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书

　　陈凡一口气连破万米制，一路上却空无一人，连天原上人的影子也找不到，不由心急如焚：“怎么回事？难道他出了意外？不会吧，笑脸都没事，天原也应该活着，难道在岔道里？”

　　沿途的岔道超过百条，个个深不可测，短时间内不可能全部搜索，陈凡深感棘手，想了想：“对，还是让笑脸带路。”当机立断，立即原路返回，很快就僵住了。

　　笑脸不见了踪影。

　　整个通道空的，死一般的寂静，火球还在顶飘浮，岩壁没有留下任何珠丝马迹，陈凡刚才也没察觉到丝毫异动，可笑脸确实失踪了。

　　“鬼王？”陈凡咬牙切齿，眼中寒光一闪，快速飘回。

　　稍感安慰的是，愁眉还在，平衡之力制还在，法宝还在，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人鬼神，太龙凤，”鬼王排名第二，最大的神通是变化多端，无影无形，随处均可藏身，也随时能发出致命一击，比雷神还可怕，否则当年的九劫鬼王岂能纵横太玄，闹得天翻地覆，生灵荼炭，大陆分裂？

　　面对这神秘的敌人，陈凡暗自警惕，月同体虽说排名第一，但九劫果王与天宏不是一个时代，两者孰高孰低很难确定，自己只有紫灵初期境界，也许仅比八劫鬼王略高一点，如果判断失误，那家伙是九劫的话，今天很难走出地。

　　陈凡努力平息心境，思索良久，忽然眼珠一转，直了杆，笑道：“人说强龙不地头蛇，呵呵，我就不信这个，今天就试试你的神通，到底是人厉害，还是鬼王恐怖。”抛开一切杂念，信心怀。

　　右掌冒出九彩光华，与愁眉外层的制连在一起，陈凡又折向笑脸现身的方向，沿途不停的布。

　　这里的阵法庞大无比，宫式的岔道多得无法统计，如同一张蜘蛛网，但也不可能无穷无尽，陈凡的打算就是，根本就不需要研究其中的奥秘，也不用辛辛苦苦破解，只需用自己的制代替龙凤制，一切奥妙将了然于心。

　　此法一举两得，既限制了鬼王的活动空间，又可通过制察地里的任何动静，也就是说，化被动为主动，迫鬼王现身决战。

　　只要鬼王由暗转明，形势立马逆转，所有问题刃而解。

　　此时此刻，不管是主道，还是岔道，只要有道路，陈凡均毫不迟疑的破而入，一个劲的向前冲。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陈凡还是暗暗吃惊，不间隙的狂奔百万里，涉及范围超出了天鼓岭，前面依然是制，两侧依然是岔道，似乎地真的是无边无际，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门，太门了！”陈凡放慢了脚步，难道此遍布了整个容洲？或者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幻阵，大部分通道均是幻化而成？

　　遍及容洲并不奇怪，最可怕的是幻术，如此高明的手法，连陈凡也看不出端倪，那就太恐怖了。

　　陈凡暗忖道：“该回头梳理一遍了。”当即转身，沿着自己的制寻找新岔道，刚才只是略的划定范围，其中的大部分岔道还没来得及破解。

　　岔道多得不可想象，整整一个月只清除了三分之一，陈凡忽然停了下来，失声叫道：“天原老哥。”

　　天原躺在一个岔道里，被一层紫光笼罩着，与愁眉的一模一样，他脸无人，衣袍破破烂烂，陈凡连忙运足眼力，又将心灵延伸过去，顿时大吃一惊。

　　天原全身骨骼皆碎，连脑门也裂开了很多隙，经脉寸断，内脏七八糟，浸泡了大量积血，特别是心丹，几乎全部消散，剩下一点点残余，与绿衣等人非常相似。

　　陈凡又喜又悲，天原元气尚在，还有恢复的希望，悲的是伤势太重，唯有三宝才能迅度愈合，无用置疑，他肯定被愁眉所救。

　　不过，陈凡又升起了新的疑惑，同是普通人仙，为什么笑脸毫发无损，而天原受到攻击？为什么愁眉救天原，不救笑脸？按理说，笑脸的关系更加亲密。

　　也许是当时情况特殊，愁眉只来得及救一个，也许她只有两件法宝，先救重伤的天原，也许愁眉与笑脸的关系十分复杂，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也许另有奥秘。

　　所有疑问在脑海里盘旋，陈凡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他了，先出再说！”陈凡晃了晃脑袋，努力忘切笑脸，指尖出九彩光华，他施法的速度极慢，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天原覆盖在里面，进而向地下渗透，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

　　“起！”手掌微动，光球平缓上升，里面没有任何变化，陈凡放下心来，平衡之力毕竟技高一筹，若是其它稍差一点的手法，早就遭到法宝的反击。

　　右手托着光球，陈凡沿着自己的制，急奔而去。

　　到了愁眉身边，陈凡将天原放在一旁，在两人四周又布下了上千层制，自己也盘坐于地，闭目调息。

　　不多久，陈凡又是精神抖擞，凝视着两个重伤员，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是收取鬼王，还是先将他们出去？另外还有一个笑脸，生死未卜，无论关系如何，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突然间，陈凡怔了怔，最远处的制出现异常，似乎有人正试图破解，笑道：“鬼家伙，终于憋不住了，来得好…”话还没说完，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心中大为震惊，平衡之力居然被顺利解开。

　　不，正在迅速消失，准确的说，应该是失去控制，被人转为己有。

　　“谁？鬼王？老天，它竟然能破开我的制。”陈凡几乎不敢相信，仔细感应，制末端有一股气息，强大无匹，不，是无数股，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最让他惊骇的是，来敌的手法极其高明，转化制的速度越来越快，片刻之后，完全掌握了其中的奥秘，如入无人之境，比自己还要轻松自如。

