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待所有人都跑了上去,郭徐二人才重又回到楼梯间继续向下,他们并不担心倪牧的安危,凭他的能力,可轻易避过这些警察。迅速下楼来到这座大厦的二楼,从窗户望下去,可看到楼下停着三辆警车,一些警察在外走来走去。
“这边。”徐东卓招呼一声,和郭铭顺着楼道蹑手蹑脚的向另一头跑去。
楼道尽头的窗户外是大厦侧面的绿化带,这里果然没有警察,打开窗户跳了下去,两人无不在心里松口大气,总算是逃出来了。
“举起手,靠墙蹲下!”哪知就在这时,对面墙角突然转出三名特警。
他们全穿着深黑色的避弹衣,带着三孔头套,其中一个拿着把霰弹,另两人则拿着国产82式微冲,小心翼翼的向两人走来。
该死该死,怎么才出龙潭又入虎,郭铭和徐东卓不大骂自己倒霉,好走不走,居然会撞到在四周负责警戒巡逻的特警手上,这下还不稳死?
两人举起手缓缓转身面对墙壁,同时心里急思身之法,就在这时,突听后面传来一声惊呼:“你是什么人?”
大讶下两人也顾不得可能引起特警过反应,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三名特警中间,他抓着手持霰弹的那名特警的防弹衣肩带一拽一旋把它给了下来,那特警被他旋得晕头转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下已挨了一下膝顶,倒在地不住搐。而在他脚边,另一名特警已经昏倒,看来全是此人干的。
这时第三名特警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举起手中的微冲,足见那人身手之快,他将手中防弹衣一把裹在上,只听突突几声闷响,子弹全给挡住。特警不愧受过严格训练,见状果断的放弃微冲,手已摸向间的配。
哪知那人动作更快,特警还没来得及打开套,他已抢先一步将给摸了出来,随后双手变魔术般在上几抹几,只听喀嚓几声响,那把特警用手已成了一堆散零件。
明白遇上的不是普通人,特警后退一步从大腿上出匕首果断的刺过去。那人突然斜跨一步,一个托肘将特警的手打得高高扬起,同时乘着这个空隙反手一个手刀打在他颈侧将其击昏,动作干脆利落之极。
这时两人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他,只见这人大约27、8岁年纪,五官端正,长相很普通,属于那种随处可见的大众化脸孔,没有一点足以让人留下印象的特征。如果不是亲眼见他瞬间收拾三名特警,郭铭和徐东卓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有这么大本事。
徐东卓不解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那人只是冲两人笑笑,然后指指他左边:“从这儿走。”言罢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记得你,那天晚上在吉川大厦,也是你救的我们,对不对?”徐东卓突然想起什么,冲那人大声道。
那人转过身,有些无奈的挠挠头:“啊呀,被你认出来了。这样吧,如果我们有缘第三次再见的话,我就告诉你我是谁。”说着他已灵活的窜入夜中,消失不见。
郭铭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问道:“那天晚上真的就是他?”
徐东卓点点头沉道:“决不会有错,很明显他不是组织的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们呢?”
郭铭脸上突然现出古怪的神色:“他说‘有缘’,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靠,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恶心了。快走吧,要是再被特警逮到,我们恐怕就再没这样的运气了。”徐东卓忍不住骂了一声,当先向那人所指的方向跑去。
此后果然一路平安无事,不过两人在路边发现昏的两组共五名特警以及好几个警察,看来都是那人做的,至此他们对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越发难以摸透。
两人一路狂奔,一直到离事发大厦几条街的府南河边,才确信安全。这时已是凌晨四点多,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天空一团墨黑,四周被河边绿化公园内草坪中的路灯照亮。
“呼,累死我了,今晚真是惊险。”徐东卓长叹一声摊在草坪上。
郭铭正要说话,忽听背后传来一声足以撼动天地的巨响,两人回过头,只见几条街外的大厦顶端,一团炽烈的火光直冲天际。咣啷几声,爆炸的巨大声将大部分路灯震碎,周围光线立刻黯淡不少。倪牧安放的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了。
郭铭和徐东卓捂着耳朵呆愣的看着远处升上半空的火球,想起方才两人在那里经历的一系列事,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我们期望的那种惊涛骇的冒险生活吧?虽然很危险,但的确有一种让人上瘾的吸引力,不过我们究竟还能坐到什么地步呢?一时间,他们心里都生出这样的感慨。
两人坐在草坪边又呆呆出了一阵神,直到徐东卓摸出手机看看时间,这才抬手撞撞郭铭:“喂,快五点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嗯。”郭铭点点头,站起身夸张的伸个懒:“回去我可得好好补个瞌睡。”
“哈,我看你是别想了,今天一早就是曾魔头的课,不想死的话尽管回去睡。”徐东卓哈哈笑着拍拍愕然愣神的郭铭肩膀,大笑着径直走前。
“…,当学生真的好命苦。”郭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苦笑着低骂一声,几步追上徐东卓。
昨晚宝光大厦的爆炸案再次在成都掀起轩然大波,整个上午学校都在讨论这件事。不过郭铭和徐东卓在昨晚的行动中早已耗尽每一分力气,靠强撑着才没在课堂上公然大睡,因此对这些事倒也没闲工夫去理会。
当两人再次回到住处时,已是傍晚时分,此时他们已然疲力竭,恨不得立刻上好好睡一觉。没等徐东卓把门完全打开,郭铭已肩膀一耸将他顶到一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自己的房间。
“哇靠!”哪知刚一进门,就传来郭铭一声惊叫。
徐东卓甩手将门关上,立刻冲进郭铭的房间:“怎么了!”
