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你有病!
周群看向陈祗,两眼眯成细,笑声犹如夜枭一般:“好好好,江陈氏有贤侄这样的才俊主持,想必亦能发扬光大,呵呵呵,领教了,老夫还有公务,不便久留,告辞!”
“世伯慢!小侄有一肺腑之言,还望世伯能纳之。”陈祗一把拽住了周群的袖口,一脸的忧忡忡。
周群此刻恨不得拽起一把宝剑把跟前这个拽着自己衣袖的小少年给剁成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强笑:“贤侄还有何话说?”
“世伯,小侄观您面色体貌,不得不告之世伯,您有病!”陈祗相当严肃地、一字一句地道。
周群险些气歪了鼻子:“你…”“世伯想必也知晓,小侄医术乃是家传,虽不敢说能达到先父之境界,但也自认学得一些皮,小侄绝对没有咒世伯的心思,更非危言耸听,您是否晚上难以入眠?偶有头痛?”陈祗丝毫不为所动地道。
“贤侄你这么说是何意?!”周群虽然嘴硬,不过陈祗仍旧看到了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陈祗心里边乐的险些开了花,废话,咱是谁,医生,中医最是讲究望闻问切,观察你个老家伙这么久,一副神经衰弱、睡眠不足的模样都瞅不出来,咱也不用混了。
冷苞在边上喝斥道:“一派胡言,郡丞身强体健,哪有什么疾患,汝分明不安好心。”周群虽然心里边吃了一惊,听到冷苞此言之后,就拂袖而去。
陈祗低了声音在周群的耳边低声道:“世伯若是不信,你可按两胁处,必然作痛,就知小侄没有虚言。”
“老夫,老夫焉能信你?”周群两眼珠子一转,冷笑了声,大步迈出了厅堂。“世伯走好,冷郡尉走好,小侄年幼体弱,来人,替我送送我世伯和冷郡尉。”陈祗忍住笑,挥手道。待不见此二人之后,孟管家凑上了前来,冲陈祗翘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公子真是替咱老陈家大大地长了脸了。只看那冷某人的表情,老孟我都险些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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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恰巧陈管事和客卿张进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陈祗跟那两位的谈话,但是听到了孟管家的转述之后,皆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公子好算计,怕是以后这郡丞郡尉之间,不再如往常一般融洽了。不过公子,您也太大胆了吧?若是那郡丞真下了狠心,如何是好?”张进在喜悦之余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陈祗笑道:“这有甚子,本公子可没有跟他翻脸,一口一个世伯的叫着,嘿嘿,再说了,若是他真敢迫于我,大不了一拍两散,周群此人虽然于算计,但也不过是为了他的荣华富贵,与我江陈氏硬碰硬,这样得不尝失的事他不会做,也不愿意做,他还得留着他那条小命去享受呢。至于那位冷某人,呵呵,更是翻不起,江郡卒,近半是我陈府的佃户,他敢做甚?当然,但也需防备某人狗急跳墙,给我研墨,我得给我那位甘世伯写上一封信,告之此事…”
陈祗提笔在那龙飞凤舞,边上自靠奋勇替公子研墨的张进看到了陈祗所书写的内容之后,额角不由得浸出了冷汗,公子也太狠毒了吧?这封信过去,那位甘宁之父不气得三尸神暴跳才怪,要知道,那位老痞子也不比他儿子甘宁仁慈多少,而且狠更超其子…
而陈祗连写了三封信,一封是给巴郡甘世伯,一封是给巴郡严太守,一封给其叔公,写罢之后,陈祗顿笔,抬起看到脸是冷汗的张进,不由得郑重地道:“逸达,非我狠毒,我本年幼,持这么大一个家,本就需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祖宗的恩荫都给败坏了,所以,我必须得保证我和陈氏一门的安全。”
再说了,自己既然接受了陈祗这个身份,就有责任有义务,替那位死去的先父报仇,虽然其父是病故的,但扯起因由来,还得算到刘璋的脑门子上,而这位周群周郡丞,算起来,亦是帮凶之一,就目前而言,收拾不了刘璋,但是,周群自己送上了门来,自己拾缀这家伙,也实在是太对不起那位赐我血的亡父了,孔夫子都曾经说过,杀父之仇,不与仇人共存于天下,不管怎么的,见到了仇人,就算是手里边没有利刃,也得提起板砖削他,自己也不过是尊守先贤的礼教而行。唾面自干,那是小白和弱者才会干的事。
至于刘璋,嗯,不急,反正自己收拾不了他,有人会帮自己把他给收拾了。
“公子不需解释,我赞成公子所做。”张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苦笑道:“进能体谅公子,若非如此,江陈氏如何能安,想那周群冷苞皆为郡之大吏,既已结怨,自然早做决断,若行那妇人之仁,到头来,受害的反而是自己。”
“逸达能想通这一点,那就太好了。不然,我也于心不安啊,生恐逸达把祗当作一阴险小人,呵呵呵…”陈祗笑道。边上,孟管家听了陈祗之言后,一副欣慰之,看样子,公子决断之果敢,就连老主人都比不上。
“另外,祗有一事,还望逸达答允,我知汝叔父一向疾恶如仇寇,还请逸达修书一封,告之乃叔,只需将此间之事,源源本本告之便可,如何?”陈祗望定张进温言道。
张进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公子之言,甚合吾意,就算公子不言,进也要告之叔父此间之事。”
“呵呵,得逸达之助,我陈氏还有何忧?”陈祗不扬眉笑道。陈祗心里边甭提有多了,这就是世家门阀的好处,一郡之巨室的优点,对付我,你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先。惹了本公子,不仅仅让你吃不着,还让你也兜不走,既然你惹上了门外,也罢,咱就先替姐夫先当一回清道夫。
“孟管家,这药堂开办之事看样子要提前了,顺便拿上次我邀叔公所写之字拿去做成牌匾,另外,跟那个老医工卫昭说一声,若是他愿意,可到我陈家的药堂之中坐诊,月奉定然不会让他失望。”陈祗回过了头来,冲面红光的孟管家笑道。“老奴领命,若是那老医工知晓是公子相召,定会前来效力。”孟管家拍着口应诺道。
陈祗当初让叔公许靖写下的三字不是其他的,正是后世闻名的:同济堂,意喻,一视同仁济达天下之意,反正陈祗是这么理解的,当时陈祗就起了心思,意在江城中建一个药铺,而现如今,自己的装备已经装备停当,也该是时候了。
同济堂选址就在江城中的十字路口处,这是一幢大宅院,占地一亩半,厢房数十间,有两个独立的院落,属于是陈氏的老屋之一,地方宽敞,又位于江最繁华的地段,用作医诊之所,再合适不过,就连病房都有了。
这几个月筹备的药材器械等物不停地从陈府运至此处,而且在陈家的家丁有意的透之下,几乎江人人皆知陈氏在此处开一药堂,为江百姓排忧解难,让贫苦百姓有求医问药之所。百姓们皆奔走相告,江城中可谓是城皆颂陈氏之德。
而陈祗,正立于堂中,指挥着那些家丁忙进忙出的,把那些药柜摆放到满意的位置,而孟广美这位力能扛鼎的壮汉此刻也累的快变成了死狗。“公子,倒底成不成啊?都移来移去好几回了。”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孟广美一脸的郁闷,另外几位一同与他扛着药柜移来移去的家将也都快吐出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