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细说从头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山。
从这个山黝黑而又坚硬的石壁看来,可以想像这个山的存在一定已经是经过非常长远的时间了。乍看之下,这个古老的山似乎是亘古存在,而又与大地同寿,几乎让人估不出这个山到底有多久远。
这个古的出口朝向东方,每天朝阳升起时,第一道阳光照入里,此时是阳光照进中最远的时候。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从口开始往里行走,必定会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走到第四十四步时,阳光就像被隔开的光线一般,到此而断。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一般光线是会扩散的,但是在这个奇怪的里,阳光并不往外扩散,看起来就像里的黑暗是一种非常浓稠的体一样,阳光的照也像是有和黑暗协议好一般,绝不跨过协议好的界线。
照入的阳光碰触到最内的界线,而后随着太阳的上升,入之阳光便开始向口萎缩。长度越来越短,但是亮度却越来越强。
到正当中,正午之时,天空里的气已到最强之时,里便开始完全进入黑暗,从口开始,任何阳光再也无法进入内了。
这个古老的山,还有一点非常的特殊,那就是当外头气最旺的时候,也便是内最深最里,从来没有阳光照进的山尽头,极开始初之时。
极盛则初!宇宙本来就是这样的物极自反。
到了晚上,月儿初起的时候,也和白天的阳光一样,在初之时,月光直入,大约四十四步远。也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而后随着月光往口缩短,气也越来越强。
到了月儿子时高挂在天空正中时,古里的地气反而复活,发动地,然后在这个谁也不知道有多古老山的最深处,便会出现相,地气内蕴的地心泉。
这是外极盛之时,中泉开始的时机,这股泉,将会往外冒出,然后持续到外散尽,那股泉方会慢慢地消失。
外盛而内起,外强而内出。
替换,内外互补,相克相生,相辅相成。
要形成这样的状况,时间、方位、距离还有高度,都要算得刚刚好的。如果有一个地方或者一个项目没有算准,这样的状况就无法成形。
而从口开始算起,第四十四步的地方,有一个突起的红色石柱,一个非常特殊而且奇怪的红色石柱。
为什么会说这是一个奇怪的石柱?是有几个原因的。
这个石柱第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于它的形状。
它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男人的茎。
一个男人的茎,而且还是一个充血起的茎,它高高地竖立着,对着顶。
这个血红色的石茎看起来活灵活现,如果仔细一点看,就会发现这个红色的石茎,好像正在涨大一般,茎上的血脉筋胳也是浮凸张,如果再详细审视,就会发现这些筋脉活就是一条张牙舞爪,正要乘风驭云而起的红色飞龙。
这个石头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就在它**开口的地方。
每天子时,外气到了极盛之际,中将会引动地心泉,而这个红色石茎的**开口处,就是地心泉出的出口。
当地心泉出的时候,会化成一束白色的泉水向上不断地汨汨涌出。虽然不致于到顶,但是仔细看一看,也有大约半条胳臂那么高。
随着外气由盛而衰,内的地心泉出的高度也随之而越来越低。
那白色的地心泉出后,会落回地面。而这个地面则是一片完全由白色质地的奇怪石头所构成,表面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看起来就像是蜂窝一般。
那股出来的泉水,在白色的蜂巢石面上,很快地就渗入内层,消失不见。
这么一个奇怪的红色石茎,照理说,应该是一个人们列为奇石怪景的风景名地才对。不过看这个里以及周围的痕迹,却可以发现事实却并非如此。
红色怪石茎是够奇怪的了,如果它是存在在一个人类经常出没的地方,想必一定会吸引人类的注意,而这个内藏着奇怪红色石茎的地点,必定也会变成一个人类游赏的着名景点。
可是这个古老的山,却是存在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
这个古所在,并不在天人十三名山中,也不在宇内十八水内。
它根本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荒岭里。
而古的口千步内,总共有四个各以方位为设计基础的阵势,和运用毒药与宝物所建构的八道制。
那种隐秘与森严的程度,别说是人了,实在说这个古的附近根本已经是神鬼难入。
这样说起来,这个古虽然稀罕,但是至少还是有一个人可以进入的:那就是设这些忌的人!
这个红色的石茎虽然是很奇怪,但是,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仍然有人会为了这个红色的石茎,而在古的周围千步之内,设下了这么多的保护制?难道这个奇怪的红色石茎还有什么秘密?
古外,对面山岭的背后,早起的旭打破了四周的昏暗,出了第一条金黄的线,在那条细线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得到晨曦的微尘在那一条细细的光线中轻轻的飞舞着。
接着那条金黄的细线迅速地变,然后在不到一口气的时间里,整个天地就像有一个超级的巨人,把盖着天地的乾坤盖给掀开。
这个世界就这么亮了。
而在此时,远处出现了四条窈窕的人影,开始从四个不同的方位,迅速地往口前的那一块空草地集中。
当四条人影接近的时候,逐渐可以分办得出那四个人的长像。
如果有其他的人在这里,当他分辨出这四个人的眉目长相时,一定会觉得非常地惊讶。因为她们是四个长得非常清逸美丽的女人。
四个娇滴滴的美人。
四个美人,从四个方向轻快地走来。
她们的脚步都很轻盈,态度也都很闲适,她们四个人互望一眼。
其中有一个从东边来,她看起来比较年长一点,大约二十四五岁的美人儿,长得杏眼桃腮,光四。而她眼中带媚,鲜红的绛嘴角,浮着一抹令人难忘的浅笑。
她穿着一袭不知道是什么质料制成的红色衣裙,红衣红裙外加一层非纱非丝,感觉又温暖又舒适的纱笼。一条也是红色的滚金边带横系在她纤细的间,明显地显出她从部到的傲人曲线。那种玲珑浮凸,可以让每一个成年的男人在看了一眼之后,每天睡着都会梦想着把这样的软玉温香,抱在怀里温存。
红衣红裙红纱笼,加上她白脂的玉颊上那抹红晕,使她整个人就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团,绽放着惊人的青春丽,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像放着强烈而不可抗拒的热情。
她美目秋波宛似活物般地四下微一转,俏然地翘起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绛,说道:“三位姊姊,别来无恚?”
