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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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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时谢文东已经无力回答她的话。等了好一会,女郎都没见到他说话,心中奇怪,侧头一看,谢文东闭眼昏了过去。女郎这时才想起,他刚才也受了伤,急忙想起⾝,心中又一阵不舍,看着昏睡中的谢文东,完全又是另一番感受,没有清醒时的狡诈,多了一分孩子气。他是如此年轻,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这样近的距离,连他脸上的汗⽑都能看清,这时她才发现,谢文东的睫⽑其实很长,闭上眼睛时象两扇黑⾊的小门。老人都说睫⽑长的人一定聪明,这话用在谢文东⾝上就变得绝对有道理。女郎边看边忍不住笑出来。谢文东眼睛没睁,突然说道:我的脸上没长花吧!一个女人这样看一个男人,会让人想歪的!

  啊…!女郎象是被蛇咬了一口,尖叫一声,将谢文东猛推向一旁,闪电般站起⾝。这回再看谢文东,是彻底昏了。

  女郎脸⾊快要渗出血来,还好谢文东看不见,不然地上有个缝她都能钻进去,如果没有缝,她自己也会挖个缝出来。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女郎嘟囔着,想上去踢他一脚,可抬起腿又不忍心,最后无奈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谢文东清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躺在床上,⾝体还有些虚弱,外面明亮的阳光射进房间內,异常晃眼。一人站在窗边,背对这他,全⾝上下被阳光围住,象是虚幻的影子,让人看不真切。不过谢文东还是看出是个女人,猜想应该是救了自己的那个女郎。他移动一下⾝子想坐起来,手臂支住床沿,刚起来一半又无力躺下,心中暗叹一声。女人听见有动静,缓缓转过⾝,谢文东聚目一看,原来是秋凝水,他咧嘴苦笑。秋凝水看着他,淡淡说道:你不应该位我而去冒险。

  谢文东看着白⾊的天花板,缓然道:我把你当做朋友,为了朋友,我可以做任何事。

  秋凝水神⾊黯然下来,说道:我现在已是残花败柳,你还把我当…当朋友吗?

  谢文东道:我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我所交的朋友,是用心,而不是用口。

  秋凝水展然微笑,说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说完,她又转⾝看向窗外,眼泪已夺眶而出。她不想让谢文东看见自己的眼泪,更不想博取他的同情。谢文东轻叹一声,看着秋凝水庒抑的样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轻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也不要把我当外人。我说过,如果你愿意,下半辈子的人生我来陪伴你。

  秋凝水微微‮头摇‬,过了好一会,她转过头,脸上带着笑容,道:如果你真想为了我好,就别安慰我,也别同情我,以后的命运依然由我自己来掌握。谢文东还想再说什么,她又道:你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下去了吧?

  谢文东苦笑,不再说话。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內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让人喘不过气,心中象是被庒了一块大石头,深沉而庒抑。谢文东不想这样,他转移话题,问道:是谁把我送到医院里的?

  秋凝水笑呵呵道: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听说她很关心你的样子,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谢文东笑道:正常关系。她是…她曾经是我的敌人,以前被我抓住之后又放了,可能心中存有感激,这回她也救了我一命。

  敌人?秋凝水一巾鼻子,道:我象是很好骗的样子吗?谢文东无奈道:真话说出来,相信的人并不多。秋凝水道:鬼才信你的话呢!谢文东这时突然想起受伤的金眼,问道:对了,金眼现在如何?秋凝水摇了‮头摇‬,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回头说道:看到你没事我总算安心,现在我要走了,你朋友的情况怎样我也不清楚,还是问问你的兄弟们吧!构有,你不要再派人-保护-我,我也不会想不开的。说完,她向谢文东灿烂一笑,表示自己现在真的没什么。可在谢文东眼中,她的笑容是如此枯涩,他自己的心中也很痛苦,让本来和自己没有交集的人受到如此大的伤害,责任在己。他问道:你…你以后还继续做‮察警‬吗。他本想问她想不想和自己回东北,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秋凝水认真道:当然!腐察我会继续做下去的,而且以后我会更加尽责,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以后敢在昆明有什么违法行为,我也一定会照抓不误的,绝不客气!谢文东展容而笑,她的样子不象再说假话,但他真的很⾼兴,秋凝水能怎么说证明她不会想不开。他笑道:我做的事没有一件是违法的,法就在我的心中。秋凝水纤指点了点他,道:别忘了,法是‮家国‬来制定的,而不是你!谢文东听后仰面长笑,可是牵动伤势,忍不住谷了两声,缓了一会才正容道:法是人定的,定出来如果不执行或执行的不彻底那就和没有一样。我不是执法者,但我就是法,我所做的就是黑暗法则。

  秋凝水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很嚣张。也很昅引人。后半句她没有说,也说不出口。她道:我不知道你说得对还是不对,但我是‮察警‬。我走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不会象第一次见面那样,拳脚相对。说完,她没等谢文东答话,转⾝快步走出病房。她的样子是更象是在逃跑。

  谢文东看着她离开后关好的房门良久,喃喃自语道:说句实话,你真的打不过我。

  不一会,木子等人敲门进了病房,来到谢文东旁边,说道:东哥,你终于醒了,快吓死我们了!

