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有母若仙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生忽觉双⾜已落实地,心知自己这趟时空旅行已告一段落,忙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景物,不由又是喜,又是心酸。
眼前竟是自己最悉不过的地方─北都市儿孤院。
记得回来之时,向芳淑曾经说过,自己会被送到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或心中最常惦念的地方。
原己心中最常惦念的,始终还是这里。
想起近年来四处奔忙,已经很少有时间来这里了,天生不由一阵惭愧,早将什么灭世大劫、什么百林之战统统抛在了脑后,大步向儿孤院走去。
兴冲冲地推开了传达室的门,天生开心地叫道:“刘爷爷,生儿回来了。”
目光向房內扫去,自己却先愣住了,这里哪里有自己悉的刘爷爷?
屋內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静坐静着,手里正拿着一张报纸,聚精会神地读着报上字句。
中年人被天生吓了一跳,放下报纸,看了看天生道:“年轻人你找谁?我是姓刘不错,可我还不到五十岁呢,你似乎不用叫我爷爷吧?”
看清了中年人的面貌后,天生不由呆了,眼前不就是刘爷爷吗?只不过,眼前这位竟是…只有四十多岁的“刘爷爷”…
“老刘头”満脸疑惑地看了看天生,自顾自地摇了头摇,口中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古怪。”
天生过了半晌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道:“对不起,我想请问您,现在是西元多少年?”
“老刘头”上下打量了天生一遍,确定天生应该不是精神病患者后才道:“现在是西元二一六0年啊,年轻人,你没什么吧?”
“没有事,谢谢您了。”天生苦笑着退出传达室,心道:“嫂嫂啊,你可害苦我了,看来只能用你给的备用法器了。”
他忙拿出向芳淑给自己的那个罗盘样的法器,将自己所在的年代调整好后,便向位于中心处的圆珠按去。
手刚触到圆珠,天生忽然心中一动:“等等,现在是二一六0年,我应该还没有出生。按照⽗亲所说,他正是在今年去祁连山斩杀妖蛇,因而才认识了⺟亲。
现在妈妈应该正在祁连山修炼啊,如果我…“
一个大胆的计画在天生心中渐渐形成:“现在伏羲镜正在妈妈手中,如果我能找到她,岂不是可以得到伏羲镜?
“得到伏羲镜后,再回到嫂嫂处,请她将我传回二一七九年,我岂不是就可以聚齐三宝?
“只是不知道当我拿到伏羲镜回到二一七九年的时候,希可勒手中的伏羲镜会不会还在?若是不在了,妈妈的魂魄该到何处寻找?
“不会的,希可勒手中的伏羲镜是不会消失的,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叫做《多拉A梦》的老漫画,里面的主人公常常利用时光隧道去拜访在过去或未来世界中的自己,也没见他会消失掉。”
想到这里,天生再无顾虑,当下便驾起剑光向祁连山方向飞去。
〈行者注:时光隧道也不知是否真的存在,时空理论更把行者弄晕了,为了怕各位读者大大也晕倒,只得举了多拉A梦的例子,见谅见谅。〉剑光迅速,不多时便来至祁连山上方,只见群山茫茫,连绵千里,天生不由得有些发愁,要在这偌大的山区中找到⺟亲谈何容易,此事宛若大海捞针一般,看己要花上好些时间了。
在开始的几天里,天生驾着剑光在空中四处晃,只希望能够引起⺟亲注意,升空前来查看,自己便可省去许多时间。
谁料⺟亲未曾到来,反引来了一些C国职业剑客,还当天生是什么妖人孽物。
天生此刻不用说剑客资格,就连⾝分证也无法拿给人看,否则还不被人当成怪物么?此事偏又难以解释,因此只能远远逃开。
到得后来,天生见此法无用,反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烦,便⼲脆用疾风裂光旗隐起⾝形后,再升空寻找⺟亲。
找了几⽇仍是毫无线索,又怀疑自己在空中寻找不够仔细,便开始靠着自己的腿双,一座山峰、一座山⾕的细细搜寻。
只是祁连山区何等广阔,像这样找法,就是用上一年时间也未必有所收获。
前后花了半个多月,仍是毫无头绪,正有些怈气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暗道:“是了,当⽇⽗亲因为斩杀晶蛇,才会与妈妈相遇,妈妈隐居之处一定离那晶蛇不远,只要找到晶蛇,便可找到妈妈了。”
又想那蛇虫一类最不喜天光,这晶蛇应该也不例外,自己只要专向一些暗嘲的山⾕中去搜寻,还怕找不到它么?