只见房内郭铭的上正有一人坦然酣睡,赫然是倪牧!听到吵闹声,倪牧晃晃脑袋支起身子:“啊,你们回来了,怎么用这种表情看我?”
“你还敢说怎么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会睡在我的上!?”郭铭愣了愣,随即怒气冲冲的上前将被子一掀:“该死的,你连衣服也不换!”
“喂喂喂,别激动好吗,你又不是娘们儿,睡一下又怎么了。”倪牧咕哝几声将被子拉到身上,又躺了下去。
“哇啊啊啊,不仅私闯民宅,还睡我的,你还有理了!快给我下来!”郭铭气得几乎抓狂,起一张椅子就要砸下去。
倪牧冲两人摆摆手:“你去和徐东卓挤挤吧,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鬼才要和你一起睡,再说我凭什么要去和东卓挤一张?”郭铭怒吼道。
倪牧又迷糊糊的撑起身,想了想对两人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对了,今天我联系过方老,楚无尘和悦慈已经出发来成都和我们会合。我已经和你们校长打过招呼,明天你们不必去上课了,收拾东西在校门等他们,我们去香港。”
“这么快?方悦慈也要来?”郭铭一听不由极为惊讶。
倪牧把头缩进被窝,向两人甩甩手示意他们快出去:“没错,这次是悦慈主动提出要来。好了,别烦我了,还不快出去。”
“嘿嘿…悦慈,悦慈要来了…”自从刚才听到方悦慈的名字,徐东卓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此刻就如被催眠一般,傻笑着走了出去。
“…。,天啊,我的身边怎么尽都是一些怪家伙。”郭铭哀叹一声,扯了一条毯子自去客厅的沙发睡下。
第二天一早,郭铭和徐东卓背着旅行包向学校门口跑来。两人均一副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模样,显然是起晚了,匆匆赶来。
“糟糕糟糕,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来。”一面跑,徐东卓一面抱怨道。
郭铭气吁吁的说道:“你还敢说,我可睡了一夜沙发啊,倪牧那家伙一大早又不知跑哪儿去了,昨晚他是说在学校门口等吧?”
来到校门口,两人走到街道一侧的花台坐下,徐东卓看看时间,舒了口气:“还好,时间刚刚来得及,先坐一会儿吧。”
两人放下背包开始无聊的四下张望,等着倪牧和前来会合的楚无尘与方悦慈。现在虽然是上课时间,但校门口仍有不少学生来来往往,几家还未收摊的早点摊坐着几个学生,阵阵豆浆油条的香气慢慢飘来。
直到肚子咕咕作响,两人才发觉自己还没吃早饭,徐东卓示意郭铭先坐着,他掏掏口袋就准备去买些食物。就在这时,两人看到一个人缓缓从对街走了过来。
这人大概30出头,脸短须,一张脸显得颇为木讷,他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古旧中山装,单肩挎着一个帆布包,整个人活象一具出土文物。不过看其走动间步履沉稳,体型也极为壮硕,显然有着相当的武术根基。
这人走到郭徐二人左侧,抬眼看看两人,也不管股下有一摊水,就那么径直坐下。不过他的坐姿相当古怪,双膝并拢,两手按在大腿上,杆得笔直,眼睛直视前方,坐下后就再没动过一下。
徐东卓将郭铭拉到一边,悄悄道:“我说,这个人该不会就是那个楚无尘吧?”
郭铭摇了摇头:“我看不像,听楚无尘这个名字,就算不是个帅哥,长相也该过得去,怎么会是这么一副苦瓜脸。再说他不是应该和方悦慈一起来吗。”
“嗯,我看也是。算了,别理他,你等着,我去买些油条。”徐东卓说着再瞥了那人一眼,只见他正伸手从背包里掏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徐东卓捧着一把热腾腾的油条一路小跑回来,递给郭铭几:“快吃快吃,这可是刚炸出来的,烫死我了。”
“嘘,你看那个人。”哪知郭铭伸指对徐东卓做个轻声的手势,指指边上。
徐东卓顺势望过去,一看之下大为吃惊。只见那人手中抓着一颗核桃,也不见他怎么用劲,只是拇指与食中二指轻轻一撮,坚硬的核桃外壳就完全粉碎,然后他便悠然的捡出其中的果仁吃着。而在这人脚边,已积了一堆破碎的核桃壳,每一片都不超过半块小指甲盖大小。
徐东卓暗自惊叹道:“好家伙,好强的指力。”
“你注意到没有,那根本不是干核桃。”郭铭指指那堆碎壳。果然,碎壳内部不是一般干核桃的黑褐色,而是淡淡的绿色,显然这些核桃都是才摘下来不久,外壳硬度比之晒干的核桃坚硬数倍不止。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徐东卓不由对这个看似笨拙的人刮目相看。
郭铭悄悄道:“我怎么知道,不会真的是楚无尘吧?”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你等着。”徐东卓撇撇嘴,向那人走去。
就在徐东卓刚到他身边时,那人突然抬起头递过一个核桃:“你要吃吗?”
徐东卓瘁不及防下大吃一惊,他讪笑着摇摇头:“呃…不,谢谢。”
“对了,油条你吃不吃?浪费食物是乃大恶也。”听徐东卓这么说,那人缓缓点了点头,一脸替你遗憾的表情。跟着又指指他手中的油条道。
“呃…不,送给你吧,请慢用。”徐东卓赶紧把油条递给他,几步走回郭铭身边:“看到了吧,这人古古怪怪的,我们还是少去惹他为妙。”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强劲的马达轰鸣传入两人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