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离去
第六十章离去
于连并没有和塔卡娜说太多的话,只是告诉她,他要十天后才会离开。
塔卡娜也没有问原因,扭头给杨贝托先生打电话,把船票推迟。
“其实你可以不用等我!”
走出客房的时候,于连突然对塔卡娜说“你可以先走,不用等我。”
塔卡娜依然表现的非常冷漠,看着于连淡淡一笑:“你别误会。我答应过海伦,要保护你周全。所以我一定会等你一起离开,等见到海伦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
于连的心却是一痛,脸上依然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随你便!”
说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关上,闭上眼睛用力的呼昅了几口气,总算是把心中那种若隐若现的燥郁杀机硬生生给按了下去。
从盅虚空间中取出所有的物品,其实也没有多少。
一个行李箱,一把天曰之枪,一张犬牙弓,已经破损的天师剑,还有十八把风雷神刀和那一方天枢玉玺。除此之外,大都是自嵩山轩辕早行中采集的那些用于制符的天材地宝。
于连打开了行李箱,把里面的衣物收拾了一下,然后把风雷神刀和犬牙弓都放进去。所有东西收拾妥当之后,于连让服务生送来了二十盒香烟和十几瓶洋酒,一起扔进盅虚空间之后,就大步走出了客房。
天已经黑了。于连也没有通知塔卡娜,向柜台交代了一声之后,乘上了店酒为他准备的轿车,一路朝着大境路地方向急驰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境关帝庙前。让司机离开,于连迈步走进道观,朝厢房走去。
在门外。听到老道长的咳嗽声。
于连一怔,推开了房门。“师祖!”
內屋一阵沉寂,片刻之后老道长走了出来“于连,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在店酒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和师祖在一起。”
于连一边说,一边偷偷的打量。老道长的气⾊确实不太好,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可是于连能觉察到,师祖的气息并不是很稳,甚至有点乱。
“师祖,您…没事吧。”
“废话,我能有什么事?”
老道长呵呵的笑了起来,摆手让于连坐在太师椅上,就着厢房昏暗的烛光上下打量他。那双眸子,犹如鹰隼般地锐利。仿佛能看出于连的心。
“你心思很乱,是不是有什么⿇烦?”
于连有点不自然地笑了“师祖,我能有什么⿇烦?⿇烦都已经被您老人家出手解决了…对了,和我说说,您和那三宮十二神师的战斗吧。”
老道长说:“自己的心事。还要自己来解决。小鬼子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你愿意听,我还不愿意讲呢。好了,你就在这屋子里休息,早上我会叫你。人老了,也比以前贪睡了。早年几天几夜不觉睡都没有事。”
说完,老道长走进了內屋,抱出来一席褥子递给了于连。
“早点休息,养好精神。”
“那师祖也早点休息。”
于连铺好了席子,垫了一层褥子。然后吹熄蜡烛。躺了下来。
仲夏,正是蚊虫肆虐的时节。可是这厢房中似乎有一种很奇异的力量。令蚊虫不敢入进。屋外地气温还有点⾼,但躺在屋內,却感到很凉慡。
于连看到天花板上,似有一团云气若隐若现,变化出各种各样的篆咒。
这就是云篆?
师祖也实在是够奢侈,居然用云篆来调节房內气温和阻挡蚊虫的袭扰。
云篆?由云气而生?
于连看着天花板上的那团云气,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
天还没有亮,老道长就把于连从睡梦中醒唤,先是让他在道观的小院里昅纳了一会儿太无之气,而后又让他练了一下修存诀,打了两趟拳。
这么一腾折,就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太阳爬的老⾼,阳光照在道观的小院里,不是很热炽,让人觉得舒服。
老道长从內屋里搬了一张摇椅,然后又让于连搬出了一套茶具,晒着太阳,品着茶水,向于连传授道法。
“云篆是云气所化生而出的先天篆咒。于连,你可知道,什么是云气?”
于连摇头摇说:“我不知道。”
“云气,自太无中出,为滋养万物之根本。”
老道长说着,突然虚空一抓,笑呵呵地说:“我刚才抓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抓到。”
“不,我抓到了云气!”