从西边来的那一位美女,乍看之下,像是只有二十岁,但是再瞧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她整个人好像笼罩在一股淡淡的云烟之中,又好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却又看不清楚的纱一样,令人兴起一种想要将纱掀起,一探究竟的**。
她穿着一袭纯白的服装,那衣服的质料也是不明所以,但是感觉起来如烟似幻,绝不是绫罗绸缎,绵麻丝布那种常见的质料。整个感觉起来,她就像是拢着一堆白色的云霞,烟气缭绕,简直就是梦中仙女的化身,加上她眉目如画,肤润如玉,就算天上的仙女,恐怕也要逊她三分。
她的眼眸就像是一块藏在深水中的宝玉,幻现着七彩的光晕。只见她眼中的彩晕,在前面东边来的红衣女郎身上一转:“四妹,看你神采飞扬,明照人,想来功力又有了一些不同的进境了。”
红衣女郎“格格”地娇笑,声音清脆动人:“二姊,可别太夸嫣儿哩,倒是二姊现在看起来如梦似幻,才真正是神仙中人。”
从北边来的那位美人,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韵,远远望去就像是刚刚才从冰窟里走出来一样,黑衣黑裙,细细的金线滚边,阳光照在她纤细的身上,感觉上好像还在冒着水烟。
她的年纪绝不超过二十一、二岁,也许顶多就是刚好二十二。完美清的五官就像是用冰雪雕成的一样,寒冽的眼光好似有形的冰气,望你一眼,那种清冷孤傲,就足以让被她盯视的人从心里猛打哆嗦。
她就像一具完全由天上的神冰所雕,然后再由神仙施法点活的冰雕美女。她的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加上那一身全黑的装束,更衬托出她在外面肌肤的雪白,看来简直就是一尊发亮的冰磁娃娃。
她寒气四冒的目光溜了一眼那个全身都像是在放阳光的红衣女郎,吐了一口清气,说道:“是的,四妹说得没错。二姊现在的样子比起去年,确实又虚幻了许多,显然更接近梦中境界了。”
红衣女郎兴高采烈地回答:“二姊,你看,三姊也同意小妹的说法哩!”她心里一高兴,笑容益发灿烂,而外的光也就更加地耀眼。
这三个美女各有各的特色,猛然一看,还真是让人觉得眼花了,目不暇给。
最后一位,也就是从南边来的女孩,出人意外的,竟是个身穿紫衣衫,看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清秀得出奇,眼睛也大得出奇。更令人惊讶的是,从她那双灵活的大眼睛里着一股也许只有从七八岁的孩子身上,才能看得到的纯真。发现了这一点以后,看着她的人,立刻就会觉得她又年轻了四五岁,变成了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了。
宛如蒙上一层轻纱的梦幻美女,彩的眼眸一转,对着红衣女轻轻一笑:“四妹,别净说二姊,你看看大姊,是不是比去年显得更年轻了?”
红衣女郎媚丽的眼睛移向那个纯真的小姑娘,充敬佩地说:“二姊说的真哩,大姊这回可要变成女娃子了。”
小姑娘纯真地笑了:“小丫头就会胡吹捧的,你们两个可别跟着起哄!”她自己明明是个小丫头,却叫一个二十四五岁,成明的女郎作小丫头,听起来实在有一点诡异。
穿黑衣的冰雪女郎也笑了,那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清冷:“四妹也不是说的,大姊,你今年比去年容貌上至少年轻两岁,如果苦修十年,外相年轻一年的话,去年大姊一定有过一番遇合。”
小姑娘温柔地微笑着:“如果有什么遇合,那里会少得了你们三个?”
她们这四个奇怪的美丽女郎,聚在一起互相寒喧问候,彼此诉说着别后的情况,好一会儿才告一个段落。接着那个纯真的小姑娘轻咳一声,吸引了其他三个人的注意,然后说道:“我希望咱们这一回,也是最后一回,气胎能够如愿以偿地定住,否则咱们多年来的努力,便无法有最大的成果了。三位妹妹说是不是?”
另外三个女郎都点点头。
“现在我们八道和合关,四重四象阵,都已经发动到最大的强度极限,想来外面的人要到此,恐怕也没这么容易了。”小姑娘的大眼睛望着山谷外的云气,只见其中彩光转,隐隐有森然雷霆的气势,满意地颔首回望三人,笑了一笑,这个笑容显得她是那么青涩、无:“三位师妹,这次大姊后头跟来了天池剑宗的绿霓仙子和太阳神谷的一先生,你们怎么样?”
那个穿着白色如梦一般朦胧的少女开口说:“这些人不会死心的,我后面跟的是真佛宗的大肚如来。”
那个小姑娘看来吃了一惊,秀眉轻轻地皱起,更显得有一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大肚如来?你确定吗?二妹?”
如梦一般的二师妹微笑着:“不会错的,大姊,我的梦罗纱还被他的须弥芥子钵给收去了,怎么会搞错?”
小姑娘看着她的二师妹,轻柔地说:“二妹别担心,龙胎如果能成,梦罗纱大姊一定帮你回来,再加上那个须弥芥子钵当红利。”
小姑娘转头看着穿着一身黑纱,浑身透着冷冷清意的美少女说:“三妹呢?”
那个三妹也微微一笑,让人觉得浑身清,精神为之一振:“雪山神宫的雪神女。”
“雪神女?”小姑娘温柔地一笑:“雪女遇到我们玄霜仙子?有没有手呢?三妹。”
玄霜仙子冷冷一笑,那笑容让人觉得有一股独特的孤高清冷味道:“她的冰雪神罩加上小妹的玄天玉霜带,冻得方圆三百里尽成冰域,后来她怕伤及其他生灵,只得草草罢手。”
旁边的红衣姑娘格格地娇笑着:“下回让嫣儿跟她手。”
小姑娘摸了摸这个看来是她大姊的姑娘秀发:“不好的,小妹,你不是雪神女的对手,下次大姊帮你准备个好法宝,再让你去对付她,好不好?”
嫣嫣然一笑:“大师姊,嫣儿的火剑不行吗?”
小姑娘温柔地说:“火剑是以太极纯为基,先天离火为体的仙家至宝,名列十大仙剑之一,怎么会不行呢?只是一则极先天相克,另一则嘛,你的功力又差她一大截,遇上了会吃亏的。”
嫣还没说话,玄霜已经接口:“四妹,要不是我的玄天玉霜带本身极与她的冰雪神罩相同,再加上她不愿意伤到其他的生灵,三姊我的功力也是比她不上的,更别说你了。”
小姑娘握起嫣纤纤的玉手:“告诉大姊,有谁跟在你后面?”
嫣侧头想一想,这个动作她做来娇憨至极,美到骨髓里去了:“这回还真有点奇了,一开始我知道是四君子神居的孤竹神君和清菊神君跟在我后头,后来我还和孤竹神君的大弟子竹杖翁了手,结果那个老家伙被我的火神剑劈了一道纯离火在腿上,几乎把他的竹影九重叠打掉了三重。后来就奇怪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不见,生似就在世上消失了一般。”
小姑娘又轻皱起眉头:“四君子神居的人虽然不喜欢与人计较,不过每次都是针对我们和合四仙姝来的,这些人可也不是虎头蛇尾的人,其中必有缘故。”她又轻转一下眼珠,看着照人的小师妹:“嫣儿,你想一想,在路上还有没有什么岔眼的事?”
