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千年一战
瞬息万变的战况比青洛长老这样的超强勇者所看到的要恶劣得多!
世子殿下直属卫队是沙漠帝**的精锐,在帝国历次军演中,在大小数百个中队中排名稳剧前五,甚至有以成功击败三倍敌人的傲人战绩。但是,量变注定会引发质变!尤其是随后赶来的数百叛军竟然用上了沙漠一族很少用的步兵长,骆驼骑士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
“刺!”
“杀!”长兵们整齐地大吼着“刺、杀”二字,每喊一个字向前近一步,密密麻麻的四米多长战象茅草一样刺出…
被挤在一起的骆驼骑士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手中的弯刀、战盾也不可能挡住数十杆全力刺出的长。在短短的数息后,至少一半的骆驼骑士连同坐骑浑身上下涌着血泉一头栽倒在地。其他的骑士们也好不到哪里,鲜血咕嘟咕嘟向外涌着,距离倒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让开!快!”池傲天召唤出要离龙从骑士中冲了出来,白色的骨龙在一片惊叫声中不断出黄的毒气,近处的长兵一片片倒下去…但是,要离龙再勇猛也不可能挽回败局,随即更多的叛军高喊着神圣口号冲了上来。
战争进行到此时,扑上来的已经不仅仅是普通叛军,在这些军人身后,至少有几位幻兽骑士还有同等数量的沙蜥骑士快速上。只是因为巷道并不宽阔,各处挤了军人,这些高级军官一时冲不到近处。此外,更多的叛军弓箭手猫着顺着房顶小跑过来,天空中四位狂鹫骑士也把所有的箭都空了,精灵们拔出狂鹫骑士专用的长刺剑连续不断的从空中落下阻击着房顶上的弓箭手,数十个叛军弓箭手蹲在房檐上用弓箭把精灵骑士得四处飞。
池傲天回旋中看到青洛背后已经没有任何短箭,把手中的星瀚长剑扔了过去,精灵苦笑了一下,双手握住这把和他身高几乎相等的长剑,让一个即将进入高龄的精灵爷爷用这样的长剑,用来自杀会比杀敌人来的更容易一些吧。
四面八方象竹丛一样刺过来的步兵长得青洛不得不认真使用手里这把长剑,还好,塔扬已经发现了他的困境,手指微微颤动中连续给他加了漂浮术和强化术,靠着这外来的力量,青洛勉强把这长剑挥舞的像模像样起来,起码短时间还能应付一下。
这种平衡并没有维持太久,随着低级叛军的战死,三、四个叛军高级军官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在几个不同方向与世子卫队的骆驼骑士上手,这其中至少有两位沙蜥骑士和一位幻兽骑士,卫队仅剩下的六个卫士瞬间又倒下了一半――战力上的差距和人数上的差距让他们根本没有抗衡的余地。
随即,两位沙蜥骑士带动沙蜥跃起两米多高躲过青洛长剑的攻击范围直接扑向了正中的阿弗提殿下,显然想一举解决所有的麻烦!
阿弗提和侯赛因两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厮杀竟然是同时惊呼了出来:“你们…”显然,这四位沙蜥骑士过去都是人!
并不是所有的人见面一定都要打招呼,这两位新来的人就不具备这种美德…哦…这么说或许不对,他们把黑色的骑士紧紧夹在肋下,尖同时指向阿弗提带着橄榄枝叶标志的头盔,呼啸刺出。
战力基本相同的骑士,一V二是没有任何悬念的,阿弗提战力再强悍,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战盾和长同时防住两把骑士…一道黑色痕和战盾撞在一起,而另外一道痕则轻易突破了阿弗提长防御范围…
一直死盯着阿弗提身边情况的侯赛因任由一把步兵长在自己腿上留下一道血痕扑了过来,手里战盾重重撞在长上,尖歪了一歪瞬间阿弗提甲胄划了过去,留下了一道白色划痕,大王子殿下感觉自己的耳朵象是被头盔狠狠地刺了两刀失去了应有的听觉,半个身子都一阵阵颤抖!这再高两寸,就会正中头盔,头盔的厚度只有3毫米,根本无法与甲胄相比,就算刺不穿,脖劲也会被这巨力冲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战场的右手侧突然又传来一阵厮杀声,这个方向围攻的叛军被前后冲击下,很多军人脸上出了茫然…
青洛反应最快,精灵长老做出了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他挥手再次从自己背上摘下短弓,接着把手中的星瀚长剑平扣在短弓弓弦上,急速转身向右侧出了长剑!
