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街头决斗

　　蓦然很少出门，顶多跑去林格的密室看看居里的进展还有篮爷爷是否鼓捣好了时空穿梭仪。然而这两项都没有什么让人高兴的进展。

　　每次出门，为了避免人们的参拜，蓦然都扮成男法师，倒也颇玉树临风，倜傥风。山药土豆和番薯都把蓦然当成了兄弟，偶尔土豆会奇怪的问番薯：为什么以前大家都传闻悠悠举止娴雅，内向温柔呢。番薯也只能笑笑而已。

　　路过自家的饭庄—全聚德，远远就听到里面人声喧哗，门口也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头攒动。山药拨开人群，一行人冲向二楼。

　　一堆破盘子破酒罐首先映入蓦然的眼帘，随后是自己家几个伙计，脸上明显带了青紫，看来已经吃了亏。最后注意到的才是趾高气昂的一个混混，踩着椅子，剔着牙：“叫你们老板出来！妈妈的，有钱开免费粥棚救济叫花子，却跟我要饭钱？！不给我面子！你知道我是谁？“霸王黑骑”难道是白叫的？”

　　“我就是老板，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的，你凭什么动手打我的伙计？”蓦然淡淡道。

　　“赫！小法！你还敢跟我叫嚣？说吧，派哪个骑士跟我决斗？！”霸王黑骑一脸的叫嚣，恨的蓦然牙。

　　“我！有种的去决斗场！”土豆应声答道。

　　听到这一声，看热闹的人群呼啦啦都像城中心的决斗场涌去。地瓜忧心重重的拉了一把山药道：“千万小心，这黑骑有些奇怪，小心他玩的。”土豆微微点头。

　　初冬的城市被蒙上了灰白的颜色，街道两边的老房子被枯黄的藤蔓攀附着，在风中显得有些萧瑟。城市的中央有一个大约500多平的半米高的石台，所有的决斗几乎都在这里进行。决斗场上留有斑驳的暗红的印记。

　　决斗场的对面就是用于册封和祭祀的广场。那里有一些虎面兽的车辆，旁边也站了几群人，远远的看着热闹。

　　霸王黑骑和土豆面对面站定，刷的亮出佩剑，轻轻一碰后，面对面各自倒退了三步。互相一颔首，决斗已然开始。黑骑的佩剑是重剑，招招凶狠，土豆和番薯是一个类型，以技巧取胜，但兵器相碰时难免吃力，偶尔兵器碰到黑骑，却只划破外衣，衣衫裂处出的却是金属丝线编织的精致盔甲。十几招下来，土豆已经头上带汗，只有腾挪躲避却无力还击。

　　番薯等人看着着急，却无法上前，两人决斗除非一个人认输或者战败，外人不得干涉，这涉及到骑士的荣誉。

　　场上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山药紧张的直跺脚：“这骑士的攻击在白银骑士之上，土豆怕是要吃亏了！”话音未落，那黑骑虚晃一剑，左手却多了一把黑幽幽的东西。

　　“小心！”众人紧盯着土豆，齐齐冲他喊道。土豆机灵的一个贴地后滚，而那黑骑的暗器已经打出，黑色兵器形成一个扇面，目标却不是山药，而是蓦然！

　　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那黑骑在打出暗器的瞬间跳过人群，向一条小巷飞奔而去。番薯和山药太紧张土豆，站在台上离决斗区域较近的地方，想回来保护已经来不及了。蓦然听到异样，本能的向旁跃开，同时她感觉到一个人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倒地的瞬间，蓦然听到利器扎入**的声音。然后是一群人的惊呼。白色，耀眼的白色。蓦然的眼睛渐渐从一片茫茫的白色中辨认出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逐渐清晰。土豆抱着地瓜跪在地上，山药手忙脚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给地瓜包扎，番薯过来扶起蓦然，一脸的焦急，道：“出血太多了，怕来不及找生命法师了。”

