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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节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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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边城,大将府,勤政殿。

  我高踞大殿之上,桑海·狼不在,我是银边最高权利者。

  我的官职是首辅,位在九公之上。除了军部的人是桑海·狼的老部下,剩下后建的七部九公都是经过我认同才就职为官的,所以对我这女首辅,大家都没觉得奇怪。世事就是这样,我比他们早存在,他们就毫无疑义的接受我,若我后于他们上任,大概就不是今天这种局面了。

  这时空也有女官、女将、女捕头、女游侠但大都官职低微,象我这一人之下的女首辅绝无仅有只此一家。银边的大臣多是慕名而来投靠的才子名士,因为这里不分血统卑,好多混血有识之士因为血统关系不得进入朝堂,听闻银边维才是用,便不远千万里的从各个国家赶来。我不管情面名声一律考核面试笔试,上岗后再采取绩效考核制度,一月一评,连续两月不合格者降职。务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想来这浑水摸鱼那是免谈,我这一枚钱掰成两半花的穷地方那能养闲人。

  但都用忠臣贤臣有真材实料的臣,也有不好之处,就是大家谁也不服谁。你倔我更倔,你强我更强,仗义执言据理力争,吹胡子瞪眼睛就差大打出手了。

  我皮笑不笑的看着那群大公连成一气的劝谏我不能重建沐尔城,迁都是事关国体的大事怎能草率决定,并列出了十大弊端想让我打消这念头。

  我抬手制止他们再抱着奏折念下去,标准笑道:“我主意已定,无需再论。”

  群臣愕然互望,鸦雀无声。

  “首辅既然已经决定,那还与我等商量什么?”吏部之首金色大公轩轾·卿怒声道。(因桑海·狼仍不肯称王,还是自称银色大将,所以银边官阶最高为金,依次是绿、红、蓝、白、紫。)

  我冷眼看他,这轩轾·卿是银白混血,长得极是英俊不凡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曾是白国吏部一等大公的幕僚,因人才出众得那大公女儿爱慕,二人虽两情相悦但终因轩轾·卿血统不纯地位不够遭那大公反对侮辱,这才一怒之下背井离乡投奔银边,想有朝一衣锦还乡。所以平做事格外尽心,因为他与银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银边繁荣昌盛他才能荣归故里,否则那有面子还乡?

  他抱有这样的心思,见我要对银边“不利”自然着急,态度不好我也可以理解,而且前生我与精英手下开会,意见相左时拍案而起大声争论也是常事,不算什么。但大将之首,新封金色大将的桑海·莽却然大怒,出列喝道:“轩轾大公你怎么与首辅说话哪?还不向首辅谢罪。”

  轩轾·卿文人骨气上来了,梗着脖子冷声道:“我何罪之有,为什么要谢罪?我只是实话实说。”

  桑海·莽更怒,跨步就要动手。我喝道:“莽,退下!”桑海·莽是亲眼见我怎样一点点改造银边的,再加上因我关系桑海·狼渐变化开朗许多,所以他对我如奉神明,向来言听计从。他听我说活,虽然生气不服但还是依言退后。

  我深呼吸微笑道:“我知大家心意,是怕我年轻好大喜功,鲁莽冒进浪费钱财人力。现下的确是不到谈迁都问题的时候,银边城才开始起步,离真正成型最少还要两三年。大家的意思是到那时再建新城不迟是不?”

  众人纷纷点头,轩轾·卿道:“首辅即知现状为何还要一意孤行?现在国库空虚,若把仅有的这点钱财拿去建新都,那若忽发战事天灾怎么办?”

  我颔首笑道:“国库有多少料我想在座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但大家有没有想过与其节不如开源。靠现在的人力财力一点点的积攒,那得多少时间才能把国库填?那沐尔城位于银边中心,是银边的交通枢纽,且临近**、水二河支流,水陆航运都极为便捷。每在那里过往打尖的人自古就远远多于银边城,只是城破物劣留不住过往商客,但无限商机暗涌,我保证一年内出利三年内回本。大家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如何?”

