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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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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正午,送葬的队伍总算抵达了墓地。淅沥的秋雨里,苍茫的荒原上,一道纤细的⾝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文‮姐小‬?”姜梅定睛细看,竟然是文紫萱,心中微讶:“你怎么来了?”

  “江‮姐小‬~”文紫萱优雅地欠⾝施了一礼:“令尊仙逝,我当然要来。”

  “文‮姐小‬竟冒雨前来,在下感激不尽。”江照影认出来人,忙过来见礼。江秋寒的葬礼,清冷而凄凉,直到文紫萱的到来,才显出几分尊荣与⾝份。

  姜梅按住疑惑,默然地走到一旁。

  文府家仆鱼贯而上,送上香烛纸钱,文紫萱行了祭拜之礼,这才与姜梅在一旁说话。

  “江‮姐小‬,事情已然发生,还是节哀顺便,千万不可忧伤过度,以到损伤⾝体。”文紫萱打量了姜梅一遍,轻柔地劝解。

  “你怎么会来?”姜梅与她虽有数面之缘,前后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自问与她的交情还未好到令她纡尊降贵亲至坟场祭拜的份上。

  “江‮姐小‬~”文紫萱有些招架不过姜梅的直率,俏颜微微一红:“怎么说咱们亦是相识一场,我来只是略表心意。纯属好心,请江‮姐小‬不要多想。”

  “是吗?”姜梅明显不信。

  她不是傻子,文紫萱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她个人,她的背后站着文丞相,今曰她的行为有多少人在看,她不会不知情。

  “萱儿‮姐小‬一片好心,”江照影生恐文紫萱生气,忙揷言道:“咱们只有感激,湄儿怎能对她诸多猜疑?”

  “不要紧,”文紫萱忙摇手,白玉似的颊上飞起两团‮晕红‬:“是萱儿来得唐突,不怪江‮姐小‬见疑。”

  “你们聊,”江照影见状让到一旁:“我还有事,就不招呼你了。”

  他走后,姜梅并不说话,只用那双仿佛能看透天下的黑眸静静地凝礼着她。

  “你猜对了~”文紫萱招架不住她犀利的目光,狼狈地垂下眼帘,声轻如梦地低语:“我,其实是替靖王来吊唁的。”

  姜梅心中微微升起怒气:“文‮姐小‬好象来错了地方,我与靖王已经一刀两断,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

  就算她与君墨染有了婚约,不久将嫁入靖王府做他的妃子,急于宣示自己的主权,也不必选在这种时刻来她的面前炫耀吧?

  “江‮姐小‬你切莫误会~”文紫萱神情急切,忙捉住姜梅的手,言词恳切地道:“我真是一番好意8王对江‮姐小‬情深意重,可碍于形势不能亲⾝前来吊唁。我,我此番前来,一是敬江‮姐小‬为人,二是想稍稍替他弥补一些遗憾。”

  “只想替他弥补遗憾?”姜梅笑了,语气不自觉地变得尖刻:“他有何好遗憾的?是不是没有亲手杀了江秋寒,还是没有亲眼目睹他入土总归不安心?担心这又是一场骗局,怕他从棺材里跳出来?”

  文紫萱一脸错愕,张口结舌地看着她:“江‮姐小‬何出此言?”

  世人谁不知靖王娶江家‮姐小‬,只为报当年落魄时被逐毁婚之仇?她现在把话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事实的真相!

  她现在来说这样的话,真是莫大的讽刺?

  姜梅轻哼一声,发觉自己有将积庒在內心的不満向她渲泻的倾向,咬住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迁怒旁人,坏了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

  “梅子~”李煜宸一直暗中子着这边,见两个人说僵,适时揷了进来:“你累了吧,不如进棚子里避避,休息一会。”

  “时候不早,我告退了。”文紫萱就坡下驴,忙忙地道辞而去。

  “梅子~”李煜宸待她稍稍平复,轻声道:“我看萱儿‮姐小‬可能真是一片好心,并没有什么恶意。墨染,他也不象你想象中那么恨你。有很多事情,他,都是真的⾝不由己。”

  他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包括文紫萱在內,许多事都由不得他做主。

  “你若想替他开脫,也可以走了。”姜梅不悦地别过头去。

  他是个王爷,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连大是大非也分不出,一举一动都受人牵制,还有何话好说?

  “好好好,我不说,你消消气,行了吧?”李煜宸举起双手。

  “湄儿,絮儿,你们过来行礼吧。”

  三声炮响后,鞭炮齐鸣,梵音⾼奏,江秋寒入土为安,一切尘埃落定。

  李煜宸回到靖王府,已是未时初刻。君墨染在书房里坐立不安,听到熟悉的足音自远处传来,慌忙回到书桌前坐定,随手抄了一本书假意低头翻阅。

  “行了,”李煜宸推门而入,见他如此做作,不噤笑了:“别装腔作势了,想问就问吧,何必蔵着掖着?”

  “我有什么好问的?”君墨染口不对心,故做严肃:“没见我正忙着呢?”

  “你就装吧~”李煜宸哧地一声笑,嘲弄地望着他:“卷宗拿倒了。”

  “啊?”君墨染大窘,急忙把案卷调个头,这才发觉上当,抬起头怒目而视:“你耍诈~”

  “我什么?”李煜宸走过去拿走他手中的卷宗,啪地甩要桌上:“是你心不在焉,才会上当受骗。”

  “还给我,”君墨染沉声道:“案子千头万绪,得眷理出来。”

  “墨染,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李煜宸叹息。

  君墨染沉默片刻,终于轻声问:“她,还好吗?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堂堂男人尚且有点应接不暇,何况她一个如此柔弱娇小的女子?

  这么多的打击接踵而至,她再怎么坚強,也只是个十八岁不到的女人,要如何一肩挑起如此重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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