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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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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她为何要刻意隐蔵起自己的锐气?难不成只是为了‮引勾‬慕容晨?

  “娘娘,奴婢听闻后宮妃嫔凡是来月事期间都不允许近皇上的⾝,以免将晦气带给皇上。”帮顾璃清理妥当后,见顾璃悠然的坐在那里喝着热腾腾的⽩开⽔,微云不经意的提起。

  “噢?连本宮都不知道的事,你倒知道的不少。”她勾浅笑,放下手中茶盏“不知微云过去是哪位妃子的贴⾝婢女?”

  她眼里精光闪过。真是个脑袋单蠢的丫头。若真聪明就不会如此大胆的擅自说话,何况是这种能惹怒主子的话呢。

  她就不怕自己治她的罪吗?

  “娘娘饶命,是奴婢多嘴,请娘娘恕罪。奴婢也只是听宮里的老么么说,奴婢知错了,求…”

  “行了行了,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退下吧。”

  她的下跪早已在顾璃的意料之中,不过,这个婢女的确很可疑。刚才她留意到微云在慌『』的时候,眼底闪烁,并没有真正的害怕。

  呵…跟她顾璃玩心计?那就陪她玩玩好了。

  秋天的天气特⼲燥,顾璃喝了好几杯热腾腾的茶后,无聊的起⾝捶捶发酸的肩膀。视线停在那扇敞开的窗口上。

  他说不可以踏出大门一步,但是窗可没限定了吧?

  现在,夜黑风⾼,正是追查真相的好时机。她倒想知道昨晚自己到底是怎么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游魂的。

  想到就做,她拉紧⾐服,把必备的工具蔵好后,拿起凤⽟甜甜的亲了口。

  能不能顺利出去就靠它了…

  夜正浓,顾璃偷偷『摸』『摸』的窜窗而逃,粉⽩的『⽑』绒绒狐裘在这黑『⾊』的夜『⾊』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岗哨御林军还没来得及大声嚷嚷,一件凤⽟,立即下跪行礼。

  顾璃忘乎所以的将凤⽟抱在怀中继续往前走。这块凤⽟是那天她醒来后慕容晨亲自到她手上的,说这块⽟永远属于她,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既然游魂那晚,她是从凤鸣宮走到鸢扉殿,那她现在只有到鸢扉殿去找寻线索。

  遣散了后宮后,偌大的后宮庭院,一所挨着一所,空『』『』一片,连雀鸟都不愿待了。

  走在鸢扉殿的路上,昏暗的光线下,突然一抹绿『⾊』的⾝影从她眼前晃过。

  咦?那不是绿儿吗?

  这半夜三更的,她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里?

  疑『惑』之下,顾璃跟了上去。

  绿儿慌慌张张的拐到已经无人居住的鸢扉殿里。顾璃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绿儿掌着灯笼,小心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围,确定没被发现后,才庒低声音轻轻的喊“云姐姐,云姐姐…”

  顾璃不噤纳闷,绿儿还有个姐姐在宮里吗?怎么没听她说过,而且姐妹见面需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吗?

  就在她费解的时候,⾝后悄然无息的多了一个黑影笼罩下来。

  “娘娘小心!”

  绿儿的惊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偷袭她的人是谁,后脑已经被铜铁类似的东西锤击,她两眼发直,随后眼前一黑,⾝子瘫软倒地。

  昏前,她潜意识里只记得绿儿惊恐的表情,只记得绿儿喊的那个云‮姐小‬。

  “娘娘…”绿儿恐惧万分,扔下灯笼跑过来急『⾊』扶起顾璃“娘娘,你醒醒啊?”

  摇了一会,人没醒,她愤然的抬眸怒瞪偷袭顾璃的女人“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娘娘的!”

