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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血魂丹心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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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辆气势颇为雄伟的大马车,在经过路边穿着道袍,戴着道冠的鬼眼和鬼手二人身边时,车上的马夫,不经意地用两眼瞟了二人一下,然后就又挥起马鞭“劈啦”一声地在空中打了个鞭花,口里配合地吆喝一声,继续前行。

  忽然,从地底之下,突地伸出了四道宛如巨手的黑色烟气“嗤”地卷住了那辆马车的四个大车轮地的轮边,让那辆马车猛地一顿,立时刹停下来。

  原本在车头前方的那个壮汉车夫,因为车体急刹,股离座,整个人就这么突然地从车座头上直飞出去,险险跌在前面人立而起的六匹黑色骏马背上,落到了地面,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立起的六匹高头大马,希律律地直叫,车厢里鼓噜鼓噜地传出响声,显然里面的人也是滚成了一团。立时马叫人声顿起,哗哗啦啦的成一团。

  绿菱细雕的精致车窗“绷”地打开,探出一个四十多岁,看来颇为福泰的男人头,对着车体前方叫道:“五福,怎的回事?撞着了什么吗?你这小子莫是睡着了吧?”

  被颠得飞了出去,跌在地上的那个壮汉车夫,正手忙脚地爬起来,口中“喔喔喔”地安抚着惊吓的马匹,听到那个伸出头的男人呼叫,连忙大声回答道:“二爷,小的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车辘子绊到了什么…”

  伸出头的那个福泰男人口里咕哝地不知说些什么,脑袋缩回,接着马车边那绿木为底,边缘包铜,外绘白色福花卷的车门“卡”地往外推开,下来了之前那伸头的四十多岁福泰男子,和一个瘦不拉几,手里还拿着一个旱烟袋,看起来也像是四十多岁模样的管家型男人。

  二人一下马车,原来卷住车轮的那四股怪异黑色烟气,早已经消失不见,所以什么也没看到。

  “五福,”福泰男子在车轮上看不到什么,又转头对着车前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车辘子哪里有什么东西?”

  前面的五福,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被吓了老大一跳的马匹,却见到这六匹极为雄骏,一向温驯的黑马,在安静下来之后,每只都四蹄不断点地,似是碰到了什么让它们极为害怕的东西那般,显得焦燥不安。

  此时听到后面那个福泰的二爷叫声,连忙走回去,仔细检查了一下车轮,果然是没有什么异常,哪里有东西绊住了车轮?

  旁边那个管家型的瘦削男子开口道:“五福,车子怎的突然就停了下来?”

  看不出所以然的五福搔了搔头,眼光在地面上巡梭,无意中见到了路边的鬼眼与鬼手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觉地就感到这件怪事,恐怕是和这两个走方道士有点关系,口里却也不提,只是轻轻道:“生财管家,感觉上车子就像是绊到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又找不到任何东西,真是有点奇怪…”

  那个瘦瘦的生财管家也是个眼光犀利的人,他深知五福为人悍谨慎,是庄里驾车的第一把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才发觉旁边路侧,正有两个道士在那里休息,见到自己望向他们,其中一个两眼斜吊的道士还对着自己微微而笑。

  “三位施主请了,”鬼眼笑着向马车旁的三人稽首为礼“方才是本道略施小法,停住贵车,有些问题想要向三位请教。”

  五福一听,果然就是这两个走方道士搞的鬼,眼中立现警戒之

  二爷听到了鬼眼的声音,这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有他人,而且这个道士开门见山的,就说是他施法将车子停住,要请教几个问题,心中觉得此二人似乎是有点道法,于是也抱拳回礼道:“原来是两位法师有事相询,这才把我等拦下,这没问题,法师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鬼眼在二爷的脸上仔细地看来看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般。

  二爷被鬼眼看得有点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道:“法师不是有些问题…”

  鬼眼哈哈一笑打断二爷的问话:“方才本道见尊车从东而来,远远就有一股黑气在上方暗随,主车中之人身,唯此气虽聚未凝,似是有些死而生气未尽的味道,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便拦车相问…”

  五福与生财管家,听到这个走方道士,一开口就没好话,心中直是愀然不乐,虽是不愿相信,两眼却依然忍不住往天上望了望,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黑气的这码子事。

  二爷本来也是听得心里不大兴头,后来鬼眼的一句“死而生气未尽”让他瞿然接问道:“法师说的是…”

  鬼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继续说道:“后来经本道细察尊驾眉宇印堂,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二爷急急道:“怎么回事?”

  鬼眼微笑道:“施主有个人血亲长辈,受煞所制,生魂离体,目前必是毫无知觉地躺在上,群医束手吧?”

  二爷、生财管家及五福,听得心中俱皆大惊,心想这个道人看来真是有点本事,竟然光凭着这么几眼,就能看出家中情形。

  二爷连忙问道:“法师神眼,家母确实此时宛如沉睡,昏不醒,已有数,寒家找了至少十个名医,俱皆不明病因,我等此时正是前去敦请另一位据说医术也还不错的大夫,回庄去替家母诊诊,听法师这么一说,此症竟然并非是身躯健康违和之状,而是有煞相吗?”

  鬼眼点了点头:“正是,此症乃属魂魄散逸所致,而非体内平衡失调,一般大夫,恐怕是束手无策的。”

  二爷听了鬼眼这样说,更是急道:“这如何是好?不知法师可有神术可解?否则家母这个模样,岂不是没有药医了?”

  鬼眼又哈哈笑道:“生魂离体,七七不还,身即腐,到时魂魄想回也回不了了。本道自幼研道术,对于此症倒是还算稔,只不过…”

  二爷这段时间里,实是为了母亲的病症,搞得焦头烂额的,所有不管多有名的大夫,诊到最后只有摇头和“奇怪”两字,得家中所有人都几乎已不抱任何希望。

  此次见了这个在路边休息的走方道人,竟然一眼就从自己身上,看出母亲情况,心知必是有两把刷子的法师,而且此时又表示有办法治疗此失魂之症,不宛似见着了一丝曙光,偏偏话中又留着尾,心中一急,连忙就在路上下跪磕头道:“法师既有神术可医家母之症,无论如何也请法师能够大发慈悲,救一救家母吧…”

  江湖上尽多术士之,每每假借僧道尼众,招摇撞骗,五福与生财管家,心中本来对于初见鬼眼鬼手二人时,有些警戒疑虑,但后来鬼眼一语中的,竟然就这么看出了庄中之忧,心下也不疑虑尽去,敬佩不已,此时看二爷跪地磕请,连忙也上前跪在后面,跟着主公磕头不已。

  鬼眼见到二爷急得在路上下跪恳请,心知鱼儿已是上钩,却也不便即就答应,口中还是迟疑地道:“救生积德,本来便是本道功行之一,只是…只是…”

  二爷跪在地上接口道:“法师…请法师一定得救救家母…法师有什么顾忌请尽管说出…”

  鬼眼故作迟疑地道:“本道在祖师前立下誓言,功行救人必得以行善为先,不得收取任何报酬,若要本道前去瞧瞧,自是无任何不可,但施主却得先答应本道,若是治愈尊亲之症,可千万不能以任何物事作为报酬…”

  跪在地上的三人,实是没想到这个道人说出来的竟是如此伟大的条件,心中更是敬佩万分,口中连忙应道:“法师仁风义节,让我等敬仰无限,一切但凭法师吩咐就是…”

  鬼眼作戏作得十足,此时方才点头摆手,要三人起身。

  三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像恭请活佛一般,将鬼眼及鬼手二人让上马车,然后五福动作迅速地跃上马车座头,扬鞭吆喝一声,啪地打在马股上,立即哗啦哗啦地往来路飞驰而去。

  他蹲在远处的一棵树上,目睹发生的所有经过,心中的疑惑又再浮上心头。

  这些人倒底是不是在玩游戏呀?看起来怎么越来越不像是玩什么游戏的样子?