嫣偏头又想了一想,俏眼儿甚至还轻闭了闭,长长的睫颤动着:“大师姊,是有一件事,不过嫣儿不知道这事是不是与大姊提的有关?”
小姑娘温柔地说:“什么事都可能有关的,嫣儿你说来听听。”
嫣轻轻一笑:“从小妹的东嫣宫来这里时,半路上遇到了四君子神居的人,然后小妹在半天云梯山,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小姑娘又促了促秀眉,浅着说不尽的轻愁美态:“半天云梯山?你在那遇到了什么人?”
“一个女人,”嫣嘻嘻一笑:“一个好美好美,连我看了都好喜欢的女人。”
三师姊玄霜仙子微嗤一声:“小丫头敢情是痴了,忘了咱们和合派是以什么为根基的?”
二师姊白衣如梦的美姑娘也轻轻地一笑,如梦似幻:“重诀与重诀也是咱们派中密法,虽然重诀散失后被龙派所获,不过重诀可还留在大姊那儿呢,三妹可别忘了。”
嫣轻嘟樱,样子有说不出的娇俏:“才不是二姊三姊说的哩,那个人真是好美的,你们看了,一定也会和我一样喜欢她,敬仰她的。”
“敬仰她?”紫衣小姑娘有点惊奇,她这个四妹专练“紫神功”是她在对师门秘技有了新的发现后,专责她深入练的,如说那一身纯的紫气,没有个八成也有个六七成。影响所及,使嫣气质媚外,飞扬达,她既然说“敬仰”那么就一定是在她心中充了崇敬之意,是什么人有这种神通?
“修练到我们这种境界,面貌是无须说的了,嫣儿你只说说这个人的气质给你什么样的感觉?”小姑娘温柔细语地对嫣说道。
“这个人呀,”嫣又想了想:“如果要说得清楚一些,我想嘛…也许可以说,她好像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梦似幻的白衣女郎也侧头想了想:“四妹你可以不可以说得更具体一些?”
三姊玄霜望向大姊紫衣小姑娘,清冷的眼光中含着淡淡讯问,小姑娘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嫣说:“四妹,你将你们见面的经过简单地说一遍,让姊姊们知道好吗?”
嫣嫣然一笑,媚横生:“当然好啦!那天我经过半天云梯山,忽然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叫着我的名字,我顺着那个声音往山上走,一直往上,大概到了山顶上的时侯,我就看见她了。她看着我,微微地笑着,姊姊们,你们不知道的,她的笑容好纯净,比大姊还要更纯洁,又比二姊的笑还要更如梦似幻,也比三姊的笑还要更觉得高不可攀,清冷脱俗。可是我很楚地知道,她的笑容里,是充了喜欢我的感情的,这是很矛盾可是又好实在的感觉。她没有说话,但是我心里知道是她在我耳边叫我的。她只是微笑看着我,然后我就知道我该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的,所以我就赶来了,一路上我连半个四君子神居的人都没见到。这跟我们以前来的四十三次完全不同。”
三个师妹突然发现大师姊的脸色变得煞白,就像玄霜在运“赤神功”到了极血尽那一层时,全身血尽退,看来只剩雪白的冰体一样。
在小师妹正在叙述经过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大师姊脸色陡变,让三个师妹都吓了一跳。
“大师姊,你怎么了?还好吧?好端端地运起赤气干嘛?”嫣拍着口。
“四妹,”小姑娘的脸色仍然是一片雪白:“你碰到的那个人,你觉得她知道我们今天要作的事吗?”
嫣又笑了:“嗯!好奇怪哩,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我觉得她好像知道我的每件事哩!我也可以感觉得到,她对我们要做的这件事是很关心的。”
小姑娘的脸色更白了,她的肌肤白到极处,好像已经慢慢转成透明,几乎就要进入血晶化的境界:“很关心吗?那她会不会来?她会不会阻止我们?”她纯洁的声音已经绷紧,感觉上就好像随时会断掉的弦一样。
嫣皱着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我实在感觉不到。”
小姑娘终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那口气一离她雪白的小嘴,就化成一股雪白的气流,冲在草地上,草地立刻“格格”作响,从那口气吹落的点为中心,白点迅速扩大,马上形成一个方圆约一百多步的白色雪圈,圈内所有草地和两棵大树,立即结成冰柱,那两棵大树因为冻势过急,干叶组织无法承受“当”地一声全部碎裂成细冰,然后再“轰隆隆”地坠落于地,冰屑四,声势骇人。
玄霜啧啧两声,这两声由她嘴里出来,也透着一股清冷的意味:“大姊,你的赤气果然大成。这一口,小妹这专练赤神功的人也不一定能作得到的。”
三个师妹被大师姊深厚的功力吓了一跳,彼此对望一眼,看着小姑娘的脸色迅速恢复如常,嫣悄悄地问道:“大姊,那个人你认识吗?她是谁呀?”
紫衣小姑娘的脸色这么一会儿,已经还原,温柔地笑了一笑:“我想还是不提的好。”她看着三个师妹眼中或梦幻、或清冷、或热切地都透着一股好奇,只好叹了口气:“嫣儿,你还记得你方才所形容的那个女子的笑容吗?”
嫣点点头:“这个有关系吗?大姊?”
小姑娘也点点头:“关系至极哩,小妹。”她看了看其他二姝,继续用她温柔又悦耳的嗓音说道:“刚才小妹形容那个人的笑,是比大姊还纯洁,比二姊还梦幻,比三姊还清冷,对不对?”
三姝都点点头,不过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你们想仔细一点,”小姑娘的声音又响起:“小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三姝的脸上都出现惑的神情。还是二姊那位如梦似幻的姑娘说道:“大姊,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那天见到那个人的不是小妹,那么另换一个人,可能就不是小妹所说的这种感觉了吗?”
“云梦,还是你聪明。”小姑娘对着那位如梦幻一般的姑娘笑了笑:“这种想法已经差不多了。”
玄霜仙子也淡淡地说:“大姊的意思说明白一点,是不是那个人的笑容是依看到的人是谁而产生差别的?”
小姑娘笑得更温柔了:“玄霜也不错,不愧是和合四姝。你这样说就更近了。”
“大姊,”嫣娇喊一声:“这样说来,就只小妹最差劲了?”
小姑娘还没说话,白衣如幻的姑娘云梦身子突然震了一震:“如意笑?”
“对了,”小姑娘来不及回答嫣的问题:“如意笑,再加上小妹原先听到的‘音相心生’**。”
云梦及玄霜同时忍不住低喊出来:“三十三重天外天?!”
只有嫣仍然睁着惑的大眼睛:“什么天外天?什么三十三重?姊姊们你们在说些什么呀?”