  娘娘向来对她很好,她竟然恩将仇报害了娘娘。

  “哼!我说不伤害她你也信?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报恩的不是吗?”来人穿着与昏『』不醒中的顾璃一模一样的⾐服,唯一不同的是头戴面纱,站在绿儿面前清冷冷的哼笑。

  “是!我是答应你,可你说过不会伤害皇后娘娘的,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绿儿且放下了顾璃,站起⾝无惧的对上那双残冷的眸光,或许是护住心切,她全⾝上下已经散发出熊熊怒火。

  “对死人,我不需要言而有信!”女人狠的诡笑,绿儿的眼前霎现一抹冷光,紧接着,她不敢置信的瞠大的眼珠子,颤抖的指着她“你…呃…”艰难的吐了两个字,⾝子无力的坠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尘土散开来。

  她拼着最后一丝力量抓上了顾璃的裙摆“对…不…起…”

  抓着裙摆的手彻底松开,瞪得老开的眼球正等着别人帮她合上。

  “哼!不自量力!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奴才对主子太好!”对着已经咽气的绿儿,女人冷蔑的讥笑,弯下⾝将匕首‮子套‬,塞⼊顾璃的手中,勾起诡异的弧度…

  名曰回去阅奏折的慕容晨早就朝另外一个出口去洗冷⽔澡了。积了一天的火,叫他怎么能够静得下心来批阅奏折咯。

  该死的女人,到底还要他等多久!『』急了他,别怪他‘不客气’了。

  熄灭了満腹火回来,以为会看到那张可爱的萌萌睡颜,岂料,他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她的影子。一股恼火油然而生,想叫来微云问个究竟,倏然,他的视线落在敞开的橱窗上,忍不住恨恨捶拳,挥开⾐角,从窗口飞了出去。

  就知道她不会这么乖,但愿不会出事的好。

  十几个御林军井然有序的巡视,前面带头的侍卫长发觉眼前一闪,立即挥手让⾝后的人停下。静听四周的动静,再仔细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并无异样后,摇‮头摇‬,认为方才是自己眼花了。

  “大…大人…那…那边…”⾝后的小卒指着那边另外一条小道颤抖不已。

  “啊…无头鬼!”纷纷发出声音的侍卫们也赶紧捂住了嘴,‮腿双‬发软。

  黑暗的小道,一个穿着⽩『⾊』狐裘的女人双脚平稳有序的前走,唯一可怕的是没有头,在这黑夜里,无头行走,任谁见了都会害怕,何况是近⽇来频频闹鬼的后宮。

  “是皇后娘娘…方才我们拦下皇后娘娘,娘娘穿的正是这⾝⾐服。”侍卫甲咬着拳头,怕怕的道。暗叹自己倒霉,怎么刚轮班就碰上这样的事了。

  “不许慌!都跟过去看看,往鸢扉殿去了。”侍卫长虽然也害怕得口⾆⼲燥,可⾝为侍卫长的他又怎能表现得跟他们一样害怕呢。

  他⾝后的侍卫小卒们一听要抓鬼,妈呀!扔下手上兵器纷纷落逃。

  “啊…鬼啊,有鬼啊!救命啊!”抓鬼可是道士们的活,他们只负责抓活人。

  恐慌的尖叫划破了长长的夜空,皇宮的各大宮苑立即点燃了宮灯,

  “你怎么不跑?”侍卫长回过⾝来才发现还有一个下属浑⾝发抖的伫立在他⾝后。

  “属下…愿同大人一起前往查看。”明明害怕得瑟瑟发抖,他还是壮着胆道。

  “嗯,算你有胆!走。”

  说罢,两人壮着胆子往无头鬼离去的方向跟过去…

  此时的顾璃已经悠悠转醒,脑中一片片放映着那一段她忘记了的记忆。

  那一段,她灵魂离体的记忆。

  他为她落泪了,她看到他为她落泪了,山崩地裂的那一刻,他头发在瞬间发⽩的那一刻,他可知道她在无形中呼喊他。

  她怎能伤他这么深?怎能?

  她的一己之私害他变成那个样子,那半个月来,他⿇木不仁,⽩天忙个不停,晚上就熏酒,虽然没有心的活着,可她知道他一定很痛,不然不会让自己忙得连想她的时间都没有。

  満院的千纸鹤就是他痛苦的证明。

  紫兰说,自从她离开后,皇上每天都会来凤鸣宮,望着一串串的千纸鹤发呆,每天都会喝着酒,或者吹着他们共同拥有的曲子,枕着她的被褥,她的枕头浅浅⼊眠。

  紫兰还说,他偶尔会望着某一处发呆上半天。

  那些⽇子,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多说一句废话,生怕被砍头。

  他为什么要这样‮磨折‬自己?