造物者亲手打造长剑的品质毋庸置疑,一道白色光芒闪过,第一个被长剑中的军人竟然被拦斩断,第二个军人的左臂连同套着的盾牌同时被斩成两截,接着是第三个…没有人知道这个精灵弓箭手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量,这把白色光芒瞬间穿过了十几个人竟然余势不减…
超级勇者所拥有的技能还不只如此,淡绿色的光芒瞬间布了青洛的右手,快速拉动中,短弓的弓弦急速颤动中竟然象是消失了一样,但是…就在短短的两三息中,数十道绿色光芒从短弓上出!右手侧的叛军一片一片地倒下!
无形箭!如果两位魔导师还在这里的话,这两个人会同时喊出这个技能的名称。这是传说中黑色闪电的成名绝技之一,只有掌握了精灵一族真正力量者才能拥有的技能,把精灵本命元素质化后用弓箭出,唯一的缺点是,这个技能对于精灵本身的体制要求相当高。即使是青洛这样的强者也只能出数十箭而已。青洛此前习惯独自完成任务,因此,基本没有任何人亲眼见过这个技能――正面看到这个技能的人都已经死了。
势不可挡的星瀚长剑和雨点般出的无形箭在右侧硬生生打出一条通道,池傲天坐在要离龙背上看得最远,右侧明显有人来救援,池傲天拉动要离落在地上,骨龙嘶昂嘶昂低吼着展开双翅冲了过去,一片片军人被要离龙冲倒在地。阿弗提、塔扬等紧紧跟在后面。
300米长的巷道,只剩下8个人小队伍用了四分钟才杀出一条血路!巷道的另外一头是正在和叛军厮杀在一起的数百位身穿红色长袍的祭祀!
“是世子殿下么?”一个手握法锤的祭祀首领大声问。
“是,阿弗提殿下在这里!”侯赛因应声回答。
“和我们退回朱焰大殿!快!”祭祀首领一边和身边的教兵厮杀,一边招呼。“但是,我们要去王宫…”阿弗提掀开了护面刚说一句话就被祭祀首领打断了:“殿下,酋长联合会几个贼子勾结神圣教廷,王宫已经被近万叛军团团围住,先退到朱焰大殿再说,快走!”
什么?
阿弗提、侯赛因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酋长联合会勾结神圣教廷?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在帝国内,国王的任期只有10年,时间一到,酋长联合会就有权选出新的国王。阿弗提的父亲现在已经在位七年了,再等两年多就要退位,酋长联合会为什么要选择叛?只是,如果不是酋长联合叛,孟买城里也不可能被放进这么多敌人。而且,最后出现的几个沙蜥骑士正是酋长联合会几个实力派人物手下的得力战将。
“还他的想什么,快和他们退回去。”塔扬看着沙漠帝国两位大人物呆呆发愣的样子就烦心,自己的国家被搞成这个样子,竟然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样的当权者有还不如没有。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鸣叫,四五十位狂鹫精灵骑士从远处飞来――四、五百人的狂鹫骑士也只有这么些狂鹫还勉强能够及时赶来。
精灵们看到事态非常危急,手下不留情,三四十把淡绿色短弓全部指向了眼前敌人的要害,每一支箭羽落下后都有人无声无息地扑倒在地。三、四息后,红衣祭祀外围已经没有任何站立的叛军。
红衣祭祀们团团簇拥着阿弗提殿下向孟买城东侧的朱焰大殿退去。
朱焰大殿,沙漠帝国祭奉火神殿下的最高殿堂,建成历史不会少于5000年。5000年以来,沙漠地带被挖出的所有的大块岩石除了少数用在王宫剩下的都被掌握实权的历代拜火教祭祀们用在了朱焰大殿的建设上。一代又一代人积累下来,这座大殿除了雄伟之外,更是整个沙漠里最坚固也是最复杂的建筑群,占地数百亩,地上地下一共四层,没有向导带领,祭祀们自己都可能会在大殿中迷路。
叛军虽然从不同方向杀了出来,但是,天空中不断飞翔着的精灵弓箭手不会他们放得太近,两三轮箭雨后,幸存者们已经知道必须的合理跟随范围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了。数千叛军几乎是一步步跟着把阿弗提殿下以及红衣祭祀们送进了朱焰大殿。
朱焰大殿两扇红色大门轰然关上了!此时,叛军弓箭手才了上来,零星的箭羽在纯铜的大门上叮当直响。
