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风波再生
“秘儿?”飞龙重复着喃喃说道:“机儿?秘儿?”
除了机儿和秘儿之外,另外那一位男的修真,身上是一袭暗紫的道袍,外面披着一件灰黑色的大氅,几乎比飞龙身上穿着的九鬼氅袍还要来得宽上一些,加上这个道人身材中等,没有飞龙来得高大,因此这件灰黑色的大氅,看起来就显得过大了些,把他整个身子都给包没在里面,不像衣袍,反倒有点像是个特别宽的披风裹身。
他的双层修长,宛如剑形,星目朗朗有神,嘴上蓄着黑亮而且修剪整齐的浓须,除了身上那件明显过大的外氅之外,还真的有些仙人的标雅气质。
当飞龙和擦肘儿的眼光栘到他的身上时,他已是温文地笑了笑说道:“和两位师姊一样,我的名字里面有个星字,你们可以叫我星儿…”
“星儿?”飞龙又念着说道:“你们的名字倒是有趣的…
机儿,秘儿,星儿…哈哈…”飞龙在这儿高兴地说着,一旁的擦肘儿则是直在心中搜寻着宗的散修中,有那三个人的名字是有“机”、“秘”、“星”三个字的。
可惜他想了半天,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机儿的眼光瞥了瞥擦肘儿,依然微微地笑道:“你不用想得这么辛苦了,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表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横竖我告诉过你了,我保证你最后一定会知道我们来历的…现在就不用想太多了…”
擦肘儿被机儿说中了心事,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机姑娘一眼就认出了我们的来历,甚至连小的是谁都猜到了,而小的想到现在,对于三位是那方的高明,依旧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实在是失礼得很…也代表了小的见识确实是远远不足…”
“你放心吧!我说过,你们总会知道我们的来历的…”机儿又笑着说道。
这时候的飞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对着机儿问道:“机儿,你怎么会猜到我是九幽鬼灵派的人呢?”
飞龙的问题一出,擦肘儿也放下了思考,注意听着机儿的回答。
“要猜你的来历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机儿还是那一副没什么的笑容挂在脸。的紫红袍式样怪异,虽然这样看起来不能推测出它的设计是什么样子,但是袍尾长飘,显然是外袍的设计而不是内袍的样式…”
飞龙很惊讶地道:“这也有关系?”
机儿噗嗤笑道:“万事万物,都是有关系的,只要心够细,就可以观察得出来。因为你的紫红袍是这种特,所以说起来它本来应该是外袍而不是内袍。这也就是说,你外面这件黑色大氅,是后来或者是为了这次大会而加上去的…再往下推一步,就是表示你的这件黑色大氅,应该是宗派里的制武袍服,专为某种重大仪武聚会,或者需要表明特别身份时,才另外加上的,并不是你之前原来的穿着。
飞龙听到这儿,也只能像擦肘儿那样,惊讶得张大了嘴。
“既然这就是你们的制式袍服,那么要找出你是那一派,岂不就和在现在台上的那些人所穿的样于比较一下,就很明白了吗?”机儿嘻嘻地望着飞龙:“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另外两点也支持了我猜你是九幽鬼灵派的预测…第一就是九幽鬼灵派以前的鬼头标记数目代表这个人在派中的地位,可是你看看自己,却偏偏把前的这个标记给折进了襟里,这岂不是盖弥彰,更告诉人家你在上有代表宗派的标记吗?”
飞龙听到这里,只得尴尬地抓了抓头,本来还以为顶聪明的这一招,被机儿这么一说,倒变成了最笨的笨方法。
“下回我教你个方法,”机儿又吃吃笑道:“想把前的标记遮住,最好的办法就是想个自然而然的方式,来把标记遮住,像是抱个什么东西,或是干脆找块皮布披上当作披肩,不然就是衣襟开散,外卷而不是内折,让别人误以为这就是你穿衣的习惯,这些都比较不会联想到你这么内折襟里,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前的标记…”
飞龙听得大点其头,非常佩服地说道:“有道理有道理,你说的真有道理下次我一定照着你说的话,不再这么就把标记折在里面…”
“机儿姑娘方才说还有两点,这是其一,那第二呢?”擦肘儿又问道。
机儿这时指着飞龙的眼睛说道:“第二当然就是他的眼睛方才在台上观望时,很明显地特别注意九幽鬼灵派的动静,六位长老一有什么动作,他就立刻望了过去,
擦肘儿和飞龙对望了一眼,飞龙的目光之中足钦佩,而擦肘儿则是心中感叹。
没想到本来让他们觉得很神奇的事,被机儿这么一分析,倒像是他们两个变成了笨蛋那般,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通?
可是擦肘儿知道事实绝对不是如此。
要像机儿这般,在着眼的一瞬间,想到这么多事,分析出所有的可能,然后再将每一种可能子以印证过滤,这其间牵涉到的眼力,见识,思想和推论的能力,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
擦肘儿知道,无论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头,都绝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可是怪的是,擦肘儿想了半天,也还是想不出宗散修中,有什么人是符合这三位的…
飞龙则是没有想这么多,除了眼的钦佩之外,又兴冲冲地问着机儿:“你除了看出这些之外,还瞧出了什么?”
机儿对着飞龙嫣然一笑说道:“瞧出的倒还有不少,只是说出来伯吓你一跳而已,我之所以会来和你们说话,就是有些事儿还没清楚,因此想来多得一些讯息…”说到这里,她那宛如微散细芒的大眼中像是有些什么想不通的事儿那般,直盯着飞龙瞧着:“我推测过你在九幽鬼灵派里的身份,但是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的推测…这让我有些地方很想不通…”
飞龙听到她提及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就有些很不自然了。
这个机儿,该不会猜出来我就是鬼符吧?
可是事实上我又不是鬼符。这会不会是她所说的想不通之处?
不会吧?难道我还有什么地方出了什么马脚,被她给一眼看穿了?飞龙自己对自己摇了摇头,觉得如果这个女郎真的就这么一眼瞧出了这些,那可真是很有些不妙呢…
机儿睁着大眼,细细地观察着飞龙的动作和表情,突然噗嗤一声笑道:“你现在还有重要的事待办,没想到这一扯就扯出了这么多东西,而且还很有可能把自己的身份给了,所以有点后悔跟我说话?”
飞龙被她的话又生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就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心里那般,居然把他心中所想的事给说个正着,不由得惊讶得差点连眼睛都突出来了。
机儿又噗嗤一笑地说道:“你别这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行不行?你这个人生纯洁,在宗里实在少见,所有的心事都从眼睛中自然,想明白你在想什么,连猜都不用猜,有什么好惊讶的?”
飞龙虽然听她这么说,但是依旧难掩心中的惊奇,只是有点愣愣地瞧着机儿:“你你你…你该不会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吧?”机儿嘻嘻一笑:“你猜呢?”
飞龙连忙摇头说道:二逗个你可别问我,我是个最不会用脑筋的人,连一些很简单的事儿我都清楚,要我猜什么东西是不用说的了,我一定猜不到的…一机儿摇了摇头:“不对,你的目光澄澈中带着某种透然,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不会用脑筋的人,如果你连一些很简单的事儿都不清楚,一定是你现在脑子里的讯息不够,绝非是因为想得混乱所致…听你这么说,就表示你接触真人界必定没有很久,;但这和我之前对你身份的推论就有了抵触…”机儿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你问我有没有猜出来你是谁?这个问题我现在也不晓得该怎么简单地回答。”飞龙有些奇怪地道…“这有什么难时?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会难回答?”机儿轻轻笑道:“世间的事可没这么简单,就像是有个人,一脚站在船里,一脚站在岸上,你说他是在船里还是岸上?我之前推测你是某人,但是又有讯息让我非常肯定你不是某人…这种情形只有两种可能…”
飞龙听机儿的话,本来还抓得到她的意思,不过听到后来已经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什么是某人又不是某人?什么两种可能?”