云梦及玄霜彼此面面相觑,都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小姑娘谅解地拍了拍她们的香肩,温柔地安慰她们:“别担心吧,妹子们,该来的总会来的,如果三十三重天外天真的要打破万世的传统,手到真人间的事来,那么我们也只有认命。不过由此可见,本派的‘飞龙种胎**’,显然非比寻常,竟然惊动了他们。”
小姑娘提到了“飞龙种胎**”让云梦及玄霜心里有了一点安心的感觉,不过嫣显然还是不太明了什么是“三十三重天外天”看着三位师姊噤若寒蝉的模样,她明白现在可能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但她本直率,这个问题现在不好提,她就提另外一个问题:“姊姊们,这次是第四十四次了,‘龙胎’如果真的像本派至秘‘和合大功法’里最后一页所载,将在这第四十四次‘气胎定’的话,那便谢天谢地,师父的形神俱灭大仇将可得报。但是如果这次还是与前四十三次相同的话,那么咱们该怎么办?”
云梦及玄霜显然也有与嫣一样的问题,一起拿眼望着她们的小姑娘大师姊。
“实际来说,”小姑娘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嫣紧紧接着问:“大师姊你是现任的和合派宗主,在宗主神晶里应该有提到这个龙胎吧?”
“有当然是有,”小姑娘无奈地说:“秘笈里的‘飞龙种胎**’就是我从宗主神晶里录出来的,那是我要你们也明白,而且与我一起进行**,才从神晶里抄录到秘笈的最后一页,否则你们也见不到这个秘法的。”
云梦轻轻地道:“大姊,那么这个**,到底以前有没有前辈师祖们成功过?”
小姑娘咳了一声,声音婉转细致。回眸一看,三个师妹都等着她回答。无法回避之下,只好实话实说:“据我所知,这个‘飞龙种胎**’,根本没前辈师祖们施法过。”
“什么?”三姝不约而同地口低呼。“大姊,你可冤死妹子了。”嫣忍不住埋怨起来:“这个**我们辛苦地进行了四十三年,费了多少心血,结果还是不知是否可行。”
“别这么说,四妹,”小姑娘温柔地对着嫣笑了笑,然后转眼看了云梦和玄霜一眼:“你们现在已经知道‘飞龙种胎**’是我从宗主神晶里面录出来的了,但是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在还不明白这个**是怎么回事之前,就决定要去实行?”
嫣停了一下,也看了云梦和玄霜一眼,接口说道:“不是为了师父吗?”
“是的,是为了师父,”小姑娘点了点头:“但是这里面的情形你们并不清楚,这次是最后一次的种胎施法,我也应该让你们知道的…”
云梦和玄霜静静地没说话,她们知道大师姊一定会把这里面的原因说给她们听的,只有嫣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姊,你只告诉我们‘种胎**’和师父的死因有关,却总是没说个明白,我一直很想知道里面的关系哩,只不过你一直没说,我也只有闷在心里…”
小姑娘伸手拍了拍嫣香肩,轻轻地说道:“别急,四妹,我会把原因说清楚的…”她的语音一转,问向云梦:“二妹,你对宇内修真的状况比较了解,你说说看,对于‘太玄原始神魔’有些什么认识?”
“太玄原始神魔?”云梦周身的淡淡云气明显地波动了一下:“五十二府里的五之首?”
小姑娘含笑点了点头。玄霜显然也是知道的,因为她清冷眼眸里的寒光正在震颤着。
嫣微蹙着秀眉:“神魔是五里的第一,它和师父的死有关系吗?”
小姑娘还是颔首不语,只是用眼睛示意云梦继续说下去。
云梦虚幻般的语音于是又细细地响起:“神魔在修真界里一直是个谜,因为这是一个最神秘的地方,有很多的修真者,甚至认为这根本不是一个门派,只是一个异常神秘的地方罢了。但是揣测尽管也只是揣测,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修真者进去内,而能够活着出来的。”
嫣不解地道:“二姊,你的意思是说,所有进入‘神魔’的修真者,都死了?”
云梦轻轻地嗯了一声:“是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例外。这里面虽然大部份是旁门道的修真者,但是真正名门的修真,也是有的,最出名的,就是八十年前南荒‘太上感应门’里的‘舍生道人’。”
在一旁的玄霜也叹了口气,更显得清冷孤寂:“‘感应世人苦,为众能舍生。’舍生道人那一次倒真的舍生了。”
嫣仍然问道:“怎么知道他们是死了呢?”
“因为他们破碎的尸体,在七天后被发现在离神魔一百里的太玄山‘无回林’里,”云梦淡淡地接口说:“所有的尸体都是血耗尽,一看就知道是元神已经被灭的结果。”
小姑娘的神色有点怔忡,似乎云梦的话,引起了她某一种深层的回忆…
“也正因为所有探入‘神魔’的修真们,最后总是落得在‘无回林’里变成一具元神血枯竭的死尸,几百年的修练付之一炬,这种尸体的状态,绝对不是元神练化后离的空壳,而是元神在内被灭的结果,”云梦的话继续说着:“所以到目前为止,根本还没有那个修真能搞清楚‘太玄原始神魔’是怎么一回事。”
嫣望着她的大师姊,口里却继续问道:“总是有人把那些修真们的尸体搬到‘无回林’的吧?”
云梦从淡淡的朦胧里,也发现到小姑娘似乎进入了某种回忆里:“是的,所以一般修真们,仍然是把这个神魔列成一派,只是这一派的行事隐密程度,绝不输给‘八魔’里的‘无影暗魔宗’。”
嫣忍不住问她的大师姊:“大姊,你在想什么?”
