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囡囡
乐和生老病死坊的制刚一接触,养在身体里的>了出来,继而唤出骨蛇冲入树林,尽情的敛着制上的剧毒。
林子外的人大吃一惊,坊子内四个字号的弟子更是吓了一跳,小易威武的一挥大喇叭,在几个死字号的护送下快步来到树林边缘,脆生喝问:“是谁?”
外面几十个人轰得一声,一起大声回答:“温乐!”
小易哎呀惊叫着,转身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跑,脸蛋红扑扑的娇…
温乐也了个大红脸,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家的亲戚朋友,还有这么心齐的时候。
眼看着林子的颜色,渐渐从毫无生气的灰白一点点变回欣欣向荣的火红,最高兴的就是温四老爷,是皱纹的脸上挂着少有的笑意,走到温乐跟前问了句:“怎么回事?”
温乐还没说话,裹环就大笑着接口:“这头佞蛟已经成了!”
只有成的妖物,在死之后虽然魂飞魄散,但是骨子里却烙下了本,才能像现在的林子里的骨蛇这样,一看到自己的剧毒就扑出去敛,裹环简单的给其他人解释了一下,跟着还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它根本不是畜生,它是早已炼出妖元、天智大开的妖!”
裹环自顾自的笑着高兴,温乐和四老爷却异口同声的说了句:“不对!”
温乐当然不敢和四老爷抢话,立刻退后一步,笑嘻嘻的伸出手示意爷爷先说,四老爷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们几个老头子,在佞蛟的血中掺杂了十一种剧毒,九门炼的草木方子,才最终破了它的剧毒。
下在红叶林地制里地。虽然名以上还是佞蛟之毒。但是毒早已大变…”
四老爷地意思很明白。制里地剧毒子早已剧变。和原来地佞蛟奇毒根本就是两回事。明明已经不是佞蛟奇毒了。为什么骨蛇还要敛。
裹环还没说话。温乐就脸恍然。想明白了为什么红叶林会变成灰叶林:“生死毒能同化其他剧毒…”
四老爷霍然一愣。根本不用等他说完就嘿了一声。脸上地表情有些郁闷。也有些无奈。终于想通了制剧毒悄然变化地原因。
侫蛟之毒和温乐地生死毒极为相似。生死毒能把其他毒素同化。侫蛟之毒自然也会有这个能力。不过速度要慢上许多。
当初温家几位老爷子齐心合力”用十几种毒素和炼地方子。总算破解了佞蛟之毒。把它变成了温家能够使用地剧毒下在生老病死坊地制上。可是一段时间之后。侫蛟之毒渐渐把其他毒素同化、融合。又变回了原来地毒。所以制地解药失效。连自己人也不能出入了。而骨蛇却甘之若饴。立刻窜出来把剧毒敛回去。
裹环不懂毒学,装模作样的笑了几声,有些没底气地问四老爷:“你明白了?”
四老爷老实巴的点点头。温乐这才说着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画城这么多年帮着旱魃杀妖撷元,这条佞蛟如果是个妖,早就该被乐羊甜杀掉!”
侫蛟是乐羊甜用巫蛊秘术唤出来对付敌人的,两者之间的关系有些像温乐和我服了,一主一宠,不过关系还没那么密切。
裹环偷偷松了口气,这事他倒是能解释:“一来,乐羊甜和佞蛟也许是关系不错,不舍得杀;二来,佞蛟身居生死双毒、之力,这样地怪物少有少见,妖元都被剧毒掩盖,难以察觉,说不定旱魃和乐羊家根本就知道它已经修成了妖。”
旱魃的话刚说完,突然一个稚声音从远处响起,接下了他的话:“全都是瞎猜!这是头修毒的怪物,他的妖元就是毒元,别说它根本无法提炼,就算得到这样的妖元,也只会能把孽魂毒杀。”
随着声音,一个小小的身影速度极快地闯入了温乐的灵识,说话之间,就掠到了他们跟前。
一个五六岁地小姑娘,后背背了个青布包袱,脖子上挂着一只足有半斤多的长命锁,金灿灿地耀眼。小女孩长得红齿白,小脸膛细的让人恨不得捏个试试,看看能不能挤出水来,尤其是一头长发,好像瀑布似地直垂足踝,只是身上的衣服太不合适,肥肥大大的棉祅干净,但是袖子都快盖住小腿肚子了,棉祅的前后襟都被扯了下去,勉强出小棉鞋,否则都没法走路。
刚刚趁着温乐去试探制的机会,占领滑竿的阿蛋阿蛋又惊又喜的叫了一声,从滑竿上跳下来颠颠的跑向突然出现的小姑娘跟前,犹豫了一下之后,从脖子上无比吃力的把自己的银项圈摘了下来,放在左手里晃着,又是踮着脚尖使劲指着人家的长命锁。
彩虹兄弟彼此使了个颜色,微微的错动脚步,不经意间已经结成了阵势,隐隐合围住对方。
小姑娘比着阿蛋高出半头,先愣了一下,在明白他的意思之后一抬手把他推一边去了,慕慕身子一闪把阿蛋抱住,又好气又好笑的啐了句:“你倒不傻!”
