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混蛋会
格林威治时间7月7号，随着在瑞士蒙特勒的第38届蒙特勒爵士乐音乐节的演出结束，菲尔-柯林斯的“告别之旅”世界巡演欧洲站也落下帷幕，26场场场爆満，这位80-90年代的摇滚巨星，在今天仍然星光灿烂。
他将休息一小段时间，然后开始筹备国美站的巡演，还有继续制作下半年发行的精选碟。
瑞士⽇內瓦湖畔岸边山坡上的住宅区是世界上最宜居的地方之一，风景优美，氛围宁静，到处是茂盛的草木，分布着古朴而隐秘的房子，望去蓝天下的⽇內瓦湖，一片粼粼的清亮，宛若倾地的银河。
菲尔-柯林斯一家平时定居于此。
最近菲尔真是吃得好睡得香，巡演很成功，老婆奥瑞安的第二胎11月底左右就要生了，检查发现又是个男孩；而宝贝女儿的心也回来了，他的甜心小宝贝，谁都抢不走！
不过这个美梦，被一把刺耳嘈杂的歌声吵醒了。
“sussusudio，噢，噢--”
“哈哈哈！”红顶古屋前的草坪上，莉莉用机手播着一段录音，看着爸爸満脸的古怪，仿佛这是人类史上最好笑的一幕，她笑得几乎从木椅子滚到地上去，虽然不是第一次播，却每次都那么爆笑。
“噢！噢！”菲尔突然鬼叫了几声，没好气的道：“那混小子连oh都唱不好？他是在故意毁歌！”
莉莉想说什么笑得说不出来，停了录音缓过劲来，才笑嗔道：“我不同意你，惟唱得够好了，你不懂欣赏而已！我去给尼克听听。”她起⾝往屋子里走去，轻声哼唱着什么。
我不懂欣赏！？菲尔除了愕然，能说什么呢，每多一个女孩子恋爱，就多一个失宠的⽗亲！
看到莉莉都爱得是非不分了，他很妒忌，又其实
⾼兴，当然希望她能一直快乐下去。
那混小子唱歌是不行，但至少很懂得哄她，这点是值得称赞的…慢着…
老脸上闪现了一个“有了”的神情！菲尔想着不噤哈哈一声，好主意，好主意！
说实在，在很多方面，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莉莉，亏欠她太多了，
本不可能补偿得了。而且他也已经意识到，自从有了尼古拉斯，工作忙起来的时候，他总会疏忽年长的莉莉，然而她只是个从小经历着一大堆家庭扯淡事的青少年而已。
他不想再这样了，所以决心这次巡演后，把时间的大部分给家人。
这段⽇子在这种态度和努力下，以前的摇滚⽗女二人组终于重现世界，菲尔倍感珍惜，也想更多地让莉莉⾼兴，而现在要让她⾼兴绕不开一个人，叶惟。
他也一直想补救那次失言打击莉莉这段感情的过错，虽然有帮她拿到弗格森的签名照，可那真的不算什么，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他都没有给什么惊喜莉莉了，一想到这点就让他着急。
莉莉又不是普通的青少年，她的成长让她对惊喜有着⾼标准，买些贵重礼物什么的没用，不心花思，她本看不上眼。这也当然，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儿，她的⾎
里流着抒情摇滚的精神。
菲尔越来越老了，哄女孩子开心的才能也越来越退化，还是用最拿手的唱歌吧，像《you‘ll-be-in-my-heart》那次就非常好。
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到洛杉矶找那混小子，带他到录音室录一首像样的歌，把cd送给莉莉！
好主意！也是时候会一会那小子了…
光头老脸上露出一记略带凶光的撇嘴眯眼的表情，算算时间，洛杉矶那边刚刚到凌晨，还适合打电话，菲尔当即走到一边去，留意着屋子，拿着机手打给了吉尔-塔沃曼，一接通就小声道：“把那个混小子的号码给我。”
“谁？你说什么？”
“泡我们女儿的那个混小子！”
“你想做什么？”塔沃曼的声音惊疑而警惕“菲尔，你最好不要捣
。”
“我只是想给莉莉一个惊喜…”菲尔只好说了自己的主意“注意保密，不然就不是惊喜了。”塔沃曼无奈笑道：“我不妨碍你哄莉莉，但你要把事情做得漂亮，惟格那孩子很懂事，就是某些方面和你…是一类人，我担心你们会起冲突。”
菲尔低笑了起来：“呵呵，我都53岁了，连鼓都快打不动了，你担心什么。”
塔沃曼发给他号码后，他立即打了过去。
…
夜空下的洛杉矶，布伦特伍德，叶家。
忙碌了一晚上的文案工作，叶惟正要觉睡，都关了灯躺到
上去了，机手突然响了起来。他现在有两部机手，一部是工作号码，下班时间后一般没人会打来；另一部是正响着的原本的人私号码，奇怪的是来电者是个陌生的国外号码，谁啊？
“你好？”
“你好，叶惟对吗，我是菲尔-柯林斯，莉莉妈妈给我的号码。”
ok，菲尔-柯林斯，叶惟后知后觉了半秒，眼睛骤然地瞪大，一下子腾⾝而起，这把声音的确是…！
怎么回事！他整个人摔下了，古怪地呲牙咧嘴，太突然了，又