越想越是有理,从此便专挑那些深⾕幽涧去寻觅。
如此一来,搜寻的范围大大缩小,只用了不⾜一月时间,祁连山脉便被他排除了近一半,眼看离成功已是不远。
这一⽇大雨方过,正是蛇虫活动之时,天生驾起剑光在空中查看,本意是搜寻可疑的深⾕幽涧,忽见前方空中飞来一群鸟雀,刚飞过前面山峰,便仿佛被巨力昅引一般,直直落了下去,再也不见上来,不由心中一动,忙飞⾝前去查看。
过了那面山峰,只见下方却是一条深⾕,从空中看去,倒不曾发现有何异状,天生便飞落⾕底,步行向前查看。那⾕甚是幽长,两边山崖陡立,直⼊云中,崖壁上青苔厚滑,并生着一些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多有蜿蜒涎迹,似有龙蛇一类出没。
顺着⾕地前行一阵,眼前出现一口深潭,只在贴近山壁处有一条极窄的峭道,天生想也不想,便向峭道上走去。
向前走了一阵,见那峭道一路上斜,⾝右便是深潭,道又极窄,真是险到了极处,那两面山崖到得⾼处,渐行接合,只余一条蜿蜒细。
天光透过,落在⾕底落叶积草之上,曲折纠盘,犹如一条怪蟒相似。
罡风从那中吹下,在那两面山崖之上,响起阵阵异声,真如万箫齐奏,又似百兽嘶鸣,⾝⼊其中,当真令人不寒而栗。
天生生怕错过了晶蛇所在,边走边查,沿着峭道一路向上寻去,刚走了一半,忽听耳边“嗤”的一声响,阵阵腥风扑鼻而来。
原来那崖壁上果然盘踞着那名为晶蛇的怪物,这晶蛇在天下三十六种最毒、最恶之物中,排名十七,每三百六十年产卵一次,每次产下九十九枚,生出一条雌蛇,余者皆是雄蛇。
雄蛇皆生双翼,破卵后便随风飞去,人兽遇上,无不立毙。
雌蛇却是又大又笨,体积已比雄蛇大了十倍,偏又没有双翼,再者最怕光,只能困守在一些深⾕幽洞、暗嘲的所在,呑食一些昆虫、蝼蚁及送上门来的小兽为生,当真是度⽇如年。
待得那些雄蛇在外面伤了无数生灵长成之后,到了发情之期,便一条条飞回找那雌蛇怈,因雌蛇只有一条,众雄蛇便需排队上前,依次合,情状蔚为奇观。
那雌蛇来者不拒,只是每次抵死绵之后,便一口将那雄蛇呑下。
众雄蛇明知如此,却是无怨无悔,依旧奋勇向前,真如雪⼊洪炉、飞蛾扑火一般,一条条做了那“花下之鬼”
雌蛇配之后,不久产下卵来,产卵后便脫去原先那层黑⽪,生出一⾝晶鳞,至此內丹初成,已具灵,行动如风,不畏天光。
每⽇采那天地灵气,⽇月精华,百年之后,便內丹大成。
內丹一成,那晶蛇便可出外伤人,若被它昅取三十六个童男,及七十二个童女的真真,凑⾜天罡地煞之数,便可练成婴胎。
一待婴胎长成,只需将元神往上一合,从此便成*人⾝。
本来异类修炼也非不可,万妖帮也多是禽兽修成*人⾝。
但此物生来最是恶,练那婴胎更要多伤人命,最为修炼者所忌,正派剑客固是不容,便是琊派中人也因觊觎它的內丹,遇上便要诛戮。
那晶蛇內丹初成,又自知遭忌,每⽇只是在⾕中游动,一心修炼它那內丹,倒不敢出⾕一步。
这⽇,晶蛇正在崖上石洞中采取⽇月精华,一颗怪头半伸出洞来,呑吐不止。
刚巧天生走过,晶蛇见天生元凝固,不知这是天生修炼之功,还以为他是元之体,于它修炼婴胎大有好处,怎肯轻易放过?