小姑娘回过神,发现她的三个师妹都直愣愣地瞧着她看,只是微微地一笑,不过三人都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勉强,她马上接口道:“你们说的话我都有听见,这里有两件事你们要知道…”
三人睁着眼没回话,显然全神贯注地在听。小姑娘继续说:“第一,师父的遗体就是在‘无回林’被我背回‘南柔宫’的…”
嫣惊讶地道:“大姊你不是说师父是被隐名的仇家给…”
小姑娘看着三个师妹,神情平静:“不是隐名,我知道的。说得坦白一点,其实就是‘太上感应门’,再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舍生道人’。”
听了小姑娘的话,三人都吓了一跳。
云梦身外的淡烟不停地波动着,显然她的心里有着明显的震憾。过了一会,她轻飘的声音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太上感应门,是玄门中极少见着重世中修练的宗派,也是玄门在南荒中正派的代表,追求的是‘感应众生苦,太上不忘情’。而‘舍生道人’一世修道,曾经下大愿修三十万善行,所做所为连大部份的派中人都不得不由衷佩服。进入神魔的人不少,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因为这样而元神俱灭之后,引起修真界太大风波的。只有八十年前的‘舍生道人’是例外。”
云梦的声音虽然飘忽,但是玄霜与嫣都全神注意地听着。
“当‘舍生道人’的枯尸在无回林中被发现之后,着实引起了真人界颇大的动,因为‘舍生道人’一生行善,几百年来有许多的修真都和他有交往,甚至还有不少曾经受过他恩情的,而这里面不乏有派的修真者。在听说‘舍生道人’灭于神魔后,就有修真准备联合同修他修,进入神魔为他讨回公道,但是最后却为‘舍生道人’的师门‘太上感应门’所阻止,因为宗主‘太上神尊感应师’说了一句:”舍生为众,何仇之有?‘联合行动因此取消。“
玄霜与嫣的模样都有点怔忡,云梦又叹了口气:“这件事在真人界是有名的案例,许多正派还把这件事当成是训诫初修正道者的示范,没想到却和师父的死扯上关系,显然这里面还有许多的内情…不为人知的内情…”
还没等三个师妹完全回过神来,小姑娘便接口说道:“这是第一点。而第二点,就是,师父‘云妃’的死,也是与‘太玄原始神魔’不了关系。因为我见到师父的最后一面,就是看着她进入了‘神魔’中。”
云梦、玄霜、嫣三个人,愣在那里好久没说话。
嫣最后还是纳纳地说:“大…大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紫柔是在人间三十五岁时,被恩师‘云妃’收为大弟子,从那时开始,我就随着师父修练,在师父的指导下修练两百五十年,算是世间的修真人之一。而我第一次听到‘飞龙种胎**’,就是师父在掌教的最后那一年,听她老人家所提起的。”
嫣接口问:“大姊,师父是怎么提的?”
和合派的掌宗人紫柔仙子看了看嫣,微笑说道:“你问的很好,但是我先问问你们,可曾经听说过一位本门的前辈祖师‘界主’?”
玄霜接着说:“神通盖天下,两界主!界主祖师当年号称修真界的地上三仙之一,功行神通与真佛宗的无上神师和神仙宗的一气贯天地道主并称东方三第一,是东方女修真中的唯一领袖,那时我们和合派还只称作宗,算是玄门正宗之一,地位势力无比崇高,直到现在,我们身为宗派门属的修真们,仍然是非常缅怀当年本派的盛况,无时或忘的,但是因为功行品,我们这一派渐趋复杂,受人尊敬的程度也渐渐不如往日,这是我们和合派一直很遗憾,也一直尝试改变的,但是这些和师父有什么关系?”
紫柔边仍然挂着那一抹纯真的微笑:“你说的没错,三妹,恢复往日的荣光,一直是我们从界主祖师以后,历代宗主的主要任务,但是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人的思想与**也越来越不似以往单纯,本派以世人的**作为修练的入门基础,入门简单,想要深入到微造化却是无比的困难,更别说超越人**望,达到天人之境了。这也是为什么正派修真们,一直把我们当成是旁门左道,从来不认为我们这一派的作法是正统大道的原因。”紫柔香软的檀口中,发出了一声无音的叹息,然后接着说道:“师父之所以会自号‘云妃’,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玄霜和嫣对看一眼,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倒是云梦淡淡地说道:“既称‘妃’,那么想来当是有个‘王’了。”
紫柔望了望云梦,微微地喟然道:“是的,二妹,我想你可能有一点发现。没错,师父从入道修练以来,一直是有位世间的情人的…”
玄霜和嫣显然颇为惊讶,没想到师父真的从人世开始,就一直有位情人。嫣忍不住问道:“师父那位情人也是一位修道人吗?”
紫柔点点头:“是的,不但是一位修道人,而且还是一位顶顶大名的修道人。”
嫣紧跟着问:“是谁?可以告诉妹子们吗?大姊?”
紫柔又轻叹了一口气:“谈论师长,本来是不敬的,但是今天要让你们对种胎的来由与渊源有一个完整的明白,说也是必然的,好在师父已经神尸皆灭,这些陈年往事也算是传承的经验吧!”她抬眼看着天空中飘浮的白云,接口说:“师父从世间开始,就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情人,那便是正道中‘裂天剑宗’数代以来,号称天纵之才,前所未有的‘裂天剑皇’!”
三个师妹大吃一惊,沉寂着说不出话来。
紫柔继续说道:“‘裂天剑宗’以专修剑灵为入道成道之路,‘修剑至极,裂天成仙’!说到修剑,各个宗派里大概是‘裂天剑宗’允称第一了,能和这一宗比的,大概只有‘天池仙宗’的‘心剑通玄’了。不过如果要说专一修,恐怕连‘天池仙宗’都比不上的。”
云梦也轻轻嘘了一口气:“我只发现师父心中一直有所属,但也没想到是‘裂天剑宗’传说即将可以剑道大成,进升天人的掌教宗主‘裂天剑皇’!”
嫣皱了皱琼鼻:“‘裂天剑宗’没错是正道有名的宗派,但是难道就这样,师父和她情人的感情,就勾销了?”
紫柔回眼看了飞扬跳的嫣一眼,心中点头,专修紫真气的她,果然是洒奔放,不受羁跘:“四妹说的没错,这些所谓的正派们,心中的狭窄拘泥,真是令人气结。师父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老人家一直以恢复本派当年的声势地位,当作她终身修行的目标。我记得她曾经告诉过我,若为本派发光,燃其身躯亦在所不惜。平心而论,历代的宗主,发扬本派之心,谁也比不上师父急切的。和合护法由二变四,仙由六增加成十二,此外又以我们四人,成立了东嫣、西梦、南柔、北霜四宫,说句实话,在师父以前,‘和合派’实力薄弱,真是上不了什么大枱面的。到了师父掌宗,努力励整编,扩大格局,本派才得以声势大振,回异以前的!”
三姝想起了师父“云妃”不缅怀她的那一番用尽心血的苦心孤诣。
紫柔又轻叹一口气道:“但是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师父一心放在扩大本派势力,相对的,修道手段就不再那么计较,三位妹子,你们想想,除了我们师姊妹四人之外,十二仙里,甚至包括四护法,他们的修道途径,有那一个是可以称得上‘正道’的?”
三个师妹彼此对望,不得不承认若以行为而论,这些本派实力的中坚们,实在是谈不上“正道”的。甚至可以说充了气。想到这里,三姝也只好同意正派修真们,会把“和合派”列作“十三”之一。
紫柔看着三位师妹,温柔地说道:“三位妹子,就以我们来说,我们身在以**作为修练之基的‘和合派’中,历尽各种情磨练,双修技法,但是我们四个人却仍然保持我们处子之身,先别说在我们的观念里,处子不处子,除了气纯净的程度有差外,世间道德的节是根本用不到我们身上的,就说在我们修练的方法里,有多少增加功力的捷径?为什么师父却从来只让我们明白,不许我们实行?一心一意只让我们保持处子的纯不散?难道处子之身比快速增加功力还重要?还要能振作本派的实力?”
