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浮光线
“人都到齐了?”审视着匆匆赶来的众人,易天阔出声问道。
“还没。”其中一名相貌颇为出众的年轻男子回道:“奉天弟子中有两人不见了,他们分别跟着储先生和少主事,但却是在同一时间失踪的,我们找过许多地方都不见他们,无奈只得先回来报告。”
“有人失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制里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托着下巴,储腾同样一脸忧虑:“他们一直都是跟在我们后面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踪影,如果是人为的,我们不可能没有半点察觉。”
“恩,储兄说的对,我们也是同样没有察觉到,直到你放出‘引蜂’通知我们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人。”桑毅行点头附和,始终不懂好端端的一个人是怎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这实在说不过去。
“你们之前走过的地方都已经寻过了吗?还是没找到?”林子那么大,也许不小心迷路也是有可能的。
“都找过了,况且那两人身上也有‘引蜂’,如果真的迷路了不可能不放出‘引蜂’来求救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已经遭遇到什么危险了,不是他们不想求救,而是根本无力求救。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储腾不认为停在这里是个好主意,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每过一分钟他们找到制的机会就越渺茫,制藏在这广阔林海之中,岂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奉天弟子留下两人在这里守着,如果有那两人的消息立刻用‘引蜂’通知我们。其余的人都跟着我走,时间紧急,一边走我一边将详细情形告诉你们。”不假思索地,易天阔如此说道。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想要早解决麻烦就得加快脚步,制随时都有可能移动,想来那人也该等的不耐烦了。
“明白!”众人点点头应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们不可能留下来寻人,惟有企求他们平安无事才好。
“易兄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找到了制所在?”在林间穿梭着,无数道身影以快不可及的速度不断向同一个方向前进,脚下一顿便已跃出数十米远。领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着白色上衣的年轻男子,身形虽然矫健,但脸上透出的神色却是十分之严肃,隐约可窥见那一双漆黑的双眸里散发出的阵阵寒意。
脚下前进奔跑的动作不停,易天阔不似其他人的气吁吁,一派平稳地答道:“虽不中亦不远矣,你们还记得那两块令牌吧,兆戊说过玉牌是用来寻找制的,而黑色铁牌则是用来开启制的。”
“他的确是如此说过。”奉天曾问过他不止一次,回答都是同样的。
“其实并非如此…”头也不回的,易天阔身形一转,随即向左边奔去,边跑边解释:“兆戊曾说过这块黑色的是铁牌,但事实上它却是用一种名叫‘浮光’的金属合制而成,外表虽和黑铁无异,但实质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浮光’在地球上是没有的,它的最大特点就是能浮在光亮之上,如同树叶漂浮于水面,它一般被用做炼制飞剑,但因稀少罕有,所以很少有人能够得到,我也是在无意中发现其中的不同,才想到兆戊可能在说谎,我们之前都被可以提前找到制的事惑,太过于相信他了。”兆戊为人阴险狡猾,这是他早就已经知道的,但万万不料他的用意会是如此险,他们如果没有解开这其中的秘密,定会在徘徊在制之外不得而入,而奉天为了解更是可以不遗余力,他则正好借机甩掉自己主人的追杀,两虎相斗必有损伤,他等的想必就是这个结果了。
听了半天也不懂他的意思,张东显略微口气,快速地让真元力恢复着,开口询问:“大哥是说兆戊一直都在说谎,我们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天都是因为他没有把找到制的真正方法说出来?”
“不错!”将两块牌子取出,易天阔看也不看一眼便随手将其丢给身后的张东显。“你将两块牌子叠在一起试试。”
“不行…”合不起来,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将两块牌子合在一起,换个方向试也一样。
“你再试试看将真元力输进玉牌里。”
“发…发光了…”有点吃惊,张东显叹道:“大哥,接下来该如何?”本来以为玉牌只有在感应到灵气的时候才会发出指示,谁知真元力也同样可以让它发光。
“既然叫浮光…是不是这样?”快步移动到张东显的身边,桑毅行伸手取过黑色牌子,将其放在玉牌之上…慢慢的,黑色牌子在众人的注目下浮在了玉牌之上,稳稳地如同粘合了一般,即使在颠簸的跑动中也没有从玉牌上掉下来,黑色牌子的一头宛如指南针一般直直地朝着一个方向,牌身上还刻画着一道道路线,指引着他们前方的路。
“上面…有图!”眯起了眼睛仔细观察着,桑毅行叫道,此时的他惊讶地完全没了平里的沉着稳重,刚的脸上也出了欣喜的笑容…这是不是表示他们已经找到制了?!