阿蛋还在用力晃着自己的项圈,表情委屈…
这个小女孩比着花家一众少年还要晶莹剔透的多,简直就是冰雕似的娃娃,明知道她的来路怪异,却让人无论如何也紧张不起来,温乐也不知道是该厉声
是软语相询,干脆继续装病,有气无力的问了句:”
小姑娘看着比阿蛋大不了多少,但是声音清脆口齿伶俐,不像傻小子那样只会啊啊啊啊:“阿爹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柳相那里出事了。”
虽然温乐对修真道有了不少的了解,知道对修士不能以貌取人,但是对面前这个身法如风、既了解佞蛟,又知道柳相的小囡囡,还是感到无比惊奇。
裹环好像感觉到什么,饶有兴趣的笑问:“你叫什么,你阿爹是哪位?”
“阿爹是旱魃!阿爹叫五哥!我叫…小五!”小丫头的声音不大,语调更是稚轻灵,说出来的话却仿佛一个天雷,把所有人都震傻了。
旱魃五哥竟然有个女儿,叫小五。大伙都傻眼了,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七个彩虹兄弟、温大爷爷、骆家两位老太爷、青苗二娘、稽非水镜外加大伯温海,一大帮子人几乎异口同声的继续追问:“那你妈是谁?”
囡囡小五登场的时候无比飒利,但是对上在这么一群不靠谱的男女老少显出了小孩子地本,五官在小脸蛋的带动下挤成了一团,咬着嘴无比委屈的回答:“我没妈妈,只有阿爹…”
阿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挣脱了慕慕的怀抱,脸悲愤的挡在了小五跟前,手握银项圈看着跟哪吒似的。
小五委屈了一会,才继续说:“阿爹本来在养伤,这一阵子里他养的孽魂突然躁动起来,他老人家怕是黑白岛出事了,这才派我来找你们,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旱魃上次和苌狸一起算计别人,虽然彻底除掉了大敌三味,自己也身受重伤,返回养尸地疗伤,离开之前曾经明言大抵需要百十年地功夫才能痊愈,不过最近他身体里的孽魂闹腾地厉害,旱魃怕柳相已经挣脱黑白岛,旱魃五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却派了个小丫头来。
囡囡小五把自己的来历说清,小脸上的委屈更浓了:“今天本来是阿爹的生日,我都没法守在他身边!”说着取下背上的包袱,赌气似地扔给温乐:“这是妖俑,阿爹的信物!”
小五说地头头是道,再加上只有裹环才会制作的妖俑,身份无可怀疑,只是谁也想不通,旱魃怎么会有个女儿。如果小五是像阿蛋以前那样的童尸,断然不会长的这么巧透亮,更不会说话;如果只是从民间收养的女孩,就算她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会有这么惊人的身法,在一句话之间就从温乐地灵识之外掠到生老病死坊跟前。
至于旱魃五哥从未提及过女儿小五,这倒不难理解,这些拓斜门宗的人,和五哥接触很少,依着五哥地子也跟他们说不着这些。
裹环在玉刀里嘿嘿的笑了,从小五一现身,他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可曾听说过,万尸冢、千头坑、百骨这些大地藏尸地中,会结出些奇草异树?”
