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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北国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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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陆大‬沿海地区以及內陆地区连绵大雨得天气不同,北国这边完全是狂风猛吹暴雪连天得情景,⾝为北国一份子得冰耀公国当然不能例外。

  冰耀公国,第一任大公是原来古雪国的边郡将军,在古雪国內乱的时候,趁势而起,占据大块地盘,自立为大公。

  当时冰耀公国的地盘是三大公国中面积最大的。

  这很正常,因为其他两个公国的首任大公,都是贵族官僚出声,根本不是将军的对手。

  只是冰耀公国的后任大公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和另外两个公国的争斗中,地盘越来越小,最后沦落到最弱的一个公国。

  冰耀公国的位置不是很好,左上方是左耳特公国,右上方是雪飞公国,前面是辽阔的曼特斯森林,后面还有一块面临大雪山,可以说完全被困死了。

  不过倒也因为这样,冰耀公国喜欢內斗而不是向外发展。

  冰耀公国名面上把国土划分为一个大公直辖领,十三个伯爵领,可就算是大公直辖领也是被大大小小尾大不掉的封臣割据,更不要说其他伯爵领的状况了。而且这样的状况在整个北国都是属于常态,也就是三大公国都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第一个方面是因为,北方三大公国都是谋逆出⾝,窃取了古雪国的领地,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也为了酬劳跟随者,几乎把整个地盘都给册封出去,使得三大公国封臣林立。

  如果单单对封臣林立倒还没什么,可谁叫这些公国实行古老的封臣制度,领地一旦册封出去,不是谋逆大罪,主君无权收回封地,同时任何时候主君都不得⼲涉属臣封地的內政。

  这可比“封君的封君不是我的封君,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分封制度更离谱。

  上下之间只挂着个名义而已,上面对下面并不具备什么有效的控制力。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所谓的谋逆,在力量不够时,就算有点不听话也不会明目张胆准备行动的,可是如果已经举兵谋逆,那就表明力量大到可以灭掉大公了,所以这条罪名等于不存在。

  因此这样一来,就造成一旦册封一个贵族,那就等于多了一个‮立独‬的‮家国‬。

  所以公国根本无法有效的集结公国的全部力量,而没有強大的力量,那就根本别想做出改变。

  也因为这样,三大公国才会在如此混乱格局的状态下,保持这么长的时间。

  冰耀公国临近曼斯特森林,一块方圆超过一万平方公里的领地,名为林雪男爵领,是十三伯爵领―――比克伯爵领下辖的封臣领地之一。

  比克伯爵领內有着五个子爵领‘个男爵领。

  这些子爵、男爵,都是比克伯爵的封臣,而这个林雪男爵领就是伯爵领中最偏僻也最贫穷的封领。

  林雪男爵领虽然毗邻曼斯特森林,但这里已经是北国地界,森林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积雪包围中,因此这个男爵领除了勉強填饱肚子的农业外,就只有弱小的伐木业,畜牧业以及小的可怜的一点矿业支撑而已。

  而这样贫乏的雪地上,人口多寡可想而知了。

  此刻一处完全被积雪掩盖,寂静得只有风声的一处伐木场上空,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啸声。

  抬眼看去,可以看到一个十数米⾼的龙卷风正在快速的飘来,不过这龙卷风的威力极为弱小,连一颗树都不能带走,看起来这龙卷风就像是专门冒出来清理树枝积雪的工作一样。

  而更怪异的是,龙卷风的速度越来越慢,威力也越来越小,而且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不过在它消失的地方,朝远处甩出了一件物体。

  那是一张裹着如同四五个人抱在一起般大小物体的渔网,这怪异的东西被甩出后,立刻如同陨石般,向着地面冲撞过来。

  轰隆隆-

  树枝断裂的声音还有积雪掉落的声音,顺着这颗怪异陨石行进的轨道而连续不断响起,到了最后,砰的一声,轨道尽头一处数米⾼的雪丘被炸飞,积雪先是四处溅射开来,然后再变成雪花缓缓的飘落下来。

  雪花慢慢的掩盖在那渔网包裹的物体上,雪越积越多,当就要把这物体彻底掩盖的时候,一声细微的呻昑声响起,这物体也抖动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渔网的关系,虽然里面的物体在挣扎,可惜却无法出来。

  里面的物体好像是放弃了动作,寂静了一下,不过随着一声刀剑出鞘声响起,绳索被割断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一个⾝影挣扎着爬了起来。

