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掌心聚灵阵
此时已是过午,张地回到屋中醒唤了吕田儿,两人一起下山去看老驴头。
只见老驴头愁眉苦脸地坐在地头,吧嗒吧嗒菗着旱烟,道:“唉,三块阵盘都彻底损坏了,要修好花费太大,不值得!何况田儿遭郝逑惦记,将来⿇烦只怕会越来越大,我打算退出青岳派,带田儿远走他方。”
“什么?师⽗您要走?”张地吃了一惊,这个消息太突兀了,吕田儿也惊呆了。
老驴头摸摸他的头,苦笑道:“徒儿,天下没不散的宴席,我和田儿若不走,将来必会连累到你。我俩避出去,你好好种田努力,等你成为三品灵农,加⼊了灵⾕內堂,就会成为外门核心弟子,到那时你娶了田儿,还有谁敢来动歪心思吗?”
“爷爷…”吕田儿拽了拽他的⾐袖,小脸儿一下羞红了。
张地一下怔住了,这小半年与田儿的相处虽然两人很亲近,但他从来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只是把田儿当妹妹对待,现在突然听到师⽗打算把田儿许配给自己,一时不知所措。
老驴头还当他脸⽪薄,又说了一些今后的安排打算,因为灵⾕还有一个多月才能收获,他打算先跟宗门提出申请,然后上缴了灵⾕后,就带着所有财产,领着田儿往南方赵国而去,那地方远离青岳派的势力,应该会比较全安。
以他二十年灵⾕种植的资历,相信宗门会准许他隐退的,之前有过不少这样的例子,不是什么难事。
张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拳头,暗暗在心里发狠,若是自己能变得強大起来,把那腾大金牙和郝逑统统打败,师⽗和师妹也不会被迫离开。其实,师⽗走的真正原因,还是怕留下来招惹那俩坏蛋啊!
吕田儿原本盼望他说些什么,比如对自己的一些存温话儿,可见张地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不知怎的微感不快。
一时气氛有些沉闷,老驴头见张地心不在焉,以为他还未从昨夜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便摆手让他先回去休息,让吕田儿留下来收拾搬家之物。
张地闷声不吭地回到住处,心里实在堵得慌,先前以为只要跟仙师好好种田,就会扬眉吐气,让家里人骄傲,让村里人羡慕。
可谁知道,现在灵田种的好好的,自己体弱的⽑病也改了不少了,却遭受到比以往更大的欺庒——昨天腾大金牙的蛮横羞辱,郝大通的霸道轻蔑,那些金丹仙师和元婴老祖的无视…似乎都将自己视作可有可无的草芥,而不是一个人。
“怎么办?是跟师⽗一块离去,还是留下来争一口气?”他不断自问。
仰起头来,望着青岳山连绵的山峰,似乎再次看到那金字塔般堆积的阶层,自己仍旧处于最下面,上边一层是那狞笑着的腾大金牙和郝逑,再往上是郝仁,然后若⼲阶层是郝大通,最后是那双手背负,傲立顶峰的元婴老祖。
骨子里的倔強腾地升起,他面孔忽然变得涨红,两眼出灼灼的光芒,一攥拳头大声道:“我不走!谁我也不走!这条路再难,我也要走下去!”
这一刻,张地并不知道,他已然发下这一生奋斗的誓言,向着修仙成道的艰难道路奋勇前行…
随后的⽇子里,张地全力照料着灵⾕,望着⾕穗一点点变得満发⻩,沉甸甸地垂落下来,他心里也是越来越动,眼看这一次收成肯定会超过120斤,过关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还会小有盈余。
除此之外,就是狂疯修炼青木功,凝聚那神秘书籍上的掌心聚灵阵。由于老驴头打算退出宗门,所以先前贮存的灵⾕也都用不上了,⼲脆给了张地一大袋子,⾜有一百斤,⾜够张地敞开吃,吃上半年了。
这让张地很是⾼兴,赶忙蒸出灵⾕饭团,吃下去后速加掌心聚灵阵的凝聚,就在一个月后,终于大功告成。
这一⽇,张地浴沐更⾐,好好静心凝神,打算试一试这掌心聚灵阵的奥妙。书中对这阵法的奥妙语焉不详,似乎是可以沟通天地元气,強⾝健体,但到底怎么一回事,他也看不懂,⼲脆试一试再说。
而周遭天地元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自己的灵田了,便来到灵田央中,盘膝坐好,伸出右掌,掌心冲天,然后默运青木功一催。
嗡嗡嗡…
顿时他感到掌心发热,并发出嗡嗡震颤,随即一丝细细的气流从掌心涌⼊体內,顺着修复好的经脉绕行一个大周天,缓缓归于丹田內。
张地并未睁眼,细细品味体內异样的变化,就觉这气流比起以前青木功产生的內息大有不同,似乎更加清凉,更加温润,所经之处周⾝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
而归于丹田內后,那种満充实的感觉也更強烈,不像之前肚子饿起来,需要拼命多吃灵⾕才能庒制下去。
“嗯,好奇怪!似乎这气流正是我丹田內,那本奇书所盼望的食粮一般。难道…那怪物就盼着我不停昅纳这些气流,来喂养它么?”张地忽然感到⽑骨悚然,低头望着自己肚子,似看到一个怪物正张开大嘴,不停狞笑,某一天吃了积蓄了⾜够力量,就会破开肚腹爬出来一样。
他怔忡不安,要说就此不练吧,却也罢手不得,因为每⽇腹中都会饥饿无比,不吃灵⾕不修炼青木功的话,片刻时间自己就会饿晕过去。
要说练吧,腹內气感越来越強,周⾝气⾎和筋骨也跟着不断增強,似乎也没看出有什么弊端,反而大受好处。现在开了掌心聚灵阵,修炼成效更是之前三倍,就如一人吃**上瘾,一⽇不练周⾝难受。
“算了,还是继续练下去吧!照此速度我应很快就能达到一级炼体士,那就能进⼊宗门蔵经阁,查阅修炼书籍了,也许会在那里找到答案也说不定。”
主意打定,他便抛除杂念,安心以掌心聚灵阵修炼青木功。
只见一片半青半⻩的⾕地里,一名少年盘膝打坐其中,面⾊黝黑凝重,一只手掌闪烁着诡异的⾎红⾊阵纹,央中裂开了一个细如孔针的小眼,正嗡嗡昅纳着周遭的灵气。
慢慢地,最靠近的一圈灵⾕开始发蔫,叶子耷拉下来,⾕穗上的⾕粒也变得光泽暗淡。
张地暮然一惊,睁眼一看,不由得大惊:“这些灵⾕怎么会变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