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画中少女 第五章
蹲在门口的黑猫受到了惊吓,飞快的溜进门里去了。
崔彦一路飞奔冲上楼梯,他后面的赵鑫气急败坏的喊着:“不要让我抓到你!否则…”“我有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是你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啊!”“你这家伙…!”
虚掩的铁门被一把推开!
淳于吕坐在桌子边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香味,不像是咖啡,也不像是牛,但是确实给人一种很好喝的感觉,有一种魅惑的味道在里面,桌子上的小炉子上煮着白瓷壶,降头师手中的杯子里盛着闪着宝石的玫体。他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有什么事呢?这么晚到这里来。”
“你在装傻吧?”赵鑫将崔彦一把拉到身后:“你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你不要多事了!”崔彦涨红脸大声说道。
淳于吕轻轻挥了一下手,他们这才发现墙角的扫把竟然在自己清扫,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停下来,自己靠在了墙边上:“如果不清楚说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有那么多的客人,我可不是卖电器的,还要负责售后服务。”“你…!”
“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崔彦低下头去。赵鑫不由为之气结:“真是不分好坏的臭小子!你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吗?!未成年人怎么敢自己找到这里来?!你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我没有做违法的事情,警官就请离开这里吧!毕竟是这位先生的房子,不怕被人说是强闯民宅吗?!”
“你、你…!”
“强闯民宅的是你吧,小家伙。。”降头师冷冷得说道:“这个女人从很久以前就出入自由了。现在,要么说你为什么到这里来。要么就从门里走出去。”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地回答,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赵鑫红着脸拉开椅子坐到桌边。崔彦也和她一起坐了下来:“我来…是因为上次…那个草…”“草?!”赵鑫转头瞪着他。
淳于吕点了点头:“合和降,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用十年寿命跟我换的孩子吧?”“十年寿命?!”赵鑫跳了起来:“你又在草菅人命吗?!这是侵害未成年人权益。我可以控告你的!”“但是他可以用什么来支付我地服务呢?如果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把我铐走。”他微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苍白地手腕上红线系着的铃铛静止无声,赵鑫又涨红了脸:“把、把话说完。我来决定!”
“先生您的法术,其实真的是很灵验的!”少年地脸色越来越苍白,脸色凝重:“但是…出了一个问题…您曾经告诉过我,如果将药水给她喝下去,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是这样的吗?!”“是的。”淳于吕简单的回答道。
“可是我们还是分开了!虽然她确实像先生说的那样喜欢上了我,可是…最后还是分开了。”他说着,痛苦的低下头去。赵鑫抱起胳膊:“那么就是说,降头术失败了?!…”“降头师的失败。就代表着自己的灭亡。”淳于吕冷着脸,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把你们分开,甚至是死亡…”
这样地对话把本来含情脉脉的浪漫情节。得好像令人骨悚然起来,崔彦的脸色愈发苍白。赵鑫皱起眉头:“那你在烦恼什么啊?!不要看这家伙好像是鬼一样冷冰冰。没血没泪地,可是本领好像还不错。从来不会夸海口什么的,赶紧回家去吧,两个人吵架本来就是正常地事情…”
“根本就不是什么吵架那么简单地事情!”少年大声说道:“我现在不想跟她在一起了!我要她离开!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他的眼睛里甚至泛着泪花,可怜巴巴地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您一定是知道的吧?!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啪…!
赵鑫在他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女孩子的心意是你这样玩的吗?!想在一起的时候不择手段,不想在一起的时候又这么低三下气的!你把人都当成什么了啊?!”
崔彦低着头,一言不发。淳于吕放下手里的杯子,玫的体在杯中晃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了。降头术是绝对不可逆的法术,无论多么高强的降头师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将已经输出的法术收回?不要说你只给了我十年寿命,就算是把整条命都给我,我也做不到。”遭到如此坚决地回绝,少年猛地站起身,埋头向外面冲去。
已经将事件归结于孩子们的玩闹了,赵鑫也就不紧张了,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那我也走了啊,下次不要再做未成年人的生意了,再说了,就算你拿走了他十年寿命,又怎么派上用场呢?真是胡闹…”
“刚才不是还夸我从来都不会夸海口,现在为什么又这样说呢?”
淳于吕站起身,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赵鑫有些心慌意:“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别人十年的寿命可以变成蛋糕,让你早上吃早点吗?!”“见识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想象力怎么还是那么贫乏啊?…”“你又想吵架吗?”赵鑫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一只手突然伸出来轻轻环住她的。
“你要做什么?!…”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为自己辩解。”淳于吕的呼吸就在她耳后,赵鑫浑身紧绷,生怕自己剧烈的心跳被他听见,可是为什么不一把推开他呢?事后她一直在苦思冥想这个问题…他另一只手慢慢捂住她的眼睛,手心里传来冰凉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舒服,听到他轻柔的声音说道吗?降头师之所以力量强大,是因为拥有可以驾驭鬼怪的力量,用什么来喂养它们呢?那当然是人鲜活的生命啦…”
他的手慢慢放下,赵鑫睁开眼睛。
墙角里放扫把的地方蹲着一个全身乌黑的小鬼,瞪着两只翻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