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节起夜
桑海府坚硬宽厚的府墙似为我们隔断了银都所有的战阴谋搜捕追杀,我们在银梅阁渡过了舒适安静的三天。
这三天中桑海·狼每天早出晚归,到宫中商议选立新王的大事。其实这不过是个幌子,此时此刻的银都有谁还不明白新王会是那个?
两夜之间德鲁也亲王表面上的政敌水越·银、华泽·琼川双双身亡,水越华泽销声匿迹。大王子失去所有朝中支持,贤妃孤掌难鸣,唯一的外援其父烈臣大将远在千里之外驻守边疆,远水解不了近渴。三王子同德妃、水越·银一起烧死在德妃寝宫。二王子无任何悬念的被立为银国新王,王后升为王太后,德鲁也亲王为摄政王,二人共同代理朝政直到小银王十八岁成*人。
国不可一无君,这几银都臣民都在为新银王登基大典忙碌。似乎把搜寻我们放到了第二位,听丘陵丘峰说现在街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官兵巡查了,晚上也不再宵。但银都仍四门紧闭不许进出,说要等七后银王登基大典之后才能重开城门。
丘陵丘峰是从暗道偷偷进来见我的,他俩按我吩咐把人力车和车厂烧个一干二净,所有车夫工匠怕被牵连都隐姓埋名销声匿迹。银都人力车一夜之间退出人们视野,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称赞他俩干得好,让他们也在这里住下避避风头。但他俩说想在外面打探消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淇淇、蕴兰的消息,听说犯臣的女眷仆妇都会送到官府的奴寮拍卖。我知道丘陵素来与淇淇好,每次丘陵来府找我时,淇淇都好茶好水的热情招待。我还想能不能慢慢促成他们哪,却不防水越倾覆大家天各一方。
对于水越·银已死的这个说法我保持怀疑态度,总觉得那家伙还活着。虽然这个观点在桑海·狼出尽法宝的探寻查问搜索下给以否定,但我仍坚持自己的直觉。
结果连太妃都诚挚的对我道:“孩子,你为银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你还这么小也没正式嫁给银,不要太死心眼遥遥无期的等下去。”
银·革律12年10月46夜,乌云遮月。
这三天我们晚上都住在银梅阁地下暗室中。桑海·狼虽然外表高大雄伟,看起来很象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但实际上他心思缜密头脑活络,他让我们住在暗室中即安全保险又方便随时撤离。
我半夜被憋醒,转到屏风后找了半天马桶也没找到。努力的抓抓头发,想起来了。早上我拎着马桶爬出去倒,结果倒完就去洗漱吃早饭,把马桶放在茅房想晚上回来时再拎下来。可是晚上水越·轻漾闹着要同我睡,我一时母大发抱着他就下来了,把马桶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完全清醒过来,看看趴在上口水的水越·轻漾和球球,我只有一个选择,去茅房把马桶拿回来。因为就算我能憋住,水越·轻漾和球球在早晨醒来时也得用,这俩小祖宗可不管有没有马桶,想就一定要出来。
我认命的从暗室口,桑海·狼书房的大地炉下面爬出来。
一室皆黑,桑海·狼下令任何人不得在起更之后踏入银梅阁三丈之内。因为夜里桑海·狼会启动银梅阁的49种机关,稍有不慎就会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桑海·狼告诉过我机关的控制在那里,这大地炉的腹肚下就有个总开关。方便我们夜间自由进出银梅阁。
我把机关关掉,才谨慎的迈出第一步。开玩笑,我可不能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却死在“自家”地里。
我摸黑打开书房外门,扑面的冷风吹得我汗都立了起来。我迷糊哈欠中就披了件夹袄便爬了出来,我缩着脖子想是回去拿棉衣哪还是咬咬牙忍了去茅房拿马桶。
我选择后者,心想反正也不太远,就在楼后。快跑几步,五六分钟就回来了。
我心一横眼一闭拉开架势跑了出去,没跑出几步忽心生警惕。急回头就见一只长手抓向我的手臂,我肢体自然反应,后退闪身出脚,脚踢来人下。
“是我!”桑海·狼得低低的声音,我脚势不由一慢,他趁机抖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呀,放开我!”我匆忙出来没穿布袜棉靴,只趿拉着双室内软鞋。被他一握,肌肤相贴,脚腕又是女孩子很私密感的部位,我不由脸上飞霞,口惊呼。那小人不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手上用力把我拉进他怀里,另一只手飞快按住我的嘴。
我因练瑜伽身体柔韧极好,被他一拽双腿自然绷直分开,呈一字型贴在他怀里。我瞪大琥珀般通透的双眸,眸中怒火升腾。这只死狼竟然敢轻薄我,看我让你怎么死!
我张口狠狠咬住他捂着我嘴的手掌,他惊痛之下闷哼出声。我得意的望向他的眼睛,如墨暗夜中他的银瞳寒胜雪亮赛星,森冷中一抹无奈的柔情那么**的闪现。
“别出声。有群人来府中夜探,看身手可能是七银机处的密探,我已吩咐下去不许拦截。”他放开我低声道,耳朵象真正的狗狼般忽的一竖,道:“他们过来了。”
他左手揽住我的纤,右手突伸,手臂上暗藏的狼爪“夺”的出,抓挂在一颗大的银梅树上。狼爪与手臂之间连着极细的银丝,他顿脚弓手上借力,烟花炮竹般的带着我窜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