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冤家路窄

　　怒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江红》

　　由于战争，京都后街的大饼店显得冷清了许多。武大郎回京后，将甲鱼村大饼店交给了范不同，将靠山屯大饼店交给了汤一壶，自己在京都后街又开了一个样板店。这天他闲来无事，便带着贴身侍卫八哥儿在样板店悠闲地炕大饼，偶尔只有一两位顾客光临，颇觉无聊。这天门外忽然来了一辆六只狗拉的特快豪华车，下来两个不寻常的客人，一男一女衣着华贵，男的英俊潇洒，却给人阴沉诈之感；女的婀娜多姿，更掩不住风之态。后面还跟着一个哑巴小厮，一个俊俏丫环。八哥一双眼盯着两个美貌女子，目不转睛：“呼！四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吧？楼上请。”丫环坏笑道：“小二，没见过世面吧。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国际影视巨星”八哥接口道：“麦当娜？请注意扶手。”丫环笑道：“不是。你这楼梯太陡了。”“波丝小姬？请望右拐。”丫环笑道：“不是。找个靠窗的厅。”“真由美？这间是贵宾间，里面请。”丫环笑道：“别瞎猜了，最近最轰动的一部片子叫什么？这位是我们老爷，姓华名荫。”“原来这位就是华神医，请上坐。最轰动的当数《食也》，难道她就是以敢著称的国际影后，主演女一号的潘西门？；玛金莲？；梦？哎呀，请高坐。”丫环笑道：“算你聪明。你这茶太烫。”“对不起，忘了提醒。”丫环笑道：“你赶紧上菜吧。”

　　八哥赶紧下楼到厨房去了。这一对华服男女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小厮和丫环分立在二位身后。武大郎正在后面灶间忙活，听得有国际名星来小店，也来了兴致，拿出看家本领，很快做出香的大饼。

　　八哥儿将武大郎刚做好的大饼切成八片，放在托盘里端给贵客：“等会给您二位送甲鱼汤来，您二位先尝尝这举世无双的大饼。”“咯，孙。这年头牛难怪这么少，原来全是被瀛洲人吹死的！”那一男一女相视一笑，都有几分不屑。因为他们都曾吃过大宋作为朝廷贡品的大饼，瀛洲的厨师恐怕没人能做出那个人的祖传绝活。这女的挟起一块饼端详了一番，笑道：“咦？饼讲香味，单就这、香来说，这还有真有点三分像呢。”那男子朝八哥儿客气地点点头：“我们也是慕名而来，如好，我们一定采购点带回去。”八哥儿道：“呼！二位别光顾跟小的说话，请品尝大饼才是。请慢用。”

　　那女人微启樱，咬了一小口大饼，不呆住了，又咬了一小口大饼，一滴珍珠似的眼泪滚落出来。那男子先还感到奇怪，待一尝大饼，顿时明白过来。“咯，孙。”这大饼使他和她同时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死了八年的人。难道那个人真的还活在世上？那洋妞叶琳娜说的难道是真的？那人明明已被砒霜毒死，根本毫无生还可能。那么眼下这个做大饼的究竟是谁？男子一拍桌子：“小二，叫你们的店老板前来见我！”

　　正在这时，武大郎端着煮好的甲鱼汤从灶屋走来，还吆喝一嗓子：“来啦”啦字还没说完，手中的汤碗“咣当”地掉到地上。武大郎一眼认出这一对男女正是仇人夫西门庆和潘金莲，顿时大吃一惊，拔腿就跑。西门庆和潘金莲做梦也没想到武大郎还活着，以为撞见了鬼，差点就要朝桌子下拱，一见武大郎一溜烟跑了，知道是个活人才松了口气。没有人注意到哑巴小厮的表情比他们更古怪，似乎眼里还出惊喜的光芒。西门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迟疑，马上一个燕子穿窗，追了出去，哑巴小厮也一步不拉地跟着西门庆。潘金莲在庞梅的扶持下也匆匆走出，她要阻止西门庆追杀武大郎，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八哥儿不愧为贴身侍卫，一见武大郎表情不对，马上拔出灵剑掩护土皇逃走。虽说后街离皇宫只有半里路程，但武大郎跑得实在太慢，西门庆的流星赶月轻功实在太快。贴身侍卫不得不背起土皇，施展独步武林的腾云驾雾术，眨眼功夫，已到了皇宫门外，早有数十名皇宫侍卫前来接应。八哥儿刚放下武大郎交给其他宫廷侍卫，西门庆也已追到面前。两个人顿时展开一场恶战。

