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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然再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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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是啊,奴婢瞧着这些人分明是来瞧热闹的,昨天咱们才抓了齐员外,虽说是当堂释放,可偏偏那么巧,夜里这齐员外一家就全被大火烧死了,真烦人,小姐您说。

  他怎么早不烧死晚不烧死偏偏在昨夜里烧死,还不得怎么往咱们府上泼脏水呢。”…林熹眨了眨眼睛,似没听明白:“大火?”

  茶茶叹道:“是啊,全烧死了,奴婢听了一耳朵,死了差不多近一百个人呢。”怎么会是烧死呢?

  明明是她…林熹心如麻,哪里还有用早膳的心思,想寻金甲让他去探个清楚,厢房门推开,一缕阳光打下来,刺的她眯了眯眼睛。门外三步之外,身穿素服的男子正背着阳光而立。

  “你醒了?”赵蕴。不对,他不是走了吗?她伸手挡住阳光:“你怎么在这?”赵蕴不答反道:“一个时辰前,我写了一封信,已经快马加鞭送了出去,不就会到我父亲手里。信中,我将这几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禀明了,当然也包括你我已提前圆房一事。”

  “你跟长辈说这些做什么!”他依然所答非所问:“熹妹妹,我细细考虑过了,西北战事吃紧,物资贫瘠,如何带你一道前往?此番给父亲去信,除了向父亲禀明一切,同时也是求父亲派人来接你回京。”

  “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进京?我不要进京!”“你是不想回京,还是不想嫁给我?”她眨眨了睫,避开了他的视线。

  赵蕴倏的近,擒住了她的下颚,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林熹,你想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在这里,想做什么?”

  “我…”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眸子,可下颚被他控在手里动弹不得,她只好逃避的闭上眼睛。好似羞涩的,像情郎献吻的少女。

  赵蕴怔怔的看着,松开了她的下颚,改而把她搂进怀里。姿势颈,他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女人纤细的肩膀上:“岳父大人的后事,我已经做主了,火葬,届时你携着骨灰一道回京,留在候府等我,若我能活着回来,我们再生一对儿女,相伴到老,若我不能活着回来,父亲自会为你做主,替你另寻一户好人家。”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林熹不极了,而且他的话让她听的好别扭。“对了,你的小厮金甲,除了一片忠心之外,一无是处,连我的兵一脚都抵挡不住,如何能护你周全?我把阿四留下,充当你的护卫,至于金甲,且让他随军历练两年。”

  “荒唐!我要你的阿四做什么!我不要!我有金甲就够了!那次是意外,以后我不出门,便遭遇不着险事。”他松开些她,低头望进她的眸子里:“林熹,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重逢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已经近似命令,他说:“林熹,除了金甲,你还要一个人给我。”

  林玉壑火化的当夜,赵蕴带走了金甲肖荣,连同三马车的炸药。隔,林熹收拾行李,搬出了后衙,另觅了一处宅子安家。城里依然每天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死了一个县丞或者死了一户人家。

  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根本影响不了任何人。没了个肖荣,也对她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没了一个肖荣,她能找出另一个肖荣。

  或者两个,三个,只是赵蕴留下的阿四夜夜的盯着她,的她有些束手束脚。可她心志从不曾改变。赵蕴离开的第三个月,她发觉自己肚子凸了起来。

  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数月不曾来月事了。没了玉嬷嬷,茶茶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哪里懂这些?竟糊里糊涂的到现在才发现。孝期有孕是大错。

  林熹抚上小腹,感受掌下微微的凸起,清泪顺颊而落。这个孩子,不能要。报应,竟来的这么快。

  一副堕胎药,林熹疼的在上滚了两个时辰,实在受不了了,命稳婆再熬一碗来。稳婆直摇头:“不行!”

  茶茶跟着附和:“是啊,小姐,大夫曾暗暗嘱咐过,这药不能多喝。”林熹疼的都快死了过去,心道这样下去倒不如一刀了结她!“去熬!立刻去熬!不然!明就将你们发卖了出去!”

  稳婆不得已,只好多熬了小半碗来。剧痛又持续了半个时辰,就在林熹濒临昏之际,上多了一摊血水。稳婆喜道:“太好了!总算掉下来了!”林熹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定北侯收到幼子的来信后,决定自己亲自去接,临行前,他替长子赵斐递了请世子的折子。

