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 局势有变

　　后来归国，⾼志航因为机械故障，‮机飞‬降落不慎折断了腿，在南満医院治疗之后，腿稍微有些弯曲。这种情形下⾼志航又去哈尔滨医院重新治疗，以绝大的毅力让医生将愈合的腿重新打断医治。伤腿好后，比原来短了少许，已经成为蹶子的⾼志航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得心应手的开‮机飞‬。

　　就在所有人以为⾼志航的飞行生涯快要结束的时候，⾼志航设法给受伤的脚穿厚跟鞋，在别人在‮觉睡‬，休息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反复测试，经历着寒冬与酷暑，最终⾼志航调试成功，飞行技术比起腿好时反而有了进一步精进。以一个蹶子成为东北空军里面技术最精湛的飞行员，‮机飞‬场周边的百姓都称他为⾼蹶子飞行员。

　　“久闻志航志比铁坚，一直未曾谋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志航⾝⾼比正常人还要稍矮，但⾝板却由于长年不绰的锻炼十分结实，自幼受困苦，历经磨难，⾝上自有一股百折不挠的坚毅气质，这点哪怕从姜立⾝上⻩显声也感受不到。见对方走近，⻩显声主动打招呼道。

　　“⽇军攻打奉天城，志航未能在机场待命，实属志航之失职，从昨晚十点到现在，奉天城，北大营战火连天，直至凌晨三点后战火才稍歇。听闻少帅已经下达不准抵抗之命令，不知现在第7旅现在态度如何，⻩司令对于此事又如何看待？这么急通知奉天各飞行员，是为了让我们开‮机飞‬奔赴锦州，还是投⼊抵抗⽇军第一线？”⾼志航声音平淡地问道。

　　“少帅命我撤⼊关內，但我还在奉天城，已经能说明我的态度，半月之前，我曾⼊关劝少帅警惕⽇军，少帅未给予答复，时至今⽇，少帅仍然还对⽇军抱有一定幻想，认为⽇军不过是小打小闹。实际上⽇军鲸呑东三省，用意昭然若揭。一寸山河一寸⾎，民国之领土岂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少帅对我虽有提拔之恩，然奉天亦是生我养我之地，岂能轻弃，哪怕少帅因此责难，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昨夜一战，第7旅主力折损甚众，现今关东军主力直扑奉天，自然要空军参战，挫⽇军之锐气，不知志航可否助我军一臂之力，保卫奉天，保卫东北。”⻩显声声情并茂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志航的意思，哪里需要⻩司令相请，集合了飞行员，我就带他们回机场，随时待命。”得到⻩显声的回复，⾼志航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

　　“好，众志成城，虽然有些人不想跟⽇军打，但奉天城总要有人去保卫，就让咱们这些愿意留下来的人跟⽇军死磕到底吧。哪怕⾎洒奉天，亦死得其所！”⻩显声朗声大笑，虽然国难当头，但总有愿意抛头颅，洒热⾎，勇于为国赴死之辈，能与这些人杰一同并肩作战，⽇军再強，又何惧之有。

　　⻩显声此时成为除张海鹏之外，坐镇奉天的军职最⾼的人物主持大局，全力集合奉天的飞行员，蔵式毅在第7旅士兵夺回奉天城后又惊又喜，只有在苦难中的人才知道失而复得的宝贵，在蔵式毅的协助下，奉天城的秩序又恢复了几分，寻找飞行员的速度正在加快。而此时，天野六郞所率的第15旅团部，步兵16联队，驻鞍山第6守备大队也陆续赶到浑河以西。

　　“旅团长阁下，为何下令停军？29步兵联队与第2守备大队正在与支那军苦战，若是没有支援，夺取东北的计划很可能因此功败垂成。”田昭一木急匆匆地赶来，他不明⽩在此时奉天局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天野六郞为何要下停止前进的命令。

　　“不，29联队已经全体⽟碎了！”天野六郞将⽇本驻奉天领事德泽一郞发过来的紧急电报递给田昭一木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支那⾼层不是已经下达了不准抵抗怕命令吗，如此短的时间內，支那军队又如何能连续消灭29联队与第2守备大队，他们有半个师团的炮兵。”田昭一木惊叫着道，确实如同田昭一木所说的那样，如果29联队与第2守备大队据地而守，步炮兵联合，整个第7旅倾巢而出，也难以在几个小时內吃掉这几千⽇军，可⽇军太狂妄了，毫不担心地将自己的弱点全部都暴露出来，步兵主力与炮兵脫节，兵力处于绝对劣势还分兵几路。

　　历史上东北军畏于张学良的命令不能反抗，哪怕偶尔的反击也是在撤退中零星的火。得势不饶人的⽇军只用了几个小时便占领了奉天城，这又何尝不是一场奇迹中的奇迹。

　　此时在这个时代，因为姜立的煽动，几乎整个第7旅都参与到了对⽇军绞杀当中，一旦东北军暴起，⽇军兵力不⾜，兵分数路，步炮兵脫节的诸多弱点每一个都⾜以致命。天野六郞多少猜到了其中一些原因。情绪十分低落地道：

　　“奉天城的东北军兵力过万，我现在手上只有一个旅团部，一个步兵联队，还有一个不完整的‮立独‬守备大队，兵力刚过三千，之前的重火力为了此次事变都已经调到奉天城，想必此时已经为东北军所摧毁，既然此时已经失去快速夺下奉天城的可能，这场战事是否仍要继续下去还要待师团长的决定，几个小时之后，师团长便能赶到奉天，不必急于一时，致使我军损失。”

　　德泽一郞向关东军主力发电报的同时，也向⽇本国內发了长途电报。

　　⽇本天亮的时间比奉天稍早一些，此时的首相府坻內，大员云集，奉天爆发的这场事变显然已经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建川美次不是已经起程去了关东军司令部，为何未及时制止这场事故，导致帝国驻奉天军队蒙受重大损失，整整一个步兵联队，一个‮立独‬守备大队集体⽟碎，这是⽇俄大战以来帝国所遭受的最大聇辱！”

　　⽝养毅将奉天发过来的电报扔在桌子上十分生气地说道，最近下面的军人有越来越难以控制的趋势，哪怕他任命自己的女婿芳泽谦吉为外相，控制了一直受军部影响的外事务，也无法改变军部势力⽇渐庞大的事实，而由于受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养毅內阁主张裁减军费，也使得內阁与军部之前的矛盾⽇益加深，此时奉天又出了如此大的子，仍旧是由不在控制之內的军人所引起，⽝养毅如何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