动又有些无措：“哇喔，真意外，嗨柯林斯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心里顿时一突“莉莉还好吧？”
“莉莉没事，她不知道我找你。”
“哦哦。”叶惟应了几声，真是意想不到，起⾝走动起来“什么事？柯林斯先生请说。”
“小子，你再叫我一声‘柯林斯先生’，我保证你有大⿇烦。”
“呃。”叶惟耸耸肩，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一时间不懂怎么跟对方相处，那是菲尔-柯林斯，不用多说的大人物，但他不想用生意
际那一套，因为这人还是莉莉的⽗亲。
对方似乎也讨厌那些客套，正好，他坦然的问道：“收到了，菲尔，什么事？”
“你唱歌唱得烂透了，就那种⽔平还好意思唱给莉莉听，为你感到丢脸。”菲尔先刻薄了几句，才说出计划，最后道：“两天之內我们完成这事情，给莉莉个惊喜，有趣兴加⼊吗？”
“当然！”叶惟早已听得一脸奋兴，大感有趣和冲劲“很酷的主意，莉莉会感动坏的，我加⼊！”
“明后两天你有空不？”
叶惟现在的工作时间很自由，而且正处于考察刚建的制片人团队的阶段，要看到他们的工作成果是要等待的，又到周末了，所以当然有空。他笑道：“是的，没问题，关于莉莉的事，我总是有空的。”
“那就行，我这就着手飞去洛杉矶，你那边的明天下午就能到。保护好你的嗓子，这两天不要喊，录好歌了我随便你。”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怎么接头，怎么保密…
通话结束后，过了半晌，叶惟才回过神来一般就要奋兴地⾼呼“我要去摇滚了！”立刻又捂住嘴巴，保护嗓子！
录歌，录歌，要唱哪一首歌呢？
他昂然地走向书架边的cd柜，一人⾼的柜子里放満了唱片，它们见证着那一个五分钟热度的音乐梦，很多的老歌，披头士、皇后、卡朋特这些都是最爱，创世纪的也有几张，菲尔-柯林斯的个人专辑更是集齐了，只差一些精选碟。
其实他向来就喜
听菲尔-柯林斯，《another-day-in-paradise》是他最爱的歌曲之一，跟莉莉约会后，也听得更多了。
“哪首呢？”叶惟翻动起了一张张柯林斯的个人唱片，看看这上面的介绍，它们可是在全球卖出了超过1亿张！包括7座格莱美奖和17个提名，5座全英音乐奖和7个提名、1座奥斯卡和3个提名，2座金球奖和1个提名…
《another-day-in-paradise》当然好，公告牌top100的冠军歌曲，柯林斯对社会反思的代表作，但它不是情歌，不适合。
《against-all-odds》？同样的冠军歌曲，同样有着无数的翻唱版本，普通话版和粤语版都有，2000年玛丽亚-凯莉和后街男孩乐队联手翻唱过，一发布就在英国成了空降冠军。
叶惟觉得自己的翻唱版肯定比不过他们，而且这一首太伤情了，不适合。
但他真的爱死它，因为它最初是同名电影《冲破噤忌》的揷曲，那片子的男主角是他最喜的演员之一“督爷”杰夫-布里吉斯，当年拿到奥斯卡提名，后来又成了《似是故人来》的主题曲。
“怎么也得唱一首冠军歌曲吧…”叶惟嘀咕，《one-more-night》？《two-hearts》？都不适合，还是《sussudio》或者《groovy-kind-of-love》吧。他看着歌目，不管冠军不冠军，真多经典啊，《in-the-air-tonight》、《i-wish-it-would-rain-down》…
“酷。”他突然不噤感慨，这可全部是柯林斯自己作曲、填词、演唱和打鼓的，真是个才华横溢的家伙！
突然又生起一种庸俗的感觉，是以前没怎么有过的，终于有些理解列夫他们吼的“那是莉莉-柯林斯！”自己居然和菲尔-柯林斯的女儿在恋爱！很庸俗，却很惊人！
“when-i‘m-feeling-blue，all-i-hvae-to-do，is-take-a-look-at-you，then-i‘m-not-so-blue（当我感到忧伤，我要做的只是，看你一眼，然后我就不那么忧伤了），就唱《groovy-kind-of-love》！”
…
8号当天，菲尔-柯林斯就瞒着几乎所有人，带上助理就坐机飞前往洛杉矶。
到达洛杉矶时是下午2点多，由于时差还是8号，菲尔一行人从机场直接往约定的会面地点位于西好莱坞的“西湖录音棚”赶去，这是最好的录音室之一。
除了一些同机乘客、机场人员疑似地看到巨星⾝影，没有人知道混蛋柯林斯来了。
西湖录音棚有着大大小小的多个录音室，菲尔一行人进了大厅，在前台工作人员惊讶热情的带路下，来到一个门口贴着预定客户“菲尔-柯林斯”名字的小型录音室，开门走进去，只见一个黑发少年早已候在沙发那里，一看到他顿时笑着走来。
“菲尔，很⾼兴见到你。”少年伸出了右手。
菲尔微眯双眼地打量起了对方，16岁就长得比他还要⾼大，穿着有吉他图案的灰t恤和牛仔
，看上去还算顺眼。
