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拷问之路(下)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红发魔女的气息还在，但強弱不定，可以肯定，她受到了伤害。我的那一剑毕竟不是好受的。
我们几人入进秘道，逆麟封死了进口，带着我们步行前进。
这条道路，漆黑漫长，并且危险。
空气中有烧灼的味道，凌乱的植物噴吐着宛如腐⾁的气息。
脚步走在岩石上，却发出嘎嘎的声音，沉闷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內回荡，单调乏味。
这样的道路会走多久？
“烦死了。”林德破口大骂：“这地面是怎么回事？光着脚走还这么吵？”
我递给林德竹节一样的水壶：“心平气和，你怎么会这么烦躁的？有冻牙的你都这么沉不住气，那她们这些没有的怎么办？”
“虽然说的是，可是总是这么单调的声音，不，是噪音，就像要往脑袋里面钉钉子。空气的味道简直就像是进了腐⾁工厂，你怎么能受得了的？”
走在最前的逆麟停下了脚步，回过⾝来，黑暗中，他的铠甲却依然隐隐能够看的到闪烁的光华。“你的感觉是不是比一般人強烈很多？”
“对，那又怎么样？”
“这条路叫做拷问之路，据说是龙皇陛下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一位另一个世界的神灵偶然驾临利用这里特殊的地势建造的。这位神灵可以看透人心，操控生命。甚至不需要用眼看人，只要利用环境，就能改变他人的思想。他有具备无限力量的生命锁链，可以直接将四次元的地狱在三次元世界展现。这条路，对感觉迟钝的人来说还好，越是精神力量強大，感觉越敏锐，第六感越強大的人，在这条路上就越发容易受到影响。持续下去，会看到大量的幻象，魔音，直接拷问灵魂。如果毅力不够坚定，那么就会被幻觉侵入神经中，发狂而死。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这条路对你不会是一条容易的路。”
“可我怎么没有感觉？”我问。
“我不知道…”逆麟这样说，但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能是⻩金圣衣…”永村广羡慕的可以杀死一万人的眼光说：“如果动画没错，⻩金圣衣是众神中的星辰炼金术师的作品，它之所以号称是圣衣中的极品，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它不仅坚固异常，正常力量难以破坏，并且还大量汲取太阳的力量，除了提⾼主人的力量，帮主人入进一般人难以入进的第七感小宇宙，还可以防备一般的精神攻击！我想，你既然穿着它，定有第七感的小宇宙，常人再強，小宇宙的感觉也是停留在第六感，这条道路可能对第七感没有用吧！”
拥有第七感的基本上是众神的人间代行者，如果这条路真的是某神造的，那想也就明白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向神使出手，万一给一些护主的神明找上门来那可就不好了。
孙雅问道：“那位神灵为什么要在如此隐蔽的地方建立一条这样的道路？”
“龙皇陛下说，他是无聊，所以造一条路磨折人。”
女察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这算什么神灵呀？根本是态变。”
逆麟回过⾝冷笑道：“那你们以为神灵是什么？创造者，守护者，还是精神寄托？”他的语气充満了怨恨和不屑。看来逆麟对于神灵毫无任何好感。
我们继续前进。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感觉不对，再看，林德的双脚到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腐烂，就如死了很久的死人的双脚，腐尸的⻩水顺着两脚滴落。
“林德，你的脚！”我不说他都不知道。林德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孙雅过来帮他拿清水冲洗。林德挠头道：“奇怪，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
“洗⼲净就行了，我们不能停，还要继续前进呢。”我让孙雅用白纱稍微将林德的双脚包扎了，就让大家立刻继续前进。
“林先生，你真的不用休息一阵？”女察警无法想象，这样的双脚如何继续前进。
“这条路越早走出去越好。”林德看向逆麟：“老兄，你⼲吗没告诉我，幻觉中的伤害会对实真的⾝体造成伤害？”
逆麟无辜地看着林德：“从没听说过这条路上的幻觉会对人产生实质性的伤害。也许你不是普通人的原因吧？”
“林桑，你看到了什么幻觉？”永村广突然问了一句，他的声音有些发沉颤抖。
“満老套的，有一个大魔王要灭世，和另一个大魔王战斗，而我们开始是帮着那个大魔王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也加入了，和你一起，可惜的是，我们两个都失败了，给那个大魔王打败了，总之，很无聊的幻觉，毫无感染力。”说到这里林德忽然扭头看向孙雅：“对了，你是因为救我而死的，原来你死了之后那么难看，怪不得佛教徒会说红粉骷髅，一场梦幻，唉，要是大刘看过你死的样子再和你，我觉得他会不举的。”