机儿也没有回答飞龙的问题,反而是对着飞龙和擦肘儿说道:
“这样好了,你们简单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大约就明白个**分了,你们说行不行?”飞龙和擦肘儿彼此互望了一眼,擦肘儿脸上带着苦笑说道:“我们的回答坦诚不坦诚,难道凭机姑娘这种小的从未听过的眼力,还会分辨不出来?”飞龙很坦然地说道:“行啦!我们也知道瞒你不过的,干脆就别这么麻烦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也明白你最不喜欢这么猜来猜去的…这是心思纯真之人的特…”机儿又向飞龙皱了皱鼻子:“我想问你们的是,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找鬼符宗主的修罗面具?
飞龙和擦肘儿,现在已经明白眼前这位机儿的心智眼力,真不是普通的可怕,但是她这句话一说出来,飞龙和擦肘儿还是忍不住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老天,她连这个也知道?
擦肘儿已经是张着嘴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了,还是飞龙结结巴巴地问道:“机儿你你你…你连这个也猜得出来?”
飞龙问出来的这一句话,当然已经表示了机儿的猜测是对的了。机儿还是嘻嘻笑道:“从你方才望向九幽鬼灵派的眼光之中,并没有一般门下晚辈在看门中长辈的尊敬或者是畏惧,反而有一种关怀与担心,倒像是你比九鬼姑她们还大,耽忧她们在接下来的状况里,能不能处理得下来那副模样。既然我已经推测你应该是九幽鬼灵派的人,那么在整个九幽派中,还有哪个人有这个资格与身份,会以这种眼光去看九鬼姑她们这六大长老?”机儿带着笑意地瞧着飞龙:“所以如果这些讯息没错,你应该就是九幽宗主鬼符祖师…”
擦肘儿在此时总算是稍微缓过了一口气,却像是在看什么怪物那般地瞧着机儿:“机姑娘…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机儿没有回答擦肘儿的问题,只是依然对着他笑了笑,接着又继续说道:“可是鬼符宗主一向以阴沉心狠著称,又都是以面具示人,从未在人前出其真正面目,
所以听说也没有人见过其真的面貌到底是怎么样…既然你是鬼符,那就该在上面、可是你现在却是在下面而不是在上面,那显然只有一种可能…”
“哪种可能?”飞龙很自然地问道。
“就是你为了某种原因,不能或者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上去。后来我见到你和盗宗的擦肘儿在一起,两个人的目光都在场中游移寻找,显然是在搜寻着什么特定的人或者是物。加上我又对盗宗“失手即为奴,盗成方自由”的规矩听说过一些,所以这些综合起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鬼符的面具,在盗宗手里失窃了,所以才得你身为九幽宗王,也不好就这么在此时现身台上。因为如果最后迫不得已就这么地上去了,莫说其他宗派,说不定连你们派里的人都没有几个人认识你呢!”飞龙和擦肘
擦肘儿,现在只能目瞪口呆地听着机儿说话:“可是这个推论毕竟只是最有可能的推测,并不一定就是唯一的推测,所以我才会请你们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们找的是鬼符的面具,就表示我之前的推论,对了九成。”“九成?那还有一成呢?”
飞龙这时已经想到,在这个聪明得不得了的女郎面前,还是别去管什么秘密不秘密了,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就很自然地接口问道。“这一成就是你问我有没有猜到你是谁,我没有办法简单肯定回答你的原因…”机儿定定地望着飞龙:“因为你应该是鬼符,但是又似乎不是鬼符…机儿这时所说的话,连擦肘儿都没想到。
什么叫做应该是鬼符,但是又似乎不是鬼符?飞龙宗主不就是鬼符吗?
飞龙这时看自己的秘密在这位机儿姑娘锐利无双的眼力下,已是完全没有办法维持,反而变得放了开来,就摇头叹服地说道:“真想不出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我现在还没有瞧出什么真正的内情,这也是我来找你说话的原因…”机儿还是微笑着说道:“你既是素有阴沉怪异之名的鬼符,可是眼中又是如此透然纯洁,这种情形虽然并不符合,不过真的推测起原因,还是有各种可能的,尽管这里面有些可能听起来会很不可思议…但是可能就是可能,这是不能改变的。”
飞龙简直已是无话可说,于是机儿就又继续说道:“不过尽管各式各样奇怪的可能很多,还是可以归成两类:一就是你还是原来的鬼符:只是质在这一段时间内,产生了极其罕见的变化:二就是你其实并不是鬼符,可是透过各种因缘凑巧,让你通过了你们派中的测试,或者是派中重要长老的同意,因此就这么地代替起了原来的鬼符祖师…”机儿现在所说的话,连擦肘儿也不晓得,只是意外而又意外地注意听着。而这时的机儿,怔怔地看着飞龙:“这就是我想不通和没有办法确定的地方,因为这种推论,一个是你依然是鬼符,另一个是你完全不是鬼符,结果是截然相反的。是或不是都有可能的理由在后面支撑,这就让我不清楚了。而对这样的问题,只有两种办法解决…”
飞龙几乎已是自然地回答:“哪两种办法?”二是和你谈谈话,从你话中的讯息去筛除掉两种可能的其中一种,另一个办法就是去和六位长老谈谈,从他们的反应中去推测这两种可能的情形。”机儿说道。“那么现在呢?你已经猜到最后的答案了吗?”飞龙又试探地问了问。机儿点了点头:“因为你的眼睛实在是透出了太多的讯息,所以我也不用去找那六位长老谈了,现在我就能确定,你其实并不是鬼符!”飞龙虽然心中早巳预见,自己在这个女郎宛如烛照的眼力下,大概是很难不现出原形。不过就这么地听她把他不是鬼符的秘密给指了出来,还是让他不住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飞龙最后只好叹了口气问道。“如果你是鬼符,碰到现在的状态,顶多会有些心急,但是还不至于会慌乱,因为不管你有什么奇特的遭遇,你依然是鬼符,有没有面具都一样。”机儿又望着飞龙的表情笑了起来:“可是你现在其实除了焦急之外,还有更多的心慌,这就表示了你其实不是鬼符的事实,因为鬼符的面具是你目前当成鬼符的最大凭借。”说到这儿,机儿又噗嗤一声地说道:“尤其你现在的表情,就是一副小孩子偷糖吃,被逮个正着的模样,我还猜不出来吗?”擦肘儿实未料到,自己在无意之中,竟会发现九幽派这么一个大秘密,不由得就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一直以为就是九幽宗主的飞龙。而飞龙可不明白,他自己才是出最大马脚的来源,只是尴尬地抓了抓头:
“我会这么做,也是应魅儿请求的,其实原本我也没有要去做什么九幽宗主的意思。”“也是应魅儿的请求?”机儿点了点头:
“从你的话意听起来,鬼符的名字就叫魅儿了?”飞龙也点了点头。在高明厉害如机儿这样的人面前,他飞龙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你放心吧!飞龙!”机儿拍了拍飞龙的肩膀:“我之所以会探究这些,对你们九幽鬼灵派一点敌意也没有,纯粹是我自己喜欢追究底的习惯有关,不会对其他什么人多说什么的…反而我现在真正有兴趣知道的,是什么你晓得吗?”飞龙耸了耸肩:“是什么?机儿你可千万莫叫我猜呀!”机儿的眼中像是燃起了什么那般,闪动着点点星芒:“我现在真正有兴趣知道的,是你飞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从那里来的?”