  候夫人心念一动,反正如今候府琐事都是嫡长媳在在持,她每闲的无聊,提议要一道去。定北侯允了。

  候夫人将此行当成了出游,丫鬟嬷嬷奴仆不说,连自己小厨房的厨娘也带上了两个,又怕一路有个什么磕磕碰碰,还带上了一个随行大夫。

  这一路走走停停,从意盎然到七月大暑,候夫人已不复初时的愉悦的心情,一次正午甚至在车厢里闷热到差点晕过去,内心不是不后悔为什么非要跟着过来。

  定北侯赵奕凡也一再叹气,若无夫人这个累赘,只怕他已经在返程的路上,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傍晚,抵达淮,敲响了林熹的小宅门。这,正是林熹做小月子的第三十五天,不知怎么回事,旁人小产最多十天左右即可下

  她却一个月了,还是全身软绵无力,根本下了不,而且定北侯会亲自来,不在她的预料之内,若是旁人,她自能想出办法推了去,可赵奕凡,她做不到慢待。

  “扶我起来更衣。”“可是小姐,您的身体…”“我再说一遍,扶我起来更衣!”前厅里,定北侯夫刚刚落座,两进两出的宅子在候夫人眼里是十分狭窄,会客厅里只摆着几张椅子,单调简陋,桌上的碗盏怎么看也不是上等的瓷器,候夫人一脸嫌弃,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翠玉,把马车上那套青花瓷杯子取了来沏茶。”

  “诺。”翠玉把手里的扇子递给旁边的丫鬟,扭着出了前厅。定北侯倒是不拘这些,觉得能解渴就行。

  阿四兴奋至极:“…属下可算等到侯爷了,将军代过,只等京里来了人,属下才可回去追随将军!”定北侯满意他的忠心,又想起幼子心中所提:“对了。

  那王姓兄弟是宿在哪家客栈?你带余枫去认一认人,届时回京,好带上他二人一道上路。”阿四突然面色难堪的支吾起来。

  “怎么?有难处?”定北侯脸一沉:“说!”阿四连忙答道:“王青若,王大鹏二人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在将军离开的第二天,就,就没了。”话是这么说。

  但他眼却不敢直视定北侯。定北侯是什么人。当下就顿悟了这其中的弯绕,暗叹:“小小年纪,竟这般心狠手辣。”侯夫人听不明白男人之间的事,只定心品茶,一盏茶见底林熹却还不见人影。

  她不了:“好大的架子,咱们都等多久了?她还不出来!”阿四小声驳道:“近小姐身子不适,已卧。”

  定北侯眉皱的更深了:“你怎么不早说?着人带路,本侯去探她。”说话间,厅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定北侯不由自由的站起了身,候夫人瞥了眼丈夫,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见一个年纪小小的丫鬟扶了位着一身素白裙褂的小姐迈进厅内,苍白的肤衬的她眉眼如画一般,行走间有弱柳扶风之姿。

  候夫人看一眼就不喜,十分看不惯这狐媚子做派,妖里妖气的如何能做一院的主母?林熹强忍着难受被丫鬟扶到跟前,挥退丫鬟,亭亭站立,勉强一笑,盈盈福礼:“林熹见过侯爷,夫人。”礼数还算周全,候夫人扶了她一把,客套道:“无需多礼。”

  定北侯神色不明:“先坐下说话!”林熹看向这个人,细算下来,已经足有十年未见,可因为一年年的信件,她与赵奕凡仿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此三人分别落座。

  她过于苍白的脸色实在引人侧面,定北侯询问:“听说你已卧,可是有哪里不适?恰巧,本侯这里有大夫,医术还算精通,可为你诊脉。”

  林熹摇摇头,声音低而无力:“多谢侯爷关怀,林熹无大碍,亦无需把脉,不过是天热引起的茶饭不思。”

  如此,定北侯也不再追问,问了几句林玉壑的身后事,语气感慨:“这淮也并非传闻中那般,一路而来,一派生机的景象,这其中,全都是你爹的功劳啊,只可惜…唉…”

  林玉壑初到淮,为做一番成绩,确实是投入了许多精力。定北侯话音一转,又道:“人之生死自有天意,你也无需太过伤心,以后我定北侯府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父亲。”

  林熹听的一愣,不觉感动,心里反而有种淡淡的排斥。候夫人瞧林熹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狐疑道:“你怎么了?怕不是中暑了吧?”

  定北侯也注意到了:“熹儿,伯伯…呃,爹观你气极差,要不,让易大夫把把脉,也好开个调理身体的药。”直接改了称呼教侯夫人听的不适:“侯爷。他们还未行大礼…”

  定北侯肃着脸:“你懂什么。”侯夫人不的抿起了嘴。“我真的没事。”林熹再次拒绝。“天色不早,我已吩咐下去,为侯爷夫人准备了两间厢房。”候夫人:“再让丫鬟送两盆冰来。”林熹一听立刻唤来丫鬟出府买冰。侯夫人诧异:“你府中没冰窖?”

  见林熹摇头后,对着定北侯似撒娇一般道:“侯爷,咱们还是得尽快启程,不然再呆下去,妾也得热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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