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秦婉真容

　　门开了，出现在华翔面前的，却是石菡的面容。

　　没想到石菡的面容竟然就是秦婉的真面目。不知道她变了什么戏法，这两个完全不同的面容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居然天衣无。

　　华翔心中大感意外，同时明白自己必须小心应对，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眼中放出织着喜悦、惊疑、痛苦乃至自艾自怨的种种复杂情绪的目光，同时不敢置信的伸出一手，似乎想触碰到对方，以便确定是否身在梦中。手举到半空中，却又凝止下来，就像担心这真的是梦，怕一碰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无踪一样。

　　“菡，真的是你么？”他呓语着。

　　这就是秦婉的真面目么？虽然这和记忆中石菡的样子差不多，但是却更加美丽人。冷的气质像在拒绝别人的一切遐思，却更加给人别样的吸引力。一双乌黑的眸子，散发着莫名的蛊惑光芒，让人明知不应该，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栽进去，臣服在她裙下。这个样子的秦婉，完全可以让任何男子为之疯狂。当然，眼前的华翔是个例外。

　　饶是如此，华翔也是深了片刻。秦婉的确给了他一种如同身在最甜美梦幻中的感觉，心中暗叫厉害。幸好他进入了“大道无情”的境界，否则恐怕会无法控制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华翔心中生起明悟：这样强大的媚惑力量不应该是正常存在的。一定是秦婉身具某种控制人心的异能。他将神念放出来，探查了一下秦婉的精神力量。果不其然，她的精神力量异常强大，虽不能与华翔相比，却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了，难怪魅力简直无法抵挡。以华翔的精神力量之强，猝不及防下仍然吃了一个大亏。

　　华翔同时明白自己和石菡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陷入了石菡的温柔陷阱中。那想必和这种力量有关。当时她应该将这种力量刻意压制以免引起太多注意。但仅仅是经过压制的力量，已经完全足够将当时毫无警惕的华翔得神魂颠倒了。

　　他脑中飞速运转，眨眼间就推测出了这么多情报来。但是在行动上却小心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破绽。

　　因此，秦婉被打动了。

　　她口中喃喃而语：“是我，翔，是我！”

　　华翔于是将戏继续演下去：“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秦婉目中含泪，有如梨花带雨，显得格外娇美：“你没有做梦，翔，你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呀！”

　　华翔抬起头来，望着头顶上天花板的某处，大声道：“天哪！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夜夜的祈求，祈求老天爷让你回到我身边来。只要你能回来，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想不到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这一生，我将别无所求！如果还非要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这一段话说得华翔自己都麻不已，秦婉却为之而深深感动了。

　　她心情，语不成句：“你…翔…你不怪…怪我么？”

　　华翔用深情的话语打消了她的顾虑：“不会…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菡，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怪你！就算你要我去死我都不眨下眼，更何况仅仅是进几天监狱呢？”

　　深深的内疚噬咬着她的心灵，再加上对华翔表现出来的深情的感动，让这一贯冷清自若的女子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竟然“嘤咛”一声，扑入华翔怀中，轻轻泣起来。

　　这位秦大小姐是否表演得太投入了？华翔心中犯疑，以免却毫不迟疑的将秦婉拥入怀中。软玉温香入怀，果然滋味美妙。不过华翔却无福消受这一切：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不能让自己的行为出破绽。

　　秦婉趴在他肩头，也不知哪来得那么多泪水，将他肩头打了好大一片。华翔都有些怀疑她是否戏假情真了。但要他就此相信秦婉的确动了真情却不太可能：吃亏上当一次已经足够了。

　　在门口保持着互相拥抱这一暧昧姿势良久之后，秦婉终于宣完所有的泪水，从他肩头上抬起头来，脸红红的低声道：“对不起，翔，把你肩头了。”