飞龙又再次听到有人问起这个从以前就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同时也再一次地现出了困惑的表情。机儿显然对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引起飞龙如此怪异的反应,不由得就生出了极大的探究兴趣。这个看起来极为纯真的怪人身上,必然隐藏着什么极为有趣的秘密。机儿的眼中星每闪:心中这么地暗忖着。但是现在还不是探究这个的时机,得先把这两个人遇到的困难解决再说。“如果我之前说的都没有错,看你们的样子,必然是擦时儿对飞龙下手时失风,以致于你们方才来的时候,擦肘儿不敢同时并行,显然就是以奴仆身份自居。然后按照盗宗的习惯,必定会由派中更高的高手出动,再一次下手。而这一次就把飞龙你那个很重要的鬼符面具给偷走了,所以你们只好跑到这儿来,看看能不能在现场找到你们盗宗的人,然后把面具给换回来,是不是这样?”机儿依旧揣测地问道。
飞龙和擦肘儿现在好像也已经对机儿的这种惊人之语有些见怪不怪了,闻言只是同时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们吧!盗宗现在一定不会在这里的,他们如果要躲藏,应该会在西方的那个离这里最近的食楼里面。”机儿抬眼望了望四周的情势,就这么对着飞龙和擦肘儿说道。
擦肘儿听了机儿这样的预测,实在是又不能不再次惊讶得张开了嘴。好一会儿,擦肘儿才面对着机儿,以一种宛如见到前辈那般的恭敬语气说道:请…:请问机姑娘…这个这个…
机姑娘如何会作出这种预测?”
机儿伸出秀气的纤指,点了点会场中的众人:“你们看,现在这儿的人虽然很多,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什么?”
飞龙和擦肘儿顺着机儿的秀指看出去,只觉得一片人头揽动,两人瞧了半天,还是没有瞧出什么名堂。
“机儿你是说什么?这么要我们看,除了很多人之外,可看不出什么东西呢!”飞龙用力瞧了半天,最后还是只好问道于机儿了。
“那是你们没有注意瞧,你们看,前面这些人虽然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趁着这个时候跟认识的朋友闲话招呼,所以才会让现场显得有点闹哄哄的…是不是?”机儿眼睛往前面溜了一圈说道。“是呀,真的有些哄哄的…”擦肘儿也点了点头说道:“但是,这和我们派中不在这儿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太不在意他们所说那些话的内容了…”机儿用嘴往前方那些人群呶了呶:二这些人,一大半是朋友难得在这种场合见面,彼此问候的声音,这就代表一件事…”“什么事?”
飞龙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也可以看出什么事。二这些人最后,都是会坐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你仔细瞧瞧,前面的人虽然很多很,但是真正落单的人却是不多,绝大多数还是会和几个认识的朋友,同时坐在一块儿的…这是人的天使然。毕竟真正完全孤僻的不是没有,却也总是少数的几个而已。”“没错,确实是这样的,这些人多数还是一小群一小群地坐着的,真的大部份都还是几个认识的人彼此坐在一块儿的…但是小的怎么还是想不出什么呢?擦肘儿观察了一下,也同意却又困惑地说道。“这样还没想到?”机儿轻轻地笑道:“我方才说了,这些人里面,一大半的人是在彼此寒喧招呼,也就是说正在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型群体,而另外一小半,是在干什么你知道吗?”飞龙这时就接口说道:“另外一小半的声音,就是开始揣测着那些在台上以及在台下附近的人,到底是哪个宗派…”
机儿回眼瞧了飞龙一下:“不错,有些宗派的门人弟子,没有资格坐到台上去,就在台下自己找了个地方,同时坐到了一块儿,所以现在台下的那些人,除了在辨认台上那些宗主长老的身份之外,同时也在辨认着附近特定群体,是属于哪一派的弟子…”擦肘儿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机儿姑娘真是心思细密得令人慨叹,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们盗宗就确实不会坐到这儿来了。”飞龙听得有些不懂:
“为什么你们盗宗这样就不会坐在会场里了呢?”
擦肘儿叹了口气回答道:“主人可能对我们盗宗的习不大了解,我们盗宗,最忌讳的就是在人前引人注意,所以真人界才会把我们列作隐匿形迹最专门的三派之一。像这样坐在那儿,让旁边的人群来猜测我们属于哪一个宗派,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形发生的…机儿姑娘只不过是这么看上了一眼,就断定本派不会在会场之中,其见识之广,其眼力之尖,其判断之准,连我这个盗宗的弟子,都一下子想不到这里,实在是惭愧得该自己掌嘴才是…”飞龙有些惊奇地说道:“是这样的吗?我听机儿说的这个道理,好像也没有很难嘛…”擦肘儿苦笑着说道:“主人,如果不是机儿姑娘提醒我们去注意这些看其来成一团的人,竟然真的有成群坐在一块儿的现象,我们怎么会想到这个?又如果不是机儿姑娘要我们去注意他们这些人哄哄地是在说些什么,我们只顾四处找我们派里的踪迹,又怎么会考虑到这个?而这些加起来,还必须熟悉我们盗宗这个特殊行事习惯,具有这般的见识才能够推测出我们盗宗不可能会待在这儿…这种能力,事后说来简单,但是在事前可不是我们能够做得到的呢…飞龙听得还是有些不懂,于是擦肘儿就又解释道:“就像猜谜一样,当你面对毫无显眼线索,或是线索多得七八糟的时候,要想出谜底就得想破了脑袋,而且还不一定想得到。可是等到人家告诉了你答案,你才会恍然大悟,原来也并没那么困难。可是这种情形,你会觉得没有什么是因为别人已经把最清楚的线索拉出来告诉你了,如果真的要你这么地在没有线索中去找线索,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所作得到的…就像机姑娘方才所指的那些线索,如果她不说,我们岂会想得到?”
擦肘儿的话才说完,飞龙还没有什么反应,机儿已是含笑说道:
“宇宙之内,万事必然跟着万缘,彼此一定有些牵扯,没有什么事会凭空无缘无故就突然发生的,所以不管什么状态,都一定会有些线索的,只是看你心够不够细,眼够不够利,能不能找得到而已。”擦肘儿听得心领神会,连忙对着机儿拱手说道:
“机儿姑娘金言玉语,让擦肘儿实在是开了不少茅…”飞龙听了终于有些了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就像在麻里找线头一样,人家找到了交给你,你并不会特别觉得怎么样,毕竟只是线头嘛,可是如果换成了自己去找,那可就是个大麻烦了,你的意思是这样吗?”擦肘儿连忙点头说道:“没错没错,确实是这样的…一“可是机儿又怎么推测到,西边最近的食楼里,躲着盗宗的十六人呢?”飞龙依然是一副很困惑的表情。他的话一出,机儿立刻就美目骤亮,盯了飞龙一眼。
连坐在她旁边,除了报出自己的称呼之外,一直都没有讲话的秘儿和星儿,都以一种奇异的眼光望了飞龙一下,然后又彼此对望了好几眼。擦肘儿对飞龙的神异,显然已经是有点习惯了,所以听到飞龙准确地说出了这次派中所来之人的数目,也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表情。他擦肘儿今天遇着的惊奇事儿,可实在是太多了,多得他有些难以适应。“主人已经能够确定我们派里的人就是在西边的那个食楼里吗?”擦肘儿问道。“应该是没错,其实现在留在食楼里的还有二十四人,可是其中八位的气机振动和你们的真气属差别很大,因此应该不是你们派里的门下,倒是剩下的那十六人,元气振动的模式,都和你很像,尤其是其中一位长着白胡子的老先生,每瞬间的气机跳动高达七百一十次,虽然只是无意中的显,可是已经比你超过了至少七八倍,而且袖中真的叠了四层,我想这位应该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四叠宗主了…”擦肘儿叹了口气:“今天我擦肘儿前遇主人,在您手上失风,后又有幸见到了机儿姑娘,总算是大大地开了眼界,以后实在是有点怀疑自己还敢不敢这么到处闯了…主人你说的没错,那位白胡子的老先生,正是小的师父,也就是盗宗宗主“吹胡子”老先生。”“吹胡子老先生?”