  这些人的身体构造虽然与自己一般无二,但是所有人的状况,却是与自己的状况完全不同。

  从在湖边,见到的第一个“人”开始,直到方才那知觉迟钝的五个人为止,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气脉情形,是和他一样的。

  甚至别说一样了,连稍为接近一些些的也没有。

  所有的人,其体内的气机生意,能量状态,都是奇差无比,个个都是处在随时外内毒一入侵,立即便会失调生病的混乱情况,内气的不稳定比例极为频繁,生命对他们而言,真的就像是风中之烛那般,任何一刻都有就此熄灭的可能。

  鬼眼和鬼手两个人,可以算是他目前所见过的“人”当中,体内气机状态最好的了,可是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个好的程度也实是有限的很。

  难道这些人会是生就是如此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些人,顶多活个数十年,毒素废气,恐怕就让生机难以重生代谢,然后一命归西了。

  生命并不是一种物质,会腐朽损坏。

  自从他自己走过死亡这一遭,他已明白,马车的任何一个部份,也许会有伤损,但是从车辕车轮,到车厢车轭,如果坏了马上换新,理论上,这马车是永远也不会“报废”的。

  可惜现下他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包括鬼眼与鬼手,其生命的换新重生作用,实是不怎么高明,看来他自己反倒是成了个大异类。

  当马车经过鬼眼与鬼手二人身边时,他清楚地观察到鬼手的气机作了一种奇特的改变,从他扶在石头上的双手掌心出,顺着地面直窜到那辆马车的轮下,然后上卷而出,将经过的四个马车车轮紧紧住,硬生生将马车给拉停下来。

  这一招妙的,真气藉物传移,果然是蛮好玩的。

  他的心思一开始觉得有趣,立即就开始试验。

  他伸出大手,放在立身的树上,真气还没送出,一种极其奇异的感觉立即顺着掌心传进感应之中。

  此时他心念调动,体内频率倏转,自是与之前触摸树身,完全不同。

  他竟然感受到了以往从来没有察觉到的讯息,渗进了他的心灵之中。

  那是一种与自己,或是其他任何动物,都完全不同的感受。

  感觉起来,就像是某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意识体,正散放着淡淡的,而且非常非常缓慢的讯息。

  他触摸树身,也不是第一回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树的时候,他又摸又嗅地研究了许久,却是从未接触过这种沉沉的讯息过。

  他现在已经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这种讯息的振动,实在是太缓慢了。

  用个比喻来说,这意识体呼一口气的时间,大概是人类的时间约差不多五个时辰左右,彼此的时间差至少超过了十万倍以上。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会忽略的原因,因为双方讯息的差距实是太大了。

  没想到这次他刻意改变频率,感应的范围猛地扩大,竟被他敏锐无比的心灵感官给发现了。

  这实在是太好玩了。

  既然这种信息让他无心中给发现了,他立即将心灵的感应频率切进了那个树的意识。

  说不定我还可以和这棵树说说话,作作朋友喔。

  想到这里,不由得就兴奋了起来。

  嗯,这是一棵老树,子孙大概有六十几万,有联络上的只有五千多棵,最近几百年,身子有点不大舒服,好像是染上了什么病的样子,以致于每年洗一次澡的时候,有些气机总是送不大到树梢,大约是什么慢疾病吧。

  近六百年来,这片树林里另一个种族的数目越来越多,让它的子孙很不容易立,只得飘过山的那一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点下,这棵老树对于那渐渐占树林的他类树种很有点意见,也曾经告诉过他们别这么不给别树路走,大家互相体谅一下…

  另外那个树种的信息也曾经在一百多年前送来过,除了道歉之外,倒也减缓了占领的数量。本来就是嘛,有路大家走,这么蛮横,谁会让你称心如意?要不是老子近来树身微恙,许多树的气稍都送达不到,萎缩了不少,岂还容得你们这些外来族群侵入进来?

  他的心灵收摄到这些讯息后,立即就放弃了和这棵老树作作朋友的念头。

  我的妈呀,这话是跟那些“人”学来的,说句话都得要几十年的时间,等问个好,自我介绍完,我岂不是变成石头了?现在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哩。

  一想到这里,他只好在心中叹息,放弃了这个有趣的层次。

  气机开始缓缓收束,然后将心灵振动的频率加快,恢复了原状。

  等到他睁开眼睛,明亮的太阳正高挂在中天。

  他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在胳肢窝、大腿等比较容易聚集气的地方,已经生出了一些薄薄的绿藓。

  老天,也不过就是听这棵大树说说话,怎么就像是过了好久的样子?

  到底过了多久?

  他返视体内气机运转情形好一会儿,发现也不过就是听听老树在说些什么,居然就过了半个月去了。

  他不由得边将身上的薄藓去,边自己好笑地呵开大嘴。

  老树呀老树,现在我可没空跟你说话了,你们那个世界可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你身上的病,也许我可以帮你瞧一瞧,对于气机元力这种东西,我倒还算是蛮有点经验的啦…

  他像个白痴似的对着面前那棵老树说完话,便即将手掌再次放到了树身之上。

  这次他可不希望治好老树的病后,又是半个一个月过去,因此不再调慢频率,只是将树身的气机抓住,顺着老树的气脉连连而去…

  这棵老树的气脉复杂程度,倒是令他大大地吃了一惊。

  好家伙,从叶到,这种错纵岔分的经细络,至少超过了一百多万个。

  地下的细又深又广,几达七八十步。

  他立即加快脉气感应的速度,以常人已是完全无法想像与了解的频率,开始察看老树的所有脉气络能状态。

  数以万计的脉络同时在他心灵过…

  那种动的速度,就像是一道在他眼前过的超级瀑布。

  然而,每一瞬间过他心头的树脉干络虽是数以万计,可是他自己却是对每一条支流岔脉都历历在目,清清楚楚!