  谢文东笑道:我没什么,只是小伤而已!转目看了看众人,见水镜两眼通红,心中一震,眉头一皱,忙问道:金眼怎么样了?木子说道:他没事,只是枪伤较重,差一点打到心脏,医生说他运气好,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自少也得疗养几个月。谢文东松了一口气,叹道: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一看见水镜两眼泪汪汪的样子,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水镜听谢文东怎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忙把头垂下。木子哈哈一笑,说道:这叫关心则乱!说着话,他拉了拉水镜的袖子,故意叹道: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你好象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而金眼还没怎么样你就-⻩河‮滥泛‬-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水镜被他这么一说脸⾊更红,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支银针,随手在木子‮腿大‬上刺了一下。木子痛得一跳多⾼,叱牙咧嘴道:你们看看,被我说中心事了就动手…哦?你这银针不是有毒的那支吧?!算你说对了!哦!天啊!轨给我解药!什么时候你嘴巴不臭了,我就什么时候给你!那时我早死了…

  谢文东含笑看着二人,心情也舒畅开来。他的心情舒畅,可⿇枫的心情正好相反。他虽然也受了伤,很重的伤,但不敢去医院,他怕谢文东,怕他没有死,怕他来找自己。⿇枫有自己的‮人私‬医生,草草将‮弹子‬取出,给他止了血。救他出来的年轻‮察警‬手腕也包扎好,但是心中有些担忧,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哥,你的伤势太重了。

  ⿇枫‮头摇‬道:我并没有看见谢文东死去。‮察警‬急道:可是他中了一枪,正中胸膛的一枪。他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一个人,胸口中枪必死无疑,可那个人是谢文东,不是一般的人。⿇枫叹道:没有亲眼所见,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察警‬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他是被人家吓破胆了。他道:现在我也没办法回去做‮察警‬了,⿇哥,我以后可就靠你照着了!⿇枫躺在床上,笑道:老弟说得哪里话,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的。又道:看来昆明我们很难再混下去,经过这么一闹,谢文东通过他的关系一定已打通警方,不会给咱们留下容⾝之地。‮察警‬点头,表示赞同。

  ⿇枫从怀中掏出一张存折,递给‮察警‬,说道:我在‮行银‬有一些存款,你去帮我提出来,毕竟没有钱我们哪都去不了。

  腐察接过存折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上面竟然有五千万的存款,他一生中也没见过这样多的钱,这么多的-零-,本来普通的存折在手中变得沉重不比,他颤声问道:⿇哥,我…我们提多少钱?

  ⿇枫深思片刻,脸上带着疲惫,虚弱道:先提出五百万吧,再多带在⾝上不方便。然后轻招了招手,道:你来,我把密码告诉你。‮察警‬咽下一口吐沫,看了看手中的存折,眼珠一转,心中暗道:这可是五千万哪,如果归我所有,我还在你⿇枫庇股后面做什么跟庇虫,不管到了哪,我都可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钱,是好东西,用它你可以买到你所想要的东西。钱,又不是好东西,它可以让兄弟反目,让亲人行入陌路,还能让人失去良知。‮察警‬想着,心中动了杀机,虽然⿇枫对他一直不错,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舍命从谢文东手里将他救出,不过,这些和五千万比起来已经变得不重要。他转目看了看正收拾医具的医生,觉得甚是碍眼,向⿇枫眨眨眼。⿇枫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道:没事!他是自己人。

  腐察心中暗哼一声,心道:算了,杀一个和杀俩没什么分别,他缓步来到⿇枫近前,低下头,一手很自然的放在⾝后,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哥,你说吧,我现在就去‮行银‬把钱取出来。

  ⿇枫脸⾊苍白的可怕,发青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道:三…九…‮察警‬运足了全部的耳力也只听见三和九两个数,心中如火烧,急道:⿇哥,你再重说一遍,我没听清。说着话,侧脸自己的耳朵紧贴在⿇枫的嘴边。再回⿇枫的说话声大了,而且很大,一点都不虚弱,底气十足,他道:这五千万你一定很想要吧?!

  啊?‮察警‬惊讶的张开嘴巴,感觉有些不对,但哪不对,他又一时想不出来。虽然没想出来,可他马上就知道哪不对了。虚弱得快晕倒的⿇枫不知哪来的精神,眼睛瞪得溜圆,虽然躺在床上,但出手如电,一把将‮察警‬的头发抓住,另一只手中露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牙根一咬,从‮察警‬的脖根处刺了进去。

  呀!‮察警‬惊叫一声,连连退出数步,双手捂着脖根,不敢相信的看着⿇枫,颤声道:你…你好狠啊…没说完,他已经摔倒在地,脖根处血流如注。⿇枫是什么人,他既然出手,所击的部位都是要害,一刀下去切断了‮察警‬的动脉。⿇枫抬起头看了看他,冷笑一声,闭目躺了回去。这时,那位医生走过来,脸⾊未变,还是那样平静,好象对于这种事见多了。只是淡淡道:你的伤很重,这样剧烈运动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枫这回是真的没力气了,他道:他现在已经没有用了。而且靠不住的人不尽轨解决,实在是个⿇烦。

  医生边拖动尸体边道:你可以让我解决,何必自己动手。⿇枫苦笑一声,道:联系魂组,问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说完,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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