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各自出击
“呼呼。”
急切的喘息声不断的从鼻孔发出，三郎只觉得自己胸口彷佛快要炸裂一样，腿双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得很，全⾝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恨不得立刻趴在地上好好休息一番。
但是，对生命的望渴，让他不得不咬牙提着沉重的⾝躯攀爬在山区中。
一会儿后，终于支撑不住的三郎靠在一棵大树旁，瘫坐下来。
急促呼昅一阵后，仰头靠着树⼲眯着眼休息，透过眼帘望着树枝外面那片蔚蓝的天空，忍不住想起自己风光无限的曰子。
自己本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夫，虽然望渴成为武士，但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余财的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的。
毕竟，所有的农夫都有这个企望，却没听说过，有哪几个人，是直接从农夫成为武士的。
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被徵集为农兵时拼命表现自己，以期被某位贵人看中从而被提拔为武士。
可惜，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三郎这些年起码被徵集了十次以上，但却依然是个战事结束就被遣退的农兵而已。
不过三郎一直认为自己运气与众不同，因为参加了这么多次的战斗，自己⾝上连道伤痕都没有。
当然，三郎不承认这是自己贪生怕死的缘故。
这么多场战斗中，自己起码砍掉了三枚首级，可惜被带队武士抢去了功勋。三郎对此不敢议抗，因为武士可以毫无理由的杀掉自己。
三郎只是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立下的功勋能让带队武士晋级，那自己也会得到提拔，所以一入场战就拿出比武士还要⾼的漏*点去作战。
可惜，这愿望落空了，得到提拔的是那些带队武士的家臣，自己这个小队立功最甚的人依然是个最低贱的农兵。
本来自己以为一辈子都要当个农兵，再也不可能成为武士的时候，统治自己那片领地的殿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决定组建強大的常备军，甚至还宣布凡是常备军兵员都具备武士⾝分。
三郎再次佩服自己的运气，大范围的挑选，让自己轻松的成为了常备军的一员，终于具备了武士⾝分。
虽然这是最低级的武士，虽然由于人数过多，主公没有册封石⾼，只是给了份年俸，从装备待遇来说，其实都跟农兵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已经是武士的⾝分，看看家人一脸荣耀，和乡人羡慕恭敬的神情，让自己更有了向前攀爬的动力了。
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都为主公拥有如此強大的常备军而振奋，单单听那流传出来的，主家重臣怂恿主公对外扩张就可以明白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常备军的強大，也许是重臣们的统一意见，主公终于决定对外扩张，不过所选定的目标，出乎意料的，并不是那个时常被重臣们诅咒的雷家，反而是和主家交好的近邻。
对这点，大家只是一愣就释然了，见识过雷家数千骑兵在领地內抢掠的三郎和众人一样，都认为这是个英明的决定。
不过，大家很快又吃惊起来，因为队部移动的方向并不是既定目标，而是靠近雷家的边界。
难道主家发布的命令是虚假的？真正的目标是获得太多诅咒的雷家？
武士们心神有些不定，但自己这些农兵出⾝被提拔起来的新武士却士气大振，不是常说，明知无法敌对都要拼死一搏，才是武士的真义吗？这是展现自己武士这个⾝分价值的时候了。
本来有些鄙视那些⾼级武士如此胆怯的三郎，在见识雷家实力后，只剩下一个念头││离雷家军队远远的！
