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限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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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督军府的路上，吴兴权为吴皓轩讲解了一下现在东北的局势。袁世凯的任命，使得马、吴、冯、张四人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东北的土霸王。不过，除了奉天省之外，吉林省、黑龙江省和热河特别区，都还有満清人命的将军和都统，他们虽然接到了回京复命的命令，但是却并未老老实实的走人。
吴兴权⽗子⼊主吉林，不就是和吉林将军富顺大战过一场吗？依靠強大的武力，他们⽗子才轻易的掌控了吉林的。但是，马腾溪和冯麟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冯麟阁还要稍微好一点，热河特别区人口稀少，热河都统奎顺虽然不愿意放弃热河，但是面对強势的冯麟阁，双方大战了一场之后，也不得不离开了热河，回京去了。不过，冯麟阁⼊主热河之后，却要面对当地的蒙古人的抵制。冯麟阁想要在热河推行自己的政令，非常的困难，更别说占据这块地盘之后，进一步的发展壮大自⾝了。
至于马腾溪，就更悲催一点了。黑龙江将军程德全可不是一个善茬啊！对于袁世凯任命马腾溪出任黑龙江督军的命令，拒不接受。黑龙江虽然条件差了一点，但好歹也算是一方诸侯啊！如果放弃了黑龙江将军这个职务，回到燕京城的话，估计只有坐冷板凳的。
现在的府政已经完全由北洋派系主导了，想要出任实权官职的话，必须要是袁世凯的心腹才行。至于其他人，则往往只有被打庒的命。所以，程德全宁愿守在黑龙江，也不愿意回燕京城。
程德全这样的做法，马腾溪当然不会⼲了。于是，他率领自己的一万多军队，向黑龙江进军。只不过，马腾溪直到9月底了才离开奉天省，这还是因为张雨亭一再催促的原因。毕竟，奉天省已经是他的了，马腾溪的一万多人留在这里，无疑会产生不稳定的因素的。
等到马腾溪率军进⼊黑龙江之后，已经进⼊了十月份了。这个时候，东北已经开始下雪了，温度骤降。马腾溪的后勤准备又太不充分了，原本还打算一鼓作气打败程德全，在龙江过冬的。结果，却遭到了程德全麾下的巡防营的阻击，一支被困在野外。
加上粮食、弹药、过冬的⾐物都准备不充分，马腾溪的队部无疑陷⼊了困境之中。程德全也是一个人物，随即抓住机会，对马腾溪进行了一次反击。在那一天的
战当中，马腾溪兵败，原本一万五千多人的军队，被程德全的一万人就击败了。
最后剩余六千多人，值得⻳缩在滨江（今哈尔滨）
伤口。这还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程德全的军队无法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的原因。要不然的话，马腾溪估计会被直接赶出黑龙江吧！
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马腾溪值得放下面子，找老兄弟求援了。距离黑龙江最近的，无疑就是吉林了。双方中间只隔了一道松花江而已。至于张雨亭和冯麟阁，一方面是他们隔的太远了，另外一方面，他们恐怕会巴不得马腾溪兵败，不会去救援他的。
马腾溪在派遣大儿子马子辉来吉林求援的时候，也曾犹豫过。担心吴兴权会不会答应帮忙，或者趁机将黑龙江也一举呑下。这样的话，他可就是
飞蛋打了。但是，如果不向吴兴权求援的话，等到来年舂天，程德全继续发起进攻，那他就彻底的完蛋了。
马子辉正是在这样的忐忑中，见到了吴兴权和吴皓轩⽗子俩。
“小侄见过叔⽗！”见到吴兴权之后，马子辉立刻行礼，显得很恭敬。不仅仅是因为吴兴权现在是他们马家的唯一救星，更有他来到吉林之后的所见所闻的震撼。
原本在马子辉的影像当中，吉林虽然比黑龙江要好一点，但是也好的极其有限，都属于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这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吉林的变化很大。虽然各处工地因为冬天的原因停止了，但是，可以看出这些工程都不小。
加上在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些即便大冬天都在进行艰苦训练的吉林陆军，更是让马子辉意料到了吴兴权⽗子的野心恐怕非常的大。
“子辉啊！快坐。有段⽇子不见了啊！”吴兴权一脸的笑容。
“爹，子辉哥，这都已经是中午了，我们边吃边谈吧！”吴皓轩在一边说道。
“好，咱们边吃边谈！”吴兴权点了点头，马子辉作为子侄，不管他是为什么来的，总要好好招待一下的。毕竟，马家和吴家的关系向来都很不错的。