飞龙听了不笑道:“你的师父可真有趣,居然会取了这有意思的名字?”擦肘儿苦笑了笑:“吹胡子,不过时,难保夕,正是我们派中上一代的高手,不过时长老和难保夕长老之前已经向主人说明过了,至于我师父会叫“吹胡子”意思就是说他只要吹吹胡子,他要的东西就到手上了…其他什么都瞧不着。”飞龙很同意地点头说道:“说的是,吹吹胡子就能够把要的东西得手,那是比什么不过时难保夕要厉害多了…”
说到这里,飞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般地,转头想继续问机儿话,却见到她双目隐现异光,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像是见着了什么一样,便把要问的话儿忘了,摸了摸脸说道:
“机儿你干什么这么盯着我瞧?机儿眼中的异芒依然未减,只是对着飞龙嫣然笑道:“看来你的功力,远远超出了我之前的预测…你这个人有意思的,宛如一团雾,我们有空得好好亲近亲近…”
飞龙听了机儿的话,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愣愣地问道:“机儿你对我有意思吗?那太好了,我也很喜欢你呢…有空我们可以合一下吗?”
机儿愣了愣,随即懂了飞龙的意思,不由得脸上唰地立即现出了两朵红晕,白了飞龙一眼嗔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说的意思可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飞龙立即显得极为失望的模样:“啊!是我错了吗?呃…我真是太笨了,你这么聪明,大概是不会喜欢我的…”
机儿旁边的秘儿和星儿,本来听到飞龙之前这么直接轻薄的话,几乎是本能地就从眼中透出一股寒芒,可是接着飞龙的反应,又让她们立刻明白,这个家伙,实在是有点浑得可以,加上又见到他那种完全不掩饰的失望表情,忍不住都在心中暗笑。
她们这位心智绝伦的天之骄女,居然也会被这个有些呆气的神秘傻子,给这么样大大地吃了一次豆腐。
机儿红着双颊,见到飞龙那种失望的表情,虽然心中有些难堪,但是依然忍不住拉了飞龙的袖子一下:“你别这么想好不好?我又没说我下喜欢你…”飞龙听了立即喜上眉梢:“真的吗?那你是喜欢我了?”
机儿只是粉脸含晕地噗嗤一笑道:“喜欢还说不上,不过不讨厌就是了…”
飞龙好像是松了口气那般地呵呵笑道:“不讨厌就好了,说下定我们相处久了,你就会比较喜欢我了,那时你说不定就愿意…”
“你方才是不是要问我怎么会猜到盗宗的人会在西边的食楼上?”机儿显然是有些怕这个口无遮拦的呆瓜,又说出什么让人窘得难以回答的话,连忙就嘴把他的话给打断。
“是呀是呀!”飞龙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问题:“你怎么会猜得到呢?我还是“这么着好不好?”机儿对着飞龙说道:
“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说好不好?”
飞龙抓了抓头:“你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不晓得的,得要问我?我可笨得很,你问我的问题,如果连你也不知道,那我大约也是不晓得的。”
机儿又吃吃笑道:“你别这么说一通,我都不说你笨了,你怎地老是说自己笨?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儿而已,你一定能够回答的…”飞龙摊了摊手:“好吧,那你就问吧!”“怎么这就要我问?”机儿还是对飞龙嘻嘻笑道:“我得先回答你的问题嘛…,为什么我会认为盗宗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在西边的食楼?主要的原因有三个。”“三个?”飞龙喃喃地重复着。
机儿点了点头:“第一,他们不在会场之中,但是等会儿宗大会开始时,他们盗宗的宗王和长老还是必须适时出现,所以他们必定就在不远之处,这是第一点。从这点上大概就可以定出概略的距离范围。第二,他们要选择最适当的时机出现,就必须能够观察得到会台上的情形,因此最适当的地点,应该是可以看得到台上的地方。而这个会台建得颇有一些高度,故而想要看得到台上的情形,就必须比这个台子还要再高些。从这一点上,我们大约就可以推测出盗宗所在之处,必须是有一定的高度。第三,东西南北四面之中,盗宗是属于西方真人界的门派,而根据人的习惯,虽然他们还没有就位,但是也一定会希望能够看到自己宗派的位置以及情形,免得有人跑到了他们盗宗的厢座而他们还不知道。所以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大约推断出,他们应该最有可能是在靠西的方向。”
机儿望了望又开始瞠目结舌的擦肘儿:“西边,距离不远,高在两层以上的地方,看来看去,大约就只剩下西边的那个食楼了。”
话才说完,飞龙已经是拍手说道:“厉害厉害,机儿你可实在是太聪明了,原来你就是这么地给推论出来的呀!”
擦肘儿这时也只能以无法置信的语气说道:“这种事,居然也能被机儿姑娘给这么地推论出来?还好机儿姑娘以前实在少见芳踪,不然我们盗宗只好回家封府,再也别出来混了。”
机儿听了擦肘儿的话,就摇了摇头说道:“擦肘儿,你这么想可就错了,盗宗之所以能够名列十二府之一,绝对不是只靠着会躲起来的工夫而已。”
擦肘儿立时肃立躬身,额头已是渗出了汗渍:“是是…机前辈训示的是,擦肘儿一时也被得有点糊涂了,竟会说出这种不当之语。”
飞龙倒没有把擦肘儿的话看得多严重:“是啦!你们盗宗的气机特,别具一格,有自己独门的特色,也是很不简单的呢…嗯,机儿,你说想问我的问题是什?你就快问吧!我还得去和盗宗的朋友把面具换回来呢…”机儿点了点头:“我问你,你方才说你能察觉到盗宗的宗主吹胡子老先生,在无意中漏出的气机振动,是每瞬间七百一十次,那时你是只能集中神念在他的身上,还是只要那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让你在同时间一起感应?”
飞龙想了想就回答:“也不用特别集中在他身上,因为他并没有聚集神念来阻断我的感应波束,所以只要罩住小楼,他们每个人的状态我大概都掌握得住。”
机儿听了飞龙的话,很明显地现出了激动的神情:“感应波束?在你的感觉中,这种**施起时,是那种宛如波束的感受吗?”
飞龙点了点头:“是呀!是好像波束的感觉,所以我才会用“波束”来形容嘛…”
“如波而过,如束可集,聚之可观微尘,放之可弥**,上下左右,古今宇宙,无所不容,无所不透…是这种感觉吗?”
机儿又问。
飞龙听得怔仲了好一会儿,显然是被机儿的这几句话给说得触动了什么。
过了一阵子,飞龙才哈哈笑道:“原来你也会这个方法呀!