　　此刻的地瓜脸色苍白，软软的躺着土豆的怀里，暗器伤了他的上臂动脉，血象小小的泉汩汩而出，无论山药怎么堵都堵不住。蓦然奔过去，扯下丝带，用力扎在伤口的上部，血瞬间少了很多。地瓜虚弱地笑笑，蓦然一阵心酸。

　　“生命法！哪里有生命法！快来救人啊！”山药冲着人群大声喊道，人群动却没有谁站出来。

　　蓦然愣了愣，突然把手放在伤口处，粘稠鲜红的血顿时沾了她一手一身。此时的蓦然如老僧入定，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是跳动的心脏还有错综的血管，甚至里面游走的血细胞。蓦然的头隐隐冒出汗滴：血小板！凝血因子，你们TNND的长什么样子来着？都给我过来！给我把这个动脉缺口给我封住！

　　“你瞬间到达二级生命法了？”大约过了5分钟的样子，番薯低声的问蓦然，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有颤抖。蓦然睁开眼睛，发现地瓜的血已经止住了。蓦然松了口气，虚一般坐到地上。

　　林格处。地瓜被林格请来的六**师之中—生命系7级法师的大徒弟—扁鹊做了愈合处理。老头儿还是不愿透漏自己的生命法的身份。蓦然还穿着一身血迹的衣服，呆呆的坐在那里。

　　支退了他人，林格叹了口气道：“蓦然姑娘，我知道你无心炫耀，但是你现在风头健，已经有人要除掉你了。如果留你在都城，怕是危险愈多。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几乎所有的徒弟安排到边关吗？就是怕有人认为我蓄意培养势力，处心积虑的除掉我心爱的弟子。”

　　“林格，我真的想回家。不如我带悠悠回我们的世界，那里医学发达，完全可以治好的。你只要把时光仪修好就好了。”蓦然经过刚才的一幕，胃里非常难受。

　　林格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跟你实话实说吧。番薯和你回来的时候，仪器上一个零件坏了，萨瓦…就是你口中的蓝爷爷对照说明书，发现坏了的是能量储存的装置，里面的核心是一块奇异的宝石，那块宝石因为缺了一角，再也不能贮存能量了。我已经发动所有的徒儿去搜寻同样的宝石了。蓦然，把你带到这里，我十分的抱歉，我当时只想让我的悠悠活下来。”林格双手扶着头，宽大的法师袍下，这个老人显得如此孤单。

　　“蓦然，你下个月新年祭祀后，我安排你去你师兄东方晨那里吧。他会照顾你的。”林格抬起头，询问蓦然。蓦然笑笑，没有说话，冲密室走去。突然蓦然想去看看悠悠，这个从没有说过话的妹妹或者自己，难道是命运，让自己来到这里？蓦然心中只有两个目标：救活悠悠，然后回家！

　　林格走出房屋，番薯等在门外，眼睛里闪过一丝焦虑。林格对番薯道：“你觉得蓦然像悠悠吗？”

　　番薯想了想说：“样子乍一看一摸一样，但是悠悠总是微笑给人温暖。蓦然却复杂的多，她有时候朗豪迈，有时微翘嘴角的笑却更像一种讽刺或者超然物外。”

　　“因为她本不把自己当这个世界的人，她的心不在这里。”林格呼了口气，有些失落，或许他已经把蓦然当另外一个悠悠。

　　番薯道：“她们两个一样聪明，但是她却比悠悠更理智。放心吧伯伯，我会照顾她的，直到悠悠醒来。”

　　林格大惊：“你怎么知道悠悠没有死？蓦然说得？”

　　番薯轻轻抱了抱林格的肩膀：“伯伯，别怕，我早就猜到了，因为您从没有去过悠悠的坟墓。红叶儿并不知道，蓦然也从没对任何人说起，我会保守秘密的。”

　　林格叹了口气，往住处走去，月光下他的身影有些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