  人类已是完全无法明白,同时也算是“人类”的他,竟然就这么地以此种人间闻所未闻的方式,开始为一棵老树“治”起病来了。

  很快他就明白老树的毛病出在那里了。

  有一种极细极细的生物,那种细是他所从未见过,甚至是从未想像过,而其意识的怪异更是比老树的还要更怪上七八分,从西方侵入了老树的细之中,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蚀穿了老树的细,让老树的气机到了那里就出现了壅不通的现象。

  他知道这些侵入老树地的生物并不是客气,所以侵蚀的速度才这么慢。主要的原因还是前面所说的:这些生物实在是太细太细了,若是想用眼来看,以他已经是颇有经验的眼睛,恐怕也得花费一番工夫调整眼瞳的焦距,才能见到。

  他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这么细小的生物。

  尤其怪异的是,这些生物的总数,虽然超过了六七百万,多到简直让人难以想像的地步,可是其意识体却是只有一个。

  一个人,就有一个单独的意识体,而这种微细生物有六七百万个,却也是只有一个意识体,而且那种状态的划分,还不是非常的清楚。这也就是说,如果再有个一两百万个这样的微细生物,加入这个族群,也不会有一大一小两个意识体,而是整个融合在一起,依然还是一个意识体。这个新的意识体其实也不新,跟之前并没有差别,不是说因此这个意识体就变成了另一个新的意识体。可是这样说又有点不对,如果加入了外来新的一两百万个生物数量,那么这个新的意识体与之前未加入前,又确实已是有点不一样了。

  他很难把这种无法形容的情况理得更清楚一点,可是他心灵的感受又异常地了解明白。

  当人吃了一道美味的食物,例如之前他吃的那个烤山猪,他可以全心地了解这道食物的滋味是什么,但是却很难用言语对一个从来未吃过烤山猪的人,描述出那种滋味。

  他目前所碰到的状况有点类似,察觉到这种生物的意识体,是一种无法解释得条理分明的奇特感受。

  而且这种生物群体,还有一个非常怪异的特色。

  就是它们的生命震动,刚好与慢得让人生个气,冒个火也得数十年的老树完全相反,其振动的速度极端地快速,每一个单独个体的平均寿命只有不到四个时辰,便即死去汰换掉了,可是因为它们重复生命个体的速度也不输给死亡的速度,因此这个群体的总数,依然是不断地慢慢扩大。

  虽说是慢慢扩大,但其中那种换替代,可一点也不慢,反而比这个世界上绝大部份生物,都要远远快上许多倍。

  咦?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小东西?

  他一边将老树脉的气路顺通,一边心中忍不住好奇的想着。

  在接触到老树的讯息前,我从来没想到一棵树也会有这么沉慢的意识讯息,如此想来,这个奇怪无比的小东西,会不会也有某种振动极快的讯息?

  想到这里,心中又不觉得兴奋了起来。

  哇!这真是太好玩了…

  这种快速的讯息,自然不会像老树那种沉慢的层次那般,让自己听个几句话就耗去了十天半个月的,应该是顶安全的吧?

  他于是下定决心,一边放出的气机继续为老树疏通经脉,一边就开始将心灵的感应频率慢慢加速,让自己的思考层次进入如电闪一般的快速状态。

  若是绿霓认识他,又明白他在作什么的话,就会恍然大悟蛟头魔人为什么能在这么片刻之间,就解通了悟了一般人也许得花几十年才能搞懂的所有“奈何珠”与“黑丝摄魂蛊”的一切妙用。

  时间是相对的,同样道理“快”与“慢”也是相对的!

  咦?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怎么在这儿阻拦老子用餐?你想抢这些美味的树吗?我可警告你喔,老子个体总数可是高达六百七十三万四千二百一十三个喔,重生率高达百分之一百零七点四三,由这个数字你这家伙就可以知道老子可不是那些正在衰减的族群喔,你要想跟我硬干,可得考虑考虑自己的重生率是不是能支撑得住?否则落得灭族,可不要说老子没有警告你。而且我的攻击指数可以达到每一瞬间七万七千波,动员指数更是有同一瞬间三百二十六万四千六百三十三个同时攻击的强大实力,你可得算计算计,惹上老子对你绝对不是一件划算的事,劝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才只刚接触到怪生物讯息层的那一霎那,那个怪异的意识体,竟然就送来了十几万个讯息与数据,除了前面那些比较能想像得到的描述之外,其他的数据,他根本完全无法明白是代表什么意义。

  你老兄怎么把这个老树的树给吃了?你难道不明白这样会对老树造成影响?

  废话!你这个家伙在说些什么废话?你到底是那个里蹦出来的?怎么这么没有概念?我不吃老树,难道叫我吃自己呀?你不吃东西的吗?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话?问的是什么问题?你的讯息既然送得到我这里?就表示你也是属于我们这一类的生物,怎么说出这么好笑的话?怎么,没收到我十二万六千七百一十七种的现状评估报告吗?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子我?你很强吗?敢这么藐视老子?把你的现状评估报告送来先,老子正值年轻力壮,生气外放的巅峰状态,你从我的报告里就应该看得出来,就不信你这么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会有多强,敢故意说些莫名其妙的狗问题,消遣你家老子我呀?

  又是一大串又大又多的回应,几乎绝大部份都是一些不明白什么意思的咒骂话语,这从它词句中轻视及挑衅的气势可以猜得出来。老天,这个怪生物要是个人,保证绝对是个天下第一,无人能比的骂街高手!

  我虽然能够收到你的讯息,可是我并不是同属于你那一类的生物,只是不明白你怎么把老树的树给吃了而已!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有点觉得自己的话真是莫名其妙已极,为什么要吃树?这不是废话是什么?就好像去问一只牛说你为什么要吃草般那样的无聊。

  果然那个怪生物立即在那一瞬间送来了高达二十九万七千八百七十九道的咒骂讯息,直是骂得他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跟链球菌通的野种,遇到病毒就绕跑的儒夫,自己攻击族打自己分解族的疯子,动员指数百分之一以下的软脚虾,说什么无聊无用无知加无的废话?你是不是该检查一下族体协调率?看看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短路有问题了?简直如病毒般没有头脑,像酵酸杆菌般莫名其妙,你怎么不爬到地上去,让太阳晒死自杀算了?还在这里浑浑噩噩地辱没我们菌类勇猛顽强的优良名声,留着占用大自然老妈给我们的美丽资源?你干脆…

  狼狈万状的他,实是被那一串串密密麻麻而又快速非常的连声咒骂,给骂得头晕晕,脑沉沉的,不由得赶忙把讯息切断。

  面对这么凶悍的妖怪,这么会骂街的生物,他实在是毫无招架之力,于是赶紧将意识缩回,抱头鼠窜地躲进老树脉之中。

  他感觉老树的气脉已是比以前大为通达,只得叹了口气,对着老树,喃喃自语道:“老树呀老树,我帮你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希望你赶快将气脉调好,那个吃你树的家伙实在是极厉害无比,我是再也不敢跟它接触了,实是太可怕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完随即想到这讯息振动太快,以老树的感应范筹,根本是接收不到的,不由得哑然失笑,就这么将心灵的振动降低,回到了自己比较习惯的层次。

  接着他极为快速地将感应的频率拉低,立即就到了老树的讯息振动层,使尽力量一口气将前面本来要告诉老树的话送出,也不多作等待,马上调动振波,又即刻拉回到了人类的讯息层。

  这一来一往,霎眼的时间都不到。

  至少他是这么感觉的,也不过就是待了些话,立即毫不停留地转回。

  睁开眼睛,本来高高在上的太阳已经不见了,四周一片黑暗,月亮从东方刚刚升起不久。

  哇!就这一下已经变成晚上了?

