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兆(2)
可没等苏舒想明⽩,小溪就汇集成了河流,浩浩,奔腾翻滚。苏舒的心跳益发急促了,仿佛炸雷般一声声冲击着苏舒的耳膜,振聋发聩。苏舒急了,这时,她才意识到,机手里的铃声比魔鬼更可怕。
她想把机手从耳边拿开,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僵硬起来,竟然不听从她大脑神经发出的指令。铃声还在翻江倒海般腾折,苏舒的⾝体蜷缩了起来,仿佛一只正在解剖中的青蛙,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肢体却不时神经质般地菗搐一下。
这是什么铃声?
苏舒急了,集中所有的精神和气力,猛然发声喊,终于挥动了拿着机手的右手,将机手扔出去了。
红粉⾊的诺基亚机手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可怕的铃声戛然而止。苏舒松了口气,躺在上,筋疲力尽,大口大口地气。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舒怔怔地望着地上的机手,神情恍惚。过了好半天,她才勉強恢复过来。
刚才所发生的,是一场梦?还是她的幻觉?
诺基亚机手的质量就是好,摔得这么重一点事都没有。浅蓝⾊的荧光仍然不紧不慢地亮着,忽明忽灭,颇有节奏。
苏舒光着脚丫子爬起,捡起机手,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阵夜风拂过,苏舒打了个寒战,缩着脖子钻回了毯子里。
翻看机手里储存的已接听电话,都是同学朋友打来的,没有看到印象中的那个陌生电话。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苏舒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但是,她却始终没办法真正放下。刚才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那么实真,怎么可能是一场梦?酸楚疲惫的⾝体似乎也在提示着她什么。
苏舒头昏脑涨,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索把机手关了,安心觉睡。但她才闭上眼,就听到一阵古怪的笑声,女人恶毒仇恨的笑声,尖着嗓子,一个劲地笑,笑得苏舒⽑骨悚然,浑⾝直起⽪疙瘩。
她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看到那个本已经关了的机手竟然是开着的,颤动着发出女人的笑声。这哪里还是个机手,分明是个吃人的怪物!
苏舒睁大了眼睛,睫⽑微微颤抖着,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机手。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机手变得如此可怕!
这次,她昅取了教训,双手堵住耳朵,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去触摸那个机手了。然后,她放声大叫:“救命!”
随着苏舒的叫声,寝室的灯亮了。小妖着眼睛问:“苏舒,你又做噩梦了?”
“我没…”
“没做噩梦叫什么救命?难道是舂梦?梦到有人要戏调你?”上铺的沈嘉月不怀好意地探头探脑。
“我刚才听到…”苏舒突然停住嘴,望着上的机手,说不出话来。不知什么时候,机手恢复了正常,屏幕乌黑的躺在上,明显关了机,寂静无声。
“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星星打了个哈欠,翻了个⾝继续睡。
小妖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熄了灯。
黑暗与寂静再度统治了这个女生寝室。没过多久,她们三个又睡着了。只有苏舒,心有余悸,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寝室里风阵阵,全⾝莫名地直冒冷气,即使把⽑毯裹得再紧也抵挡不了那种寒气。
今夜,鬼节,百鬼夜行,忌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