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反应
“你是说,刘景升身故,传言乃为蔡德与刘琮合谋而害?!”曹,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久的曹仍旧是一脸的疲惫,不过,双目之中出的灼热,还是让刘晔不由得垂下了头。“正是如此。”
“那蔡德与刘琮如今何在?!”曹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雄姿,据案俯身而问。“不知去向,刘景升长子刘琦正遣人四下追捕,另外,邓县大军与山都水师皆发生小规模的叛,不过,因为刘磐赶到及时,斩杀了蔡氏家将,捉拿了张允,现如今,暂时平静了下来。”刘晔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都禀报与曹和在场的文武诸臣。
“至今有多久了?”曹的眉头不由得锁上了云,蔡德与自己本是旧友,时有书信往来,原本前些日子,蔡德更是来信言及刘表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暗中提起了内应之事,耐何自己先失郭嘉,再失亲子,连番打击之下,一时之间,便是政事也险些无心料理,所以,此事便耽搁了下来。
而这段时,精神稍好了些,正在与一干心腹计较,准备在今年六月,上书天子,废三公,恢复西汉初年的丞相制度,若是此事得成,自己的权力必然能更上一层楼。岂料,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荆州竟然大变,让曹不由头痛起来,荆州,在曹的眼里边,是一块心病,也是一块肥。得荆州,东进江东,西伐益州。乃大用武之地。
而照刘晔呈来地情报看,刘琦在刘备的扶助之下,已然在襄获得了荆州世族的支持,登上了荆州牧之位。这对于曹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主公,刘备此人,乃世之枭雄,非凡人可制。如今,其拥立刘景升长子刘琦为荆州之主,刘琦不过是庸碌之辈,而刘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在荆州时已久,人心附之如云,若再拖延一二,荆州必为刘备所据==还望主公早做决断。”这个时候,程昱站了出来进言。
“主公,程仲德之言甚善。昔日奉孝在时。亦曾言之刘备有英雄志,不早图之,后必为患,如今若让那刘备取了荆州,以荆州之富庶和人口,为必为主公心头之疥。”另一位人越众而出,向曹进言道,此人正是曹仁。
这个时候,荀攸却站了出来进言反对:“主公,攸以为不妥。我大军北征乌丸方归,士卒皆疲,兵甲俱损,此时若袭取荆州。事太急矣,加之我军卒多为北人,荆州却水网密布,不利骑战,攸以为,此时,应先训练水军,作好万全之备。再取荆州不迟。”
曹本已动心。听得荀攸之言,不由得微微一愣。抬起了头,看清了荀攸地表情之后,心中一凛,指尖在在案几之上轻叩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公达之言,甚合吾心,即起,在城外修挖玄武池,用以训练水师,修整武器甲具,作好南征之准备,待到秋时,再议进军荆州之事。唔!子孝。”
“末将在!”曹仁越众而出,望向那居于主案之上的从兄。“汝为宛城太守,即刻起程,某再调两万兵马予汝,切记,不可轻易出战,守住宛城,待某家兵马亲到之时,便是大功一件。”
“主公放心,末将定能将那宛城守得固若金汤。”曹仁领命而去。待诸人散去之后,曹让几位心腹谋士随其进入了内庭。**
曹坐在矮榻上,斜倚着榻栏,眯着眼睛言道:“诸位,若是那刘琦擒住蔡德,会不会…”目光扫下在场之人,最后落在了一向看重的荀攸荀公达身上。
荀攸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道:“肯定不会,无论如何,蔡氏乃荆州望族,加之其妹乃是刘荆州继室,其二弟既然药害其父,若是寻到,必然会明堂问罪,堂堂正正的行事,于其名声无损,也能息诸人之念,若是其暗中擒下,擅自杀绝,必会走漏风声,到时,怕是他这个州牧之位定然不会稳当,所以,刘琦无论如何,也定然不会做此无智之事。”
“这倒真是奇了,以主公与蔡德的情,按理说,若是无法掌握邓县和山都的大军,应该会想到前来投效主公才是。怎么就这么莫明其妙的没了影踪,莫非,乃是刘琦搜索太严,蔡德潜藏起来了?”边上,程昱抚着长须言道。
“晔亦是此念,料想必是刘琦追捕甚严,加之蔡德非一人,更有其妹其女,还有那刘琮,人多眼杂之下,担心走漏消息,所以,暂时潜藏,也是有道理地”那刘晔也开言附合道。曹眯着眼睛,听着手下的心腹谋士们分析着蔡瑁等人的去向,心里边也在不停地盘算,他最希望的,便是那蔡德能把那刘琮携到邺城来,有了这位刘景升的二公子,再加上一位荆州蔡氏的族长,自已对付荆州,绝对要比硬碰硬要轻松得多。
那刘琦一向与蔡瑁若如仇寇,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比如上次自己北征袁绍之时,便是此子极力主张荆州出兵,以袭许都,典型的反曹派。加之旁边还有个刘备在怂恿,这事,确实让曹头大,可是眼下,正是废三公,建立丞相制度的最佳时机,若是迈上了丞相,那么,距离自己的目标又更近了一步,所以,曹不得不生生地下统兵直奔荆州的心思。
这个时候,曹看到那贾诩眯着眼睛,一语不发,不由得好奇,清了清嗓子向那贾诩道:“文和一言不发,莫非另有算计不成?”
