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换一个所长
女察警听到鲁雄的调侃，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态度坦然。她坐在任平生和鲁雄的对面，掰着手指头大大方方地说：“按照你们提出的条件吧，第一点比较能⼲，这点我没问题，我工作能力，局导领也是很认可的，要不然也不能在县局呆这么久。第二点有基层工作经验，我以前就在基层出派所工作过四年，原本要提副所长，因为生孩子照顾孩子，才调到县局办公室当內勤，工作倒是很轻松，但时间长了一点意思也没有。第三是为人的问题，我的为人怎么样，任乡长心里最清楚！”
任平生一想也是，女同志工作比较认真，工作能力不差的话，应该可以，便问鲁雄说：“鲁记书，你看女同志行不行？”
“任乡长，男女要平等，不能搞性别歧视。”女察警一转⾝，坐在任平生⾝边的椅子上说：“任乡长，我在县局实在是呆够了，要是孟局长回来，你帮着给…”
女察警正说着话，孟局长夹着包大步走进了门，女察警的话头便戛然而止，只能用眼⾊来恳求任平生。孟局长热情地跟鲁雄和任平生握手说：“鲁记书，任乡长，让你们久等了，有什么事情？”
女察警殷勤地接过孟局长的皮包，重新泡了一杯龙井放在孟局长面前，又殷勤地给任平生和鲁雄添了水，然后悄悄冲着任平生挤挤眼睛。
任平生心中暗笑，不过这个女察警胆量是有的，为人也很直慡，任平生在县安公局“蹲点”的时候，别人都不敢跟任平生说话，唯独她敢，生活上对任平生也很照顾，任平生想滴水之恩，也应该涌泉相报。
任平生把⼲山乡出派所的情况跟孟局长摆了出来，说了⼲山乡出派所指挥不动的事情，问孟局长可不可以给⼲山乡出派所换点新鲜血液。
“换一个所长是可以的。”孟局长问任平生和鲁雄：“关于人选问题，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鲁雄说：“建议吗…”
任平生接过话来说：“我们建议最好是女同志！”
孟局长说：“为什么？”
任平生说：“女同志工作好开展，工作认真，工作有…有积极性，还要求为人正直，工作勤恳。所以，我跟鲁记书研究了一下，最好派个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女同志，乡出派所女同志少，有时候抓个大肚子什么的方便。”
孟局长沉昑道：“女同志…还要有基层工作经验，你这个要求真是奇怪，县局里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女同志还真的不多…”
女察警赶忙地拿起暖瓶，给孟局长的杯里添了満満一杯茶。孟局长一看见女察警，猛地想起来说：“张晓云，你先出去一下。”
女察警张晓云放下暖瓶，走到门外关好了门，也没走远，悄悄地趴在门边“旁听”
孟副局长说：“你们觉得这个女同志怎么样？原来在基层出派所，后来调到县局內勤，有基层工作经验，工作也很认真，要说男同志，我们可以随便挑，女同志县局里太少了，这个张晓云就是年龄稍微大了点，家里有个孩子，不过工作方面还是很积极的。“
鲁雄心里暗暗地发笑说：“孟局长，我觉得这个女同志不错。“
任平生说：“鲁记书，那咱们就尊重孟局长的意见？“
鲁雄点头说：“尊重，尊重！“
孟局长觉得两个人神情有点不对，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什么道道，并没往心里去，谈完了出派所所长的事情，就回到了孙茂的这件事情上。
孟局长说：“根据我们的调查，孙茂有个亲戚在深圳打工。极有可能逃往南方。此案作为特大携款潜逃案上报了省安公厅，省安公厅已经发布了通缉令，咱们云阳县安公局能力有限，但我已经出派了一个专案小组前往深圳，目前还没有发现孙茂一家的消息。”
任平生说：“如果孙茂逃往深圳，那么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港香或者海南，如果逃到了港香，想抓就⿇烦了。”
鲁雄说：“孟局长，孙茂手里可能还有一百多万现金，这都是⼲山乡老百姓的血汗钱。”
“一发而动全⾝啊。”孟局长说：“如果要是孙茂不潜逃，可能你们也不会想起来建议更换出派所的所长是不是？”
