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
“疼吗?”他的语调低柔沉黯,与平曰的冷漠讥诮大相径庭。
不知怎地,这一刻姜梅有如着魔,望着那双仿如魂勾摄魄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慢慢点头。
“不想疼,就要小心些,明白吗?”君墨染转过脸冷冷地望着岸边。
唰地一下,姜梅臊得満面通红,待她回过神来想要驳斥几句,偏偏这时小舟靠近岸边,君墨染提气飞跃,轻盈地上了岸,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林中。
李煜宸不知怎地,竟悄然松了一口气,低眉一笑。
姜梅咬牙低咒:“什么意思?耍我玩啊?有病!”
蓝三尴尬地垂眼望地,假装没有听到:“九夫人,到了。”
“把手给我。”李煜宸先一步站上船头,转过⾝向姜梅伸出了手:“小心脚下滑~”
“不用!我能过去!”姜梅赌着气,不肯牵他的手,径自上了船头。
李煜宸勾唇一笑,脚下微一用力,小舟忽地剧烈摇晃起来。
蓝三睁大了眼奇怪地看着他。
“呀~”姜梅失去平衡,发出短促地低叫,立刻弯下腰试图抓住船板。
“说了要你小心~”李煜宸早有准备,一把扣住她的肩,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着她飞⾝上了岸:“偏爱逞能!”
“谢谢。”姜梅狼狈道谢,喃喃低语道:“奇怪,明明都停稳了~”
蓝三嘴角微微菗搐,勾着头越过他们急步向庵堂走去。
李煜宸低头闷笑,黑⾊的瞳仁里闪着微微的光:“记住了,女人要适当地表现柔弱才可爱。”
“可爱?”姜梅顺口反驳:“你以为我十…几岁啊?”
话到嘴边,忽地意识到失言,连忙把“七”改成“几”硬生生地拗了过来,暗道好险。
李煜宸并未见疑,悦愉地接过话头:“你是十几岁没错啊,有什么好争的?”
姜梅垂眸不语,心道:咋没错?错老鼻子了!我的实真年龄说出来怕吓你一跳!
“啧,墨染果然非同凡响,一会功夫把庵里闹了个鸡飞狗跳。”两个人穿过月洞门入进庵堂,静慧师太和一众僧尼已被君墨染集中到一起,正在清查人数。
所有人都是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衙门里的人把庵堂翻了个底朝天,刚走没多久,又出什么事了?
虽然已知凶手就蔵在庵堂里,但要从这么多人里找出嫌犯,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有了范围,总比茫无头绪的乱找要好。
按常理推断,这个时候,凶手认定全安,应该会溜之大吉了。
“回王爷,少了二人。”蓝三清点完毕,禀报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静慧师太,”君墨染心中一喜,忙把静慧请了出来:“⿇烦你看看,是谁走了?”
静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走的两个是帮工的杂役林嫂和周婶,其余的人都在。”
“林嫂和周婶?”君墨染也不罗嗦,直奔主题:“她们二人是哪里人氏,来庵里打杂有多久了?”
“两人都是山下白杨村人氏。”静慧如实回答:“周婶在此已有多年,林嫂是上个经月人介绍来的。”
听到这里,李煜宸收起玩笑之心,顿足道:“不好,那妖妇要逃!”
蓝三不待吩咐,立刻带人追下山去。
“等等~”姜梅叫墨染:“咱们不能都去!庵堂里也要留人。”
接连二起凶杀案,都做得天衣无缝,几近完美。
尤其是设计密室杀人,伪造明心圆寂一案。从周边的地理环境,到时间的配合,到庵堂众人的作息规律,到发现命案后,甚至连在场人的心理反应,她都一一考虑进去,并且善加利用,可谓机关算尽。
对付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老手,不得不思虑周详。未防止她半路折返重新潜入庵堂以躲避追捕,留守实为重要。
个中道理,不用明言,君墨染自然明白:“蓝一,你带人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出入。”
姜梅这才放心,举步往庵外走:“行了,咱们快走!”
“天要黑了,你⾝子又弱,还是留在这里为好。”李煜宸淡淡地出言阻止。
“蓝一,照顾夫人。”
扔下一句话,君李二人头也不回,展开⾝形如两只大鸟般掠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了暮⾊中。
“夫人,”静慧这时才敢上前,惊疑不定地揖了一礼道:“莫非林嫂是那凶徒?”
“说不好,十有**是。”姜梅望着墙外,心神不定地答。
“阿弥陀佛~”静慧倒昅一口冷气:“明心师太与她往曰无冤,近曰无仇,为何她要行这残暴之事?”
姜梅默然无语:要想知道真相,恐怕得找到江秋寒与凶手当面对质才行。
然,这谈何容易?
“夫人,夜里风大,还是先入內休息吧。”蓝一神⾊恭敬地道:“属下去安排一间禅房给你,可好?”
姜梅这时才省起如意和冷卉还留在湖心岛,只怕这会子早吓得傻了。
“蓝一,⿇烦你去把如意和冷姑娘都接过来吧。”姜梅歉然地吩咐。
“是~”蓝三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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