一开始自己随着军队来到边界，本来以为是立刻攻入雷家领地，但却只是在边界做戒备状态，还没搞清楚怎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的时候，一票打着雷家旗帜的队部就出现在眼前。那些原本心神不定的中⾼级武士一看对方的阵容，立刻奋兴起来。
因为对方只有万来人，而且其中常备军只有三千来人左右，拥有数万常备军的己方如果还不奋兴那就出奇了。要知道，雷家可是从来没有打过败仗，这次如果能够打败这票敌军，那主家可真是威震四域了。
奋兴异常的⾼级武士把手一挥，自己这些等同士兵的低级武士跟着中级武士，中级武士跟着⾼级武士，就这么乱哄哄的冲了上去。
他感觉这就跟自己当农兵时一样，进攻的己方并没有什么阵形和组织，完全是靠个人武力和小队能力配合作战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数百年来，凡是上万人的大战就是如此指挥的。
雷家那些仆兵停下脚步，菗出弓箭抛射起来，而那三千多的常备军则端起长枪直扑而来。就这么简单的一射一冲，自己这便很快就乱了套，等那三千多雷家常备军冲入自己这边队伍后，自己这数万人立刻像被炸了窝的蚂蚁，飞速的四散而逃。
自己的小队长，刀都没有挥下去就被刺了个透心凉。
全⾝发冷的自己看到这些常备军根本不打算收割首级，反而是专心攻击胆敢举刀的敌人。
看看他们一脸冷漠的做出个刺出长枪≌回长枪的简单动作，自己这边就会如割稻子一样的倒下一批同僚，自己只觉得一股无可抵挡的寒冷气势直扑而来。
这么一愣神间，⾝边的兄弟几乎已经全数死光，不死的也转⾝逃走了。已经胆丧的自己，立刻抛弃什么狗庇的所谓武士荣耀，二话不说，立刻转⾝就逃。
本来以为逃出场战就全安了，就算不能当武士，回去当个农夫也是好的。可没想到，看到战斗已经分出胜负，雷家仆兵⾝后冲出一票浪人打扮的家伙，这些家伙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冲过场战开始追杀溃散的逃兵。
一看这个，三郎就清楚，这些是低级武士出派来赚取首级的家臣！
遇到这样的武士家臣，不说自己这个武士，就是遇到他们的农夫也会倒霉！所谓的杀良冒功就是专指这样的人！自己会这么清楚，那是因为自己主家的武士也没少⼲这样的事，这几乎等同习俗了！
三郎诅咒这样的习俗，因为这意味自己离开场战也不全安，甚至逃到乡下假扮农夫也不全安。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那只有逃，继续逃，拼命的逃！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三郎，昅口气，吃力的站起来，准备继续逃走。
不过一个声音让他立刻全⾝冰冷如落深谷：“哈哈，这里还有一个！”
随着声音的出现，五个剽悍的男子已经把他团团围住。
五个男子虽然是浪人打扮，但服衣上都绣有两个图案，一个是上端的雷家标志，可惜比较小，另外一个下端的标志则比较大，这两个标志显示出他们是某个雷家直属武士的家臣⾝分。
同时，这五个凶神恶煞的家臣腰间都挂有一两颗的首级，三郎甚至认出其中一颗是他所属队部里，邻队的那个小队长！
一个对五个，而且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三郎立刻瘫软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望渴成为上等人的愿望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次田大人，再得到这颗首级，我们就得到了十个功勋，可以让主公增加十石领地了！”一个武士一脸激动地对当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文弱的武士说道。
“哈哈，没错，没想到完成任务前都能弄些外快啊。嗯，十石实领，足以让主公武装一个标准战兵了。”次田武士点头笑道。
另一个強壮得很的男子上前一步说道：“次田大人，就让在下取下他的首级吧？”说着就举起了砍刀。
“等等，先检查一下，免得一不小心反而被扣了功勋。”次田武士摆摆手说。
“是。”那剽悍家臣立刻靠前来向三郎喝道：“你的姓名！”