云梦等三人默不作声,没有人说话…
紫柔温柔地望着三个师妹:“我想你们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确定罢了。”她的眼神里透出了爱怜的目光:“我的好妹子们,是的,师父可以让我们修练合藉的技法,让我们功力由这些技法帮助,进展快速,而且很多双修的方法由祖师们传下,是正统的道家双修密法,不会有不好的坏处。但师父不许,严格止我们纯之身被破。这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什么节不节,她老人家之所以严厉地要求我们保持处子之身,让我们四个师姊妹变成派里最奇怪的一群,其原因没有别的,就是为了‘飞龙种胎**’作准备!以我们修练数百年的纯体质,为聚龙胎纯之气作准备!”
紫柔的话一说完,三个师妹的身体都出现了轻微的颤抖…是的,师父对她们又有无限深爱,但却是又最冷酷无情…她老人家最钟爱她们,但也最将她们当作工具…云梦等三人,虽然知道师父严格止她们修练派内各种道家的双修技法,一定是为了某种原因,而在大师姊提出“飞龙种胎**”需要四个修练成玄的处*女,以纯真气吸引龙胎气时,她们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为什么之前这么多快速修练的双修功法,却不许她们修习的真正原因。但是这时由紫柔把原因坦白地说明,三个人心中仍然有着一种别扭的怪异感觉。
嫣的声音有着忍不住的轻颤:“师…师父…真的是…是这样的原因?”
紫柔轻叹了一口气:“傻妹子,师父不管是什么意思,她老人家最疼我们四个人,却是最真实的…而且话说回来,若非师父原先有这样的想法,维持住了我们先天纯未杂的体质,后来我从神晶中巧得‘界主’祖师的‘紫诀’与‘赤诀’,我们原本所练的‘真气’恐怕也不能粹练转化成为更为纯的‘紫气’和‘赤气’了。”她又环顾了三个师妹一眼:“我们这次种胎是最后一次,成与不成就看这功成收法的一次,我所以才一定要告诉你们这里面的来由,不愿你们再这么不明不白。”
玄霜清冷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大姊爱护妹子们的心,我们明白的,把话说明也只是解心中疑惑罢了,对宗派几百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大姊继续说吧…”
紫柔深深看了玄霜清明的黑眸,微微一笑,回眼继续说道:“其实第一个从神晶里,发现‘飞龙种胎**’的,就是师父,不过她从神晶中所感应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大约的概念,并不很清楚,所以只能算是一点线索罢了。但是重要的是,师父从这里面,清楚地感应到,这个世上前所未见的**,其效果与影响,也是前所未见的,它将会把整个‘和合派’的未来及势力,完全改变。而它的影响,更会像暴风卷海一般,造成惊天动地的大改变!”
嫣听得有点怔忡:“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云梦的声音像是透过了淡纱:“所以也不只是为了师父的复仇?”
紫柔点点头:“是的,所以我会找你们一起施行这个‘飞龙种胎**’,说为报师父的仇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完成师父最大的心愿…”
想到历代宗主尽心尽力地要恢复重光本派的声威,但是最后终不能得,结果现在决定的一刻,竟然是由她们所完成,三个师妹的心里都忍不住起了一丝的兴奋。也许几千年来“和合派”宗主们无时或忘的心愿,就是由她们手里完成…
紫柔接着说道:“师父那时候所感应到的,其实不多,只有三件事。”
嫣立刻问道:“那三件事?”
紫柔看着最显兴奋的四妹,微微一笑:“第一当然是这个种胎**所造成的影响,第二就是这个**牵扯到以前本派最具成就的‘界主’祖师,第三就是另一个也有极大关系的地方,‘太玄原始神魔’。”
玄霜疑惑地问:“和‘神魔’有什么关系?”
紫柔摇了摇头:“这个不只是我,连师父也搞不清楚。所以师父之前,用尽了各种的方法,都不能把这三者关系搞清楚,最后不得已,才兴起要到‘神魔’去探一探的念头。”
云梦轻掠了一下鬓发:“‘太玄原始神魔’的神秘是远古以来就存在的,久远的程度不下于连接人间和天间的‘四界柱’,而其风险更是尤有过之,师父难道没想到这些吗?”
紫柔以了解的眼光看着云梦,回答道:“师父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本派发扬光大,重振‘界主’祖师时代的光辉,为了这个目标,她会使尽一切的力量。从她在神晶里的感应所得,最令她兴奋无比的,就是她清楚地感觉到了‘飞龙种胎**’对本派所造成的改变,将会是前所未有的,要是一切顺利,我们‘和合派’甚至会出现超越‘界主’祖师时代的‘宗’…师父领悟到这一点之后,兴奋得立刻宣布闭关,花了十年的时间在神晶中探求‘飞龙种胎**’的诀要。”
紫柔望了三个师妹一眼,明白她们也晓得师父想要将本派发扬光大的热切期望,继续又说:“经过了十年不眠不休的钻研,最后还是宣布放弃了。”
三个师妹的眼里明显地透出了遗憾,那不是因为费了十年心血毫无结果,是为了师父热切的愿望落空而感到遗憾。
紫柔明了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师父其实是个天资聪颖,禀赋极高的人,经过了十年探求,一无所获,她就明白了缘胜于一切,她必须要从其他方向另想办法…”
嫣的表情有点不太相信:“连师父的智慧,探求十年还是一无所获?”
紫柔又点了点头:“是的,十年不眠不休的探求,因为心力瘁,连运气通顺血的功夫,师父都舍不得做,以致于出关时,全身筋萎缩,宛似死尸…还是凑巧得了一株‘霓旌紫烟草’,才不致于形**散。”
“霓旌紫烟草?”玄霜若有所悟地说道:“是大姊‘南柔宫’的那一片‘紫烟坪’?”
紫柔微笑着:“是的,我自小生于‘霓旌紫烟草’丛聚所生的谷里,因为灵气所及,很小就看破世间红尘,一心向道,二十岁我就自号‘紫烟’,三十五岁时师父被紫烟草吸引而来,见到我之后,认为我的体质被灵草所影响,器为众不同,所以收我为开门首徒,也将‘霓旌紫烟草’移植到了那时称为‘坪’的‘南柔宫’,师父后来在以灵草涤骨的时候,偶然触动灵机,从宗主神晶里感应到了‘飞龙种胎**’的概要,也在那个时候,决定了我养纯以待施法的使命,也在那个时候,决定了再收三个纯体质的女徒。为了更明白**的详细内容,师父花了十年的苦思与试探,不但结果一无所得,还让师父生机几乎断绝,还是亏了‘云旌紫烟草’的灵效,才让师父得以复原。”
云梦口问道:“大姊,师父并不是一得到感应,就立刻赶去‘太玄原始神魔’的吗?”