我还以为只有我…只有我懂呢…”
机儿轻轻皱了眉头:“你方才说话间停了一下,这个方法还有别人会?
飞龙本来想说的是蛟头魔人,但是他会认为蛟头魔人也会,是因为在他的感觉里,他飞龙会的,蛟头魔人像是也极稔,从神念攻击到感应追踪,莫不如此,故而当他说到这种神念感应时,想当然耳蛟头魔人应该也是会的。
可是他毕竟不是蛟头魔人,也没有问过他,所以话到嘴边,就略了过去,不料在得令人害怕的机儿面前,还是被她一听就听出了问题。
连飞龙也不清楚是自己太不会掩饰,抑或是机儿实在太过敏锐。
机儿非常谨慎地望着飞龙,又轻轻地说道:“连具备“透空大神念术”的你,提到这人都显现出这么一副没有把握的模样,看来这个人也绝对是个特殊至极的人物…”
在机儿身边的秘儿和星儿,一听到她说的“透空大神念术”
六个字,脸色立刻大变,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儿那般,让旁边的飞龙和擦肘儿都瞧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透空大神念术?这是什么玩意儿?
擦肘儿的见闻算是广博的了,可是依然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只能望着脸色惨变的秘儿和星儿发呆。
飞龙则是还在为机儿的敏锐啧啧称奇。
她也实在真是聪明透顶,竟然这就猜出蛟头魔人是个特殊至极的人。这一点倒是半些没错,蛟头魔人绝对是特殊到姥姥家的特殊人物。
“师姊…”从来不说话的秘儿终于开口了:“你确定真的是“透空大神念术”吗?”
机儿点了点头:“我想不会错的,除了传说中的“透空大神念术”之外,还有什么样的神通,能够这般放透感,无远弗届,而且又是这么自然而然,一体通收?盗宗的宗主可不是什么二三人物,连他都完全察觉不出来,除了“透空大神念术”又还有什么能做到?”
可是…可是…”连飘逸如仙的星儿也开口了:“机师姊,这透空大神念术根本什么口诀也没有,只留下一段宛如神话般的描述,他他他…他又是怎么练成的?而且,如果他真的会透空大神念术,那么岂不就是说,他就是…他就是…传说中的“使者”了?”
机儿好似不经意地望了星儿一眼,星儿马上就警觉到,自己一时心神动,透了太多不该说的讯息了…
“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吧!”机儿轻轻地把话带过,就对着飞龙说道:“你不是要去找盗宗要回你的面具吗?”
飞龙正在为她们方才所说的话感到很迷糊,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后来星儿的一句“使者”竟然让他记起了之前接宗时,从妖魔界阿罗毒元帅跨空来的那些讯息,不由得就注意了起来。
正在出神,机儿后来说的话,马上就提醒了飞龙,这还有紧要的事儿还没办呢…
“对了,你没有提醒我,我还差点忘了。”飞龙恍然大悟地说着,然后转头对着擦肘儿说道:“我们赶快这就去吧!”
飞龙在和擦肘儿说完话之后就开始往会场的西边栘动,同时因为现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因此,飞龙倒也没有施展出他那骇人听闻的移动身法,只是如一般人那般缓缓走去。
擦肘儿这时也连忙跟在飞龙身后,依旧是跟在他身后半步。
望着飞龙和擦肘儿逐渐远去的背影,机儿旁边的秘儿,这时也带着一种惶然的语气说道:“师姐,你确定没有看错吗?他真的会“透空大神念术”?”
“按照我的推测,应该是没有错的。他方才所说的那些特,都和“透空大神念术”完全相符,而且,你们也看见了,盗宗的人所藏匿的位置,离我们这里,可不是一个短的距离,他居然能够在转眼之间,就透念侦察出来,盗宗的人确实是藏匿在西边的食楼里,而且同时感应,无一遗漏,这种力量,除了“透空大神念术”之外,实在很难有其他的功法能够做到。”机儿的眼睛虽然依旧望着远去的飞龙和擦肘儿,
但是他的双眉,却是轻轻地皱起,像是正在沉思着什么那般。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岂不就是传说中的“启元使者”了?”
秘儿轻轻地说道:“是的,看来带着“透空大神念术”出现在人间的“启元使者”传说,现在似乎已经应验了。”机儿叹了口气说道。
机儿的话,让秘儿和星儿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两人的嘴都嗫嚅着,像是要说什么却又说下出来的模样。“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态势还不明朗,这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启元使者”现在还不能够肯定,我们也不好太早妄下断语。”机儿想了想就对着旁边的两人说道。
秘儿和星儿沉默了下来,只是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眼光彼此互望着。
当飞龙走到西边的食楼时,楼下就有大会的弟于走过来将飞龙拦住说道:“这位朋友,大会已经开始,楼上没有什么好瞧的,还是请朋友回到会场上去罢。”
擦肘儿这个时候立即走上前去,对着那个大会的弟子说道:
“兄弟,我是盗宗的擦肘儿,现在得上楼去面报宗主…”那个大会的弟子听了擦肘儿的话,点了点头,就闪过一边,让两人上楼。
当飞龙和擦肘儿正要往上面的那一层楼走上去时,有个豪的语音,已从两人头上传了下来:“擦老大,听说你不久前在别人那儿失了手,现在不是应该在他那儿听候吩咐的吗?”
擦肘儿抬头往上望了一眼,只看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上,有个身材颇为壮,眼睛瞪得像个铜铃般,又圆又凶,颚下的胡子尖尖的,好像可以刺人一样。
这个人的身材是属于壮型,身上穿着紧身短打上装,衣服的尾端扎在一起,绑在间,出了平口扎踝的灯笼武师。
他在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倒像是很高兴擦肘儿在别人面前失手的模样。“绊脚儿,你先别这么高兴,不过时长老已经把失手货给回来了,现在我正要领着我现在的主人前来换货呢!”擦肘儿抬头对着绊脚儿说道。
绊脚儿的眼睛带着警戒的神色,望了跟在后面的飞龙一眼,倒也没有阻止两人上楼,反而是畔脚儿旁边有个女郎说话了:
“两位请等一等,既有外人跟着擦老大来,还请两位稍待一下,等我们通报宗主知道。
这个说话的女郎,脸儿稍微瘦了一点,看起来有点清瞿的感觉,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锦袄,下则是一件水绿色的碎花宫裙,和一般见到的女修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身材高矮胖瘦适中,容貌虽然均匀秀丽,眼睛鼻子嘴巴都配得刚刚好,但是仔细一看,反而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特色。
擦肘儿听到这位女郎的话,便也停不下身子说道:“拂袖儿你说的是,那么就请告知宗主一声,说擦肘儿已经带着失货的原主来了。
绊脚儿和拂袖儿,又望着擦肘儿身后的飞龙一眼,只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很和善,有一种很顺眼再加上很愿意和他亲近的平易气质,实在有点想不通,这么一个有些生的修真,好像才刚被引渡到修真界没有多久,怎么大师兄擦肘儿会在这样的人手里栽了跟斗?
飞龙对着望向自己的绊脚儿和拂袖儿友善地笑了笑,但是绊脚儿和拂袖儿都只是冷着脸儿,并没有回应飞龙。
拂袖儿对着身后的一位弟子使了个眼色,那位弟子立刻就往楼中走去,显然是向他们的宗王报告擦肘儿带着飞龙前来的这件事去了。
“老兄,请问你怎么称呼?”绊脚儿看了一会儿飞龙,终于对着他问道。“我吗?你可以叫我飞龙,你大概就是擦肘儿的师弟绊脚儿了…”飞龙还是笑着对胖脚儿说道。
绊脚儿点了点头:“飞龙老兄瞧起来像是引渡到真人界还没有多久吧?”飞龙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呀,大概几个月吧!”