当下它便长⾝飞起,直取天生。
天生见那晶光一闪,又有腥臭之气扑鼻,心知怪物已然出现。抬头望去,只见一条晶光闪闪的大蛇凌空扑来。
这蛇大的出奇,⾝长十丈有余,比⽔缸还要略耝,大碗公大的双目出两道碧光,直的自己双目生疼,蛇⾝下密密⿇⿇,生有十几对如爪般的怪⾜,隐隐出蓝光,显是含着剧毒。
⾎盆大口每一张合,便露出森森⽩牙,真是穷凶极恶,平生未见。
以天生今⽇的修为,怎会把区区一条晶蛇放在心上?见状只是冷笑一声,手指处青晕剑已化光飞出,向晶蛇去。
晶蛇“嘶”的一叫,张口噴出一个碗大的红⾊圆珠,竟将青晕剑抵住。
天生见状大喜,小蛟那⽇在百林上空为救自己,受了重伤,这段时间来只能靠着通灵宝⽟苟延残,这晶蛇的內丹正是大补之物,对小蛟的伤大有好处。
他有意夺取晶蛇內丹,于是指定了青晕剑,只围不攻,牢牢圈住了晶蛇的內丹。
天生知道要夺內丹,首先要毁去晶蛇的丹气,因此也不急着杀它,只等晶蛇沉不住气,吐出那口丹气再说。
那晶蛇最是通灵,它此刻內丹尚未大成,平⽇最为小心,无故绝不肯出洞一步,只不该贪图天生的“元之体”贸然出洞,万想不到又遇上对头。
它看出天生不同常人,似乎意在自己內丹,心中便计算起了逃走之法。
因见天生只会放出一道青光,以为天生的伎俩不过如此,便“嘶”的一声怪叫,大口一张,先噴出一团亩许方圆的暗⾚⾊毒雾,跟着腹下十几对爪般的怪⾜上,出数十道蓝光,与那毒雾汇于一处,将天生飞剑抵住,同时怪口一张,将那內丹收回逃走。
那毒雾正是晶蛇的一口丹气,这口丹气在晶蛇之腹,天生虽是用飞剑法宝将它內丹圈住,它仍是能够控自如。
这毒物情最是凶残暴戾,若见无幸,宁可令那內丹自爆,也绝不会便宜仇敌,这口丹气一吐,虽仍可控,其力却是大弱。
天生见状大喜,一口真气噴出,那空中青光忽然大盛,先将那丹气蓝光紧紧裹住,又扬指发出蓝电含锋掣,将晶蛇和內丹一并圈住。此时那晶蛇才知道上了天生的当,只急的“嘶嘶”怪叫不止。
因知青光蓝光厉害,只得双目暴睁,怪⾝一阵急颤,先将那浑⾝千万鳞片,化作一张晶光闪闪的护体之罩,每片鳞上都出一道几丈长的晶光,将那青⾊剑光挡住,使其不得近⾝,一面连连昅气,将丹气收回。
那丹气蓝光受了感应,立时暴涨数倍。
怎知天生这口青晕剑是吕洞宾降魔渡劫之宝物,变化万端,不用天生指挥,便随着那丹气蓝光的涨大立即暴涨,仍是紧紧裹住,并无一丝空隙。
天生见晶蛇的伎俩层出不穷,先是用那一⾝晶鳞抵住自己飞剑,又险些被它将那丹气蓝光收回,不噤有些不耐烦。
冷笑一声,又是几口真气噴出。
蓝青光华立即大盛,成了两个光芒四的球体,分别裹住了晶蛇、內丹,及那丹气蓝光,在空中滚个不住。
只见那光球外青內红,大如碗口,內中一个圆球滚个不住,红青光华因那球体滚动,闪烁流动、伸缩不定。
一个分为两层、宛如一个大青球裹定了一个⽔晶小球,那小球中又有物矫若龙蛇,若隐若现,外出几十道蓝光,左右冲突,与青光每一接触,便见星火四溅,満天流苏。
那⾕中本来幽暗,此刻竟是光华大盛,被那満天各⾊彩光照在两道山崖之上,诸⾊流转,相映相生,忽如青天一⾊,又见落⽇⾚霞,恍惚间龙蛟出自海上,又似万朵晶葩,自九天而落。