回应他的是孙雅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上。
永村广听了林德的回答后，⾝体僵硬了一下，落后了两步。
我站起来道：“走了走了，你们也可能碰到幻觉，记着，不管是什么都是假的，别被幻觉骗了。胖子，你凡么呆？你也看到大魔王了？你小子不就是想要当大魔王的吗？看到了还不跟着学学，快走了，再在这条路上呆久了，我看你就该变性和鬼兽配种了。”
幸好拷问之路不算是太长，否则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林德把那个建造这路的神灵，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尤其是看到尽头石壁上还大写着四个中文字：“以德服人”更是几乎将林德的肺都气炸了。
我隐隐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但我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种不安一直在我的心底里。
离开拷问之路之后，也不知道前行了多久，幸亏路上的石壁上不时有渗出的细微水流，可以补充水分，有不时出现的野兽补充食物，否则我还好说，而她们，特别是那些女孩子，都会因为缺乏食物食水死在路上。
在黑暗嘲湿的地下的前进，单调乏味，说起来众人中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那个沉默的眼镜女生，她依然一直不和任何人交流，沉默的独自行走，休媳也是一个人坐在一边。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逆麟拿出兽皮地图，就着自己铠甲上的微光看着。“这样再前进三顿饭时间。我们应该就可以到达诅咒之林的外围。最近这段时间是炎魔最虚弱的时候，错过这个机会，你们会很难打败炎魔的。”
我不悦地问道：“那应该赶路呀，为什么在这里停留？”
“这里是最后有水的地方了，再往前走，就没有能够补充水的地方。诅咒之林外围是火焰壁障，那里是可以烧煮石头的火焰地狱。没有足够的水，别说战斗了，很可能我们会直接⼲渴而死。”
听逆麟这么说，我也不能再催促了。让每个人都把⾝上的兽皮水袋和石制水壶灌満。然后大家散坐在狭窄的洞窟通道中休息。
永村广一个人坐在最后，默默的拿出⾁⼲吃着。
我走了过去，道：“胖子，你这一路没什么精神，怎么，是担心打不过炎魔还是在拷问之路上，看到了令你心神不宁的幻像。”
永村广一愣，有些惊慌地说道：“刘桑，你…知道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了我才知道。不过我想要你别在意，那不过是为了打击你们的幻觉。”
永村广有些茫然地说道：“我知道，只是，这幻觉也太清晰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令你这么不安？”他这么说我也感觉到了好奇。
永村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看到了…我达成了理想，拯救了世界，并且获得了相应的尊重，成为了曰本之王。”
“我还以为你拯救了全世界，唉，拿你这个宅男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这样的幻像不错呀，完成美梦呢，你⼲吗这么不安的？”
永村广叹了口气：“我统治了曰本，可是我统治下的曰本却是悲惨之极的世界，民人生活困苦，疾病，灾荒，暴政，人们反抗我，而被我杀掉，尸体挂満了东京的每一个角落。后来我要为自己正名，倒是想拯救全世界来的，于是我去和一个大魔王战斗，并且林桑也来帮助我，可是我们两个其实却是在帮一个大魔王和另一个大魔王战斗，最后，我们打败了一个大魔王，可另一个大魔王也在转眼间就把我和林桑杀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让你如此心神不宁。”我捏了捏他的肥脸：“你把自己想的太⾼了，这世界缺了谁都转，有了谁也不会就完蛋。除非打核战争，像曰本这样的家国哪里轮的到你独裁。拷问之路本来就是吓唬你的，让你对自己产生怀疑进而摧毁你的精神让你死去。自然要制造你最厌恶的东西来吓唬你。别为这担心了，别说你成不了曰本皇帝，就算成了，不想做暴君就别做暴君好了，做个好独裁者不就完了。”
永村广低声道：“不是这个原因，事实的真相是，我和林桑是帮你和一个魔王战斗，而你就是那个胜利后转而杀死我的另一个魔王。”
林德也听见了，过来道：“胖子，你说什么呐！”
永村广看着我和林德，大声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林桑看见的幻像是一样的，那个最后杀了我们的大魔王就是刘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