“上面真的有图?是制所在?”不感置信地抢了过去,桑水水的冰冷脸庞在看到黑色牌子上那一道道纵横错的线条图时也泛出了一丝丝笑意,她终于知道易天阔之前为什么会那样大笑了,原来找到制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难,他们只是被困在兆戊的谎言中跳不出来罢了,如果真的心思细密一点的话这样的区别是早就该看穿的才对。
储腾等人亦是高兴万分,怀情一跃纵身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转看向易天阔,赞许道:“易先生果然厉害,这‘浮光’连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能看出两者间的不同之处…不过有地图就好,这林子大的惊人,再这样胡乱找下去只会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
“客气了,其实最先发现黑牌有问题的是哈赖,我也是跟着才想起来有‘浮光’这种东西的。”不太习惯听见怀情的赞赏,易天阔随口应了声,又道:“如果我走的没错,前面不远就应该是制的所在,大家小心点,放出飞剑警惕。”他首先唤出了自己的飞剑,虽然它的威力并不如其他现成法宝,但怎么说也是他炼制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法宝,且也是他的本命飞剑,他还是较习惯用它来防身。
众人应了声,随即跟着放出了自己的飞剑,一时之间林子里光芒大作,耳边不时的传来嗡嗡的剑鸣,眼里是绚目的亮丽的彩剑花,照得密林光彩异常。
像是在炫耀一般,张东显同时撒出了‘散弥罩’,将自己和桑水水罩在了里面,却不料佳人身形一转,转眼便跳出了‘散弥罩’,自故自地放出了自己的法宝,瞧也不瞧他一眼地继续前进。
摸了摸鼻子晓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张东显也不生气,自嘲一声撤回了法宝,小心地跟着桑水水向前奔去。桑水水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想要融化她还需要多些时间啊…“起雾了!”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众人四处瞧了瞧,才发现前方的确是有一团灰白色的气体在朝他们的方向扩散而来,来势之迅速让他们不免吃了一惊。
“不是雾,大家小心,那大概是制里的灵气被积太多而出来的气体,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暂时不要太过靠近,都停下来!”停下脚,易天阔大喊,众人闻言均险险的停在了那雾的前方,小心翼翼地盯着它,不敢有半丝大意。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好象是在爬着过来的?”看着那‘雾’下的隐约影子,储腾疑惑道,顺势倒退了几步,原本还在数米开外的雾体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边,教他不得不后退。
“我先看看。”排开众人,易天阔指示桑水水将他们带到远处,而后取出‘玉寻’,将上面的神兽炎栖唤出,吩咐道:“炎栖你去看看那气体里面有什么东西。”
“古古”叫了一声,炎栖跳着进入了雾气之中,转眼失去了踪影。
“大哥你又把那小家伙放出来了…”还记得上次在水底的“水之裂魄阵中”见识到炎栖掉那百十米长的“水魄”结晶,张东显就看傻眼了,呵呵,还知道那小家伙这次又会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恩,炎栖是神兽,让它先进去探探是最合适的。”神兽的定义就是比他们这些修真者厉害很多,他相信这点小小的雾气是伤不了炎栖的,只要它别再像上次一样放出去不知道回来才好。
“哈哈…那小家伙最贪吃了,要是找到好吃的恐怕就会忘了回来了。”毫不客气地取笑着炎栖,张东显想起那“水之裂魄阵”被破掉的原因就郁闷,堂堂一个修真者居然要一个畜生来救,虽然对方是神兽一阶的,但怎么说也太丢脸了一点。
“它回来了!”没人理会张东显,每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雾气,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不久,雾体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一身碧绿的绒在灰白的雾气下显得格外醒目,当它晃悠晃悠地出现在众人身前时,嘴上还叼着一块砖石,大小正好被炎栖那一张大嘴咬住,大约有两个成*人的手掌大,似乎是雾气里的东西。
甩了甩一声的渌,炎栖将口中之物丢在易天阔手中,摇晃着尖长的耳朵轻唤几声,乖巧地爬上了主人的肩膀,撒娇似的趴在上面摩挲着。
琢磨着手上的砖石,易天阔笑道:“没错了,里面是有东西在,我想应该是遗迹古城一类的。”只有这种地方才适合制隐藏,吴哥遗迹虽然名闻天下,但谁也不会到这种密林里来观光,藏身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那就是说我们能进去了是不是?!”着急地问着,张东显真想第一个冲进去,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他有种直觉,这次的解绝不会再像前几次一样无功而返了,易天阔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太多事,解一事也已经超出了他们先前的料想,变数太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炎栖说没问题,那雾气只是灵气的混乱造成的,对修真者没什么影响。”易天阔已经能和炎栖做短暂的交流,所以能知道炎栖在说什么,将它的话转达出来,他随即指示道:“留几个人在这里接应后面的人,少数几个人跟我进去,奉天和佛宗的人来了之后就让他们从这里进入。”人多反而碍事,况且他不想做太大的牺牲,那些元婴期以下的奉天弟子能不进去是最好的。
安排人留下后,易天阔带着剩下包括桑水水、哈赖在内的十二人钻入了雾里,待眼前全部灰白一片之后,他方才适应地四周打探起来。
略带苍白的空间没有一丝生气,自他们进入后才发出一些细微的波动,不知是灵气再次混乱了还是怎么,易天阔总感觉身边的气压越来越沉,闷得他差点不过气来,而蹲椐在他肩膀上的炎栖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照样摩挲着他撒着娇,开心的模样可爱万分。
“大家还好吧?”大声呼唤着,眼睛看不见,易天阔只得放出真元力感应着四周的同伴。
“还好,只是口很闷,我怕再不出去就要不过气来了。”桑毅行高声回答。
“我也是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口大口地着气,哈赖一手抚摩上手腕的链珠,开始念起密宗不传之密咒。
在密咒念完的那一瞬间,他手腕上的链珠转而发出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将哈赖整个人罩在了里面,那就是易天阔所羡慕的力量,比起修真者那强大到恐怖的摧毁力量,这种类似于再生的力量更是他所想要的。
“大家朝着光走,千万不要走散了。”望着不远处的一点微弱光亮,易天阔大声招呼着,直觉告诉他,他们已经找到那个该死的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