  我摆手制止轩轾·卿张开的口,微笑道:“今天就议到这里,散朝吧。”不再管他们的议论怒目自顾自的顺着大殿中间银色丝毡铺就的通道,施施然的向外走去。

  这时代重武重农轻文轻商,这群脑子国家社稷祖宗法规的大公大将根本就不懂也不肖于懂经济商务。我现在几乎不管他们整天研究的什么红国敌绿国分化银国的国策,但他们也休想阻止我发展经济的步伐。我与他们商量其实就是通知一声罢了,话说到这里我已仁义至尽,他们同意与否我都会按计划实行。我前生精英属下有一句评论我的话是:小胡的命令就是错的,也要用尽全力去完成。

  那就是我胡泊的处事态度经商原则,一言九鼎宁折不回!

  银·丹顿1年5月73(七631年5月73)夜半,虽有星有月但也有风有云。

  云涌云遮,月明月暗。风急风缓,星远星高。

  我心中焦躁郁闷恐怖害怕,今天我得到了个极震撼的消息,义军首领水越·银十多天前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于有千军万马围护的军营中,咽喉被利爪抓碎面恐怖。

  桑海·狼走了33天了,按时间算水越·银死时他应该已经到达北凉州,致命伤痕亦符合他的武器狼爪,再说除了他还谁有本事在千军万马的军营中杀人于无形?

  水越·银被桑海·狼杀死了,这个可能我想都不敢想不愿想,但这个想法又充斥于我的脑海中,让我窒息恐怖狂燥。可是假设如果······这要是真的怎么办?杀桑海·狼给水越·银报仇?我下得了手吗?哭泣、谩骂?哭谁?哭水越·银还是哭桑海·狼?骂那个?骂桑海·狼还是骂自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夜虽已深可我那里睡得着,我困兽般的在屋中走来走去,虽已是夏末但天气仍闷热无比,这时代又没有空调电扇,我烦热的拉开门走了出来。夜风扑面虽亦是热风但我仍觉得舒服许多,我漫无目的的顺着甬道向外走去,暗影中几个影卫悄悄跟了上来。我摆手让他们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这些影卫都是桑海·狼亲自训练出来的,不但身手极好且完全服从,见我手势他们象根本没有出现过似的又隐进暗影中。

  我走出院门,门外是新培植的草坪花圃,远处石峰环立。我很喜欢这边城一隅,即是大隐于市又如小隐于野,我一直都在精心营造这里,觉得若可以在这里终老也算惬意。

  我茫然的走,路遇一盘立的大青石,便信步走至石顶,青石并不高也就一米左右,但站在石顶夜风吹袭衣袂飘飞却大有凌空而去之感。

  我愣愣的看向远方,那里灯火辉煌,我的DSK温泉山庄生意极好,过往客商及从银绿边界通行往来的各国旅人,稍有些钱的都喜欢来温泉山庄留宿,享受下五星级的服务。现在DSK温泉山庄在银边已是名声在外,甚至有些江湖游侠豪客慕名来此享受,已很有些销金窟的味道。

  “啊,仙······仙女······”一个口齿不清的男声惊呼道。

  “什么仙女?你他娘的喝多了吧,呃······明明就是山庄里的侍女,不过真是漂亮·······”另一个哑的男声打着嗝嘻笑道。

  我低头就看见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互相拉扯搀扶着走过来,手中还各抓着一个酒壶。那有精美雕花的银白色铜壶明显是山庄特用的酒具,这两人定是山庄的客人,喝多了出来走不知怎就走到后面来了。

  我懒得理他们,目光又投入远方,那里有入谷的通道,我心中隐隐在期盼等待着什么,虽然我明知道桑海·狼最少也要再有三五天才能赶回来。

  象心想事成般,一匹马倏的冲入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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