　　华翔心叫乖乖不得了。秦婉这么一哭泣，形容更加娇媚动人，吸引力大增，就算是他号称进入了“大道无情”这种至高境界的心脏也不争气的“咚咚”剧跳起来。

　　眼见秦婉这和昔日冷完全不同的小儿女情态，华翔几乎生出调笑她一下的念头。不过考虑到自己扮演的那个“华翔”是个少言寡语，比较老实的角色，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这才打消心中念头。不过脑中念头这么一转，难免直勾勾的望着秦婉。

　　秦婉娇羞低头，心中却失窃戏，低声道：“翔，我们进去再谈好吗？”

　　华翔这才“哦”的一声，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和秦婉分开，一起走进房中，顺手关上了房门。

　　刚刚坐下，已经坐好的秦婉却移了过来，缓缓偎入华翔怀中，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

　　不用人教，华翔也知道伸手出去，揽着秦婉纤。刚将秦婉搂住，口却似乎有个什么东西**的咯人，颇不舒服。

　　华翔将这情况一说，秦婉却俏脸飞红，始终不肯说出来是什么东西。华翔再三询问，秦婉方才在衣襟内掏出个什么物什来。华翔一看，原来是个水晶龙形塑像，看着有点眼。

　　华翔疑惑的望向秦婉，秦婉却一连温柔的摩挲着水晶像，目中神色变幻，良久方道：“当因为我…我害得你被抓起来之时，我专门到了你的住处，布置好陷害你的假像，”说到这里，她偷偷得望了一眼华翔，见华翔神色没什么变化，这才接道：“我…布置好后，在你的头上看到了这个塑像。我见这是你的东西，又觉得它很可爱，所以想留作纪念，以后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看看它，也就像在看你了。所以…”

　　“那么你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华翔打断了她的话。

　　秦婉点点头。

　　华翔闻言，不觉有些感动。相信在这种小事上她没有必要撒谎。就算撒谎，仓促之间也不可能编造得如此天衣无。再者看她刚才的神情，似乎很在乎自己，应该不会有假。

　　华翔轻轻托起这枚溢着秦婉体香的水晶塑像，这才想起自己为何会感到眼：原来这就是自己在悟透零点能本质和“矩阵”奥秘之后制作的“零点二号”做好后，他就放在头上，然后就去上班了。没想到当天他就因为间谍的嫌疑被关了起来。后他诸事繁多，一直没有机会回去看看，也就差不多将这“零点二号”以往了。直到秦婉的话提醒了他，这才想了起来。没想到这东西一直在秦婉手中。

　　这“零点二号”的价值根本是难以估量的。他比现代能够达到的科技先进百年以上。日本和黑龙会处心积虑对付自己，为的不就是这种利用零点能的先进技术么？不知道当他们得知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却一无所知的时候，将作何感想？想必会后悔得吐血吧？

　　吐血就让他们去吐吧。华翔丝毫没有揭穿谜底的意思。不过这东西却不能留在秦婉手上，应该想办法回来才是。当然不能直接拿回来了。看秦婉的样子，好像颇为喜欢，未必会答应。那只好想办法偷回来了。

　　一面想，一面端详着“零点二号”神念忍不住钻进“零点二号”内部，进行了一番探查。自从制成这个“零点二号”以来，他的能量运用技巧和以往已经不能同而语。这一探查，忍不住按照自己最近获得的只是将“零点二号”改造了一番。改造过后的“零点二号”在能量控制方面可说是胎换骨。

　　此时他突然想起神话传说中的法宝。那些东西应该就有类似的能量控制功能吧？不然那攻击防御的能力从何而来？只是那些法宝并不能自己提取能量而已。因此他顺便将“矩阵”稍加修改，在“零点二号”加入了防御的功能。

　　这样一来，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量…和秦婉的精神力量差不多就行了…就能够将提取的零点能以一种均匀而稳定的方式释放出来，在人体周围形成一个能量护罩。这类似于“轩辕心诀”中的护体真气，不同的是范围广多了。由于“零点二号”能无限制的提取零点能，因此只要不关掉这一功能，护罩将永不消失！而随着精神力量侧重不同的运用，护罩的强度也将相应的做出改变。

　　虽然华翔作了这么多事，可在秦婉看来却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她小心翼翼得望着华翔的脸，问道：“想，你不怪我…我拿了你的东西吧？”