  从切进那个恐怖怪物的振动中开始,被它臭骂得狗血淋头,听了至少接近五十万句的诅咒话语,一直到退出那迅速得令人难以想像的境界为止,没想到之间的间隔,只过去了不到眨个眼睛百分之一的时间。而他动作飞快地到老树的讯息层急急的将讯息送给老树,然后连忙地拉回意识振动,其间只不过很快地说了几句话,竟然就从白天变成了晚上?

  这种强烈无伦的对比,实是让他心中泛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是一种对于速度有了更深一层体验的奇特感受。

  手掌离开脉气路已是大为通畅的老树树身,他像个老朋友般地拍了拍树干,双手脸颊,脑子里还充着那个凶悍怪物奇速无比、连绵不绝而又令人心惊的咒骂语音。

  下次见到这种怪物,还是别这么冲动就切进它的讯息范围里,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在树上站起身子,抬头望了望天空那放着淡淡光芒的初起月影。

  真是的,这下要去那里找鬼眼及鬼手他们?

  想了一阵子,便即开始回忆起鬼眼及鬼手二人,身上气机振动的特与异征。

  每个人虽然都是同属于一种人类,意识讯息的振动层也差不多,不过仔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每人的意识振动模式都不大一样,甚至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有意识振动的特征完全相同的两人。

  这就有点像是:每个人的五官位置都是差不多那个样子,那个位置,大概没有那种鼻子长在眼睛上,而耳朵又长在嘴巴下的人,如果真的有人长成这幅模样,恐怕也不大能被叫做“人”了。可是细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每个人五官的位置虽是相同,但是长相却是完全不一样,各自有异的。

  他开始回想鬼眼及鬼手的意识讯息特征,然后将心灵的感应,从自己的位置为中心,唰然往外扩大。

  感应波就像是滴入水面的涟漪那般,不断朝四方滚去。

  然后他就惊讶地发现,原来看起来没什么动静的树林,竟然隐藏着这么众多的意识体。

  在他处身的树上,就有两个家庭,一个是在离他约五六步高的树上,是七只黄很漂亮却不知道叫什么的鸟儿家庭,其中五个小鸟宝贝还很小,鸟爸爸正在休息,鸟妈妈则正在把肚子里的食物吐出来,喂到鸟宝宝大张的嘴里,嘴里还在呱呱地叫着,你们这些鸟宝宝,现在吃得老娘肚子里的东西统统没了,一点也不体谅你们是了,我可就开始饿了。待到后你们能飞,可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另一个在他身下第三枝树干的干里,栗鼠在那儿挖了个小,一家三口正窝着睡大头觉。还没睡着的栗鼠老爸正想着今天在树林东方见到了两个红红的树果,看来像是的可以吃了,不过那儿有个松鼠阿虎,颇为强壮,爪子利,如何得想个法子趁它不注意,穿过这个恶霸的势力圈,把那两个红树果过来…

  这棵树上所有的十六只蜘蛛,都是一个家族里分出来的,不过彼此并不珍惜手足之情,各自为了争夺地盘利益,咬得你死我活,老妈生了三百四十二个兄弟姊妹,在毫不留情的竞争中,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只剩下十六只,总算是勉勉强强维持了一个暂时平衡的状态。不过其中九只正准备孵育下一代,这种平衡的状态恐怕立即就得打,所以大家都提高警觉,每天没事就磨牙削爪,准备应付即将来临的大战。

  有七个蛹儿挂在靠西边一点的枝叶下头,里面的意识正在缓缓动,很有耐心地磨开厚厚的茧皮,像就快要破茧而出的样子,里头的七只未来的蝴蝶,俱都心情兴奋,努力地往外头猛钻,似乎是知道它们一生中最灿烂的日子即将来临,自己最美丽的未来马上就要到了。

  他立即就发现这种意识感应方式不是个很聪明的法子,因为就在这么一瞬间,他已是感应到了至少三千多种各式各样,完全不同种类的意识个体,围绕在他周围不到一百步的地方,所有的意识体数量实是过于庞大,徒增他许多困扰,鬼眼和鬼手总不会躲在四尺地下的蛇、或是重达七八千斤,只有蟑螂能钻进去的巨石隙里吧?

  于是他把感应的振动范围锁定在鬼眼和鬼手的特之上,再一次把意识感应波动往外放送。

  意识的感应振动波蓬然再起…

  波缘飞速地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此次的速度就比之前要快速许多,转瞬已是越过了二十里。

  感应层次太宽的波,就像是巨大的海,往外扩散时,将会应动起许多不必要的干扰,如今他将感应的层次,窄缩到只有鬼眼及鬼手的特征波动,才会起反应的状态,果然最末端的波缘宛似飞速的弧线般,穿出了树林,沿着路面飞速前进,地起则波缘顺起,地落则波缘随落,竟然让他生出了同时有无数个自己,正沿着地面,朝四面八方急速飞行的错觉…

  波行迅速,转眼越过了方圆一百里的范围,依然顺势急窜前进。

  他们不在方圆一百里的范围内。

  自己的心灵感应后势依然极为强大,似是还可以继续将感应的范围扩大…

  还好之前自己有了和老树与那极细怪生物的接触经验,让他可以更精准地控制调校自己的感应频率,才能在这么一瞬间,将自己的心灵感应,扩大到那么远的范围,否则之前的自己,根本没这种经验,自然也不晓得可以用这种方式,来侦察某个自己想要找的特定目标。

  而透过这次大约是普通人难以遭遇的奇异事件后,他对于心灵的感应,就像是个开了个口的水坝,哗啦哗啦地就这么自然地畅自如了起来。

  那种朝四方快速飞进的快,实是让他心中觉得无比的兴奋。

  以前想都没想到原来有这么一件如此有趣的好耍子。

  那种感觉,好像方圆一百里的范围,突然就这么地变小了,又或者该说,是自己变得越来越大了。

  无法形容的快

  他心中舒畅,不由得加力催动感应,正快速扩大的波缘立时陡然加速,又一百里转瞬而过…

  随着感应范围的越扩越大,他竟然在心中生出了一种跃跃飞的奇特感受,本来站在树上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往上浮升,停在离树顶约有五六丈的高度之上。

  心中突然剔透了起来,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许多以前想不到的事…

  多么奇异的感受啊!