阿弗提、侯赛因、池傲天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续不断的厮杀让所有人的精神极度紧张,到了这里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大殿里,阳光从雕花琉璃窗上洒了下来,透着一丝安静。低级祭祀们低头施礼后无声地退了下去,只剩下祭祀首领。
“世子殿下,拜火大祭祀殿下正在等您。”祭祀首领深深埋下头颅,伸手把一行人往殿堂中请。
“您是哪位?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您?”阿弗提客气了两句后切入了主题:“王宫现在怎么样了?我父亲还有族人怎样了?”
“殿下,我只是火神殿下最卑微的奴仆,您的问题还是请大祭祀殿下回答吧。”中年祭祀脸上谦恭的表情与在战场上厮杀时相距十万八千里。在拜火教中,最高职位者被称为大祭祀,大祭祀之下是主教祭祀、神甫祭祀两层,神职人员的最底层是普通祭祀。
“那…请您带路吧。”阿弗提不得不定下心来,随即向中年祭祀首领合手施礼。
“请您跟我来,其他几位请先在这里等待一下。”
“哦,祭祀大人,这样不太妥当。”侯赛因悄无声息地站了出来,谦恭的话语中却着执著:“这几位先生是沙漠帝国的客人,这位是鼎鼎大名的小佣兵团第二副团长池傲天阁下也是最强大帝国的公爵阁下,这位是精灵王国长老青洛阁下,这位则是…”侯赛因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这个看上去充气的牧师,语了。
“我…塔扬,职业,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塔扬的牧师袍竟然又变成了纯黑色。
中年火神祭祀听到池傲天和青洛的头衔时还保持着应有的敬意和理智,但是,当他听到塔扬自我介绍,尤其是最后两个字,中年祭祀终于无法有效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嘴巴大大地张开,足以放进一个苹果,一对褐色瞳仁瞬间缩小成针眼大小。
“阁…阁…下,…魔…”祭祀竟然惊讶到口齿不清。
“嘿嘿…”空的大殿里,塔扬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想不到,拜火教堕落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知道魔这个伟大的职业。”
豆粒大小的汗珠子悄然出现在中年祭祀的发际上,稍微停留了片刻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阿济格,请魔大人还有池傲天将军、青洛阁下一起进来吧。”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从大殿深处传来,显然,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大祭祀阁下。
被称为阿济格的中年祭祀一言不发,深施一礼,随即长袖飘飘在前面带路。
塔扬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池傲天又一次开始认真地思索身边这个需要用深不可测的人物,按照这个家伙自己的说法,他可是一个出身牧师的人,但是…他的职业不仅没有人听说过…哦…是除了教廷之外没有任何听说过,而似乎每一个教廷的高阶人员听到这个明显很恶的名字都会非常吃惊,少公爵在青洛的眼睛中也看到了同样疑问。两个人目光碰了一下,同时压制住了商量的想法。
前行了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看上去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大厅,大厅里横平竖直地整整齐齐排列着椅子,看上去象是礼拜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一个静静坐在前方正中长案后的红袍祭祀。
“唉…”
一声充不甘地叹息随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