绊畔脚儿和拂袖儿听了都愣了愣,他们说的“没有多久”指的是没有几年,实在没想到飞龙会说出“几个月”的回答。
如果他的回答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位飞龙,实在根本连雏修都称不上。
拂袖儿这时也转头对着擦肘儿说道:“擦老大,你居然会在这样的人手上失风?”
飞龙的底细,连擦肘儿也得有些糊里糊涂的,一会儿像是宗主级的人物,一会儿又说才引渡没几个月,再加上之前他和机儿的一番对话,擦肘儿对于这位飞龙宗主的来历,不但没有得更清楚,反倒被搞得有点头晕了。
所以擦肘儿只有对着拂袖儿的问题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拂袖儿见擦肘儿没有回话,只是一味苦笑,不明白他到底在什么玄虚,便即又对着飞龙说道:“尊驾是那个门派的高足?”
“我吗?现在应该算是九幽鬼灵派吧!”飞龙想现在宗大会已经开始,还是说九幽派比较恰当一些。
“什么叫做“现在算是九幽鬼灵派”?”拂袖儿皱着秀气的双眉问道。
飞龙想了想,正要回答,之前去向盗宗宗主报告两人到来的那位弟于,已经走了回来,在拂袖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擦肘儿听了拂袖儿的话,便对拂袖儿和畔脚儿颔首示意,领着飞龙往三楼定了上去。
这个食楼的第三层,是最高的一层,而在最里面的位置,正有一群人或坐或立地聚在那儿。
擦肘儿的眼睛很快地往那些人身上溜了一圈,但是并没有看到不过时长老。
他的心中不由得感到有点奇怪。
现在不过时长老应该是已经得手,把飞龙宗主的那个包袱走了,照理而言,他就应该马上回到宗派之内,等着飞龙前来,以他擦肘儿的自由换回来。
怎么会不在这里呢?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当飞龙和擦肘儿往那七八个人走近时,其中一位坐在正中,穿着一身青布素衣,留着一把花花白白胡子的老先生就站了起来,对着飞龙拱手说道:“我们盗宗已经很少听到现在还有人能够慧眼识破本派的手法了,真没想到擦肘儿眼珠子不亮,竟然在老弟的驾前卖,被逮个正着也是活该…哈哈哈…”擦肘儿走到老先生的面前,恭敬地行礼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飞龙听这位老先生这么说,一时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只得也跟着拱手行礼,同时咧嘴笑笑,没有说什么话。
“老朽就是“吹胡子”忝掌盗宗一脉,请教老弟的大名是…”这个老先生边上下仔细地观察着飞龙,边自我引介地说道。
“我叫飞龙,是九幽鬼灵派的…”飞龙有鉴于之前对拂袖儿说“现在算是九幽鬼灵派”的那句话,好像有些不妥,这次就改个肯定的说法。
“原来老弟是九幽鬼灵派的…”吹胡子的眼睛藏在也有些发花的眉毛下头,似乎对于飞龙的回答没有什么惊讶:“贵派素来就以招引魂的法术著称,连了无形迹的鬼灵都逃不出贵派的法眼,本派的一些小小手法,在九幽神眼之下当然是无所遁形了…”
吹胡子宗主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微微而笑,倒也看不出话中有些什么暗讽的意思,只觉得他的模样好像颇为诚恳那般。
飞龙则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们的鬼眼**重视的是将眼界的收信层次拉大,以期能够观察到一般人眼睛瞧不见的层次,但是对于察觉出你们袖底乾坤栘的手法,却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哈哈哈…”吹胡子宗王还是很坦诚那般地大笑道:“飞龙老弟可实在是太客气了,擦肘儿在老弟面前卖,活该要受些教训,在老弟的座下当一会儿奴才…”
飞龙摇了摇头:“吹胡子宗主,我并不想要擦肘儿当我的什么奴才…”
吹胡子宗王还是嘻嘻地笑道:“这个可没有什么办法,失手就为奴,这是我们盗宗的规矩,如果老弟真的不喜欢,就叫擦肘儿滚远一点就行啦!”
飞龙则依旧是摇着头说道:“这是另外一回事,我这次来找宗主,是因为我的那个包袱已经不见了,听说很可能是贵派的一位不过时长老下手把这个包袱给取定了…”
吹胡子宗主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笑容,但是眼睛里的芒光隐隐闪动,还轻轻地瞥了旁边的擦肘儿一眼,显然是有些责怪擦肘儿说得太多了:“哈哈,老弟对我们盗宗的人,倒是知道得颇为清楚嘛!”
“我听擦肘儿说,如果我想取回我的包袱,唯一的方法,就是以他的自由来和贵派换…”飞龙很坦率地将来意说明:
“横竖我本来就没有让擦肘儿当作奴仆的意思,因此这次前来,就是想请贵派将我的包袱还给我,擦肘儿以后也不用再作什么奴仆了…”
吹胡子宗主点了点头说道:“行,既然老弟这么坦白直接,那么老朽也不多绕弯儿…说实话,本派在擦肘儿回报说在老弟面前栽了跟斗之后,老朽确实也是派了老朽的一位师弟不过时,想办法看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老弟的包袱给过来,因为宗大会在即,我们在这个时候出了此种纰漏,实在是有点脸上无光…”
吹胡子宗主说到这里,就像是解释着什么那般,看了看飞龙,然后又继续说道:“既然老弟已经亲自到这里来,而且还表明了愿意以老朽这个不成材弟子擦肘儿的自由,来换老弟的东西,依照宗派的规矩,我们当然就应该把老弟的东西还给老弟…”
飞龙听到这里,马上就开心地说道:“如果这样,就谢谢宗主了…”
吹胡子宗王摇了摇手:“老弟先听我说完,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把老弟的包袱还给老弟…”
飞龙听得愣了愣:“宗主是说…”
“如果老弟的包袱真的已经被我们的不过时长老取去,而且不过时长老也已经把老弟的包袱带回来的话,本派没有第二句话,当然就是将老弟的包袱原封奉还…可是现在…”吹胡子宗主脸上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说道。
“现在怎么了?”飞龙连忙又问。
“不瞒老弟说,”吹胡子宗王叹了口气:“一方面我们不晓得老弟的包袱,是不是真的被我们不过时长老给取走了,另一方面,我们也还在奇怪,不论有没有得手,现在宗大会已经开始,不过时长老也应该回到派中…可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回来呢!”
飞龙这下可听得有些傻眼了:“不过时长老…还没有回来?”
吹胡子宗主点了点头:“没错,本来我们还以为他向老弟下手,会不会也出了问题…可是如今老弟已经来到了这里,显然就表示有了其他的意外…”“怎怎怎…怎么会这样?”
飞龙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
如果不过时长老真的就是取去他包袱的人,而现在他还没有回到宗内,不管他是不是被什么其他的因素绊住了,第一个头大的就是飞龙!没有了鬼符面具,他飞龙该怎么继续假扮鬼符?
怎么再继续当九幽宗主?别说他现在没有身份参与台上的宗大会,和和合派、夺月派以及不死派,说好一同去找紫柔她们尸身的约定,又该怎么办?