晶蛇左冲右突,始终无法脫困,不由狗急跳墙。只见它将⾝一缩一伸,怪口中噴出一个篮球大小的绿⾊火球,如同有形无质之物一般,疾若飞星,⼊那数亩方圆的丹气蓝光之中。
天生见状暗笑。
这怪物真是不知厉害,竟用那命修的真火将丹气引燃,妄想用真火克真金,毁去自己仙剑。
那绿火一与⾚⾊丹气相接,立生感应,那丹气本是晶蛇自⾝毒气精华所聚,不受五行之物克制,寻常修炼者的真火,休说将它引燃,弄不好反会被它克制,只有这晶蛇本⾝所炼真火,方是它的克星。
正是一物降一物,二物相接,竟如火星⼊油一般,数亩方圆的一片丹气立被引燃,晃眼便成火海。
天生见状心喜,忙调动五行真气,加力指挥那青晕剑向內紧紧圈去,用壬癸之气,将那丹气所化火海灭去。
想不到那蓝光正是地煞之气所聚,受了真火克制,此刻正爆裂,天生若不庒,爆裂之势或还会稍缓稍弱一些,这时骤遇外力重庒,几十道蓝光立时纷纷震裂开来,化作千万点蓝星飞迸。
蓝星被真火围烧,立时便又爆裂,如此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声势猛恶,撼地惊天。红火蓝光,间杂一个个震天霹雳,猛地暴涨,向那外面青光強冲。
天生见晶蛇困兽犹斗,竟不知厉害自爆丹气,不惊反喜。
他先用青晕剑将那些霹雳毒火困住,一点点慢慢消去,待毒火消得差不多后,才撤去飞剑。
他扬掌一挥,便是一记天花坠,只见千百朵七⾊彩莲所到之处,立将残余的毒火震散。
跟着一指空中蓝电含锋掣,空中蓝芒立时大盛,只听晶蛇“刮”的一声惨叫,竟被绞成了⾁泥,自空中纷纷而落。
天生诛了晶蛇,伸手将晶蛇內丹召⼊手中,从通灵宝⽟中放出小蛟来,将內丹与它服下。
小蛟得了晶蛇內丹,原先萎靡不振的样子立时大变,顿时变得精神多了,天生笑着与它闹了一阵,才命它回到宝⽟中继续休养。
将小蛟放回⽟中后,天生正驾剑光离开,忽觉全⾝发软,竟使不出半点气力,大惊之下想要查看体內状况,却已无能为力。
原来那晶蛇毒本剧,那口丹气更是厉害无比,无论你是普通人或是剑客,只要昅⼊了一星半点晶蛇的丹气,全⾝经脉立受其害,普通人当场便死,剑客也将无法运用五行真气,迟早也是毒发⾝死的结果。
天生体內的心莲虽是佛家至宝,却也无法克制晶蛇丹气。
这也怪天生自恃功力⾼強,没把晶蛇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夺取它的內丹。
如果刚才在灭去它丹气的时候不过早撤回青晕剑,或有运功护住口鼻,也不致中毒。偏偏天生未等它丹气散尽,便撤去了青晕剑,掌击毒火,更弄得丹气四溢,这才会受了毒伤。
当下天生只觉头晕目眩,眼看就要站立不稳,倒于地上,却在朦胧中听到一个清脆娇柔的声音道:“你这个人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对晶蛇的丹气不加防范,这次还好是遇到了我,否则你还有命么?”
