不实之处,她的身份看来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啊,气宗以一脉之力抗衡其余两宗,看来实力即便有所不如,也相差不会太远。
庄周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华彩衣飘然而去并没有那么简单,难道真的如钟毓秀所说,是在顾忌她的存在,还是另有所谋,却一时没有头绪,当下拍了拍钟毓秀,笑着说道“我可是到了,你要不要进来参观一下,你这负责素衣轩杂务的堂堂长老恐怕还没有来过柴房吧。”
素衣轩上下,宫阁楼台无数,虽然名为柴房,其实也是极为典雅的一座别院,只是比较偏僻罢了。
“才不要,本长老可是素衣轩最会享受生活的人喔,在邀请本长老之前,怎么也得先好好打扫一遍吧,”钟毓秀挣脱庄周的怀抱,望向他的的眼神中有企盼,有戏谑,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眸底深处,仿若一潭水漾,深不可测,蕴涵了无数感情“我可要走了,你不拦我么,我可是会去告密的,到时候轩主一定会把你这个贼碎尸万段的。”
庄周不知怎地心里一颤,竟然不敢对视,转身走进别院,遥遥的说道“你去便是,我难道还能强留你不成。”
他已经想的清楚,自己的行为实在是莽撞,简直是将自己的生死放在了钟毓秀和华彩衣两人的掌上,可他却毫无办法,即便他已经是当世强者,可在面对数位同等级的高手时,也只有饮恨收场,目前素衣轩的实力,的确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至于杀人灭口,更是想都不敢想,那就意味着和素衣轩彻底的决裂,到时候就是不死不休的搏杀,他可没信心能从这么多高手环饲的情况下逃走,因此不是被迫的无路可走,他绝不希望和素衣轩刀兵相见,无论如何,素衣轩对他还是有救命之恩的。
这么一来,他就只能赌上一把,可惜,一切都需要开盅之后才见分晓啊。
第二,裴雪裳又给他送来吃的,受昨钟毓秀所说的影响,他总觉得裴雪裳那阳光明媚笑容下似乎隐藏着什么别样的东西,连往昔对她的印象都有些模糊起来。
“阿呆,你怎么又发呆了,来,张口,把这个果子吃了,乖啊。”裴雪裳一如往日的那般温柔,殷勤的服侍着庄周,她掏出一块带着淡淡幽香的手帕,小心的给庄周擦去头上的汗水。
庄周默不作声的任由裴雪裳在他身边忙碌不休,一边说着素衣轩中的种种趣事,如果是以前,庄周定然会觉得裴雪裳便如纯洁的天使一般纯真可爱,可此刻却觉得极为惶恐,钟毓秀所说,素衣轩中有三宗五脉,彼此暗斗不休,裴雪裳对此真的一点都不知吗,还是钟毓秀骗了自己,可如果钟毓秀是那样的人,那素衣轩能培养出这样的弟子,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门派。
还有昨华彩衣飘然而去的身影,更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在庄周的心口,她为什么不出手,甚至连盘问也没有,就那么飘然而去,要知自己可是外来的啊,还是个被鉴定为是白痴的男人,却和素衣轩的一名长老在一起,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会觉得奇怪的吧。
现在他反倒希望昨华彩衣出口揭破了此事,那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了,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就是,不像现在一般茫然无措。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眼前就好像蒙了一大块纱布,看出去都是朦朦胧胧的,不太清楚,隐隐约约的暗中,总似隐藏了什么,在窥视着自己,他有些恍然的认识到,素衣轩这潭水,还真是深的很呢。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角勾心,这莽莽尘世,难道就没有一片净土么,庄周抬头望着头顶苍穹,有些落寞的想到。
不过他旋即又有些自嘲,觉得自己是这些日子过得太安稳了,竟然有这种可笑的想法,人活在世上,有些东西是不能逃避的,你不去找他,他也要来找你,到头来,终究还是要面对。
体会着体内浩瀚星海中着的宏大元力,庄周有些明悟,也许,这也是一种负担吧,在自己获得这身力量的同时,就已经开始被逐步卷入一个看不见的漩涡,这世间众生,无不是在上苍那明察秋毫的法眼之下,逃不出因果牵动,妄想超脱,却又谈何容易。
从山村之变,自己连杀三人,即已经开始种因,而后黑帮斗殴时,虽只是小试身手,却惹出了司徒龙这个武林高手,解决了司徒龙,却又引起了特事局的注意,此后又牵扯出左擎苍,并最终连累星子送了性命,可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啊,即便是在这自诩世外仙门的素衣轩,也是隐隐的嗅到了刀光剑影的气息。
端详着自己的双手,黑色的皮肤下隐隐有无宝光转,让那黑色的皮肤也变得油亮起来,庄周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明悟,既然不能逃避,那就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只有敢于搏击风雨,才无愧于强者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