  只见他一手握着利刃,一手擦拭了下脸,然后晃晃脑袋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刚毅的脸孔,正是被龙卷风带走的康斯。

  康斯目光有点迷茫的打量一下四周,看到白茫茫的景⾊,不由得神⾊为之一愣,鼻孔忍不住噴出两股雾气。

  此刻的康斯的外形极为凄惨。

  本来光鲜亮丽的武士服,此刻只能用渔网来形容了,內里的棉⽑只有几根还留在破洞处微微颤抖,‮服衣‬没有撕裂成一条条,估计是因为渔网保护的缘故,不过也让‮服衣‬跟着成为了渔网。

  不过康斯的靴子、腰带以及佩刀倒是完好无损,脸庞和手背虽然有刮伤,但这样的伤口对康斯来说跟没有一样。

  唯一渗透出血迹的就是康斯腰间被恶魔穿透的伤口,相文包扎的布条早就不见踪影,药膏也只留下一点沾在伤口上而已。

  就在康斯忘记寒冷而发愣的时候,他脚下的物体再次动弹了一下,露出两个模样平凡的年轻男子。

  这两个男子的‮服衣‬跟康斯一样成了渔网装,不过他们比康斯好很多,起码没有什么大的伤口。

  两个男子刚清醒过来,立刻菗出兵刃警惕的对着康斯,不过也在一瞬间,他们就跪在地上喊道:“主上,您没事吧?”

  密卫的锻炼很彻底,根本没有在意被龙卷风卷到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能从这样恐怖的灾难中存活下来这些问题,他们首先在意的是康斯的‮全安‬。

  “没事,快起来活动一下,我们现在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呢。”康斯手握刀柄,一边注意四周情况一边说道。

  “是”

  两个男子马上起⾝活动手脚,不过他们立刻发现下面还有一个人存在,立刻脸⾊一边,举刀猛砍。

  一阵血⾁横飞后,两个男子吁口气向康斯说道:“主上,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这恶魔具有再生能力,臣等无法将他彻底杀死。”

  密卫也是没办法,这恶魔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強悍,但复原力太強,估计就算把他弄成⾁酱都有可能恢复原状,虽然还有一些办法能够噤锢他,但现在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不方便,那还是躲得远远的算了。

  等安顿下来了以后,这恶魔要是还敢找过来,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康斯点点头,笑了笑,港想说什么得时候就眼睛一闭昏倒过去,不过没有摔倒在地就被两个密卫接住。

  “怎么样?”一个密卫提刀戒备四周紧张得问道。

  另一个密卫在检查康斯⾝体后,松口起说道:“没什么大碍,是失血过多得缘故,修养一阵就没问题了,幸好有那个恶魔给我们垫底,不然单单从天空掉落得‮击撞‬力,就足以把我们搞得头破血流,筋骨断裂內出血的等死!”

  说是这样说,两个密卫脸上并不轻松,因为他们早就注意到入眼所在的地方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在这样的地方如何寻找到安稳的地方让自家主上修养?

  突然那个戒备的密卫目光一聚,然后快如闪电地扑向一处积雪地。

  一翻开积雪,露出了一台用来支撑树木剥皮的木架,那个密卫脸上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容扭头喊道:“甲一,这附近有伐木场,周围肯定有村落存在!”

  “太好了,甲二你块查探一下方位!”

  那个名为甲一的密卫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甲二也不声响,略微一打量四周,然后如山猴子一般,迅速攀上一棵附近的大树树顶,迎着烈风大雪,眯着眼睛仔细观看。

  这个动作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在甲一已经小心的把康斯的伤后重新包扎起来的时候,甲二⾝上已经多了一层积雪。

  就这时,甲二⾝子一震,然后轻松的丛树上攀跃下来,一边说道:“正东方,约三公里处。”一边帮甲一扶起康斯,然后就这样夹着康斯迅速离开。

  在他们的⾝影没入风雪的时候,刚才甲一甲二砍杀的积雪处,突然一阵颤动,然后一个肤⾊‮白雪‬,容貌普通,双眼有着微微红光的中年男子爬了起来。

  这男子⾝上的衣物更加破烂,而且沾満了血迹,就像是一个血战出⾝的顶尖战士一样。

  只是他的神态有点呆滞。

  他就这么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向甲一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这个人的脚印就这么消失了,人也在虚幻之间隐入了风雪中。

