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你是我的江湖(1)

　　（五）你是我的江湖

　　不用讲学校里那些视他为偶像的女生怎样在‮夜一‬之间换了一张脸孔了，就连郑东霓，都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些⽇子，17岁的郑东霓拒绝和小叔说话，饭桌上，她冷着一张脸，我们谁都可以看出来，小叔在刻意地和她开玩笑，那种眼神里的小心翼翼可以算得上是在讨好她。但是她就是不理不睬。不管场面多么尴尬。她格里其实有种非常残酷的东西，在那段⽇子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姐姐，”那个时候我还是肯这样叫她的“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小叔。”某一天，我找到她们班的教室里，把她叫出来。

　　“用不着你来装好人。”她轻蔑地看着我。尽管我14岁的个头已经超过了她，可是她仰着脸，依然像过去那样用眼角看我。少女时的她和娇嫰的郑南音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她比现在瘦很多，整个人就像一个金属制成的冰锥，精致的脸庞散发着寒气，眼神里的热情和专注全是以冷酷为能量，才得以妖娆地燃烧。那些同龄的男生们为她‮狂疯‬，她当然看不起他们，可是这种‮狂疯‬给了她惩罚所有人的权力。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姐姐，小叔现在很惨。”我努力地呑咽着唾沫“你没有去过他现在住的地方，可是你能想到，那是咱们学校最脏最破的一栋楼…”

　　“他活该。”郑东霓心満意⾜地点点头。

　　“姐姐！”我愤怒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一起落井下石。”

　　“因为他比外人更让我恶心。”

　　她轻松地说“我们班里的女生们现在每天都在议论这个，议论郑鸿老师和唐若琳那个货。我告诉她们，想议论的时候不用背着我，想说坏话的时候也不用背着我。我不会不好意思，而且我会陪着她们议论，我总是能想得出来一些她们都想不出来的难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