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回来的爱
(六十六)
他却替我抹去眼泪,温柔安慰我,丫头,别怕,不会失明的。没事的。
真的吗?我开始彷徨无助。
手向黑暗中伸去,他在半空中接住我的手,对我说道,你忘了我也算是个医生啦。还记得从前吗,你大大小小的病都是我给你买药治好的。
他说的是实话,想起从前。我不会照顾自已,不认识他的时候,每次感冒发烧咳嗽,只得自去去医院买药,医院总是做死的开药,咳几声嗽,就开了五十多块钱的药,全部吃完,反倒咳得更厉害了。后来和他在一起,他看到我这样买药,不由又气又笑,对我道,傻丫头,要学会自已买药治病,现在开诊所开医院的人都是黑了良心的,只要买给你的药毒不死你,都会尽可能的给你开药的。你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后来,就果然如是。他在我⾝边,我每次有个发烧感冒。他都知道用什么药,自已去医院买药,本就不问医生要吃什么药,自已买了来,一般一块钱几块钱的药就把我的病治好了。跟他在一起几年,真的从来都没有病得超过一天过。用他的话说就是,他的医术比外面人私诊所的医生不知強多少去了,他总是在我刚出现病情的时候,就把我治好了。
他还在安慰我,说道,我刚给你包扎了,只是头顶的头⽪撞破了,镜片没有进去。脸上没有受伤,还是很漂亮的。
我眨着自已的眼睛,一次次的望渴突然看到清晰物象,然而总是徒劳无功。我说,可是,一诺,我看不见了。
他轻轻地笑,说道,没事的。眼睛本没有受伤。所以不可能看不见的。失明只是暂时的。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起的老⽑病吗,你说你以前读⾼中时课业特别繁重,成天看书,以致于到了后来,眼睛总是隔一断时间看东西就影影撞撞的,有时甚至完全看不清。我看这次,肯定是你太动把你以前的老⽑病引发恶化了。
我听他这么说,想起从前,点点头,终于放心了。
手乖乖的被他握在掌中,竟然不再有议抗排斥之感,相反地莫名的有了温情。
我还是不放心,脸上真的没有破相吗?眼睛真的还是原样子?
他不由笑出来,扶着我的肩膀说道,我再看看。然后将我抱在怀中,说道,没事的啦。我的丫头还是像从前一样漂亮呢。现在更美,眼睛大大的,眼神那么温柔安静。不像以前,看到我里面就像各有把小火钳似的。
我倚在他的怀抱里,这是太久违的悉气息和温暖。仿佛很享受一般,安静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他说话。
想起从前,我贫⾎,总是一年四季全⾝冰凉。夏天还好,一到冬天,一个人睡,睡一晚上也暖和不起来。后来和他同住,他看到我怕冷,总是自已先睡,暖了被窝,等我上后,就把我抱过来,将我的腿放在他两条⽑⽑的长腿上,让我伏在他的心口睡下。从此,就再也没有冷过。在他的⾝边,冬⽇里是一个又一个安心的暖觉。
后来有一次,他睡了不小心把一条腿庒在我的⾝上,我第二天起来就被庒得酸背疼的。直抱怨他,那么重,庒死我了。
他却笑着抱我,说道,你每天都窝在我⾝上睡,我几时嫌你重啦。无论如何你就是再瘦也比我一条腿重吧。真是自私又自利的丫头,一点都不体谅人。
那一刻特别温馨和愧疚,想自已这辈子有他的爱真是太幸福了。
可是什么时候,我与他不再在一起,互相隔膜了呢。
想到这里,不由心里酸酸的。
他依然握着我的手,在跟我说话,丫头,不会失明的。就算失明了,我也不在乎。这样,说句老实话,我倒更安心了。我以前总是以为你无论如何跳不出我的手掌,可是这一次,你几乎离开我一年。我真的害怕了。所以你要是看不见,我倒觉得全安一点,你也许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我纳闷,什么时候,这个曾经在西北叱咤风云,不管黑道⽩道都要给⾜他面子的黑老大,什么时候会没有全安感,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女人患得患失过,以前可是只有我为他伤心为他难过的份。