紫柔望了望云梦,微笑着摇头:“师父能身任‘和合派’掌宗教祖,岂是那么莽撞的人?‘太玄原始神魔’的凶险传说,师父岂会不知道?她一方面寻找另外三个适合吸引龙胎气的人选,当然也就是你们;一方面积极地扩大我们‘和合派’的势力,不到一百年,本派的声势大振,成名的修真由本来二护六仙加上师父的九真,一跨而变成四护十二仙及师父的十七真,门人数量扩展为之前的十倍不止。后来我们四宫又成,‘和合派’如今的势力,别说十三里,就算七十修真宗派里,也没有多少门派比得上,总算是有了一点成绩。直到后来,师父认为以其个人之力,壮大本派大概至此已到了极限,才决定放下掌宗的重责大任,自己入探‘神魔’!”
玄霜也问道:“师父不能早些进行‘飞龙种胎**’吗?”
紫柔还是摇摇头:“那时师父除了知道要透过四个修练成玄的女体外,关于**的其他内容,是完全一无所知的…”
嫣也接着问:“师父到‘神魔’发生了什么事?”
紫柔深了一口气,目光离,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师父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比较明白一些,但是也不是太清楚,直到那次带我同入‘神魔’的‘无回林’,才完全告诉了我,‘太玄原始神魔’是亘古以来的凶地,神秘玄奥之处还没有任何一个修真能得清楚。师父在那时正式将‘神晶’交给我,告诉我她要趁这个空档的时间,把宗主的责任到我身上,因为她这一次来,早已经是有了‘无回’的打算,还好她能力所能做的事,已经在她掌宗期间尽了最大的努力。本派多少也有了一些新的局面,而直到此时,她深入‘太玄原始神魔’一探究竟的心愿,也可以无所顾忌,不留牵挂地去做了…”
玄霜听到现在,也忍不住轻吁了一口气:“师父为了本派,真是尽心尽力的了…”
紫柔思慕师父,点点头:“是的,师父一生以光大本派,做为她最大的使命,我秉承其志,才会在获得种胎诀之后,决心进行。”
云梦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大姊,你和师父一起进入‘神魔’吗?”
紫柔听了云梦的问题,还是摇摇头:“‘太玄原始神魔’真是一个我前所未见,非常怪异的地方,一过山下的‘无回林’,我就感觉到有一股极为怪异的力量,随时在拉扯着我,一会儿拉上山,一会儿又推下山,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魔鬼,在不时地推拉着你的身体,随时都让你站不稳,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倒在地。那种感觉,就像是到了一个整座山不停晃动的怪异地方一样,像是另一个世界和人间的界,不属于人间般的地方。越往山上走,那种推扯的力量就越大,最后我不得不运起功力,抵抗那种越来越大的拉扯。”
三姝都听过五之首的“太玄原始神魔”但是却从未去过,听到紫柔的叙述,都感到惊异,云梦忍不住说道:“造物神奇,竟然还有这种违反常理的地方…”
嫣也问道:“大姊,有没有试过运器飞行术?”
紫柔还是轻摇着头:“那种拉扯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心神的偏移,而是来自于实实在在的外力,真气藉物回旋的力圈还没成形,就会被那种力量拉散,我的‘返朴金针’回旋之力怎么也顺不起来,更别说轻身依附其力,腾空飞行了。”
嫣等不及地又问:“大姊,然后呢?”
紫柔缓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运起功力,抵抗那种外来的怪异力量,勉强和师父往山上的‘神魔’前进,师父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行走之间,毫不犹豫,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种怪异力量的作用,虽然我们是清晨上山,但是我在这一路上放眼望去,却是全是一片淡淡的朦胧,倒像是太阳已落的昏黄光景。不过我虽然看不清楚,可是师父的脚步却没有停过,我想师父这一定不是第一次来的。”
玄霜点了点头:“以师父的个性,之前一定是去探勘过的。”
紫柔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就这么跟着师父走了不知道多久,越是往上,那种怪异的力量越大,而我那时也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内功成数来抵抗,等到我们终于走到‘神魔’的口时,三位师妹,我的功力已提到了极致,几乎已是坐在草丛里,不能往前再进一步了。”
三个师妹几乎不能相信:“以大姊那个时候的功力,竟然连口都接近不了?”
紫柔苦笑了笑:“一方面我那时候修为的日子还不长,功力不济。另一方面神魔的怪异力量,实在也让那时第一次接触的我,感到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云梦接着又问:“后来呢?大姊?”
紫柔又了口气,神色再次陷入了回忆的表情:“就在师父休息了一会,鼓足真气再往口掠去时,突然被三个人所拦了下来。如我之前所说的,就是‘太上感应门’的‘舍生道人’,和他们‘生老病死**愁’七大感应里的另两个人,去道人和存愁道人。”
玄霜震惊地问:“三大感应在那儿现身是打算做什么?”
紫柔闭了闭眼,似乎想要强化一下记忆中发生的事件:“太详细的内容,因为我离他们太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三大感应似乎是知道了师父接受到某种‘**’,直劝师父魔法危险,不可再探。”
嫣顿了顿,有点怪怪地问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种胎**会是魔法吗?”
紫柔坚决地说道:“师父当时就回答,本派的‘界主’说不定就是因为此法而得以飞升天人界,为了宗派,师父是一定要进神魔个清楚的。那三个道人继续劝着,师父总是不为所动,执意要进神魔,最后终于和三个人动起手来…”
嫣耽心地说道:“师父只有孤身一个人,怎么会斗得过那三个牛鼻子?”
紫柔苦笑着说道:“传说‘太上感应门’,是道家玄宗在南荒的唯一代表宗派,而其中的七大感应,又是这一门里的菁英高手,成名已久,本来我还不以为然,想他三人一定一拥而上,围攻师父…”
嫣水灵的大眼闪着惊奇:“不是这样吗?”
“不是的,”紫柔摇摇头:“‘太上感应门’七大感应,功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舍生道人和师父手,去道人和存愁道人不但没有上前手,反而在地上打起坐来,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来过。倒是师父使尽了功法手段,就是无法突破舍生道人的封锁,进到神魔中。”
云梦等三人都吃了一惊,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嫣讷讷地说道:“师父是我们的掌宗教主,怎么会连‘太上感应门’里七大感应中的一个都打不过?”