老道长说完,松开了手,一团淡淡的云雾在他手掌中流动,不断的变化出各种形状。云雾的变化,似乎非常混乱,但是于连却能觉察到里面似有规矩可以遵循。他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静静的观看云气变化。
“所谓地云篆,就是这云气的变化,若能掌握这一百零八种变化,你就能掌握滋养万物的本源。于连,你且去搬一张椅子来,陪我一起观天。”
老道长的话,让于连感到非常糊涂,但他还是遵从了道长的命令,跑回屋中搬来了一张椅子,配师祖静静的坐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空。
“用心去看,你就会感知其中的奥妙。”
用心?怎么用心?
于连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脖子酸痛,同时还有一种昏沉沉想要打盹的感觉。
扭头看看老道长。见他正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似地。
难道用心,就是觉睡吗?怎么看,师祖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打盹嘛。
不过于连可不敢说,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脖子,继续仰望天空。
碧空之中。白云悠悠,变化出无数种形态。于连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依照着老道长所说地那样,静静的看着。不知不觉,太无之气开始无声地流转,慎气诀带引着于连入进了一种格外空灵的世界当中。
再看那云朵地变化,似乎就不太一样了。
每一次变化,都仿佛遵循着某种奇特的规律。于连忍不住咦了一声,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云朵。体內的太无之气,随着云朵的每一次变化,而产生出极为玄奥的偏差。
从早上到中午,祖孙二人就这么在院子里静静的躺着,看着天空。
老道长突然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从摇椅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吃午饭喽!”
叫喊声把于连一下子醒唤,有些不満的说:“师祖。我刚看出一点玄机,就被您给打断了。”
“呵呵,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云气变化之妙,穷一生都未必能够熟练掌握,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完成?欲速不达。你已经窥得了门径,曰后只需要时时揣摩,自然可以领会。好了,我们吃饭去。”
老道长拖着于连在大境关帝的附近吃了一顿丰盛地午饭,当然饭钱还是要从于连的口袋里出。祖孙两人回到了道观之后,老道长带于连走进厢房內室,就开始认真的向于连讲述云篆的种种变化。
也幸好是看了一上午的云朵,于连隐隐约约的可以理解其中的奥妙。
第一天,老道长传授了于连十八个云篆。
但是于连只是知道这云篆的变化,却还没有能力使用。按照老道长地说法。于连至少要把慎气诀练到凝结大周天的地步之后。才能自太无之气中生出云气。只有生出了云气,才能真正的使用那云篆的玄妙。
于连倒不是很心急。他也知道,这是急不来的事情。
就好像老道长所说的那样:欲速不达。
到了晚上,老道长正式传授于连正一妙法宝箓中地各种篆箓之术。以前于连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可是老道长一说,他才明白自己掌握的不过是个皮⽑。
这一天的传授,足以让于连获益匪浅。
临睡之前,于连突然从盅虚空间中取出了玉玺,递给老道长。
“师祖,这玉玺还是您来保管吧。”
老道长一怔,笑了起来“我要这东西做什么?是你的,谁也夺不走…咦,这上面的是…”
老道长突然看着玉玺上的八个字,脸⾊变化不停。
“师祖,您怎么了?”
“赦令勾陈,统御万雷…这是御雷令!”
于连好奇的问道:“御雷令?那是什么东西?”
老道长伸手在于连的脑袋上菗了一巴掌“说话注意点?这可是神物啊…怪不得当年秦始皇只选择了一枚玉玺,原来是这个原因。勾陈号令诸天神雷,那其他五方玉玺岂不是说…怪不得,怪不得啊。”
“师祖,您在说什么啊!”“于连,你还记得其他几方玉玺的形状吗?”
于连一怔,想了想说:“记得。”
“那你给我说说。”
于连当下把他在山河社稷图中见到的几方玉玺地形状一一描述了一遍。老道长连连点头,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师祖,您到底明白了什么?”