　　华翔摇摇头，目中出深情：“你喜欢就拿去吧。”将水晶像放回秦婉手中。既然不能直接要回来，说两句好话也不会吃什么亏。

　　秦婉爱不释手的把玩片刻，将塑像放回衣内，仰头望着华翔道：“想，你想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要陷害你吗？”

　　华翔出爱怜之，摇头道：“不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的。既然我现在没事了，也就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了。”这一招叫做擒故纵。

　　秦婉果然上当，连连道：“不行，我一定要说。你不许反对！”

　　华翔轻抚她的似水柔萋，道：“你一定要说，那就说吧。”

　　随着秦婉的诉说，华翔这才了解到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华翔的那两篇论文在国际上引起轰动之后，能源匮乏的日本就将他列为了目标。专门为此启动了“零点计划”目的就是要让他为日本效力。原名井上菡，目前叫做秦婉的她化名为石菡，进入了103研究所。

　　之所以确定103研究所为目标，是因为日本的情报机构经过周密的分析，认定论文作者应该出现在那个研究所里面。华翔虽然匿名发表了论文，但是却没有将自己祖国的名字也隐藏起来。而在中国，只有103研究所在这方面的研究水平最高，因此日本情报机构将目标锁定在103研究所。

　　到了103研究所，刚开始没有谁注意到当时仅仅是一个清洁工的华翔。石菡她们的眼光都集中在那些专家身上。但是经过许多巧妙的旁敲侧击，那些专家都被排除掉了是论文作者的可能。石菡等人不得不将试探的目标扩大到整个103研究所。这个时候，由于一直没有成果，她们几乎要放弃继续试探的努力了。没想到那次病毒事件让华翔进入了她们的视野。经过研究，华翔的嫌疑最大。于是石菡就假装爱上了华翔，开始对华翔的试探。

　　听到这里，华翔心中暗叫倒霉。自己看来是自马脚。如果自己不到103研究所去工作，去了也不想什么转为正式的研究员，不显自己的能力，恐怕也不会被牵扯进去。不过如果真的不去103研究所，说不定他就不会将指自己的研究方向定为对零点能的研究。这中间究竟孰因孰果，一时间也难以说清楚。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婉…不，应该叫井上菡…偷偷的看了华翔一眼，好像生怕华翔误会似的，又加上了一句：“开始是假装爱上你，但是现在已经假成真了。”

　　华翔微笑点头：“不用担心，我明白的。”

　　井上菡这才继续讲述下去。

　　石菡她们既然确定了目标，再以情人的身份加以试探。华翔虽然一直小心掩饰，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有问题？终于无意中出了口风，让石菡确定了：他就是论文的作者。刚刚确定华翔的身份的时候，本来石菡等人准备偷偷将华翔强行带走，他一个清洁工的失踪不会引起多大的风波。没想到103研究所的专家们也开始认识到华翔的价值，准备将华翔转为正式的研究员。这么一来，华翔如果失踪就很难不引起怀疑。于是石菡等人就策划了那次间谍事件。先让华翔被当成间谍，让政府忽视他的能力。由于华翔本身并非间谍，因此国安局用不了多久就会调查清楚，这样华翔就会被释放。这样一来，华翔的能力就只有在日本才能得到发挥了。只是石菡她们都没有想到，华翔居然因祸得福，成为了黑龙会的死对头：龙组的一员。眼下更是打着覆灭黑龙会的主意而来。

　　讲述完后，井上菡担心的问华翔是否愿意为日本效力。华翔出无奈的神色，同时深情地看着井上菡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为谁效力我都愿意！”

　　闻言，井上菡或许是感动于华翔的情意，惑这是内疚于华翔即将失去自由的遭遇，神色间并不因为达成目标而高兴，反而出黯然之。

　　华翔冷眼旁观，将她的一切举止都看在眼里，又想到她此前的表现，心中也有几分相信井上菡对自己的情谊，暗自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这良知未泯的女子弃暗投明，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甚至，他的心中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