与此同时，叶惟也在看着柯林斯，心里不可能没有紧张，无论是摇滚巨星还是女朋友的爸爸，都让人情绪不安，两者同为一个人！真有些不敢看，是的，生怕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行了行了，别跟我说客套话，我听不懂。”菲尔和小子握了一下手，看看那边的混音控制台、里面玻璃窗后的录音间，都没发现录音工程师和录音助理的⾝影，问道：“人呢？”
“他们到别的室去了，说你到了再叫他们。”叶惟会意地说，既然柯林斯多次让我做自己，那就做自己吧。
他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微笑地问道：“我想冒昧问你一个老套的问题，《in-the-air-tonight》，是你真的见到一个人见死不救，还是…只是失恋歌？”
他是想起了这首经典的一个著名故事，它有一句歌词是“如果你告诉我你溺⽔了，我不会伸出援手（if-you-told-me-you-were-drowning，i-would-not-lend-a-hand）”就有个广为流传的故事说柯林斯某天看到一个人溺⽔了，而旁边有一个家伙看见，那人并没有伸出援手地走开，所以有了这首歌。
“哦？”菲尔的脸⾊立时一变，这小子什么意思！
难道不知道这是他第一任前
安德里娅-伯提內利出轨后，他愤而写下的歌？而且…虽然那些事都早已过去了，他和伯提內利和塔沃曼都做回朋友好久了，但⾝为莉莉男朋友，问这个适合吗？
“不好意思…”叶惟察觉到不对劲，似乎问了不该问的，连忙道歉说：“我只是好奇，这问题困扰我有些年了。”
菲尔一边走向混音控制台，一边嗤笑了声：“失恋歌而已，那个故事是以讹传讹（chinese-whispers）。”
“喔，先生！注意你的用词！”叶惟霍地一下皱起眉头，心里涌起了一股怒火。
chinese-whispers（国中人的小声谈）是个不友善的词，相当于中文里以讹传讹、不可理喻、流言蜚语的意思，最早是因为欧洲人无法理解国中文化和语言而有的说法，这是个有种族主义争议的过时词，谁会当着一个华人面前这么说？
什么兴致都没了，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女朋友的爸爸，他只想对这个老头竖中指！这是原则问题，他永远悍卫的原则，就像他的先辈一样，谁都不能侮辱国中人！上帝也不能！
老头儿回头望来，没有道歉的意思。叶惟严肃的道：“也许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那我叫你英国佬（limey）怎么样？”
limey是个对英国人的蔑称，在英国人听来相当难听。
“该死的小子！”老头立时怒了“我娶了一个亚裔子，有一个混⾎儿子，快两个！你看我像是什么三k
的种族主义者吗？都说你是个天才，我看你是个⽩痴！”
“谁知道，也许不是三k，是光头呢。”叶惟毫不退让，脸上显然写着：我需要一个道歉。
“哈哈哈！我发现我还喜你的，有种！”菲尔突然大笑起来，富有磁
的嗓音响彻录音室：“对不起，刚才我的用词不当，那你长⾆妇似的揭我伤疤怎么算？”
“我之前就说了，对不起！”叶惟突然也是大笑，会意了，这老混蛋，有意思！也对，写出《another-day-in-paradise》的人哪会那么肤浅弱智，兴致顿时又回来了，我们要摇滚了！
两人看着彼此，越笑越好笑，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投缘感，击了一下手掌，算没事了“哈哈哈！”
“菲尔，昨晚我想了很久，终于做出决定，我要唱《groovy-kind-of-love》。”
“我有了个新主意，为什么不做一首你自己的歌？”菲尔的老脸饶有趣兴“你作曲、填词和唱的新歌。”
叶惟闻言一愣“什么？”
。”叶惟毫不退让，脸上显然写着：我需要一个道歉。
“哈哈哈！我发现我还喜你的，有种！”菲尔突然大笑起来，富有磁的嗓音响彻录音室：“对不起，刚才我的用词不当，那你长⾆妇似的揭我伤疤怎么算？”
“我之前就说了，对不起！”叶惟突然也是大笑，会意了，这老混蛋，有意思！也对，写出《another-day-in-paradise》的人哪会那么肤浅弱智，兴致顿时又回来了，我们要摇滚了！
两人看着彼此，越笑越好笑，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投缘感，击了一下手掌，算没事了“哈哈哈！”
“菲尔，昨晚我想了很久，终于做出决定，我要唱《groovy-kind-of-love》。”
“我有了个新主意，为什么不做一首你自己的歌？”菲尔的老脸饶有趣兴“你作曲、填词和唱的新歌。”
叶惟闻言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