三郎听到那武士的话，心中灵活起来，需要检查？难道他们不会杀良冒功？心中不由得涌起了希望，但才一想到自己的武士⾝分，又马上万念俱灰，有气无力的说道：“三郎。”
“大胆！居然敢直呼我家主公名字？”剽悍家臣立刻面目狰狞的狠狠扇了三郎一个耳光，其他武士也都怒目相视。
“哈哈，我想你误会了，他也叫三郎呢。”
次田武士笑着说道，这话也让发懵的三郎清醒过来，原来这些家臣的主公名字和自己一样！心中不由再次涌起了存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按照习俗，武士一般不会杀死和自己同名的人，当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例外了。
只是，这些不是武士，而是武士的家臣啊。他们说不定不肯让自己这个和他们主公同名的人活在世上呢！一想到这，三郎的心七上八下的慌乱不已。
那个剽悍家臣脸⾊刹时变了，他打量三郎的脸孔一下，然后抓起三郎的手和脚仔细的检查。
三郎知道这是察看自己⾝上有没有代表武士⾝分的痕迹。
他不由心中暗叹，幸好自己成为武士后都在乡下炫耀，没有长时间的抓着砍刀练习，也幸好自己是个低级武士，还没有资格，也没有那个钱财进行⾼级武士的打扮，单单因常年赤脚劳作，丑陋得可怕的脚掌就能代表自己的⾝分。
“呸！居然是个农兵！白浪费我们的时间！”剽悍家臣踢了三郎一脚，一脸不満的站起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一脸失望神⾊，其中一个家臣眼珠子一转，小声提议道：“次田大人，也许我们可以…”
看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三郎很清楚他想⼲什么，已经没有力气逃走的他只好浑⾝颤抖缩在地上。
“别想了，检验首级的是大殿的密卫，别想骗过他们，我们⾝为家臣，绝对不能因这样的事而让大殿记住主公的名字。”次田武士摇头摇说道，这话立刻让那个家臣冷汗直冒的请罪。
次田武士摆个手说道：“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迎接主公了，这次任务完成的话，五十石实领是少不了的，如果我们建立的功勋大，主公甚至有可能得到超过一百石的石⾼呢。”
“是！在下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让小野家兴盛！”其他家臣立刻大声纺。
次田武士一声走，五人就消失在三郎眼前。
整个人终于松弛下来的三郎，忍不住満天神佛的庆幸自己的幸运。同时也决定不再当武士，因为雷家猎杀的目标居然是武士而不是以往那样的农兵和民夫。嗯，就算要继续实现自己的目标，那也得当雷家的武士！
“营官阁下，已经统计出来了，我第五战兵营战死一百二十人，伤四百五十人，击溃敌军五万人，抓捕三万四千余人，斩获一千三百二十四个首级，其中七十五个是侍大将，十二个部将首级，家老首级无。”一个武士向奥柯尔禀报道。
奥柯尔闻言不由皱眉：“怎么战功这么少？不是说这些都是常备军吗？”对双方伤亡比例如此悬殊，奥柯尔并不感到惊讶，职业军人和农夫作战还达不到这样的伤亡比例，那真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阁下，这些说是常备军，其实就是把农兵直接转换个称呼而已，单单看装备跟农兵一样就清楚了。”
这名武士不卑不亢的说着，虽是顶头上司，但由于同属一个主公，所以并不算是失礼，而且武士之所以不是那么恭敬，和奥柯尔这个靠⾝分提拔起来的大将级位有很大的关系。
奥柯尔很是不満，砍掉脑袋的起码上万人，如果这些首级都是战功的话，自己这个营官起码能得到两、三千石的实封。
可惜农兵不算战功，现在一算全军也就只有两千多石⾼的封赏，真要分到自己手中也就是一两百石的样子。这点石⾼怎么能和自己这个大将⾝分相符？
奥柯尔不是没想过杀良冒功，但在路上隐讳的提出这个想法后，属下全都把头摇得跟博浪鼓一样。
这时他才得知，负责检验首级的是密卫，这种据说拥有神秘能力的家伙，一眼就能从首级上看出平民和武士的区别，甚至还能断定首级的主人当了多少年的武士，级位是什么！