  此刻他心中实是充了兴奋而又愉快的溢能量,整个人几乎就忍不住想要在空中手舞足蹈…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

  正当他放尽意识,任由心灵的感应振动不断地一波一波外放而出,畅快得忍不住裂开嘴,呵呵大笑时,两个极为清楚的回馈像是针刺般地反窜而回。

  于是他知道他找到鬼眼与鬼手了。

  他们正在离此地三百一十四里外的一个山庄之中…

  心下正感到舒无比,心灵的敏锐程度正攀向自己从未发现过的新高峰时,骤然发现了目标物,他竟在此时感到有点舍不得收回感应波了。

  要是一直给他扩大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现在已是离见鬼眼和鬼手他们那时颇有一段日子了,还是先到他们那儿去瞧瞧,反正这个极好玩的法子已经给我抓到了,以后再试也还不迟…

  想到这里,立即收束感应,所有飞窜的波缘立即哗地朝他们二人哪儿集中,锁住了那两个明显的意识点。

  到他们那儿去瞧瞧的心念方动,浮在空中的身形已是自动“飕”地一声,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往鬼眼及鬼手那儿飞而去。

  哇!这下子,贴地飞行的感觉,已经不只是感应,而变成实实在在的亲身体验了…

  飞窜的速度奇快,面而来的强风,吹得他连眼睛都张不开。

  一头披背的长发,在高速的贴地飞行中,鬣鬣地往后飘扬。

  虽然锁住鬼眼和鬼手的,是他那敏锐无比的心灵感应,纯粹是以某种内心的感觉为主,是不是要用眼睛,其实根本并不重要。可是他第一次浮地飞行,极想瞧瞧在地上飞是个什么样子,于是调动气机,在身前立起一个破开面强风的气罩。

  一个略微带着紫红色的淡淡光盾,嗡然在他头前脚后,像只疾箭般飞的身前出现。

  可是他不晓得此时的速度实是可以比得上一只疾的快箭,在挡风的气罩出现时,破开空气的强风在嘶然裂开的同时,竟发出了又尖又厉又响又亮的风啸之声,长而又长的传了出去。

  他被这种突然而起的巨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注意力转移,这才明白原来破风太急,竟产生了这么响亮的空啸之音。

  明白了这点,连忙就将气机内敛,把空气因为快速震动与分裂而放出的震波给收束住,那又长又响的啸音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般倏然而止!

  嗯,这样就行了,总是可以好好看看在地面上飞行是什么样子了吧?

  极目前望,一片又一片黑沉沉的树林从远方出现,才刚显出样子,已唰地从下方窜过,所有地面的景物,小山、巨岩、河、水洼,就像水一般,寂静无声,却又给人隐隐一种哗啦哗啦声响感觉地从身下飞速窜而过。

  嘿,这倒有点像是站在水湍急的河中,看着飞速的水花波,滚滚不停地从身下急掠而过的样子。

  所有的地面特征,全都变成了水中的花一簇,闪眼即过。

  嗯,那种速度感,真是让人觉得过瘾非常!

  正想好好享受这种奇特的感觉,他就发现鬼眼和鬼手所在的地方到了。

  这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庄院。

  当然啦,他以前并未见过什么庄院,所以一见到这么多方形的建筑聚在一起,心中不由得大起好奇,刚才因为太快就到了地头,正觉得飞行得还不大过瘾的遗憾,马上就被这种兴奋给取代了。

  他快速飞行的身形,陡然就在庄外西侧约有一里的一丛竹林中停了下来,风息气收,就这么浮在竹林的上端,远远看起来倒有点像是坐在竹林地毡上头的样子。

  他将心灵的感应圈住整个庄院,开始调整振动,切进其中。

  经过老树和怪菌的经验,他要掌握这个庄院中的所有动静,实在已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了。

  又经过了方才寻找鬼眼与鬼手气机特的历练,虽然此时他身在一里外的竹林丛之上,可是这种距离对他渐渐熟练的心灵感应能力而言,已经不能产生任何的困扰或限制了。

  三百里外的鬼眼和鬼手,都被他无与伦比,骇人听闻的感应力量所察知了,更何况现在几乎就在眼前的一里距离?那和近在咫尺也没什么分别了。

  他准确地将意识感应的层次以鬼眼和鬼手为基准,渐渐拉开,容纳进所有庄院中人的意识振动。

  这种四四方方的建筑,数量共有十六间,有大有小,有的里面有人,有的只有堆放一些东西,也是以一种四四方方的相对位置盖起来的。

  这十六个方方的怪建筑,一入他眼中,他就想起之前听鬼眼和鬼手说起过的“岳家”

  嗯,这岳家所有人数,加起来是一百八十三人,之前鬼眼说得不对,没有超过两百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和老树与怪菌的意识体有所接触之后,他的心灵敏锐度豁地清晰了起来,尤其是那怪菌数量惊人的个体,难以想像的密特质,数以万计而却又清楚无比的讯息传达,让他不由自主受到了影响,敏锐的程度自然而然地提高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

  这一百八十三人,也包括了鬼眼和鬼手二人,其中一百四十七人已经入睡,比较缓慢的心灵脉动正表示这种状态,而且睡着的人中,有六十四个人不知道是在干嘛,又像睡又不像睡,好像边睡边还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

  也许就像之前听过其他人说的,这是在作梦吧?

  其中有八个人,四男四女,分成四对,各在自己的建筑空隔中,正不知道在作什么,其意识状态引起他无比的兴趣。

  他们好像是在做什么极其好玩的事一样,意识振动中明显而强烈地透着兴奋畅快的舒感受。

  这些男人下的茎,都正戳在那些女人的腹下之中,正在那儿一上一下,一进一出的猛力*动着…

  这是他自从清醒以后,生平第一次接触到男女的漏*点场面,虽然并非是由目见,而只是透过敏锐无比的心灵感应,却也是让他张大了嘴巴,差点从竹林上空跌了下来。

  嘿!他们是在干什么?这个游戏看起来实是我所见过,最有意思的游戏了…

  其中在那些建筑物比较靠中央的地方,有一对男女的状态极其特殊…

  那个男的看来简直快得心脏病了,稍一辨识,他就认出是之前坐在马车里的那个“生财管家”

  此时他正气吁吁地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努力而又努力地耸运动着,边还有点不大过瘾地对着身下的女人道:“我说老婆…你…你就不会配合着动一动…让我更舒一点?”

  身下那个女人听得丈夫的话,勉强将下摇了摇,口里咕哝地埋怨着:“老叫老娘动,真的动上火来,你这宝货没两下就变成了软面条了,没的老娘自己找难过不成?”

  生财管家心中不老婆说话这么不给自己留点余地,却是不敢发作,而且难得老婆也轻摇下身配合自己的动作,虽然勉强却也是机会难得,连忙加快茎在中的进出速度,边着气说道:“自从老夫人撞之后…你就老不肯和我办事…今儿个…好不容易‘神眼’和‘神手’大师…设坛回了老夫人一些…魂魄回来…虽然神智依旧未复…却也总算能够眨巴眨巴眼皮子…不似之前的毫无生气…总算是喜事一桩…你也答应今晚和我办事…怎的此刻又心不甘情不愿起来了?…哎呀…我快不行了…”说着抱住身下女人的身体,的动作陡地加快,在嗯嗯啊啊的呻中,突然死命地顶着耸耸的两腿像只青蛙般猛蹬,喔喔地直叫,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软软地趴在那个女人身上。

  生财管家的老婆身材颇为壮硕,瘦如干柴的生财管家虽是,软瘫在她身上,却也并没有感到太重不舒服,只是用手啪地打在生财管家挤光存货,有点瘪瘪的股上,笑着骂道:“老娘心不甘情不愿,你这死鬼就这么快了,要是心甘情愿起来,你这瘦猴岂不是连蛋黄都要被老娘挤出来了?待你火头比较没这么旺的时候,再来好好待候老娘吧…”

  生财管家翻身从老婆身上滚下来,躺在一旁,气依然尚未平复:“这话可是你说的,莫要明天再找你办事,又牵拖不完,推三阻四的…”

  生财管家的老婆从头拿了块布,伸手到腹下清理善后,口里还是跩跩地道:“要不是看老夫人的状况真的有了些好转,谁有心情伺候你这只瘦猴子?”