心里有一丝感动,眼睛看不见他了,突然觉得他可亲起来。这个男人,在一起十年,他曾经为了来大学看我,总是千里迢迢的坐机飞坐火车的赶过来,为了让我过得安心一点,放着黑道正风生⽔起的事业不要,听了我的要求,退出来从⽩道从新开始,以前开悍马穿苹果,到如今从超市的运货工坐起,和他在一起十年,他对我何曾不好过。家里的饭菜总是他做给我吃,生病了也总是悉心的照顾。从来都是我向他提要求,一诺,我要吃什么,一诺,我要穿什么,一诺,抱,一诺,我冷。
而他总是笑着満⾜我。去昆明出差,回来给我全⾝上下都带了东西。帽子,牛角梳子,披肩,背包,丽江的土布裙,挂在机手上的吊坠,还捧了一大把新鲜的红玫瑰⽩玫瑰回来。
笑着问他,带这些东西多累呀。以后不用带了。
他却只是笑,说,走到外面,看到什么东西。想,哎呀,这个我丫头带了肯定好看。有时又想起这东西你从来没有过的。走到昆明机场,又看到那边的玫瑰又好看又便宜,便买了回来了。回来才觉得带得是多了一点。
我笑着劝他,以后不要带了。
原来第二次照样还是带许多东西回来。我跟他在一起几年,⾝上舂夏秋冬一年四季的⾐服差不多都是他买的。⾝边的人总说,没看到这么会打扮女友的男友。他听了骄傲开心得不得了,而我总是笑着对他乐呵,是我又瘦又⽩,穿什么都好看的。
一诺?前尘往事全部想起,手还在他的掌中,看不见他,单凭着手中的盈盈一握,带回来的全部是他对我的爱,我们在一起的幸福。
一诺?我轻轻的唤他。我想去澡洗。又重新回复了在一起的生活。
恩,好。我去给你换⽔。感觉他带着笑愉快的站起来,卫生间开始想起哗哗的⽔声。我静静的等着他。
他回来,对我说道,你眼睛看不见,我帮你洗好不好。
我点头。
他扶我在上站起,帮我脫去⾝上的⾐服。抱我去浴室。
爱开始复苏。他帮我洗头,澡洗,用洗发⽔,打浴沐露,再次冲洗,擦⼲,用穿风机细心的给我把长发吹⼲,给我换上睡裙。
我都听着他,心里再没有反抗的意思。我这是怎么啦?这个男子,看不到了,却再也恨不起来。
睡裙换上的时候,我感觉悉,用手去摸那睡裙的质地。
他笑道,不用摸了,还是我给你买的那条丝绸吊带的。你的东西都在。我搬家的时候全部带过来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我知道你只是暂时出去逛逛的,我的丫头总会回来。
他抱我在怀中,走回房间,放我站在上,开始吻亲我。
嘴沿着脸开始往下滑,到脖颈,到部停留绵,睡裙滑落下去。我止不住的呻昑挣扎,⾝体有了反应,想着去合。
心中大惑。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现在能看得见他,我绝对不会有这种行为和想法。
他开始贴紧我,手开始往下面伸去,下面已经温暖润,感觉到他的⾝体贴上来,有东西硬硬的顶着我。
他在轻声说话,旷了一年了。刚给你澡洗时就硬了。
理智上想不通自已的想法和反应。我想拒绝,然而⾝体和手却不受控制,我伸出手来抱上他的⾝体。久违的感触重新复苏,虽然看不见,手却一点点抚过他光滑的背脊,一点点一寸寸。⾝体紧他,开始爱恋不去。
他进⼊我,感快同时而至,一年疏离冷漠的⾝体重新合二为一。纠进去,我心灵如眼睛一样陷⼊黑暗中,开始沉沦,两个人同时达到**,他拥我睡去,在我耳边问我,丫头,你还爱我吗?
我点头,嘴里说出爱这个字。
一切都开始静止下来,我躺在他的⾝边,双手伸出去,摸抚他的脸和⾝子。他轻轻的笑,将我抱⼊怀中。我乖顺地缩在他的怀中,心里却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到了爱情诊所后,只要一看到张一诺,就生恨。为什么如今看不见了,却恨不起来,相反地,甚至还像从前一样爱着他,竟然还做了爱。
那个手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失明了一切都变了?我躺在那里,反复地想着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