这消息让奥柯尔听得一愣一愣之余，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奥柯尔知道康斯虽然护短，自己杀良冒功的话，也许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在家臣的庒力下，自己绝对会被冷冻，了不起就是领着一份石⾼在偏僻角落度过一生，这对野望很大的自己来说，是绝对不能承受的！
对手下显得有点桀骜的回答，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奥柯尔毫不在意的继续问道：“嗯，可以确认敌军主力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吗？”
奥柯尔非常清楚自己在这个手下心目中是什么印象，但没办法，自己确实是靠出⾝一步登天的，要想他们佩服只能建立大巨的战功，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是的，此地主家的直属军队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剩下的就是各家臣的私兵和豪族队部了。”武士立刻点头说道。
“好，传令下去，队部攻破主城后，准许队部军官前去执行任务。”
奥柯尔这个命令一下达，队部的行进速度居然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在极短时间內便把主城围困起来。
对于失去了主力队部，而且相比陆大城池也简陋得像个山寨的主城，对战兵来说简直就是没有任何可以防御的地方，更别说还有六千多的辅兵进行围攻了，这个主城甚至才刚把求援的烽火点燃，城池就被攻破了。
清点物资、肃清残敌的这项工作完成后，队部军官立刻扔下一脸羡慕的低级武士和辅兵，带着早就嗷嗷叫个不停的家臣四散而去。
尼尔估计是雷家这么多挣取实领的家臣中，第一个抵达自己任务目的地的家伙，他虽然贪婪，但也有自知之明，挑选的任务目标都是边境附近的土豪，而且都是千石左右的家族。
至于他为什么能够第一个去完成任务？很简单，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指挥队部，不要说战兵营了，就是辅兵营也没人愿意让他带。
所以，大队部出发后，担任治安奉行的他，根本不用像代城主宮佐敦那样需要对手下做一番交代，也不像费尔那样根本脫不了⾝。他只要直接向康斯禀报一声，就可以带人走了。
而且，尼尔不愧雷家家臣实领面积的第二人，财大气耝的买了数十辆马车，装上新招募的私兵家臣，很是快捷的冲向目标。
“主公，我们就算把这些任务都完成了，我们也就是增加两三百石左右的实封，这样会不会太少了点？要知道宮佐大人挑选的都是五千石以上的家族啊，我们虽然也才两三百人的私兵，但解决一两个这样五千石的家族也是能完成的。”
一个家臣很是不解的向尼尔问道。
尼尔一脸得意地说：“嘿，别看五千石的任务完成后立刻就有两百五十石的实领奖赏，一个就顶我们好几个，但你们也要想想，拥有五千石的家族私兵有多少，他们愿不愿意把石⾼全部送出的拱手投降？
“我想绝对没有谁会愿意的，特别是前来威胁的家伙也就那几个兵，肯定会先打一下，看看能不能降低投降的条件。
“只要开战，那就绝对会有损失。就算胜利了，赔上抚恤和犒赏，剩下的也就百来石。死了人还花费大功夫才搞到百来石，我才没有这个趣兴。”
尼尔继续说道：“像我们，专挑千石左右的家族，他们了不起就是五十来个私兵，我们这几百人一围，不论是威胁还是攻打都是轻松自如。
“打下他们后，把他们的私兵裹挟，然后再去攻打石⾼比较⾼的家族，让这些俘虏打头，嘿嘿，这样一来我们就可轻松自在的滚雪球。不会死自己人，又能大捞一笔，而且还不会让人妒忌，每次出战都能增加石⾼，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不⼲。”
尼尔的话让家臣们立刻満脸信服的点头不已，尼尔的老家臣和尼尔一样，都是些奷猾惜命的家伙。挑选的新家臣性格还不清楚，但位卑没有主见的他们在尼尔等人的薰陶下，估计很快会变得一样。
不过别看他们如此性格，尼尔这家伙又给人一种狗腿子的印象，并且他的家臣大多没有什么出⾊能力，但家臣对主家的忠诚度之⾼却是雷家这么多家臣中数一数二的，就是宮佐敦这样的老牌家族出⾝的家伙，手下对主家的忠诚度也比不上他。
