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为你开门

　　长发遮掩之下，始终无法清晰得见的脸庞。明明及，却又明显逐渐远去的身影…

　　不修边幅的研究室主任，英姿发的顶级女法师，赌气斗嘴的小心眼损友…

　　沉浸在无限悲伤之中的模糊形象…是智脑？不，是朔夜？也不是，你到底是谁？

　　“不要走！”艾斐猛地一跃而起。

　　然后，他发现一会议室的人都在盯着他看，眼光中有窃笑，有莫名，还有…同情…

　　然后，主编的声音在照例的正中位置响起：“对我不无所谓，开会睡觉无所谓，拜托不要影响其他人好呗？”

　　动漫资讯杂志普通编辑艾斐同学只得干笑着坐回自己位置上，恨不得深深地把头埋在桌面以下。因为在现实里，他根本不是自己在梦里那样几乎无所不能的英雄。

　　然而，和之前的屡次噩梦不同的是，即使明明已经清醒过来，艾斐还是一直感觉头痛得像要裂开了一般。

　　为什么呢？就算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曾经发生过的，这位喜欢和自己探讨蘑菇生长问题的博士也应该远不如弗莱娅姐妹俩重要才对啊！

　　可是，总感觉心里缺少了些什么，隐隐约约地，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消失一般…

　　…

　　合体完成之后，身高二百米的钢巴斯塔在恒星级怪物的对比之下，依旧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从菲尔恩怪物明显开始缓缓向后退却来看，这架机体在对方眼里，明显比之前所有的抵抗者都更有威胁一些。

　　同时，怪物的身上已经不止是一个六芒星法阵在闪耀了。在原先发能量光弹的部位周围，开始冒出了无数同等级的发法阵。无数灰黑色光球密密麻麻地朝着钢巴斯塔地方向猛轰过去，恨不得彻底将其淹没一般。

　　钢巴斯塔本身也没有任何动作，它只是紧紧揽着外表看上去毫无破损的强袭自由高达，静静地停留在原地。那些之前要集合宇宙军全力才能拦截下一发的能量光弹，此刻却连半枚都近不得身。纷纷在机体之外那层无形的防御立场前就自行湮灭了。

　　此刻的强袭自由高达也同样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伏在钢巴斯塔地手臂上。

　　如果此刻除了两姐妹外，还有其他人能保持清醒的话，就该看得出，那架高达的驾驶员，显然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外人看来应该算非常之莫名其妙地，明明可以依仗机体的强韧护住自己的朔夜博士，在抵挡能量光球的时候主动选择了类似于机体防护优先的方式。

　　其直接结果就是。这架以艾尔达自某人那里继承来的创造能力作用下诞生地第一台高达本身安然无恙，朔夜博士自己却因为无法承受剧烈的能量与物理冲击，香消玉殒。

　　不知不觉地，钢巴斯塔的整架机体慢慢闪现出红光，逐渐清晰、灼热，最后甚至有如熊熊火焰燃烧在四周一般。

　　炽热烈焰笼罩下。弗莱娅的声音首先响了起来：“挚友信念烙印吾身！”

　　“无边黑暗化为光明！”紧接着的，是艾尔达坚定的怒喝。

　　“天上…天下！”

　　“一骑…当神！”

　　两道声音在红莲业火之中逐渐合为一体：

　　“罪无可恕！你！罪无可恕啊啊啊啊…”钢巴斯塔，动了。

　　一拳，带着无限悲痛与愤怒地狠狠一拳。狠狠掼在来不及加速退后的恒星级怪物外壳上。

　　不止是外壳，就连着拳点附近上百公里的范围内，都被这无限威力的一拳击得出现了明显地空间扭曲，然后如同平静水面上乍然泛起的波纹一般，没有半分阻隔地朝四面八方散去。

　　菲尔恩怪物的外壳便随着这不断扩散的波动一起。片片碎裂。

　　不止是外壳，这奇异的空间震波蔓延之下，就连失去厚壳保护地怪物内部也在逐渐解体。相对原先本体来说仅仅百分之一大小。但依然超出钢巴斯塔身高甚多的黑色圆形核心都被迫了出来。