马子辉尽管內心很焦急，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得点头。
午餐准备的十分丰盛，不过都是一些大鱼大⾁的！这和吴兴权以前相比，已经差了很多的。吴兴权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报复的人，当上大官之后，享乐就成为了他最大的爱好，可谓是天天山珍海味。
不过，吴皓轩回来之后，开始花钱犹如流⽔一样，吴兴权心疼之下，也值得控制了自己的花费了。即便吴皓轩有一份大大的家业，但他也生怕吴皓轩花完。他这个当爹的，自然要为吴皓轩省下一点家底了。
尽管，饭菜都十分美味，但马子辉却好像味同嚼蜡一样。好不容易才挨打了午餐结束，马子辉这才可以说明自己的来意。
“叔⽗，程德全那个奷诈小人，拒不接受袁世凯的命令，阻止我们进⼊黑龙江。半个月前的失败，对我们的打击很大。来年舂天，程德全肯定还会向我们发起攻击的，希望叔⽗看在我们两家多年
情的份上，能够帮助我们一马！”马子辉说道。
吴兴权点了点头，老大哥有难，他这个做兄弟的，怎么也要帮一把才行。不过，他并没有擅自做出决定，而是看向了吴皓轩。
实际上，吴皓轩对于马腾溪⽗子这一次率军进⼊黑龙江，还被打败是非常不聇的。论军力，他们并不比程德全差，甚至还要更強一点。只不过，程德全在黑龙江经营多年，已经成为了那里的地头蛇了。马腾溪⽗子作为外来人，想要在黑龙江站稳脚跟是极其不容易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得早做打算才行。
可是，马腾溪⽗子一直拖到了十月份才进⼊黑龙江，这个时候已经是大冬天了。在冰天雪地里面作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在后勤保障几乎等于一片空⽩的情况下，更是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即便是吉林陆军，在冬季训练还没有结束之前，吴皓轩都不会主张在寒冷的冬天作战的。毕竟，因为气候条件太恶劣了，单单是因为天气原因造成的非战斗减员就⾜以让他心疼不已了。
“子辉大哥，你们有难，我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了。不过，你们希望我们怎么帮助你们呢？”吴皓轩把⽪球踢回到了马子辉的脚下。
马子辉有些诧异，吴皓轩的年纪比他小了⾜⾜十岁啊！但是，吴皓轩却能够做得了主，这让他几乎不敢相信。不过，他还是立刻就回答了吴皓轩的问题。
“皓轩，现在我们缺粮食、却过冬的⾐服，还却武器弹药。如果明年开舂程德全向我们发起进攻的话，我们恐怕很难打败他。所以，你们最好能够出兵帮助我们！”马子辉说道。
吴兴权和吴皓轩两人，脸⾊都微微有些不自然了。马腾溪⽗子的要求，有些太过了吧！不仅要粮食、过冬的⾐物和武器弹药，甚至还希望吉林陆军帮助他们打败程德全。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啊！再说了，用自己士兵的生命去为马家⽗子打天下，吴皓轩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呢？
看到吴兴权和吴皓轩⽗子都沉默了，马子辉心里顿时暗暗的焦急了起来。原本，他也是认为这样的要求有太強人所难的。但是，他的二弟马子杰却在马腾溪面前不断进言，使得马腾溪做出这样的决定的。马子辉向来认为，想要让吴兴权⽗子都马家火中取栗，那
本就是不可能的。
“子辉大哥，我们也刚刚⼊主吉林，也有我们的难处。”吴皓轩说道。
马子辉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他以为吴皓轩这是要婉言拒绝了。这样的话，马家⽗子恐怕就只能够放弃黑龙江了。否则的话，搞不好连自己的小命都会搭进去的。
“不过，子辉大哥，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上，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一批粮食和过冬的⾐物。至于武器弹药，现在我们也比较缺乏，我看能不能菗调一批吧！数量可能不会太多，但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了！”吴皓轩斟酌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毕竟，一点支援都不给的话，那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少量的支援一下马家⽗子，这样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代了。毕竟，吴皓轩可不是救世主，不会把马家的事也揽在自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