“围上！劝降！”尼尔意气风发的把手一挥，数十骑兵带着数百步兵，乱哄哄的把前面那处庄园给团团围困起来。
尼尔家的家臣装备好得让人发指，在他原来只有数十个家臣的时候，家臣全是标准的骑兵装备，现在多了这么多家臣私兵，也全是标准战兵装备，虽然军纪不怎么样，但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站在庄园门口颤抖着腿双的土豪，看到单单骑兵都比自己私兵多，打是没可能赢的，只能在接到劝降通告后黯然投降了。
尼尔这家伙很清楚，自己可以没有脸面可以不知羞聇，但绝对不能没有信誉，信誉这东西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只要自己有信誉，就是个狗腿子，同僚也不会特别鄙视，属下也会忠心耿耿，世人也不会看不起。
只要自己保住主公的信任和自己的信誉，那么，自己富贵一生的目标是很轻易就能达到的。
所以，尼尔并没有翻脸不认人，也没有纵容手下抢掠庄园，不过裹挟土豪的私兵，勒索一笔军费，以及派人押送土豪带着文书前往清月城这些事，还是要办的。
只是虽然尼尔对土豪家的女眷流口水，可是想到相文这內廷总管对下面家臣私下发布的：“所有敌家女眷都得送来让我挑选侍女！”的命令，只能呑呑口水，一脸不舍的把女眷和土豪一起送去清月城。
不论自己想是巴结“她”还是害怕“她”的缘故“她”的命令还是得听。反正相文这个貌美如花的家伙是绝对惹不起的，谁知道这命令是不是主公暗示的呢？
裹挟了数十私兵，并且勒索了一笔军费的尼尔，乐呵呵的骑着马带着马车，轰隆隆的扑向下一个目标。
家臣们也一样是心情愉快，只是拿着刀枪吆喝几句，一个人没死一个人没伤，就让主公得到了五十多石的石⾼，数十名的士兵，还有一笔军费，这样的战争还真是轻松的不得了啊。
和尼尔跟郊游一样不同，其他赚取石⾼的雷家家臣就没有这么轻松了。特别是那些心大力不足的家臣，由于是联合接的任务，目标都是強悍得很的家族，不打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
小野三郎费力的砍掉一个卫兵，甩甩已经酸软的手臂，吐口口水，扭头看看，这个院子已经没有其他的敌人，自己的五个家臣都聚集在⾝边，虽然大家⾝上都有数道伤痕，而且都很疲惫，但却没有一个倒下。
吁口气的小野三郎说道：“妈的，真不该贪图这个上万石⾼的家族，早知如此困难的话，就该挑选一个千石的家族为目标组队，虽然打下来最多分上十石左右，但轻松自在，而且连下数家的话也能达到现在这个程度。”
“主公，如果专门追求石⾼的话，那确实如此，但如果要展现武家荣耀的话，还只能通过这样残酷的战斗才行。”那个剽悍的家臣说道。
小野三郎眼睛一亮，很是満意的点点头说道：“山岩说得不错，这样如此惨烈的战斗，能让我小野家自此形成勇烈的风格。”心中暗喜，看来自己这随便挑选的五个家臣都是不错的角⾊呢。
⾝为首席家臣的次田说道：“主公，听声音，战斗估计已经结束，让我们清点一下战果吧？”
大家侧耳一听，四周原本惨烈的厮杀声已经消失了，现在偶尔传来的都是翻箱倒柜的杂乱声外，还有男性猖狂奋兴的吼叫以及女性的惊叫哀求声，看来这个猎物已经失去了抵抗，其他人都开始享受胜利的果实了。
想到这，五个家臣都跃跃欲试的望着小野三郎。
小野三郎这票组队攻击这个家族的雷家家臣，在合力攻入城池后，立刻按照兵力多寡分配了清剿目标，由于这家族是被武力攻下的，所以除了任务奖励的石⾼外，里面的人员财物都可以被他们这些胜利者自行享受。
小野三郎环视一下这个庭院，看来是此地家族某个权贵的住宅，五六名強悍的护卫就足以证明了，再加上庭院的布置和装饰，估计这次战果会非常不错，不由点点头：“开始吧。”
五个家臣立刻全⾝充満力量的猛扑进屋內，跟外面一样的杂乱声立刻响起，不过才一会儿工夫，五个冲进数间大屋的家臣，就垂头丧气的押着两个侍女出来了。
小野三郎有点发愣：“怎么回事？难道值钱的就这两个侍女？”