  生财管家也笑骂着道:“你这个婆娘怎的这么嚣张?小心老子到外面找粉头火…”

  生财管家的老婆一手还在下清理,一手就捏住了生财管家萎软缩小的茎,恶狠狠的道:“你这只瘦猴子要是真的吃了豹胆子,熊心肺,敢在外面找女人,老娘就这么生生把你的命子给扯断,拉出你的肚肠,瞧瞧是什么颜色…”

  生财管家见了老婆这种狠厉的杀气,心头不由得吓得颤,连忙握住她捏着自己命的手陪笑道:“哎呀…哎呀…我也只不过是说笑两句,有了你这么温柔体贴的婆娘,谁还有那个心去找其他女人咧…”

  那位凶悍的老婆听得丈夫赞说自己温柔,便也喜上眉梢,将握住他弱点的手放开,絮絮地道:“‘神眼’和‘神手’两位大师,来庄里也有半个月了,老夫人虽说病情有了改善,可是看这个样子,还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老夫人才能恢复正常哩…”

  生财管家见老婆放了自己一鸟,连忙伸手取过地上子,掩盖在自己腹下的要害之上,似乎这样就比较能抵挡老婆血腥的魔手那般,无意地接口道:“这两位大师可清高的很哩,初次见面时,还是二爷和我苦苦哀求,还先说好了什么报酬都不要,这才愿意来庄里替老夫人瞧瞧,算是难见的好人,真正的修道之士。”

  生财管家的老婆嗤地白了丈夫一眼:“说得你像是见过多少修道的大仙似的,听说那些修道的大仙,都在山里云里修行,你这只俗猴子见过几个?”

  生财管家见老婆藐视的语气,心中不服地道:“你这婆娘莫这么瞧扁了你家汉子,眼前就有个天大的秘密你这婆娘还蒙在鼓里咧。”

  生财管家的老婆不屑地道:“我桂花儿从小就在老夫人房里伺候,几十年来岳家庄里上上下下,什么事儿不明白?你这猴子还有我清楚吗?”

  生财管家像是逮着了一个可以大大发挥的东西般,神气立即高昂地道:“嘿嘿嘿,你要这么想也是在你啦,只不过呢…嘿嘿嘿…”生财管家的老婆桂花和这瘦猴子老公同近十余载,彼此什么脾不明白?听得丈夫说话的语气,桂花立刻就察觉果是有什么秘密她不知道的模样,单手突伸,又捏住了那个被生财管家用子保护的要害,语气尖锐地供:“你这死没良心的瘦猴子,每次庄里上上下下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是你问起的,老娘什么时候不掏心掏肺地告诉你?否则凭我桂花儿的脾气,谁人不说老娘的口风最紧?还公送个‘桂花瓶儿’的外号给老娘?你还想知道这么多的小道消息?让人家以为你这个管家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消息灵敏?你这只死猴子最好给老娘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生财管家一下子也没想到桂花认鸟极准,蓬蓬的子盖在肚子上,居然还是一把就连带鸟地捞住了自己的命子,还大言不惭地把庄内每个人都知道的“桂花瓶儿”绰号给解释成守口如瓶的意思,谁不晓得“桂花瓶儿”的这个瓶儿是个“开瓶儿”?意思就是说上面的话才刚听进去,下面的话就漏出去了,是庄里有名的大嘴巴。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可是半点不敢漏出去,在她的威吓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好好好…你先把手放开,没的伤了咱的宝贝,可是你得先啄磨着,这个事儿连老夫人都不晓得,庄里就是只有大爷、二爷和你汉子我三个人明白,可莫把风声出去,否则大爷二爷用眼想也知道一定是我多嘴说出去的…”

  桂花一听这事儿连老夫人都不晓得,心下直是兴奋无比,连忙接口道:“你放心吧…老娘的嘴风最紧了,凭我的名声,消息会出去才奇怪咧,‘桂花瓶儿’岂不是白叫的?你这老猴子快说…是什么秘密?”

  娘的,凭你“桂花瓶儿”的名声,消息不出去才奇怪咧…生财管家心中咕哝,面上可不敢稍,只得低声道:“先说好了,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后办事可得顺着老子点,不能推拖敷衍喔…”

  桂花眼见丈夫缩头缩脑,低声细气,好似做贼的在屋里说话,生怕惊醒屋里正在睡觉的主人般,直觉得兴奋刺无比,连忙也低音调,嗤嗤地笑道:“你把秘密告诉我,等会儿我再用嘴儿给你伺候一段,让你上天去…”

  生财管家见桂花眼里媚气意十足,心里立如虫搔,得不得了,虽是兵战刚歇,**初收,可是从老夫人中躺在上,桂花儿就不曾和自己尽兴地办事过,如今火头刚过,却也依然有点觉得不够过瘾,此时见她主动挑逗,马上就把盖着的子给拉开丢到下,摆好姿势,准备接受老婆的服务…

  桂花看到自己丈夫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立即在他大腿上使力捏了一下:“你这死猴子想干嘛?你秘密还没说咧…这就想先收帐啦?先看货,再付钱,作生意想赖皮可不成…”

  生财管家眼看秘密外已是避免不了,无奈地道:“好吧好吧…真是的,你这么会算,怎么不去当个女得了?”

  桂花又在生财管家瘦没四两的大腿上死捏了一下:“死鬼寻你老娘开心呀?还不快说?”

  生财管家被老婆捏得直气,却是不敢叫出来,只得道:“哎哎轻点…这就说了啦…前两天大小姐回来庄里你知道吧?”

  桂花虎起了脸:“废话,大小姐回来虽是秘密,庄里没几个人知道,可我桂花儿是在老夫人房里的,比你都还先见着大小姐的面,你这死老猴皮,该不会说这就是你的秘密吧?”

  生财管家见老婆一副要生气的样子,连忙陪笑道:“你先别急,我先问你,大小姐这十几年来都在哪儿你可知道?”

  桂花的脸色还是没有转好:“这个谁不晓得?她是跟着大爷年轻时认识的一个长辈学艺去了,谁不知道?”

  生财管家嘿嘿笑道:“那你可清楚大爷的那位长辈是谁?”

  桂花想了想:“以前我小的时候好像是见过几次,不大记得了,似乎是叫什么剑什么天的…”

  生财管家望了望桂花,叹了口气道:“你这记事的脑袋还真灵光,三十几年前的事儿,那时你还是个老夫人收的六七岁小丫头,我也还只是个陪大爷二爷读书的书僮,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七八分,真是不愧叫‘桂花瓶儿’…”

  桂花瞪起杏眼:“死鬼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生财管家赶忙岔开话题:“没什么意思啦,别多心…你记得的没有离谱多少,那个大爷的长辈叫做‘剑裂天’,可是个大大有名,厉害无比的大仙级人物…”

  “是了是了,”桂花听得连连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可也想起来了,那时我还小,听得这个怪名字,还跑去问老夫人说剑怎么裂天,老夫人还告诉我说她也不明白,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表,有时候不需要非得什么合理的意思…”

  生财管家又是嘿嘿笑道:“老夫人是不明白,才会这么说,‘剑裂天’老爷子这名字,可是有天大的含意的,不是我们这些世俗之人能够想到的。”

  桂花听得糊里糊涂,不由得喃喃问道:“名字就是名字,还有什么含意?你叫生财,我叫桂花,可不就是这样么?”