　　八哥儿的灵剑面刺出，剑风带起尖啸之声，西门庆不敢怠慢，硬生生地刹出脚步，身形一晃，飘退五六尺远，手中已多了一把桃花扇。八哥儿算准西门庆必会朝后飘退，如影随形而上，手中长剑幻出三朵雪花，分刺西门庆三处大**，西门庆不慌不忙，桃花扇忽地掷出，八哥儿偏头躲过，西门庆左手两指已夹住了剑尖，八哥儿再想撤剑已迟，西门庆的右掌已拍向他的口，这一掌只用了五成功力，但已足以致命。八哥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地，立时气绝。桃花扇早已回到西门庆手上。众侍卫无不骇然。

　　此时武大郎已在龙廷坐定。三十个宫廷侍卫护住土皇。西门庆一路杀进朝集殿，三十个宫廷侍卫围住西门庆厮杀。西门庆毫不在意，一把桃花扇如入无人之境，指东打西，或劈或点，不一会功夫，三十名宫廷侍卫都躺在了地上。

　　巴托这几天因一连串意外变故，心力瘁。与西门庆对阵，他的心神根本无法集中，不到十招就败在了西门庆的桃花扇下。御犬“黑箭”也受了重伤。

　　“咯，孙。”西门庆得意地瞧着武大郎道“你是自己了断呢？还是要我费事呢？”

　　武大郎接过御犬“黑箭”衔来的灵剑，镇定自若，毫无惧：“西门庆，你别高兴得太早！俺死不足惜，实际上俺已死过一次，这八年都是赚的。作为一起长大的兄弟，俺要奉劝你一句：恶人不能做过，坏事不能做绝！俗话说，恶贯盈，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俺只是一个老实人，只要拥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过着平平安安的生活。却因为你这狗贼，害得俺家破人亡！俺生有何，死又何惧？但人有骨气，就是死，也不愿死在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手中，俺情愿再次死在俺一生至爱的娘子手中。娘子，来吧！这是俺的灵剑，你杀死俺吧，死在娘子剑下，俺死而无憾。只希望娘子能过得幸福。言尽于此，娘子动手吧！”

　　已经匆匆赶来的潘金莲听到此处，不悔愧加，羞愤填，再也无地自容，仓惶地叫了一声“大郎，妾对不起你！”接过灵剑反手刺进自己的腹中，一代美人顿时香消玉陨。

　　西门庆和武大郎同时“啊”了一声。“咯，孙。”西门庆呆呆地看着潘金莲的尸体，一霎时，万**俱灰：老子活在世上，机关算尽，坏事做绝，最后到底得到了什么？

　　这时梅被西山猎神巴托押了进来。后面跟随三十个宫廷侍卫。

　　武大郎扑在潘金莲的尸体上放声大哭，甲和内阁成员、三十名侍卫以及在场的所有瀛洲人都放声大哭；武大郎忽地站起来，仰天大笑，所有瀛洲人也跟着仰天大笑。

　　西门庆一看武大郎脸上无丝毫泪痕，才明白武大郎的用心，原来他故意说那几句话，让潘金莲痛不生。现在又企图用息**扰我心智，让我也束手就擒。我何不将计就计。他泪飞如雨，演技比武大郎要高出许多。他像狗一样匍匐在地：“大郎哥，小弟错了，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和金莲两个，小弟任你处置！”武大郎宅心仁厚，以为西门庆真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便道：“知错就改，好啊好，俺们还是好兄弟。”一边要搀他起来。西门庆桃花扇一合，扇柄倒转，弹出一柄雪白短剑，刺向武大郎的心窝。

　　正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