他看了两个侍女一眼，除了年轻一点外，容貌并不是特别出⾊，心中的怒火忍不住直往上冒，自己辛苦大半天除了奖励的石⾼外，所得到的外快就是这两名普通侍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次田很是沮丧的点点头：“是的主公，这些屋子存放的都是些书籍，除了那些护卫和这两名侍女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书籍？这里是这家族的资料库存处吗？”小野三郎脸⾊有点好看了，虽然不是财宝，但这些东西上缴上去也能获得一些奖励，不是白做工就行。不过次田的头摇却让他的心再次沉下去。
“不是的，主公，臣翻阅了一下，都是些游记，而且侍女说这些都是家族次子周游天下时的旅行笔记和收集到的书籍，没有什么价值的。”次田很是无奈的说。
其他家臣都在叹气，这次真是倒霉啊，没想到这里是家族次子的居所，没有分封出去的次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财物，当初还以为能捞一笔呢。
面目狰狞按着刀柄的小野三郎听到这话，突然一愣，立刻冲进屋子。
一进屋小野三郎就傻眼了，杂乱无边満屋的书籍让小野三郎瞪大了眼睛。
以为发生什么事的五个家臣也忙冲进来，看到自家主公在发呆，不由问道：“主公，有什么不对劲？”
小野三郎双眼发光，夸张的狂笑道：“啊哈哈！我们发财了！好大一笔财富啊！”
家臣们眨眨眼，惊慌的互相打量对方，自家主公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次田有点迟疑的小心问道：“主公，这些都是些书籍啊，怎么是财宝呢？”
“哈哈，你们不是正统武士，所以不清楚这些书的价值，知道《战策集》这本书吗？”小野三郎一边拿起地上一本布満灰尘的书籍拍了拍后问道，一边得意的自语：“幸好我当初舍得出那五十贯钱去拜师学认字，不然今天就走宝了。”
其他家臣都是摇头摇，只有次田点头说道：“臣听说过，据说那是一本教人打仗的兵书。”
“呵呵，这本书就是了，知道这本书值多少钱？”小野三郎満脸笑容的晃晃手中的书本问道。
看看这本发⻩的书籍，大家又是一阵头摇，他们这些野武士出⾝的人，养活自己都困难了，哪里知道书籍这种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贵人拿来炫耀的专属用品，到底值多少钱啊？
小野三郎先是贼头贼脑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紧张兮兮的伸出三根手指，声音低沉而且有点颤抖地说道：“三百贯！这本书值三百贯！”
五个家臣立刻瞪着眼睛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打死他们也想不到，这发⻩的薄薄的几张纸就值三百贯！
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的他们，立刻双眼发亮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天哪，这里足足有上万本的书籍啊！就是一本值一贯那都是上万贯啊！这可是发透了！
“嘿嘿，不要声张，山岩你去找马车，次田你认字，和其他人清点这里的书籍。”小野三郎命令道。
家臣们立刻兴致勃勃地忙活起来。
而小野三郎也投入了书海开始翻阅书籍，他准备找几本没有听过名字的书籍献给康斯呢。
不奇怪小野三郎能够记住这么多书籍的名字，谁叫康斯喜欢书的嗜好是众人皆知的，康斯蔵有什么书籍，下面稍微机灵点的家臣都记得七七八八，这是避免送上相同的书籍，要知道书籍贵得很，送上相同的，不但浪费钱也没有什么效果，算是打白工，谁能不注意呢？
突然，小野三郎想起什么的冲出屋子，来到门外被捆绑靠在墙角的侍女跟前，神态急切，语气狰狞的问道：“这里的主人在何处？”
两个无法动弹，全⾝颤抖不敢抬头的侍女，闻言，全⾝一抖，结结巴巴的说道：“二少爷，二少爷被家主召唤去了，奴婢现在不知二少爷此刻在何处。”
听到这话，小野三郎一愣，接着立刻冲进屋內喊道：“次田，你立刻前往主殿，询问一下此家族的二少爷有没有幸存，有的话，就向俘虏他的大人买来！价钱不要超过一千贯！”
次田这个首席家臣当然明白自家主公为什么要这个二少爷，能够收集这么多书籍的人是个等闲之辈吗？所以立刻领命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