  生财管家见老婆不懂,立即神气活现地道:“你可要听好了,‘剑裂天’老爷子这个名字,是代表着一个在天中云里修行的大仙宗门,岂是每个人敢随便用的?”

  桂花心中一惊道:“你是说…你是说…”

  生财管家点了点头:“没错,那个‘剑裂天’老爷子,可不是什么老爷子,而是一位修练神道的大仙哩。”

  桂花楞了一下,道:“那个老爷子长得清清秀秀的,胡子就像戏里的关老爷一样,倒是顶长顶顺顶漂亮,可是脸白身身,文质彬彬,要说是朝里的大官,我瞧着还有一点像,可是若说他老人家是个大仙,实是横看竖看,怎么看看不出来…”

  生财管家见自己子竟然还记得“剑裂天”老爷子的长相,心下不由得吓了一跳,肚中暗自决定这娘们的记实是太好,以后得提高警觉,免得有什么小辫子被她抓到,岂不是一辈子翻不了身?

  此时听到桂花说剑老爷子不像个修道的大仙,立即反相讥地笑道:“嘿嘿,你这婆娘又是见过了多少大仙?怎么知道大仙该是个什么样子?”

  桂花听得丈夫取笑,脸儿一沉:“你这死泼猴是不是真的想死?敢笑你老娘我?”

  生财管家高涨的气势立时像下的茎般萎缩,连忙陪笑道:“我哪里是笑你?我只是想请问聪明的老婆,娘子觉得大仙该是个什么样子?”

  桂花见到丈夫陪笑,方才脸色好转,歪着头想了一下:“这个我又没有见过,怎生知道大仙该是个什么样子?不过要如镇里庙头说书的话儿,大仙岂不是都该浑身云霞弥漫,仙气冲天吗?”

  生财管家肚中暗笑,照她说,身上着了火的人岂不都变大仙了?口中却是一副俨如权威地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些大仙们平常总在天上飞来飞去,住的是人迹难到的仙山异境,哪儿会没事在身上着火烟,来这俗世给人看见?那岂不是变成耍戏法的了?”

  桂花听丈夫说得有理,但是口中尤自不服地道:“那么你又怎生知道剑老爷子是个修道的大仙?莫不成你见着了他身上刻着有字?”

  生财管家见子问到了重点,即刻又神气十足地道:“我先问你,你是不是三十几年前见过剑老爷子的?”

  桂花点了点头:“是呀,方才不是说过了么?”

  生财管家更是表现出一副神秘的样子:“你还记得大小姐今年几岁?”

  桂花又点了点头:“今年怕不有三十几了?”

  生财管家嘿嘿笑道:“是呀,你这样可想到什么了?”

  桂花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骂道:“你这死猴子到底要说不说,老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这样没头没脑的,却是让我怎么想?现在辰光可不早了,你要再拖拖拉拉的,小心我一脚跩你下!”

  生财管家见老婆生气,连忙道:“好吧好吧,我也不考你了,这就直接告诉你…你当剑老爷子没事来找大爷作什么?是收徒弟来的。”

  桂花楞了楞:“收哪个徒弟?”

  生财管家没好气地道:“这还哪个?当然是大小姐啦,剑老爷子说,我们岳家在这一世孙中,会出一个资质极佳,禀赋上乘的修道先天胎,他早就算好大小姐来做他最后关门的徒弟,所以就来了…”

  桂花皱了皱眉头:“这样的话,实是让人难以信服的…”

  生财管家眉飞舞的道:“我们作下人的哪儿知道这些?只是那个剑老爷子和大爷在书房里谈了许久,出来时大爷对剑老爷子的态度就变了,简直就像孙子对爷爷般的听话,然后就定好了大小姐跟着这位剑老爷子学艺的事儿,说好了五年之后来接大小姐,以后每五年,大小姐会回来住上一段日子。”

  桂花心眼也算活络:“你说了半天,怎么也说不出剑老爷子哪里像个大仙?”

  生财管家哈哈笑道:“还在后面哩…那个剑老爷子和大爷像是把收徒的事儿说定了之后,就走到了书房外头的花园之中,剑老爷子对大爷说,你也许不明白我‘裂天剑宗’是如何修剑意,裂天成仙,如今虽是知晓了我是何人,却也多少心中不大放心,也罢,我就放点手段,给你瞧瞧,心里也可以踏实一点…”

  桂花福至心灵地道:“剑老爷难道是要变戏法?”

  生财管家嗤地笑道:“你莫珍珠当成大弹珠,银库想成大仓库,剑老爷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见他老人家手里劈啦一闪,好似电光一般,亮得人两眼生疼,接着天上呜呜的直起怪风,没十口气,天上乌云竟然就全聚拢到一块儿,云气滚滚,简直就像是活的那般,然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本来好好的天气,居然就这么下起雨来了…”

  桂花听得目瞪口呆,呐呐地道:“这这这…这岂不是呼风唤雨的神仙了吗?”

  “谁说不是?”生财管家兴奋地叙述着,便好似这大展神通的是他本人一般“更神的是,那乌云雷声隆隆,劈哩啪啦一个闪电,就这么生生地打在他老人家伸往天上的手心中,把我吓得当场差点地趴在地上…”

  桂花花容失地道:“啊哟,那不打死人了么?”

  生财管家嗤地笑道:“什么跟什么,那雷电儿就是剑老爷招来的,岂会打得死他?又不是庙会耍飞刀的杂耍,得不准先把自家给割得血淋漓的…”

  桂花听得剑老爷竟然可以呼唤风雨,招引雷电,实是有点不信这宛如神话的事:“你这猴皮说的是真的假的?要这么说来,大小姐每五年回来住上一段日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学仙术的人,如何却有这般神法?”

  生财管家谆谆地道:“大小姐是学大仙法术的人,又不是学变戏法的,没事还表演给咱们看,跟咱们要小钱不成?”

  桂花实是仍然难以相信生财管家的话:“剑老爷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有如此这般地神法?”

  生财管家立即低声音,凑着脸说道:“依我的猜测,这剑老爷根本不姓剑,世上哪有这么怪的姓?”

  桂花偏着头:“不姓剑?那会姓什么?”

  生财管家声音更低:“我想,这剑老爷不知道是咱们岳家哪一代的祖宗,修得了大仙法,长生不老,所以大爷才会这么…”

  桂花惊叫一声:“什么?你是说剑老爷姓岳?”

  生财管家点了点头:“我是这么猜的,有准没准可不晓得…”

  桂花怀疑地道:“就凭这样,怎的便如此猜?”

  生财管家嘿然道:“当然不是光凭这样啦,你还记得从那时起,大爷的书房里间,就供了个小小的红玉环吗?”