　　然而，钢巴斯塔的这一拳也很明显没有给这怪物核心造成任何威胁。

　　“不要装可怜了，我知道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弗莱娅略带轻蔑地声音在菲尔恩核心的对面响起。根据观测数据和e3系统转换效率显示，对方虽然确实受了伤，但实际上散逸出的菲尔恩元素并没有真正高出多少，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真正主体根本就安然无恙。

　　收拳之后紧接一个漂亮的旋踢，明显是以艾尔达为主导，钢巴斯塔继续毫不留情地发动着攻击“你装也没用，我绝对会把你打到真死的！”

　　菲尔恩核心这次并没有继续单纯硬扛，钢巴斯塔飞踢还没到，预计中受力位置明显如同体一般动起来，整个核心的其他部位也顺势起了连锁反应。一边向内坍缩，一边将外层逐渐化，不停变幻着外型。

　　直到彻底蜕变成与钢巴斯塔机体高度差不多，也同样是类人形的外观之后，才慢慢停止。然后，这家伙便吃着以人类的外型简单地活动起来，仿佛在不断适应这种新型构造一般。

　　“切…又是这种‘对等作战’的老一套！”弗莱娅对菲尔恩那边的拙劣把戏明显不屑一顾。“强大不是靠体型，你们这群没脑子的怪物是不会懂的！”

　　艾尔达那边则更是直接用攻击来表达类似的观点。钢巴斯塔并没有使用导弹或者光束之类的远程武器，也没有用闪电踢这样的必杀招式。说白了，只是普通的拳打脚踢，但是从效果上来看，拳拳到的攻击方式，比用那些华丽的大招要实际得多。

　　化为人形的菲尔恩核心那边，本来就因为不适应体型。无法采用人类地正常方式进行防御，而且就算防，也未必能接得下钢巴斯塔的全力进攻。艾尔达身为祭司，对人体或者人形生物的弱点实在了如指掌，就算没能像中华武术般形成完美理论体系。但是对付起临时抱佛脚的菲尔恩可就绝对绰绰有余了。

　　没过多久，怪物核心那边的外表就再次化，估计是要进行下一轮变形。与此同时，不需要智能系统提醒，弗莱娅姐妹俩就同时感应到了附近突然出现地空间扰动。

　　“休想逃走！”弗莱娅冷笑一声，手中操纵杆轻推，钢巴斯塔便骤然拉起爬升至怪物核心的正上方。

　　与此同时，由于失去驾驶员操纵而静止的暴风高达和强袭自由

　　自行移动了起来。在与怪物核心距离同钢巴斯塔完置。三机连成了一个明显的等边三角形。

　　这还不算，地球上艾斐同学的租屋内，某个手办上再度亮起了微微光芒。紧接着，在怪物核心的另外一端，居然凭空出现了先行者的虚影。

　　“出来吧！四天圣奉还！”

　　伴着弗莱娅地唱声，由四台机体构筑的正四面体正式成型！

　　于是任凭被关在阵形之中的怪物核心再怎么努力。它也无法采用物理或者瞬移的任何方式逃出这个封印之外。

　　“同样的招术不要用太多次！”弗莱娅的声音正居高临下地传过来。“跨位面跳跃需要地能量，从上次行星级法阵被破坏起，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靠这个位面的菲尔恩侵蚀者提供的了！只要你这个家伙一直被封印在这里，下一个传送法阵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不，或者说万年之内都无法再构筑起来！”

　　“直接毁灭的话，未免太便宜你了，也等于给了你召唤更高级怪物地机会。所以你不用妄想可以得个痛快，乖乖在这万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很显然，这个时候的怪物核心是不会给出任何回应的。

　　艾尔达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机体内收到了来自智脑的通信。准确地说。由于整个大陆的研究所智脑本体全部被艾尔达的巴斯塔收集了起来，现在地智脑也等于和全大陆的同类集结融合在了一起，转移到了大陆的某个固定地点上。