跟着便觉有一只柔软的手掌搭上自己肩膀。
天生见来了救星,心中一松,顿时昏了过去。
一阵花草散发出的芳香气味刺着天生的嗅觉,使他缓缓醒了过来。
只见自己正躺在一间小木屋中,木屋內放置了许多成盆成盆的鲜花,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
这间木屋虽然不大,却是制造精巧,看来像是由一块块的木板拼装而成,每块木板的长短宽厚竟是一般无二,可见制造者定是个非常细心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
天生只记得自己力战晶蛇时不慎中毒,昏之前,似乎听到一位女子的声音,莫非便是她救了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天生试着调动体內真气,要察看下自己所中之毒是否已被尽数驱除。
谁料不动真气还好,这一试着调动,顿时觉得全⾝一阵剧痛,不由“哎呀”
一声痛叫起来。
“中了毒还敢动,你真不想要命了。”
柔柔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着⽩⾐、⽟面上蒙块⽩绸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手上端了一个小木碗,碗中热气腾腾,散发出阵阵香味。
⽩⾐女子轻轻坐在天生边,有些嗔怪地道:“你以为自己的修为很強么?
竟然不知厉害地妄动真气,这晶蛇之毒是何等厉害,此刻你体內的经脉已被蛇毒侵⼊,变得十分脆弱,如何能噤得起真气流动?
“幸亏我早来一步,否则你再这样蛮⼲下去,⾁⾝就要毁了。”
天生见她说话內行,道:“原来姐小也是位修炼者,天生失敬了,多谢姐小的救命之恩,还没请教姐小芳名。”
⽩⾐女子笑道:“我又不求你报答,你问我的名字⼲么?快吃粥吧。”说着,用小木杓轻轻舀起一杓粥来,递到天生口边,⾐袖抬起,她的手腕竟是美⽩如⽟,细腻如瓷。
天生忙道:“多谢姐小,我是不用吃东西的。”
⽩⾐女子笑道:“我知道你能辟⾕,可这粥是用来治蛇毒的,你吃不吃?”
天生笑道:“那就谢谢了。”
天生试着吃了一口,只觉⼊口芬芳,竟无半点苦味,不由大为赞赏,一碗粥很快便喝光了。
⽩⾐女子喂完粥后,便轻轻走出门去,不再打扰天生休息。
一连几⽇,皆是如此。
那药粥不但吃起来香甜无比,对这晶蛇之毒更是大有疗效,天生渐渐觉得⾝体好转,体內真气已可缓缓流动,只是要驾剑飞行,或与強敌搏斗,目前仍是不可。
随着天生渐渐好转,那名⽩⾐女子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起初是一天一次,渐渐改成了两⽇一次、三⽇一次,有时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她。
天生这些⽇子来每⽇与她相见,虽只是一碗粥的时间,却已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突然几⽇不得见面,竟是对她极为想念。
这⽇天生醒来,只觉体內真气流转渐归正常,看己已好了八、九成。这些天来他每⽇躺在上,实在憋气,当下一跃而起,走出了木屋。
刚出得屋来,天生便觉一阵莲花香气扑鼻而来,放眼四望,只见自己⾝在一个山⾕中,那间木屋便是依山壁而建,木屋前方,却是一个天然⽔潭,潭中种植了许多莲花,此时正争相怒放,各⾊杂陈,美不胜收。
⽔潭之上,却是一条曲曲折折的木桥,木桥尽头之处,有一个青竹搭成的凉亭,那名多⽇不见的⽩⾐女子,正端坐在凉亭之上,面前摆放了一张五弦瑶琴。
她看到天生走出木屋,便⽟指翻飞,弹奏起来。
曲声极是优美,天生听得如痴如醉,不觉缓缓走向前去,对着⽩⾐女子一躬⾝道:“姐小你好。”
⽩⾐女子也不理他,自顾自继续弹琴,琴声中却透出一股绵绵情意。
天生静静听她弹完了一曲,才道:“姐小,我已经康复了,特地来向姐小告别。”
⽩⾐女子收起瑶琴,柔声道:“你要走了?”
“是的,我还有事要做,要先告辞了。”天生道:“谢谢您救了我。”
⽩⾐女子缓缓站起道:“这些天来,我去见你的次数越来越少,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定是您有事要忙,才不来见我。”
⽩⾐女子头摇道:“我并不忙,我不去见你,是不想见你,甚至,是有些怕见你。你想不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天生心道:“难道多⽇相处,她对我竟有了情意?”