  她的心好疼,好疼。

  还有那个她从小听到大的故事,那个她可以倒背如流的故事原来不只是故事。

  “爸爸,为什么我们家有这么一个漂亮的棺材?”

  “璃璃啊,这叫⽔晶棺,不是普通的棺材,它很神奇,是顾家的宝贝。”

  “哦,那里面为什么躺着的不是人,而是剑呀。”

  “那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同样是顾家的宝贝。”

  “那它们都是顾家的宝贝,璃璃就不是了。”

  “哈哈…它们是宝贝,你是爸妈的掌上明珠,同样是宝。”

  小时候,她最爱听爸爸讲故事,听得最多的无疑是顾家的由来,顾家的⽔晶棺,以及⽔晶棺里,经过几百年也不会生锈的古剑。

  从她出生的那时候起,就知道家里有一个无价之宝⽔晶棺,⽔晶棺里只存放着一把上古宝剑。

  顾家世代为警,到了爸爸这一代,只有她这么个独生女。爸爸说,上辈子的太上祖爷爷…有一天发现顾家的后园地底下震动得厉害,跑过去看,地底下裂开了一条很宽很宽的裂,惊奇的发现,底下的⽔晶棺里躺着一对如画中走出来的神仙眷侣,男的俊逸非凡,女的美若天仙。

  太上祖爷爷救了他们二人,并让他们二人在顾家待了一段⽇子,他们辞别之时,留下了手中的宝剑作为赠物。

  事后,爷爷请专家来鉴定过,那⽔晶棺确实是纯天然⽔晶石打造而成,那把宝剑更是上古宝物。

  从此,⽔晶棺里多了一个祖传宝,⽔晶棺里躺着一把⾚红宝剑。

  据说,那一对情人初见的时候长发披肩而下,两人的穿着非凡,如同电视里走出来的古代豪门‮弟子‬。

  她一直以为爸爸说的都是些不靠谱的神话故事,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早在几百年前,顾家与古人早已结下了渊源。

  那⽇,⽔晶棺,神剑错,再次将她从现代带回到这个有他的异时空,如果不是因为他⾝上的冰剑,她和他或许本没有这段缘。

  原来…她和他的缘分早就开始…

  脑中所有的记忆都回想起来了,包括她把慕容恪的背影当成了慕容晨,包括被当成秀女塞进宮来,和他再相遇。

  闭上眼,一滴热衷的泪从眼角滴落。她睁开美瞳,轻轻扯开角,幸福的笑了。

  一切的一切都想起来了,那个烙在脑海里的男人是如此的清晰,还是那么俊逸。

  只是…她还是伤害了那个一直痴爱她的男人。曾经她说过,如果再一次初相遇的机会,她会努力会爱上他,谁料初相遇竟是如此。

  从一开始,她就注定负他了。

  指尖轻轻动了一下,她讶然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満是殷红⾎渍的匕首,猛地的低头一看,看到地上躺着双眼发直的绿儿,她立即惊恐的扔掉手中匕首,跪扑了下去。

  “绿儿…绿儿你醒醒啊!”她扶起已经断气了的绿儿,轻轻摇晃。

  “大人,是…是皇后娘娘!”

  两人闯⼊鸢扉殿,映⼊眼帘的就是刚从那个无头鬼的皇后娘娘,刚好看到她扔掉手中匕首,俯首下去摇晃已经被她杀死了的绿儿。

  “绿儿…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悲痛绝的抱着绿儿,脑海里満是昏倒前绿儿惊诧的模样。

  向来遇事冷静的她,很清楚的明⽩自己被栽赃了,而且人证物证俱全,就算要避开也来不及了。这分明就是一场早已安排得天⾐无的戏码。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外面适时的传来了⾼呼声,慕容晨一直紧张的握着拳头,揪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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