　　通信的内容很简单，好坏各半：好消锨人类镜像空间迁徙计划已经全部完成。坏消锨负责最后传输的法师们也在刚才拦截能量光弹的行动中壮烈牺牲，全大陆的顶端武力基本在这一战中全灭，镜像空间那边也没有留下多少武装力量。

　　因此，即使姐妹俩目前看起来已经解决了菲尔恩问题。但是由于这个位面内很可能有其他残留的菲尔恩侵蚀者，所以人类和大陆其他种族不能再度搬迁回来，至少要渡过一定观察期之后再说。而且，除了扎古队和弗莱娅这边，现在大陆上已经没有能够往镜像空间传送的法师了。

　　好在这个四天圣奉还法阵本身并不一定需要四台机体本身的支撑，否则单单先行者那边就是个重大破绽…只要封印相对稳定之后，位于四个顶点的机体就可以撤离出去了。这样大家还能在弗莱娅的带领之下，一起返回到镜像空间去。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之前一直蛰伏的怪物核心那里再度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震。

　　“这个波动是？它想要自爆？！”看到眼前屏幕上分析数据的艾尔达忍不住惊呼出声“封印没有完全成型，阵法破坏之后，剩余能量足够再次启动一个跨位面法阵！”

　　同样的计算在智脑那边也完成了：“对不起，都是由于我令你们分心的缘故，才给了这个家伙最后的机会。而且，我们恐怕再也没有阻止它的手段，五分钟之后…奇迹，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说什么丧气话！离绝望的时刻还早的很呢！”一阵短暂的变形声之后，钢巴斯塔重新分离为零式高达和神高达两部。后者依然稳稳地停留在正四面体的顶点，而弗莱娅驾驶的零式高达，正展开双翼冲向浩瀚的能量。

　　“所谓奇迹，只要相信，就会存在！”

　　大惊失的艾尔达第一反应就是上前阻止，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半点都动不了。“言术？该死！你不能去，零式高达根本承受不住那家伙自爆前的能量啊！”“我不是去自杀的！艾尔达，我还等着你当面叫我姐姐呢。”通信频道内的噪音很大，但是却始终遮掩不住弗莱娅的平和淡定。

　　神高达驾驶舱内的艾尔达早已经泣不成声：“我知道…对不起…”

　　剩下的话，是由智脑替她说的。“那么，我相信你。等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一定会对你说‘回来’的。”

　　“就这么说定了！”零式高达的羽翼一展，神高达的通信频道之中只剩下了沙沙声。

　　不等智脑再度出声，艾尔达便抢先下达了命令。“原定计划不变，全部能源保证封印法阵完成！”

　　此刻的双胞胎妹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像极了某位法师女孩…

　　…

　　原本钢巴斯塔距离怪物核心的位置顶多只有几公里，但是在对方强行准备自爆的情况下，极度的能量散逸已经造成了相当强的空间扭曲，零式高达足足飞行了上百公里才勉强看到对方的位置。

　　“机会只有一次，抢先击中对方关键部位的话，还来得及阻止这次自爆。”zer系统的声音开始在驾驶舱中响起。“但是由于影响，我无法在锁定目标的同时完全控制住机体颠簸。”

　　然而这对于现在的弗莱娅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瞄准交给你，剩下的击之类由我负责就可以了。”

　　“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因为现在作为姐姐的我，无所不能啊。”

　　狂暴的能量洪之中，零式高达的外部机甲在不断被侵蚀，剥落，那一对巨大的羽翼也早就不成样子了。但弗莱娅的手还是稳稳地握着操纵杆，双管加农炮的炮口连半点都没有偏离过。

　　“走吧，艾尔达，姐姐为你开门，到你一直向往的，普通女孩的自由天空下去吧。”

　　zer系统并没有再出声，在逐渐模糊的屏幕之中，标定目标的红点已经渐渐被扩在了准星之内。

　　然而此刻在弗莱娅眼中看到的，却只有某个讨厌的家伙。

　　“如果你是…如果你真的是…不死之身的话…”

　　“那么…我也是…我也是…不死之身啊！”耀眼的白色光束自零式高达的炮口放出，直接穿透怪物核心…

　　“四天圣奉还，封印完毕！”

　　【…第117章为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