  桂花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我是在老夫人房里听吩咐,又不在大爷那儿伺候…”

  生财管家恍然道:“是了,这个你不晓得的。从那时起,每逢初一、十五,大爷总叫我去准备些素果,也不准任何人进他那个内书房里,我有几次好奇去偷看,听到大爷喃喃地对着那个红玉环祝祷,说什么老祖宗好好照顾红菱儿,让她早早学会仙术什么的,你想想,这不是就暗指了剑老爷是老祖宗吗?”

  桂花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个死老猴子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得摇了摇头:“我瞧你这秘密可也当不大得真哩…”

  生财管家急急道:“如何不真?大爷和二爷还特地把我叫去,郑重代我不可说哩…”

  桂花依然是摇着头:“难信难信,不然下回我们一块儿到大爷的内书房里瞧瞧去…”

  生财管家突然大急摇头:“这可不成,你不晓得,那个红玉环血红咚隆的,我只见过一眼,也不知怎的心里总是直打突突,就生似那个环儿是个活物,晓得我在暗处偷瞧那般,让人心惊跳的…”

  桂花嗤地笑道:“哪有这事?红玉环便是红玉环,怎么变成活物?反正不管,你总归给我找个时间,带我瞧瞧去,否则鬼才信你这些混话。”

  生财管家也不再跟自己老婆争执,他可明白跟她争的话,后果会是个什么惨况,于是正襟平卧,一手拉着桂花的颈项,示意她可以实践她之前“用嘴儿伺候”的诺言…

  “干什么呀,你这只老猴…”桂花仰着头抵挡着:“你这个秘密谁知是真是假…这就想混充过去呀?”

  “是你自己方才说的…”生财管家急道:“难道你想耍赖不成?”

  桂花还是双手直拨:“哪个耍赖?你这秘密说不定是编来哄我的哩…”

  一对夫,拉头的拉头,扯手的扯手,就这么来来去去地混闹着…

  他对这一对夫的对话,听过了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方才乍然将意识的灵觉切进了这八个正在妖打架的男女意识振动中,体会到他们在的过程里,精神心灵都浮现出一种纯粹愉悦的奇特感受,让他好像新开了一扇风景极美的窗户,发现了一个新天地。

  奇怪真奇怪,这些人平常的身体心灵俱都极不协调,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神萎,为什么在“办”这个“事”儿的时候,体内生命的元气就好像是突然给唤醒了般,马上活跃了起来?

  嗯,由此可见这个游戏当是非常地特殊,必然是极为好玩的…

  有机会也找个对象,来跟她玩玩…

  之前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上这种生平仅遇的旎场面,于是立即把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给吸引了过去。

  而经过了怪菌的奇特意识接触经验之后,鬼手和鬼眼的情形,倒也没有漏掉,一样进了他的心灵感应之中,只不过在注意力的分配上,是比不上那八个人颠鸾倒凤的有趣游戏来得吸引人罢了。

  他听到了生财管家提起的红玉环,一束感应的支线立即自然而然地锁向了花园,不过这个岳家显然很重视生活的调剂,整个岳家庄里,竟然就有十二个花园,还好现在几十万以内的讯息分,对他而言已是作来轻松自在,不成问题,于是干脆所有的大小房间,同时纳入感应,却是大失所望,并没有收到任何被放在特定地方,红色玉环的回应。

  咦?等等…红色玉环?那个是什么样子?都还不晓得是要怎么感应?

  有了,生财管家说这个红玉环看起来像是活的,这个意思是不是说,红玉环有某种和人类的意识振动极为接近的讯息振动?

  他的心并不像桂花这么多疑,听得生财管家这么说,立即便信以为真,将念头转到了以人类意识振动接近的层次来搜寻。

  花不到一瞬的时间,他已经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了…

  咦?是不是找错了?这个玉环哪有放在什么地方让人家拜?它不是正好端端地套在这个女孩子的手指上吗?

  接着一件令他吓了一跳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以人类意识的振动层次,切进那个他找到的红玉戒指的时候,竟从那个红玉戒指之中,蓬地爆出了一团红光强烈的真元能量团,把他切进的意识感应往外一推,然后就像一只从栅栏里跳出来的红色怪兽般,哗然涨大,唰地就将整个岳家庄包融进去,变成一大团云气般的护层,把他渗进岳家庄中所有的感应波束给全部推了出来。

  那股暗红色的气团,就这么在岳家庄的周围来去滚动,就像是在护卫着什么那般,简直就像是个保护地盘的巨兽。

  气团的讯息振动刚好偏向红色,恰恰比人类眼睛可以收摄得到的范围还要再过去一点。

  这让此股好似张牙舞爪的能量怪兽,刚好出了人类眼瞳收摄的范围,见之无形无影,除非这个人的修练已经能将眼睛收摄的范围扩大,方能见到这个真的“宛似活物”般不断伸缩转的能量护罩。

  咦?怎么回事?这个红玉戒指怎么有这么烈的反应?

  他尝试着再将感应的波束切进暗红色的护罩之内,却发现这团比血还要暗红的气团能量极强,总是把他切进的感应波束给硬推了出来,半点不让!

  嘿,看来这团护罩气团是死也不让我的感应波进去的…

  他心中本想加强波束穿力,硬透进去,不过随即又想起了那个戴着红玉戒指的清丽女孩…

  哇!她真是我到目前为止,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孩子…

  他不在心中仔细欣赏着那个以心灵敏锐的感应所接触到的姑娘…

  一头黑亮的长发,轻轻拢束着,是那么样自然而又不加任何花俏地披在背后,秀发的长度几达,七条淡粉的发带一段一段从上到下地绑着长亮的发丝,让她整头秀发看起来就像是一条优雅的黑蛇。

  双眼轻闭着,见不到双瞳,但是他可以想像得到必然也是美丽得令人目眩。长长而且斜翘而起的睫透着淡而又淡的红色,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以胭脂轻染,让人觉得清俏中带着一抹娇

  身上穿着一袭轻松的暗红色便袍,同的长裙裙尾绣着一排比较亮红的小巧菱角,虽然衣饰有点宽松,但是他却感觉得出她的身材非常纤细修长,整个人看起来清逸中又还带着浓浓的丽,与庄院中其他的人完全不同。

  下挂着一柄古意盎然的暗红色宝剑,锋利的气机内敛深藏,不注意便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嗯,这个女孩子的气机非常不一样,和他接触的所有人都有点不同…

  喔,她的气机纯净多了,和谐多了,也强大多了…

  这么美丽的姑娘,不知道会不会愿意和我玩玩方才见到的有趣游戏?

  有空得问问她…

  嗯…要是加强感应的力量,强入护罩之中,想来那个脆弱的红玉环非得结构裂散,完全粉碎不可…

  她的手儿细细白白的,戴着这个红玉戒指在手上这么好看,把它碎了岂不是可惜?而且要是她因此生气,不和我“办事”那不是大糟特糟?

  得想个什么法子,又不引动这个红玉戒指的能量气罩,又能切进里面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她是不是认识鬼眼和鬼手,不然怎的离他们这么近?

  于是他调动气机,反转频率,将感应波的振动,拉开到了这个红玉戒指的护卫气团侦测的振动之外…

  嘿!这样你可就感测不到了吧?

  正想将调整过的感应波束切进去,那团眼难见的气团中已是波涛滚滚,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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