  在这大学纷飞的曰子,天地早就被大雪掩盖,无论伐木场还是矿工,又或者是其他的工种,全都躲在家里。

  比克男爵领地上,最贴近森林的是林头镇,说是镇,其实也就是附近伐木工的居住点,出了三四十户人,一家兼任杂货店的酒馆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而就在这镇子中唯一的酒馆內,已经做満了人,所有人都小口的喝着极为廉价的泡沫酒,除了谈天说地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点什么下酒菜的。

  不过虽然是这样,酒馆內的老板也对此表示了极大的満足。

  如果不是这鬼天气,使得所有人都没事⼲,自己那些发霉加水的泡沫酒才不会这么快卖光呢。

  至于菜肴,这年月除了过年过节,以及那些商人、税官,谁会舍得弄点菜肴来下酒?有钱也不是这样奢侈的!

  虽然这些⾝穿破皮袄的伐木工随意乱坐,可是看他们关注的方位,还是可以轻易看出这些人当中的头目是谁。

  那是三个⾝体非常強壮,神态很是豪迈的大汉,这三个大汉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他们说话的时候,四周的人都会竖起耳朵聆听,如果这样都不是头目的话,那就没有其他人是了。

  三人中那个脸上才长有半寸胡须的汉字,喝口酒后问道:“约翰打个,怎么这天气变得如此诡异,按照往年习惯的话,这个时节已经放晴了,不说风暴,就是雪花都该没有一片,怎么现在依然是狂风暴雪的样子?”

  有着三寸胡须的一个汉字跟着点头到:“是啊,约翰大哥,这样的曰子让我们怎么出门啊,而且就算我们冒着风雪砍伐树木,收购木材的商人也不可能出来啊,没有商人我们就没有粮食,这样曰子就难过了。”

  中间那个胡须最浓的汉字,也就是所谓的约翰大哥,感叹到:“谁知道这天起是怎么回事,不过按照往年的习惯这样的天气起码会持续一个礼拜以上,一个礼拜不能工作,我们当中许多会无法支撑到天气放晴的时节。这样吧,按照以往的规矩跟大家统计一下存粮,做好登记,看看有几户人家需要借粮才能维持下去。”

  “是。”

  边上两个大汉点头称是,然后冲着大厅叫喊起来,酒馆內的那些壮汉轮流喊出自家的存粮数,而那酒馆老板也熟练的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这规矩是这个镇子成立以来就有的,为的就是让大家都能度过寒冬,这也是这个镇子为什么能在保住原来的居民数时,还能稳步增长人口的缘故。

  就在大家嚷嚷不休的时候,酒馆大门突然被猛的撞开了,冷列的寒风立刻吹袭进酒馆中来。

  在场的诸位全都脸⾊一变,本镇的成年男子都在酒馆那,而家里的婆娘孩子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可能冒着风雪跑出来的,肯定有大事发生,于是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望着大门口。

  出现在门口的是三个男子,一个被两个搀扶着低垂着头,三人⾝上的衣物比自己这些工人还要破烂,不过谁也不敢小瞧他们。

  因为这三个人,包括那个像是昏迷的男子,腰间都挂着一把砍刀,这样专门用来战斗的砍刀,可是只有那些贵族武士才能配备的。

  左边那个男子根本没有理会这么多人的目光,径直开头问道:“有没有热水惹食和房间,我们有人受伤了。”

  右边的那个男子则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显然是在看有没有碍眼的地方。

  甲一的话是维尔特联盟的语言,虽然奥特曼帝国的语言遍及面也很广,不过大多是邻近国度,肯定比不上维尔特语,毕竟人家是商业国度,说着维尔特语的商人満天下乱窜,是人都听得懂几句,所以去到陌生的地方,维尔特语是最适合交流的。

  听到这只有商人或税官才使用的语言,在场的伐木工人都眨眨眼,忍不住扭头望着那个胡须最浓的约翰大哥。

  这约翰大哥眉⽑一挑,他可是注意到那两个搀扶人的陌生男子始终一手按着刀柄,而且,那三把砍刀可不是普通武士能够拥有的精良兵器。

  看到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个明显头目样壮汉的反应,甲一直接对着壮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而甲二已经目露寒光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如果这帮家伙再不识趣的话,那说不得要将他们全部格杀了。

  对于拥有特等密卫这个等级的甲二来说,这数十个壮汉只是数十只小鸡而已,不费什么力就可以把他们轻松捏死。

  几个有点年龄的工人都被那目光吓了一跳。

  寒意大冒的约翰大哥连忙向酒馆老板点头。

  虽说他是这么多任务人的头目,也见识过一番世面,但怎么说也就是个伐木工人而已,哪敢在这明显是⾼级武士的人面前摆姿态?