稽非老道从旁边点点头:“传说这种花草是死人戾气所结,好像毒蛇,越是鲜就越会害人…”
“死人戾气是极之物,怎么能结出漂亮的花儿,”慕慕又把阿蛋抱回怀里,不让他再捣乱,笑着摇头道:“这种花叫生草,人死之后元尽散,要是在旷野上自然无妨,但是如果地势特殊,元一时间无法消散而出,就会凝结着这种花儿,它们根本不是戾气所生,不仅不会伤人,反而还会救人”
温乐点点头,生字号里就有这样地记载,大片的葬坟冢之间,偶尔能找到些四季不凋零的瑰丽鲜花,这种花对解毒有着奇好的功效,不过一旦采摘就立刻凋谢。
裹环哈哈大笑的赞道:“还是慕慕懂得多些!这种花草就是为气结成的,你们再想想,既然万人坑里能结出花草,又何尝不能结出个小姑娘!”
稽非老道恍然大悟,旱魃五哥身受重伤要返回老巢养伤,他的养尸地自然非同凡响,在其他人的想象中那就是一片连天遍野的白骨之地,万人坑和他的养尸地一比,就像骨灰盒与秦皇陵的差别,要真结出了一个小丫头,还真不稀奇。
彩虹老大是世宗魁首,见识自然要比稽非水镜强上老大一截,听了裹环的话之后皱起了眉头:“人死之后不仅散出元,也会爆生戾气,不等它们溢出棺椁就抵消殆尽,生草我也听说过,不过这种东西太罕见,只有聚之地且千百亡者都在死前刹那心底安乐,才有可能结出一两棵生草。连一两滴水都难求,又怎么可能汇聚成一只大湖。”
不知道是因为阿蛋孜孜不倦的扰,还是因为一帮子人当着自己的面大谈自己的出身来历,小五的表情郁闷,撇了撇嘴巴问他们:“始作俑者,其无后也,这八个字你们听过没?”
其他人都有些纳闷,唯独裹环霍然大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懂了懂了,我原本也说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在几千年前,贵族殉葬用的俑,不是泥俑陶俑兵马俑,而是以活人制俑对大贵族陪葬,所以孔子才诅咒发明这种恶行之人断子绝孙。
裹环继续给温乐解释:“最初时以活人制俑,其实算是一门法术,”殉葬者死后的戾气,被俑尽数敛,过上一段时间法术成形之后,
成为守葬的俑兵,虽然没什么法力但是力大无穷、身不知疼痛不畏生死,一个两个还不难对付,要是铺天盖地地一大片,就是神仙也要躲着走!”
彩虹老大的脸上这才升起了一片恍然:“活人死后戾气被俑走,元之气也在被封印的俑坑中无法消散,最终生…生成了小五?!”
其他几个彩虹兄弟面面相觑,凑到一起小声的嘀咕着:“咱们道上最狠的手段都有啥?”
“夺魂炼幡,一道遮月幡,挤塌奈何桥!”
“血池请鬼,百年血池盈盈,五鬼杀人轻轻!”
“藏尸铸剑,心怀鬼胎、拆骨得煞…数也数不过来!”
几个彩虹胖子说了几句,最终都闭上了嘴巴,脸上无一例外都有些颓丧的神气,彩虹老大苦笑着摇摇头,对温乐说:“咱们这点手段,跟古人作俑比起来,都成了小孩子的玩意!”
裹环哼了一声:“你们也算不错了!这几样法术下面,没有一个不得千百条人命!”说完不再搭理彩虹,换了副和气些的语气问小五:“你是俑坑里生出地娃娃,怎么管旱魃喊爹?嘿,那个老僵尸倒是好福气,认下了这么个天地灵的娃娃!”说着,有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还今天生日,尸煞还过生日!”
囡囡小五嘻嘻一笑,起膛傲然道:“我生自俑坑没错,但是俑坑就是我阿爹当年挖的、里面的俑子是我阿爹一个一个做的,最终救醒我的也是他老人家,他不是我爹,哪个才是?”