飞龙想到这里,不觉得有些呆了。
“所以,老弟…”吹胡子宗王带着歉意的眼光说道:“虽然老弟带着擦肘儿亲自找到了这里,但是我们派中现在还没看到不过时长老回来,所以我们恐怕也没办法把老弟的包袱还给你了…”
吹胡子宗主说到此处,见到飞龙恍然若失的神情,连忙又说道:“不过老弟放心,只要老弟的包袱真的是被我们的不过时长老取走的,等他一和宗内取得连络,老朽马上就派擦肘儿把老弟的包袱送上。不管老弟包袱里有什么重要的物事,我们一定会尽快送还,还请老弟安心地等一等,横竖相差也不在这一刻…”
飞龙听得叹了口气:“宗主,不巧得很,我的这个包袱正是差在这一刻呢…”
吹胡子宗主的眼光闪了闪,显然很注意飞龙的这句话。飞龙却没有注意到吹胡子宗主脸上的神情,还是继续地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不用在这儿等不过时长老回来,而又能够主动找到他的?”
吹胡子宗主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们派中的传讯方武,虽然没有四大传讯法宝神术那样的神妙,但是也不会差人太多,无需老弟提醒,我们早就已经放出了各种方式来连络不过时长老了,只不过…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什么回音。”
飞龙听了吹胡子宗主的话,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吹胡子宗主身后,另外坐着的一个人,眼睛一直望着宗大会的会台那儿,开口话说道:“宗主,宗大会的人已经入座了,仁义府的宗主仁义王也走到了台上,大会马上就要开始,我们应该要走了…”
吹胡子宗主回头望了会台的方向一眼:“难保夕师弟,真的吗?是不是所有宗派都入座了?”
那位难保夕,身穿黑色的紧身劲装,年纪看起来约五六十岁,模样就像是一般的修真,也是瞧不出什么特别的特征
他又看了看台上那儿,接着说道:“没错,台上的宗派代表差不多都到了…”
吹胡子宗主点了点头,就转而对飞龙说道:“老弟,你的包袱现在我们也没办法找到,等我们有了不过时长老的消息,就马上派人送去给你,现在大会的人已经现身,我们也得上台入座,这就不陪老弟啦!”
他的话说完,就对着身后的门下说道:“现在的时辰差不多了,大家动身吧!”
楼中所有的人都开始动作,在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已经陆续定下楼去。
吹胡子宗主最后又向飞龙说道:“老弟既然是九幽门下,现在大会主办的宗派马上就有人要开始说话了,老弟还是回到会场去吧…先不用担心你的东西,只要本派一拿到手,就给你送去,只要是被本派不过时长老取定,就一定可以还你的。擦肘儿总也算是我们盗宗的知名人物,这就和老朽到大会上去应个卯,马上就去找老弟。在包袱还没还给老弟之前,他还是要履行他以奴报身的门规的…”
他的话说完,就对着飞龙拱了拱手,随即带着所有盗宗的人,走下楼去。
擦肘儿在跟着他的宗主下楼前,望了站在那儿的飞龙一眼,双目中的神色极为复杂,一下子也辨认不出他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而飞龙只是站在那儿,愁眉苦脸地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这下可真的麻烦大了。
本来还以为只要带着擦肘儿找到他们宗派,就可以把包袱换回来,不料他们宗派自己内部也有了些问题,一直没有不过时长老的消息,就更别提很有可能被他取去的飞龙包袱了。
飞龙站在那儿怔仲了一会儿,终于也垂头丧气地走下了食楼。
在宗大会巨大的会台上,仁义府宗王,体型魁梧,佩金色的海啸龙王刀,头戴金冠,身穿金色绣蟒袍,面带微笑的仁义王,这时已经走到了台上的中央,本来四周哄哄的说话议论声,终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诸位各派的同修们,大家在忙于修练的同时,能够空来到我们这次由十一派同时主办发柬邀约的宗大会会场,本宗代表主邀的十一位宗派宗主及其门下,在此谨向诸位同修表示感谢之意。”
仁义王在台上向周围作了个罗圈揖,又继续说道:“这次之所以会在此邀聚大家,主要就是现今的真人界,出现了一个以前我们所从未遇见过的妖魔,也就是最近众人轰传的蛟头魔人…”
这时盗宗的吹胡子宗主,已经带着他的门下上了台,对着仁义王拱手说道:“本宗来得稍迟,还请仁义王别太见怪…”
仁义王这时也还礼笑道:“盗宗一向踪迹隐密,果然是不到最后不现出贵宗形迹,还请吹胡子宗主入座叙位吧!”
吹胡子宗王边带着难保夕长老,和他的三个徒儿,在西面盗宗的厢座坐下,边依旧对着仁义王说道:“咱们这些人会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清楚的很,还是请仁义王把现在最新的情况,和我们说一下,也免得有些朋友心里还没有个底儿。”
仁义王呵呵地笑道:“吹胡子宗主说得是,本王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场面客气话了,这就开门见山,先把现在的情形向各位同道说明一下…”
他说到这里,就轻轻咳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从本王和玄灵万兽、黑天禽派、四方聚宝斋、夺月派等各派朋友们,同时去拦阻和合派的紫柔宗主和她三位师妹擅施招魔**引来了异界妖魔蛟头魔人开始,再加上正派的真佛宗、大罗仙宗、浩然宗、雪山神宫、天池剑宗、太阳神谷和四君子神居等等十几个宗派,调动的高手更是高达数十人,甚至连四方聚宝斋的重宝“制神锁魔炼乙和“擒龙筒”都摆了出来,要说威势之大,实在可以说是几百年来少见的…可是,和合派这次招来的魔物,显然身具不可测度的超级力量,不但在众人围攻的状态下挑起宗派问的互斗,更趁着玄灵万兽的神兽螭龙蛟头断之际,在此间立空定形,并且一举击杀了四方聚宝斋的东方飞虎楼所属,几乎让东方飞虎楼当场灭门。所有正两边的高手,死的死,逃的逃,除了我们少数几个人见机不妙,先撤了回来之外,其他陷在那里的同道,都落了个生死不明,吉凶难卜的下场,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太明确的消息。”
在场所有宗派的人,大都并没有真正地见过蛟头魔人,所以虽然是来参加了这次的宗大会,但是大部份都只是从别人的口中转述听过蛟头魔人的凶厉恐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大相信,总认为是传言太过夸张渲染。
不料现在从参与“种胎之战”的仁义王口中,真正地从他的语气之中,感受到这个蛟头魔人,大约真的是极为强悍的魔物。
不过还是有些宗派,认为仁义王的名声,一向就以伪装作假著称,很多人以前都还有被他们骗得团团转的经验。
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所说的话,又有多少可以相信?
这是几个不相信仁义王的宗派心中所浮起的疑问。
从仁义王现在所站的台上中央位置,东西南北的各方,都坐着大批的各类修真,仁义王的话说到这里时,在北方的厢座中,就有一批全由七八个女组成的座席上,其中一位身材冶,容貌姣好的女郎格格笑着说道:“仁义王宗主,听你这么一说,奴家还以为正两派,什么时候已经联盟合手,一起去找蛟头魔人的麻烦了呢…”在场下管台上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这位北方女郎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在暗中讽刺仁义王并没有把内情真正地说个清楚。
仁义王方才说的话,乍听之下,好像真的是正两边同时起派高手,一同前去拦截蛟魔降世。
但是谁都知道,其实并非如此。
宗和正派,从门派的宗旨到修练的方武,都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相反的。既然种胎之役,有正派参与,那么派之所以会出现,十有**就是站在和正派完全相对的立场上。
如果正派是要拦阻魔胎,那么派说不定就是要让魔胎降世呢!