“主公,诩在想,若是真有人动了手脚,将蔡德一行人毁尸灭迹,何人可得利而已。呵呵,或许是诩想得太多了。”贾诩此言一出,诸人皆尽一愣。
而曹听闻此语,不由得立起了身子,贾诩是谁,曹很清楚,虽然贾诩入了自己麾下之后,极少言语,但是每言必中,若真如此,谁获利最大?这下,却实让一帮才高八斗之士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就连贾诩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就这么莫明其妙地消失,别说是我等,想必那刘琦也是困惑之极,只是,这第三方会是谁呢?”荀公达站起了身来,皱眉苦思…
小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可还是毫无头绪,曹陡然笑了起来:“文和之忧,虽然有些道理,然,得利者,既非某家,亦非刘琦,如此,何需再思量。”
听得此言,诸人皆不由得哑然失笑,也对,反正蔡瑁死活,他们实际上并不关心,关心的是谁能从中得利,既然各方皆无利可图,再想下去,有能有什么用处?“主公之言甚善,我等皆不如也。”程昱站起了身来,向曹施礼笑道。
“呵呵,行了行了,诸位,还是好好地议一议,怎么让天子和朝中诸臣同意某家的奏表才是。”曹抚须笑了笑之后,把话题引向当前最为迫切的问题:废三公,立丞相制度。
“刘琦为荆州牧,拜刘备为荆州大都督,文聘为楼船将军兼江夏太守,甘宁为柴桑长兼楼船校尉,刘磐为江陵太守…”一位官吏,正在读着手中那份从荆州传来的情报。主位之上,正是面沉如水的孙权。
待那份情报念毕之后,孙权不由得深了一口气:“想不到啊,刘景升竟然就这么去了。”
“主公,荆州逢此大变,我江东应乘势而攻取江夏。”老将程普步了出来,向孙权进言道。“正是此理,江夏乃荆州东进之咽喉,我江东若能据之,则江东稳若泰山。”另一位老将黄盖也站了出来,大声喝道。
而这个时候,张昭却扬声道:“此事绝不可为,主公,此时我江东正该是养蓄锐之时,切不可轻举妄动,刘表虽亡,然荆州未,加之我江东与荆州订有盟约,若因刘表之死而擅动刀兵,以无义之师,而伐哀兵,焉有胜理?!”
一时之间,大厅之上,作一,武将大多喊打喊杀,文臣却多数站在张昭这边,孙权不由得头大,心中虽怒,却也没有办法,文臣多为江东士家大族子弟,而武将多为旧随孙氏的忠贞之士,武将为的是杀敌立功,文臣想的却是自己的族人安危,还有那战事一起,各家就得拿钱出来。
“诸君!主公榻前,不得无礼!”这个时候,朱然站了出来,大声喝斥道,一时之间,厅中哑无声息,只有双方仍像斗一般鼓着眼睛,那架势,似乎还想出厅去搞上一场全武行才罢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