只听⽩⾐女子道:“我自当年遭遇大变后,以为再不会轻易情动,可自从救了你以后,我…我却每天都在想着你、每⽇都记着你,我不去见你,是因为我怕,我想逃避…
“可你给我的感觉却是那般与众不同。”⽩⾐女子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便仿佛已认识你很久很久,竟忍不住要去关心你、爱护你。
“你在这里住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便越是強烈,所以,我…我只能尽量克制自己,不许自己去见你。”
天生越听越是心惊,他虽然感这名⽩⾐女子救了自己,但自己已有了三个红颜知己,说什么也不能再动感情,只得道:“想来、想来是姐小你一个人待在⾕中久了,才会容易对人生出感情。”
“你错了。”⽩⾐女子道:“很多年来,连我也记不清有多少年了,我对人非常厌恶,甚至不愿看他们一眼,可对你,却似乎是例外。
“我知道你今天就要康复,一定会离开这里,我本想远远地躲开,不再见你。”⽩⾐女子道:“可我、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要见你一面,为你演奏一曲,难道…难道你还不明⽩?”
“姐小,我明⽩,可是…可是我…”
“可是你怎么样?”
⽩⾐女子打断他的话道:“我已经不愿再欺骗自己,我要你留下来,永远与我生活在一起。”说着她伸手揭下面纱道:“如果你要离开,我只有杀了你。”
“姐小…”天生正想劝她回心转意,忽然一眼看到⽩⾐女子面纱后的容貌,不由又惊又喜,忍不住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妈!”
⽩⾐女子闻言娇⾝一颤,张口吐出一口鲜⾎,粉面惨⽩道:“你…你竟然如此绝情,你不肯接受我,也不该这样出言戏弄我,我…我…”
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鲜⾎噴出。
天生终于找到了⺟亲,正心中狂喜,见⺟亲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道:“妈妈,您听我说,我是您的亲生儿子,不…我现在还没出生…但一年后就会出生了。
“我是通过时光隧道才来到这里,您想一想,为什么您会特别关心我、爱护我,那正是因为我是您的儿子啊。”
⽩⾐女子越听越是伤心,冷笑道:“好、好,是我救错了人,看错了人,你…
你好…“
她伤心之下,竟连连咳嗽不止,大口鲜⾎狂涌而出。
天生忙扑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连声道:“妈妈,您…您还好吗?我知道您无法相信我的话,可我能够向您证明。
“您的名字是叫练霓裳是不是?您夜叉界是不是?难道您不记得月貅月伯伯了吗?”
听到这里,练霓裳忽然平静了下来,双目望定天生道:“你刚才说夜叉界?
还有月貅?“
天生忙点头道:“是啊,妈妈,现在您该相信,我是您的儿子了吧?我十八年后…”
话还没说完,练霓裳已一掌击在天生前。
天生此刻毒伤刚愈,练霓裳又是夜叉界有数的⾼手,毫无准备之下,天生顿时被击飞数丈。
练霓裳冷叱一声,手中已多了把精光四的长剑,抵在天生口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这里真正的目的何在?”
她功力虽強,天生在有准备之下,却也不惧这把长剑,忙暗中运起五行伏魔力护住全⾝,口中却继续解释道:“妈妈,你听我说…”
练霓裳望着天生俊面,心头矛盾已极。
自己明明是恨极了这个少年,却偏偏不忍心刺下这一剑,终于尖叫一声,弃了手中长剑,飞⾝向⾕外去。
天生忽然想起⺟亲的香囊就在自己⾝上,这香囊是⺟亲生下自己后专为自己所做之物,⾜可证明自己的⾝分,只是刚取出,却见⺟亲已飞⾝离去。
大急之下,天生忙拔空追去,口中叫道:“妈妈,我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了!”
他一直追出山⾕,却见⺟亲正停在一处山崖上,与一名青年男子战在一起。
那名男子手指发出一道青光,正将⺟亲紧紧圈住,只是被⺟亲⾝上发出的一层红光所阻,不得近⾝。
天生看出那男子用的是C国剑术,多半是职业剑客⾝分,生怕⺟亲有失,忙飞⾝冲上,正要放出飞剑攻击那名男子,目光却无意中从他面上扫过,一时不由呆了。
只见那名男子剑眉虎目、薄鹰鼻,不是自己的生⽗任俊如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