任平生说：“确实是这样的。”
跟县安公局沟通后，乡出派所所长的事情基本定了下来，任平生和鲁雄回到乡里，对乡⼲部进行了一下微调，在孙茂案件没有结束以前，正式任命于莲任乡经管站的站长，甘利民仍然人财政所所长，但乡里的账目大部分走经管站，财政所只是一个摆设，实权是一点也没有了，甘利民在乡里的⾝份地位也一落千丈。
三天后，县安公局的命令下来了，通知发到了乡府政党政办，免去了原⼲山乡出派所于所长的职务，调回县安公局治安大队任副中队长，任命张晓云担任了⼲山乡出派所的所长。
此任命一出，⼲山乡里没什么风声，倒是县安公局很多人诧异莫名，张晓云不过是县安公局的一个內勤，虽然工作很勤恳，但也不至于突击提拔成出派所所长，是不是有了什么厉害地关系？
任平生上任来五个月，不但造桥、铺路、买牛种树，而且把乡⼲部调整成了一个有利于⼲山乡发展的⼲队部伍，提早揭开了农村合作基金会的盖子，使⼲山乡农民减少了损失。
随着工作开展的不断深入，在任平生的导领下，⼲山乡特种养殖合作社成立了，这个合作社是在府政引导下，农民自发组织成立的，府政投资了养殖场，农民可以用民人币或者优质的⻩牛入股，没有养殖经验和养殖条件的，由合作社代养。任平生之所以用这种方法，目的还是要尽量减少农民在养殖方面所受的损失，九十年代，乡镇农民家庭的底子都比较薄弱，假如一头牛生病或者死亡，那就代表着几千块钱没有了。
合作社成立的时间很快，跳过了筹备委员会这一个环节，成立了理事会，理事会的会长由农业副乡长陈兴暂时兼任，任平生亲自监督着西门塔尔牛的养殖工作。
在一排南向的山坡上，五排牛栏已经修建好了，面朝南方，背靠山坡，通风向阳，一排比一排⾼，远远看上去跟梯田一样，牛栏靠山而建，有个自然的倾斜角度，前后都有排水沟，排出雨雪天的积水是不成问题的。
任平生和鲁雄走在牛棚之间的路上，看着里面一头头小⻩牛，那都是各村和乡里的老百姓参加合作社后，送到这里来的。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有的是饲养员，有的是兽医，都是乡里出资雇来的。
鲁雄说：“这些牛是不是还少了点？”
“太少了！”任平生说：“按照这四排牛棚设计，初步最少也要养四五百头，现在才六十多头，不过等明年就多了，能增加几十头。我打算再搞个借腹生子计划。”
“什么借腹生子？”
“不愿意参加合作社的人，租他们家⺟牛的肚子，生一头牛五百块钱怎么样？”
“给五百是不是有点多？”
“不多不多”任平生说：“优质优价，不是随便哪一头⺟牛都可以交配的。”
“那样明年能达到多少头？”
“我打算明年把目标在两百头以上，后年超过四百头，初步形成规模。”
“四百头有多大的效益？”
任平生诡秘地笑笑说：“你猜猜？”
“几十万？”鲁雄对经济这方面不了解。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一斤牛⾁大概五块左右。”任平生说：“一头⾁牛最低一千五百斤，出六百斤精⾁六百斤肚子三百斤骨头，不算牛的下货和骨头还有皮⽑，光⾁能卖出三千块，下货皮⽑卖的那些钱，正好抵了饲料费，一头牛三千纯利，两年后，我们这个养殖场纯利润就超过百万，这还是一小步而已，四年以后的⼲山乡，应该有万头以上的⾁牛，产值五千万以上。”
鲁雄吓了一跳说：“一万头，能有那么多？”
任平生自信地用手在山坡上划了一个圈说：“就这片地方，四年后会变成全县，全市乃至全省的⾁牛生产基地。”
鲁雄说：“平生，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大的野心？”
任平生笑着打趣说：“从上辈子就有了。”
鲁雄遥望着这片山坡说：“我是担心要是真有一万头⾁牛，年产六万吨的牛⾁，能不能卖出去？”
任平生说：”只要有路就能运出去，能运出去就能卖掉。“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一三零货车摇摇晃晃地开了上来，任平生往车后一看，还带个移动牛栏，便说道：”鲁记书，老钱回来了。“
鲁雄说：”肯定又有了收获了，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