当年拓斜师兄弟三人性格各异,大师兄掠落和小师弟拓斜倒还都有几分世外高人地味道,唯独精通尸术的二师兄靡续,一直贪慕人间富贵,旱魃五哥也继承了主人遗志,天喜爱金银之物。
三位奇人功法大成后各自修行,二师兄掠落那时就帮着大贵族炼制活俑,既提高了修为,还不用自己四处跑去找人来杀,更有金钱美女予取予求,一举数得何乐不为,也正是因为掠落精通活用之术,才最终想出杀妖撷元‖养妖俑最终把孽魂封在旱魃体内地办法,完成了拓斜师祖的嘱托。
两千多年前正值西汉世,诸侯藩王为求长生,偷偷的又重新拾起早已废除了数百年的活人俑制,靡续师祖正好大展身手,那时候旱五哥还未开灵智,是个只懂得遵守主人号令的千年尸王。活重活基本上都是他的,尤其其中有个一个关键之极地步骤,就是在尸俑的眉心开一个让元遁走地小,必须由旱魃这个尸王出手才有效果。
旱五哥养下妖元之后一睡千年,所在之地就是当年靡续留下的一个最大地俑坑,等他醒来之后意外的发现,俑坑里元之气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凝结,化作人形。又过了几百年,终于凝成了囡囡小五。不过那时小五只有气,虽然活着却只能长睡不醒,和尸煞恰恰相反,囡囡有神智会做梦却永远也醒不了;而后者则能行动,却只有本能没有意识。
妖俑中地尸气对孽魂伤害极大,但是对小五来说却是调和的灵药。旱用了几个沾染尸气的妖俑。
在妖元和尸气的滋补下,囡囡小五相济,元魂凝聚,这才苏醒了过来。
小五是气凝结所生,本来就是活的,被尸俑救醒之后也不会像阿蛋那样来天劫,她醒之后理所当然认下了旱魃五哥当爹。
囡囡小五在醒来之后,自然也是四处玩耍,不过她是元凝聚而成的性命,只有小孩子的顽皮却没有尸煞的戾气,不干坏事只学雷锋,所以名头很不响亮…这次旱魃返回俑坑养伤,小五也赶了回来,这才被五哥派来了九顶山。小五说完,无比得意的拍了拍身上的棉祅:“这也是阿爹送我的!”
彩虹兄弟听得目瞪口呆,在愣了一会之后,纷纷对着温乐他们这一群拓斜弟子不停的作揖鞠躬,嘴里不停地笑嘻嘻的念叨着:“佩服佩服,我们都以为自己才是大恶人,今天才知道,跟你们家这几位先祖比起来,我们连小绵羊都不如…”
裹环哈哈大笑:“羊吃草、狼吃羊、熊杀狼,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只有你们这些人非要分出个善恶好坏,那狼子呢,是不是也要分出个好狼坏狼?”
彩虹老大自己就不是好人,不过还是忍不住辩驳了一句:“狼不杀狼,对狼子来说,天下的狼都是好狼,人却不是,杀同类者…”
他的话还没说完,裹环就硬邦邦的打断了他:“放!就凭你,也配和靡续拓斜他们做同类?天下以力为尊,在靡续跟前你和那些狼子、羊儿、小草蚂蚁又有什么区别?在蚂蚁眼里你就是神,在你眼里靡续又何尝不是神,神要杀你,抱怨两句就得了,用不着愤愤不平。”
彩虹老大当然听不下裹环的妖言,怒极而笑的骂道:“恩!你也让靡续杀了,也算神要杀你,这些年你就抱怨了两句?”
裹环大怒,立刻开始算计着自己再断一次妖身会不会马上完蛋,温乐赶忙打断了两拨好汉的对骂。
蛇骨还在树林中上下翻腾,不停地敛着佞蛟之毒,灰白色的树叶层层转红,让人看上去说不出地舒服,看样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制上的剧毒就会被敛一空。
四老爷的老脸上温家祖上传承了两千年的生老病死坊制,总算:手上。温海不像老头子那么感慨,心里偷偷的琢磨着,佞蛟之毒说到底也没被他们破解,最后还是全都便宜了温乐。
裹环又骂了几句找回分身之后要痛打彩虹兄弟之类地狠话,这才不再搭理他们,继续问囡囡小五:“你还知道侫蛟?”
小五点点头,又习惯性的撇了撇嘴巴,好像佞蛟也没什么了不起:“这条蛇子本来就是妖怪,被阿爹和画城联手降伏之后发现无法提炼妖元,也放生了,蛇子逃得了性命,时不时会帮着画城做些事情,否则光凭着那几个癞蛤蟆,蛇子哪会那么听话,巴巴地赶来帮他们画城打架!”
凭着侫蛟的本事,想吃多大的蛤蟆就有多大的蛤蟆,乐羊甜的巫蛊之术已经所剩无几,凭着他自己的本事,想要指挥这么厉害地妖物为自己所用实在力有未逮。
温乐恍然点了点头,也跟着把话题拉了回来,继续接着小五刚出现时说的话问道:“妖元就是毒元?这个怎么说?”
