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旅馆
那个黑黑的神采飞扬的家伙有些疑惑的道:“不就是个大辫子吗?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杨少缓缓摇了头摇道:“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你不懂。我问你,假如一个功夫底子很好的人,装作走不稳路,瞒得过你的眼睛吗?”
黑家伙道:“那当然瞒不过。”
杨少道:“那就对了。有一种人穿上龙袍不像太子,而有一种人,就是穿着乞丐的服装,举手投足的细节间都有一种特别味道。那个妞就是这种人。不是从小在的⾼⼲家庭或者大富之家的人,不会有她⾝上那种不经意的细节表现。”
黑家伙道:“说起细节表现,小伙子有点意思,我想和他打一场。”
杨少道:“至少在我弄清楚那个妞的来路前。少给我找⿇烦。你们这群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以前一个大院的公子,邀我带人南下打拳,说是形式一片大好,南国中的钱已经铺成路没去处了。当时我给你的价码是一场二十万,你都不打,现在想免费打?”
黑家伙昅了一口七十美元一支的雪茄,缓缓道:“就像你说的,不在某个圈子里,你就不懂。”
两只菜鸟不找“六星级店酒”而是在电杆上找小广告,那些小广告间,有时也会夹杂着方便公寓广告。
周小渝不管她,好奇的观看着即将入夜却依旧喧闹的城市,喃喃道:“你到过海上吗?有这里大吗?”
龙佳琪找到了足够的信息,牵着他走:“比这大些。城市的大小和现实程度成正比。”
方便公寓快接近城边,走了很久才到。
两层楼⾼的公寓躲在了七拐八绕的小道中,看似城中村,却不是城中村。按照地图标注,周围是几个大型工厂,还有个等待重新开发的公园。
很老的房子,內中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层走道头是个值班室,门敞开着。一台不大的电视放着肥皂剧。看着又⾼又结实有个“油肚”的婆娘在看着电视嗑瓜子。
早先还道龙佳琪言过其实,想不到她描述的造型的确是有实际原形。这婆娘只从外形就知道,是蒽姑类别的“悍妇”周小渝这么觉得的。
“时间不早了,找了很久了吧,别找了,就住下好了。正好有空房,我按照月价给你。明天你去对比一下就知道了。”那个婆娘说道。
“就这里吧,不走了。”
龙佳琪也实在走不动了,一无所有的她问小鱼儿要了现金,进行规划之后,和婆娘讨价还加了一番。
二十块要了一个房间,牵着小鱼儿上楼。其实她知道价格实在了,她讲价是因为嘴庠。
婆娘很八卦的样子,伸头出去看着两菜鸟消失于楼道,才缩进来仰头思索,这是怪异的“一对”话说房开男女不会来这种地方,要说其他,两个似乎不是一类人…
从坐落,规划,设计,以及房间设施来看都给人不同的感觉。和一般出租房比,提供了一些简单的设施和“旅馆式”管理。但和旅馆比,那种“公式化的过客”味道却隐蔵了,多少有“家”的感觉了。所以这种地方的廉价住客都是中长期,一般以月为单位。
青年旅社买两张床位也要二十块,婆娘的确很实在了。
房间不大,基本上的设施都有,遗憾是没有卫生间,卫生间仿佛多年以前的单位宿舍一般,在楼道上共用。
龙佳琪推开了这个二楼的窗口,看着外面的黑暗,许久没头没脑的道:“小鱼儿,你会养我吗?”
周小渝点头道:“会啊,我有很多钱。”
龙佳琪翻翻白眼:“你得了吧,要养我虽然要求不⾼,不过靠你那点是不成的。你要去打工。”
周小渝道:“可我是出来见识的。”
龙佳琪一阵怈气,想想却又笑了,小鱼儿要是不独特,又会和自己走到一起吗?
她道:“那我们一起见识,等花光了你的钱,要不我去打劫来养你,要不你去做苦力养我。”
她虽然満口胡言乱语,却又把周小渝说得心里暖暖的。
周小渝好奇的道:“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家一定是很大很有钱的,你为什么老是四处跑,到处乱闯真的有意思吗?换做我,要不是爷爷让我走,我还愿意在家里呢。”
“我是见识一下,什么离家出走,你别说得我好似孩子一般。”龙佳琪道:“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具体也无法说。找一种感觉,似是而非。年前在蔵区⾼原,旅社中有个曰本年轻人,是生学,他号称已经是国中通,却无法辨认不知谁写在墙上的潦草句子,让我给他念。‘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遇。’我把这句仓央嘉措的词念给小曰本听的时候,连我也愣住了。那似乎,老子们都一起悟了。”
说完,龙佳琪走过去将他推倒,推到了里面去,然后脫下鞋子跳上床睡,服衣也不脫的闭上眼道:“好困,睡吧。我在外面是多人睡一间,今天只有一个床,很⿇烦,你别挤我呀。”
汗~
周小渝还可以这样的说…
清早的时候,房间里有着轻微的响动。
周小渝如往常那个时刻醒来了。天依然还没有大亮,龙佳琪早已经起来,于房间里打来清水,整理着自己,片刻又对着简陋的镜子,专心致志的整理那条经过一晚后,已经有些散乱了的辫子。
她看起来矛盾之极,有着一条土鳖的辫子,全⾝的气质与之不相配,就是菜鸟的小鱼儿也能明显感到:这家伙她真是扎了辫子不像村姑。
“想不到你起的真早?”周小渝坐起来揉揉眼睛。
“我要离开一会儿,你自己休息吧。”弄好之后的龙佳琪,看小菜鸟有些不舍的神态,觉得非常有意思,走回来摸摸他的脑袋:“我是因为有些私事要独自处理,又不是要悄悄离开?”
周小渝道:“万一我不在,姓侯的抓到你,你不就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