紫柔也同意地点点头:“是的,这一点我也一直想不通,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我相信那三个牛鼻子是必然了什么狡侩的。”
紫柔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师父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见到这种情形,实在也不大敢相信,最后终于忍不下这口气,便放下了入的企图,运起终身修练的功力,打算与‘舍生道人’同归于尽…”
云梦失声道:“师父别是想用‘身雷**’吧?”
紫柔叹了口气:“二妹你也知道师父虽然是修道人,但是脾气一向是执着而又坚持的,她正是运起了‘身雷**’,打算孤注一掷!”紫柔的眼神又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一次师父是了无牵挂而去,本来就不打算回来,为‘太上感应门’所阻挡,偏又别无他法,加上师父的个性刚烈,会使用‘身雷**’几乎是必然的了…”
云梦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紫柔的叹气声。
“就在舍生道人终于被师父修数百年的功力所转化之‘身雷’退时,”紫柔的神色突然显得明亮起来:“师父却不追击舍生道人,反而身形一转,进了‘太玄原始神魔’之中…”
嫣兴奋地轻呼一声:“死牛鼻子还是输了…”
玄霜的脸色清冷如故:“‘身雷’一旦引动,连续不停,直到身化为粉碎…师父是用生命来换这一线空隙的…”紫柔的脸色转为暗淡:“是的,在师父以‘身雷’把舍生道人退,进入‘神魔’后,舍生道人竟也紧跟着进入,而在七天之后,我就在‘无回林’中发现了师父骨尽碎,几乎已经难以辨认的尸体…”
云梦三人默默无语,气氛沉窒。说起这段往事,紫柔心中只觉得一阵阵难过。
嫣走近紫柔,轻握着她的素手:“大姊放宽心,我们一定把龙胎种成,完成师父的心愿。”
紫柔眼眸转,欣慰地含笑点头,继续说道:“我回来之后,一心就投入了神晶的研究之中,想找出‘飞龙种胎**’的详细内容,费了我三十年的功夫…”
玄霜轻吁一口气:“三十年才找到?”
紫柔回望玄霜一眼,微笑道:“三十年才找到,但是却不是种胎的诀要…”
嫣惊奇地睁大秀目:“不是**的诀要?那是…”
紫柔温柔地转眼看着云梦:“这三十年,本派因为宗主新丧,内部倾轧不已,我能闭关专心探索,多亏了你们在其中应付,那时…”
嫣接着回答:“我们都记得的,那时派里一团混乱,几乎要开始自相残杀了哩…”
云梦周身轻烟淡淡波动:“主要还是因为原来的二护六仙师叔们的支持,才让本派不致分裂覆亡。”
紫柔望着云梦,眸中透着一丝爱怜:“二护六仙虽是师父的师弟师妹,我们的师叔,但法门已失正源而入旁门,气本质不会这么主动忠诚的,这还是多亏了你们在其中牵引运用…”
云梦淡雾波动更剧,一双明眸在朦胧中更显虚幻,淡淡叹了口气,深遂幽远之极:“大姊身负师父下的重任,一回来正式接掌宗主,就束令闭关,明知象而能放之,正是大姊相信我们能为大姊分点劳,用点心的地方,为了大姊的信任,妹子们有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紫柔一手牵嫣,一手牵玄霜,含笑望着云梦,姊妹四人,四心融会,紫柔一片温爱,溢于言表:“三十年耗尽心血,虽然没有找到种胎诀要,但却也寻着了另一宗足以改变本派未来之物…”
嫣诧异地道:“另一宗足以改变本派之物?”云梦及玄霜也着惊讶。
紫柔微笑点头,却未立刻说出答案:“本派既称‘和合派’,原是以‘和合真气’闻名于外。男女之合,他派认为是毁基之举,但是本派却是别出蹊径,以合为聚气之。师叔们不论男女,广于纯处,这也是本派一直被正宗大派们认为是旁门左道的缘故!”
云梦朦胧神情有些震动:“大姊出关之后,立即对我们修练功课进行调整,难道…”
紫柔再次点头:“是的,二妹,我耗费了三十年穷究,虽未找到种胎诀要,但是却意外地发现了‘紫赤诀’!长远而言,种胎只是个人,而真正对门派产生永久影响的,说不定便是此诀!”
三人怔忡了会儿,嫣皱了皱琼鼻:“怪不得后来师叔们对我们姊妹有点不一样…”
紫柔接口道:“大姊倒未将此诀藏私,我把此诀录下之后,也在‘宗派秘关’中,让每一位师叔们修习过,可惜他们‘真气’成形已久,除非自破气,不然想要进到以纯净粹化为主的‘紫’或‘赤’,此生已失其机。也正因为如此,大姊此功对宗派影响太大,他们虽然不大将我们这些晚辈放在眼中,但也总是敬我为一宗之主了。”
嫣鼻中轻哼一声:“那些师叔们,总是将我们看作晚辈,瞧那种样子,那里有把大姊这个宗主放在眼中?”
紫柔依然微微笑着,丝毫未受嫣义愤之态所动:“傻丫头,虽然这些师叔们言语及态度上有些倨傲,但是心中敬我为主,却也是毫无作假的。我辈修练之人,心中有敬,又岂在乎言语态度?”
云梦也轻声脆笑道:“四妹,身为宗主,襟第一,大姊不但禀聪颖,又兼刻苦修本派功法,可是她性格的纯真豁达,方是我辈中,继承道统之最佳条件。”
玄霜闻言也附和道:“是的,二姊所言不错,这是我们所应要学习砥砺的。”
嫣本来情放,心中有话便说,对师叔们的态度,显然仍未释怀,只是姊姊们如此说法,倒也没再说什么。接着便转移话题:“后来种胎诀要又是如何发现的呢?大姊?”
紫柔脸上浮起回忆的神情:“这寻获种胎诀要的过程,说来也是异事一桩…”
嫣一听,兴趣立起,赶紧问道:“又是怎样的异事?大姊快说来听听…”
云梦见嫣一付兴趣盎然之态,忍不住取笑:“小丫头别急,大姊今日本来便是要让我们清楚一切,还怕大姊不说么?瞧你倒像是在听说书一般。”
嫣不服气地道:“小妹急也是因为,毕竟此事关乎本派一段神秘过去,况且我们几十年来,也正是为此诀而施法,总是想清楚来龙去脉,小妹本来便是个急子,二姊您别笑嫣儿了。”
紫柔脸上回忆神态依旧,却仍笑道:“四妹专修紫真气,迅快烈本是其,二妹你又不是不知。”
云梦轻轻一笑:“大姊说的是,四妹真是最适合修练紫真诀之人。我看大姊还是快说吧,不然小妹可等不及了…”
嫣噘着嘴,还待说什么,紫柔已轻抚其手,笑着道:“别和二姊斗嘴,我把此段往事说给你们听听,瞧瞧其中有些什么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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