“这种有毒地畜生,都是将自己的毒力炼化成妖元,借以炼化元神开通灵智,不过这头佞蛟毒特殊,纠是为混沌,炼出地元神也无法从其中剥离出来,和它身体里的之毒根本就是一体地,剧毒就是妖元,妖元就是剧毒,无法剥离更没法子炼化!”
温乐的表亲很古怪,情不自的嘀咕了句:“何必呢,一定要把毒力练成真元?”侫蛟之毒犀利无比,属也和他相近,佞蛟要排天下第二毒物的话,也只有温乐敢自称第一。
有这样厉害霸道的毒力,比着修士的真元都要厉害的多,单从红叶林的制就能看出来,世宗的好手不知折了多少人命都冲不过林子,修士千辛万苦炼成的真元之力,在佞蛟剧毒面前脆弱的好像一个肥皂泡。可是侫蛟却又要把一部分毒力炼化成普普通通的真元,就好像非要把手回炉炼成刀子一样,而且炼出来的还不是好刀,最多也就是把菜刀。
裹环明白他的想法,硬邦邦的骂了句:“笨小子,你以为佞蛟有你这样的造化?它是畜生,想要灵智初开晋身成妖,就只有炼化妖元一途!否则它毒力就算能毁天灭地,到头来还只是个畜生,和普通的尸煞一样,只有本能,没有灵智!”
人是万物之灵,修天之路比起畜生来说要平坦的太多了,温乐天生就有灵智,身体里的毒力从本质上说,就是他的真元,其他的修士敛天地灵元化为己用炼成真元,而他则是敛剧毒强化身体和力量。
但是佞蛟也只能先把毒力化为真元,先炼成元神破除魔障,让自己灵智初开,才能进一步修行,才有机会成为妖。无论苌狸裹环这些旷世大妖、还是破土、不乐善断这些一般的妖怪,在修炼成形的第一个阶段,都要损失极大的力量才能开通灵智。所以一般来说,妖孽刚刚成的时候,实力比着之前,不仅没有增长,反而还会大大的退步。
温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明白自己不能以妖怪的标准衡量也就是了,又等了一段功夫之后,终于在一阵愉悦的长与哗哗的树叶摇中,生老病死坊外的树林彻底恢复妖娆,期间所有的佞蛟之毒被骨蛇敛一空,骨蛇也不再是白骨森然,而是裹上了一层如有实质的灰色雾气,乍一望去和当初的佞蛟极为相似!
蛇刃蛟刺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在刀身上,多出了一些黑白斑驳的纹路,随着骨蛇一起鸣了一声之后,又隐回温乐的身体中。
就算是丝毫不懂修真门道的人也能明白,这个便宜又被温乐占下了,好大的一条奇妖佞蛟,从血剧毒、到白骨蛟刺、再到皮鳞甲冑,最终原原本本,变成了温乐的法宝!
随行的死字号的好手已经开始进入林子试探。除了温家之外的其他人明白这里是温家重地,没有人敢擅闯。
大爷爷倒是豪,对着其他人挥挥手:“一起进来吧。”
四爷爷冷冰冰的补充了一句:“进去之后听我号令,闯的死了也白死!”
囡囡小五就皱起了眉头,仰着下颌问他们:“这是哪里?你家祖坟吗?”她是从尸地转活过来的小妖怪,对尸体比着阿蛋当初还要感的多,在佞蛟奇毒的屏障消失后,已经察觉到林子里有不少久死的尸体。
大爷爷嘿了一声:“也可以这么说吧。
”温家先祖无一不是毒功卓绝不腐不,入土之后方圆数里寸草不生,这些温家祖先的尸体,都被供养在老字号里,平时用药物镇住,以防剧毒外散。
囡囡小五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笑道:“难怪地下埋着这么多尸体…”
他的话还没说完,四老爷猛地怪叫了一声,对着其他人毫不客气的号令:“止步!除了姓温的谁也不许进来!”话音落处,所有温不草弟子全都冲进了林子,温乐也顾不得再装重伤,一把抱起囡囡小五寸步不离的跟在了两位爷爷身后。
坊子里供奉着无数先祖的尸体没错,但是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埋在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