　　陈凡孔倒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他一直以为，平衡之力乃天道本源，万力之首，没有人能够破解，雷神也不行，可是在这些神秘高人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不是鬼王，绝对不是。”陈凡拍拍脑门，鬼力奈何不了平衡之力，假设九劫鬼王神通广大，还在自己之上，却也无法轻而易举的破解，况且不可能出现这么多九劫鬼王。

　　只能有一个解释，他们是未为人知的至尊，一直在地隐居，要么同样领悟了平滑之力，要么掌握了另一种力量，正好克制平衡之力。

　　“怎么办？”陈凡心念急转，最得意的神通被破，相当于解除了武装，变成赤手空拳，即便正面对抗，一个也打不过。

　　敌人如水一般，仅仅转眼功夫，已在百里之外，陈凡的感应更加清晰，共有几百道诡异的气息，带着强大无匹的杀气，他紧张到极点，很久没有出现的绝望在心头涌起，额头冒出大滴的冷汗，一瞥愁眉与天原，暗自苦笑道：“山人有山，人外有人，此话确实不假，没有人敢称天下无敌，月同体也不例外，唉，没想到我命丧于此。”

　　“不行，不能坐而待毙。”陈凡猛的振作精神，目光炯炯，从地球到厚土，再飞升到太玄，经历了无数风，多少次死里逃生，意志磨砺得坚如磐石，即使面对真人也毫不畏惧。

　　脑海里闪过平生所学，回忆所有技艺，忽然灵光一闪，陈凡立即重新坐下，右手高举，冒出丝丝九彩光华，通道的上部凭空出现大片的死气，下面是生机，两气剧烈翻滚，相互渗透，很快就融为一体，形成一个个旋涡，细如尘埃，布了通道。

　　这就是地气层的阵法，陈凡进时领悟，现学现卖，其实他心中并没有把握，敌人能破平衡之力，这套阵法估计也挡不住，况且此阵本就来源于地，敌人也许更加熟悉，不过，现在已无计可施，只能尽力一博。

　　百里距离一恍就过，敌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阵法“啊！”发出一声尖叫，似乎受挫后退，陈凡心中暗喜，看来效果显著，忽然愣了一下，外面的制开始扭曲变形，幻化出一个人影。

　　“笑脸？”陈凡心中狂跳。

　　正是笑脸的模样，身材矮小，体胖如牛，皮肤白细腻，脸色红晕，只是全身散发出丝丝鬼气，面目狰狞，嘴边挂着一丝诡秘的笑容，显得森可怕。

　　“陈凡？月同体？”笑脸眼中寒光闪烁，声音极其尖锐，刺人耳膜：“好一个月同体，妄称天下第一，桀桀，那是以前，本王出世了，灵界唯我独尊。”

　　“你是什么东西？”陈凡有一种直觉，他并不是真的笑脸，而是占据了笑脸的身，与当年的冥王相似。

　　笑脸的右手快速虚化，变成一道制探进阵法，他怪笑道：“月同体，据说智慧通天，桀桀，你猜猜我是谁？”

　　陈凡心头一震，口而出：“制灵？对，你是制灵。”一切都真相大白，地里的制已经成灵，天下制任其纵横，平衡之力制也不行。

　　“聪明！”制灵收手，面对眼前的阵法赞不绝口，声音嘶哑，又是喜笑颜开：“好手法，不愧是月同体，连气阵也能布置，桀桀，不过，你是白费力气，对于本王来说，制越高明，本王越是开心。”

　　双手齐舞，成千上万道制深入阵法：“桀桀，且看本王如何破阵。”

　　他的制就是触手，迅速延伸至阵内每一个角落，最外围的旋涡开始颤抖，逐步转化，陈凡骇然失，显而易见，对方确实是制之王，阵法很快就要易主。

　　“陈…陈凡…”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陈凡回头一看，喜道：“愁眉，你醒啦？”

　　愁眉还是脸无人，收起了紫法宝，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能用制，用法宝，或者其它神通…快…再慢来不及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凡暗骂自己糊涂，对制灵使用制，相当于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右手解去四周的制，左手冒出九彩光华，两道同时大盛，快速向外扩散，所过之处的空间大幅度坍塌。

　　这是纯粹的平衡之力，却不是制，陈凡竭尽全力，瞬间就笼罩了千里范围内的通道，这一招出乎制灵的意料，措手不及，立马被团团包围，陷入困境，附近的制也随之破解。

　　空间一塌陷，制灵被锢在里面，几乎无法动弹，尖声骂道：“卑鄙的人类，无之徒，竟然敢暗下毒手。”

　　笑脸的身开始扭曲，进而气化，化为亿万个粒子，制灵变成一个小黑点，在空间隙中飘。

　　陈凡眉头一皱，感到奇怪：“这家伙修为高得吓人，怎么如此脆弱？难道…”制灵突然分裂，化着无数个制，紧紧相连，快速转动，瞬间组成一座阵法，无影无形，却真实存在。

　　此阵极其玄奥，随时都在变化，里面自成空间，平衡之力也无法渗透，而且在快速膨，向四面八方的通道蔓延，大有突破两道锢之势。

　　陈凡冷笑一声：“好家伙，厉害，哼，到了我手里，岂能容你猖狂？”立即加深功力，平衡之力骤然增强，强行压抑制阵的发展。

　　陈凡使出全力，制阵停止了发展，却也无法将其压缩，两者始终僵持不下。

　　“上人莫急，我有办法制它。”愁眉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