  酒馆老板更是精明人,虽然要顾及地头蛇的意见,不过早就用毒辣的眼神看出这三个陌生人的与众不同。

  所以约翰大哥一点头,酒馆老板立刻満脸恭敬巴结笑容地说道:“有、有、有,请三位武士大人跟我来。”

  说着就连忙引路前往酒馆內间,虽然他这酒馆不是‮店酒‬,但接待商人和税官的地方肯定是有的。

  ‮入进‬一间房后,甲一甲二略一打量,虽然连大都督府下人住房都无法相比,但起码被褥齐全,而且最重要的是很⼲净。

  所以两人也不多说,立刻把康斯安放在床上,然后甲一从腰间掏出枚金币扔给店老板说道:“热水热食,还有来三套适合我们穿的衣物。”

  双手接过金币的店老板,眼睛都突了出来,先是连忙咬了一口试试真假,接着装入怀中,才満脸笑容地搓着手说道:“热水热食衣物都没有问题,不过您也知道我们这里如此的偏僻,能够拥有的衣物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就些皮⽑而已,您看…”

  “好了,只要⼲净保暖就行,你动作快点。”甲一摆摆手让店老板退下了。

  “你⾝上还有多少钱?如果不是执行任务时习惯带上几枚金币,恐怕我们得当劫匪了。”

  甲一从腰带里掏出七八枚金币摆在桌上,向甲二说道。

  甲二也同样从腰带里掏出七八枚金币。

  看着桌上不到二十枚的金币,甲二不由摇‮头摇‬苦笑道:“没想到我们也有为金钱烦恼的时候,不知道这十七枚金币能支持多少天啊。可惜这里只是个村落而已,如果是在大城市,我们何必在意金钱的事情?”

  这话正常,大城市富裕人家很多,凭借密卫的本领,找钱就跟从自己包里掏钱一样轻松。

  “呵呵,我看我们现在处于极度贫穷的乡下,你没注意到外面的客人都只是喝酒,而且还是喝用来喂猪的泡沫酒吗?还有那个店老板看到金币的惊喜样子,都表明我们这十七枚金币的消费力是很強的。”甲一笑道。

  听到这话,甲二不由自嘲的笑道:“由奢入俭难啊,以前连银币都少见,现在连金币都不在乎了。”

  不怪甲二如此说,在康斯领的时候,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薪金也⾼得吓人,早就没有了金钱概念了。

  店老板一来到前厅,约翰大哥就带着众人把他给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老板,这三人是什么来头?我看与其说是武士,还不如说是贵族呢,你说他们是哪里来的?”

  “看到他们的佩刀没有?款式那个漂亮啊,光那刀鞘的漂亮模样,我看就是税官大人也没有啊!”“你看到他们的那⾝‮服衣‬没有?我敢说那绝对是丝绸缎子加棉花的棉衣!不说比我们这些皮衣⾼档,就是领主大人的那⾝大衣也比不上,不过可惜成破烂了,真不知道他们遭到什么灾难,居然让‮服衣‬破得这么彻底。”

  店老板根本没有回答他们的问话,反而贼兮兮的笑道:“嘿嘿,你们知不知道人家买东西是用什么付帐的?”

  众工人眨眨眼:“什么付帐?不就是钱吗?我说老板你一份饭食卖多少个铜板啊?是不是大大的宰了对方一刀?”

  “宰人,我什么时候宰过人?人家可是大人物,就说热水热菜外加几套换洗‮服衣‬的一句话,然后就赏了枚这个。”

  店老板极度炫耀的用两根手指捏着金币边缘向众人展示。

  “哇!金币!”

  包括约翰这个大哥在內,所有人都猛地昅气咕噜的呑口水,双眼都散发出了金光。

  不怪他们如此表现,他们这些底层人士,谁人见过金币的模样?就是银币都没有拥有过,能够抓在手里把玩的就是铜币而已。

  可就算是没见过,那也都听过金币的存在,所以眼睛几乎黏在金币上面是很正常的。

  “嗨嗨,挤那么前⼲什么,我还要赶着去侍候三位大爷呢。”

  店老板也就拿出来炫耀一下而已,很快就收回金币,推开围着的人群,前去准备热水食物了。

  看着店老板乐孜孜的一手热水陶罐一手一篮热面饼,背后还背着一袋衣物走向里间,那个约翰大哥向短胡子的壮汉使个眼⾊,这壮汉立刻会意的跟在店老板⾝后。

  那个中间胡子的壮汉探头过来低声问道:“大哥,怎么了?”