这两边完全相异的阵营,要说在这种情形下,正会携手合作,实在是很难让人心服的。
“斯宗主--”仁义王一点也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就好像完全听不出这位女郎话语中的暗讽之意那般,依旧是笑地说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们这些宗派,也许并不是大家每个派别的立场都一样,但是有一点却是完全相同的,就是我们的目标都放在和合派所招来的异界妖物蛟头魔人!”
那位女郎,穿着一身如纱般的透明纱笼,几乎可以隐隐约约地瞧得见她藏在粉红色的重重轻纱下,如雪一般白亮的皮肤,和玲珑凹凸的体态。
然而最显眼的,是她那一双如海水般碧蓝的眼眸,和那一头过肩微卷,虽是自然披洒,但是另有一股媚惑人感觉的金闪闪秀发。
阿提斯派,是北方真人界,一贞一,两个纯粹由女组成的宗派之一。又有个名称叫“魔女派”因为该派的女修大都开放自由,完全没有东方女修那种视**合为佞妄的观念,不但不男女之,甚至还经常在遇到喜欢的男修时,主动求。
另外的那一贞,指的就是正派北方界驻守护宗派“贞静玄女宗”
这两个宗派,加上本来有男修,后来才不再收男修真的“凤音魔宗”就是号称真人界“三女宗派”的三个只有女修没有男修的特殊宗门。
仁义王回答阿提斯派宗主所说的这个话,也是很有些道理。
即使这么多的宗派,这么多的高手,立场和目的也许不是完全的一致,但是主要的目标却是锁在蛟头魔人身上,不论怎么说,这就已经是一种很难处理的状况了。
蛟头魔人能够在这种情形下,得同去的正各宗灰头土脸,下场凄惨,绝对是不可轻视的特殊敌人。
不过尽管如此,有些比较不信的宗派,还是认为蛟头魔人必定是利用了正甚至是同处宗各门之间的矛盾,在其中以渔人之势得利。
所以在靠东方的十个宗派之中,就有一个厢座,都是由身体有缺陷的人所组成的一派,其中带头的那人,以很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仁义宗主,你说的虽然也是很有道理,可是既然你们那群人,不但立场和正派回异,甚至几个宗之间,彼此都说不定在打着不同的算盘…本派之人,身体残破,心眼儿也因此多了几个,想请教仁义宗主,那个蛟头魔人,有没有利用你们这些人之间的矛盾,来达到一些目的?”这人的长相,被他脸上一个看起来有点残破,但是感觉上反而显得有些狰狞的骷髅面具遮住,瞧不见真正的长相。
不过这人虽然面目下,但是身上的特征,却已经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了。他的左脚已经齐膝断去,以一只油亮乌黑的铁柱代替作为义足,而他的双手也一样从肘部开始,就是两只质料看起来和铁足柱一模一样的钢钩。
一个人的四肢,他就断去了三只,五宫面目先不去说,光是身体的状态就够让人心惊的了。
仁义王对着他的问话,也和之前回答阿提斯派那位女宗主一样,好像也完全没有听出这人口气中的质问,只是依旧微笑地说道:“八残宗主,你问的问题,本王也不得不承认我们和正派之间,甚至是宗彼此之间,确是有些矛盾被蛟头魔人巧妙地加以利用,可是本王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宁愿见到它是纯粹由其一己之力,把我们完全打败,也不愿意发现是蛟头魔人利用我们的矛盾,巧妙地降低了我们的总合力量…”
八残宗主停了一下,才又问道:“仁义宗主的这话,本宗听得倒是有些不懂。蛟头魔人利用你们之间的矛盾,表示它的力量并没有这么大。如果它没有运用这一点,完全凭自己的力量将你们击杀,那么他的力量才真的让人心惊。仁义宗主怎么会说宁愿见到后者,而不愿意见到前者呢?”
仁义王叹了口气说道:“八残宗主请想一想,蛟头魔人初到这个世界,就能够立即观察出我们这些人之问的微妙矛盾,甚至还能巧妙地利用这种矛盾,来削减我们的力量,这岂不是表示蛟头魔人不但威力难以测度,连心智都是如此地敏锐深沉?这对我们来说,又岂是一件好事?”
许多宗派听了仁义王这么一解释,都下由得愣了愣,这才想到,众人在刚听到此种状况时,确实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仁义王又环顾了众人一会,继续说道:“在“种胎之战”之后,正派立即派出大批最顶尖的高手联合搜剿蛟头魔人,却不但没有找到任何蛟头魔人的行踪,还被其-趁着正派实力偏栘的空档,狙击了正在撤退的四君子神居众人,使得四君子神居,继东方飞虎楼之后,变成了第二个被灭门的宗派。请各位宗王们想想,我们都和那些正派的家伙们争持过,他们那些人虽然脑筋死板板的,但是论及修练功力,那可真是扎手得很,如果今天几乎倾真佛宗、大罗仙宗、浩然宗,加上雪山神宫和天池剑宗等宗派高手之力,对付的是我们某个特定的宗,请问我们有谁能够挡得住?而且又有谁能在真佛宗和大罗仙宗佛道两门玄法搜迹下,可以像蛟头魔人那般躲得丝毫不漏?让正派宛如海中捞月那般,毫无所获?”
仁义王的话说完,众宗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对于他的问题,恐怕谁也没有把握回答。
“由此可见,这个蛟头魔人,不但是功力高绝,心智更是敏锐绝伦,让人捉摸不着,以正派这样雄厚的高手群,到目前为止,却还是拿蛟头魔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一仁义王见众人没有吭声,便即继续说道:“由此看来,蛟头魔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一般妖物魔人而已…这也是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在这儿聚会的原因。”
在仁义王的东方,代表东方真人界的厢座里,有人说话了。
“仁义宗主,正派那儿现在到底有些什么举动?而我们目前又了解多少?”
这个说话的人,实在很难让人忘记他的模样。
这倒不是说他面貌有多么地特殊,会让人印象深刻,而是因为坐在这个厢座里的人,都是臃肿肥大得让人难以想像。
他们这六个人,每个人的面积,最少都有两个人那么宽。
尤其是带头的那位,身穿锦绣亮绸缎子袍,一个人有三个人那么宽,连大会所准备的厢座,都差点让他挤不进去。就算现在已经勉强在厢座里了,却是连转身动作都有点困难。
这人不但是身体肥得令人难以想像,同时也因为油脂太多,连面上的两个脸颊都肥嘟嘟的,把他的五宫给挤到了一块儿。
“食魔宗主这一问可是有点来考较本王啦!”仁义王对着那个一个人有如三个人肥的食魔宗主呵呵笑道:“正派这次对着蛟头魔人,在前派出了大肚如来等著名的正修,之后更出动了这么多顶尖的高手,却连蛟头魔人一鸟都没捞着,还被他趁机给狙杀截定了仅存的四君子神居的惜兰神君和门下弟子们,等于是彻底刷了那些号称名门正派之人的脸面。也因为这样,让正派的那些人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个“种胎之战”引来的蛟头魔人,以现在的状况来说,造成的影响,已是不亚于一千多年前,无影暗魔宗无形冥主想要引来妖魔之主的“罗喉风波”了…
所以正派才会广发光明帖,聚集四方真人界的诸多正派,打算正武成立“光明盟”以联合力量来集中追狙蛟头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