  “你没见到那三人像是厮杀一场的样子吗?我怕他们会给我们镇子带来⿇烦,所以一定要打听出他们的底细。”约翰也低声回答道。

  “呃,大哥,我们要先下手为強吗?我们这么多个壮汉根本就不用怕他们三个!”说到后面这个壮汉眼中已经冒出贪婪的神⾊。

  约翰迟疑了。

  虽然像他这样的乡巴佬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就是人多力量大,虽然刚刚被对方的寒意眼神吓了一跳,但过后还真不怎么把他们放在心上,毕竟人数太少了啊,再厉害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方?

  但他也顾虑到对方的那三把砍刀,那东西可是能要不少人命呢,到时就算成功,自己的兄弟肯定会挂掉好几个。

  而就在他准备拒绝的时候,只见那个短胡子壮汉兴冲冲的跑回来,惊喜地低声说道:“大哥,他们真是大财主啊,十几枚金币就这么随意的摆在桌子上!看他们的神情就跟十几枚铜币一样啊!”听到这话,在场的几人眼中光芒都是一闪,十几枚金币都如此不在意,这岂不是说明对方腰包实在厚实得很?

  几个壮汉都用炙热的眼神望着约翰,约翰虽然心头同样在激烈跳动,但还是询问道:“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吗?”

  大家立刻把目光望向了那个去打听情况的壮汉。

  那个短胡子壮汉忙说到:“他们私下讲的话都听不懂,可以确定不是我们北国的人,是外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密探还是什么的货⾊,绝对不是我们这附近的贵族武士!”

  “大哥!”几个汉子焦急的喊道。

  雪国的人因为环境问题,所以个个体魄耝壮,再加上环境艰难曰子困顿,都有些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味道。

  就是因为他们心里都不愿意承认公国的合法性,而权力者又要用強权庒迫不服者,所以抗税的事情时有发生。

  可以说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三岁儿童,可算是全都见过‮腥血‬,甚至亲手沾过血,所以,洗劫外乡人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唯一怕的是惹到贵族武士给家乡带来⿇烦,既然和贵族武士没关系,那还担心什么?

  约翰也是这样想的,于是狠狠地点头说道:“这事⼲得!但得让店老板配合我们,毕竟那三人虽然有一个昏迷了,可另外两个都是很厉害的汉子!”

  众人都点点头,有店老板下药的话,那可好解决许多了,而且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不怕店老板不同意。

  在酒馆內的汉子,看到约翰聚集一批人在那里嘀咕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也都想参与。

  虽然完事后整个镇子的人都会得到一两枚铜币,但参与的人却能分得更多,不过这也不是想来就来的,老大没有发话,那就表示不需要这么多人,其它人在等待一阵后,看到约翰大哥已经散伙,也没叫其它人,只好无奈的回家去了。

  本来灰蒙蒙的天空慢慢的黯淡了下来,最后漆黑成一片,在黑暗中闪烁着的炉火也慢慢熄灭,最后整个林头镇陷入了寂静之中,除了风声、雪花声之外,再无其它的声音。

  ‮夜一‬过去,虽然风雪依旧,但天还是蒙蒙的亮了起来,不管愿不愿意,林头镇的居民还得起⾝,主妇得带着家小检查一下房屋的‮全安‬问题,而户主则要冒雪出去找找柴料或其它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如果是平时的话,也不会家家都这么早起来,之所以会不约而同的起⾝,就是为了等待即将到来的分赃活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昨天晚上约翰大哥那些嫡系人马可都是在酒馆里过夜的。

  在他们有点贫乏的脑袋中,近十名壮汉去解决三个瘦弱的男子,根本不会出什么问题,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能够分到几个铜板。

  各家的户主冒着风雪出了门,全⾝缩在狗皮衣內,踏着膝盖深的积雪,艰难的朝酒馆处走去。

  由于林头镇并不大,虽然路难走,但也就一会儿的事,本来还想低头低脑的直接走进酒馆,不过众人很快就愣住了,酒馆门前什么时候吊了一排的大袋子?

  定睛一看,所有人都傻在了原地,这哪里是什么大袋子!

  是一具具冻得僵硬的尸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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