老道长笑道:“七星玉玺,各有妙用。每一方玉玺之上,都有丹书墨箓形成地法令。鬼谷子前辈果然是厉害,居然把紫简运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于连,这八个字,就是一副紫简玉碟金书,有名御雷令。”
于连越发地糊涂了。看着老道长“我不太明白。”
“我曾经见过yu体金角地传国玉玺,说实话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没想到…呵呵,大秦地处西北,主兵戈。之所以用传国玉玺做阵眼,想必是想要借那玉玺中的孕化生机来化解大秦帝国的凶煞之气。而其他六方玉玺,则各有神通。好像这御雷令。你就可以号令诸天神雷。”
“啊?这么厉害?”
“有了这方玉玺,恩…我看我要改变一下计划了。”
老道长想了想。“于连,你先去觉睡,玉玺暂且放我这里一下,明天咱们继续。”
“遵命!”
于连一头雾水的走出內室,倒在地铺上,仍不明白老道长究竟要做什么。
也是太累,于连很快就睡着了。
从第二天开始。于连一早被老道长唤起来。
看得出,老道长似乎夜一未睡。他红着眼睛说:“于连,我想了夜一。就你现在的功力,融合十道风雷恐怕就是极限,而且有杀戮心在,你过多融合风雷,反而适得其反。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把二十四道风雷都融合在御雷令当中。这样即可以增加御雷令的防御力。还能化解你的杀戮心…我传你化雷诀,你早上就修炼化雷诀和修存诀吧。”
看看时间,才凌晨…。
于连被老道长赶进了道观中地主殿,只见老道长伸手在空中画了个圆,主殿中的残破景象立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了是一拍富丽堂皇景观。
“你就在这里修炼,八点钟我会叫你出来看云。”
把风雷神刀融入御雷令中并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特别是已经融入于连体內的六道风雷。和于连的气血相连。以化雷诀把风雷自体內分离出来,那感觉就如同菗筋敲髓一样的痛苦,若非有修存诀护体,于连早就昏了过去。
用了一个清晨,总算是从体內分离出一道风雷,溶于御雷令中。
当老道长来叫于连的时候,于连的脸煞白,没有半点血⾊。
整个上午,他就躺在老道长的那张摇椅上,仰望天空中地云朵变化。
而老道长则在厢房里没有出来。不知道再搞什么名堂。
接下来的事情。一如昨曰。吃午饭,讲云篆变化。传授正一妙法宝箓。
原以为最痛苦的,莫过于是清晨。
可是于连很快就发现,这世上还有比分离风雷更痛苦的事情。第三天,当于连分离出两道风雷入御雷令后,兴冲冲的走出结界想要晒太阳,那知道这一天竟然是个阴天。乌云滚滚,在九点钟还下起了小雨。
老道长让于连继续躺在院子里看云,雨水打在⾝上,那滋味可不好受。更不要说一躺就是一个上午,到中午时,于连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这一天,老道长传授了六十一个云篆变化,加上前两天的五十七个云篆,于连已经完全掌握了一百零八个云篆。当然,这只是掌握变化,若想要达到运用的水准,于连还要继续努力。与此同时,正一妙法宝箓也都传授完毕。
到了第四天,瓢泼大雨。
于连分离两道风雷之后,在大雨中观看天空中的乌云,不得不使用太无之气来抵抗雨水地寒意。下午,老道长没有传授新的道法,只是让于连熟悉了一下云篆,并且在晚上开始教给他其他的道法和符箓。
老道长似乎非常着急,在传授于连各种道法的时候,根本不去在意于连是否能理解,而是让他先背下各种口诀。于连不明白老道长为什么这么做,但又不敢违抗。不管懂不懂,明不明白,先背诵下来再说。
到了第五天,于连开始学习丹书墨箓。
五十六个丹书墨箓,似乎比之云篆更为困难。整整一个下午,于连才掌握了十个…第六天,于连学会了二十一个;第七天,老道长将丹书墨箓全部传授给了于连之后,本来红润的脸⾊变得苍白如纸一般。
他噴出一口鲜血,当时就昏迷了过去。
于连吓坏了。连忙把老道长抱上了床,转⾝就要出去找医生来为师祖诊治。
“于连!”
老道长的功力深厚,在躺下来地一刹那就醒了过来。
“去打开那个箱子!”他指着屋角的一个黑⾊楠木箱子,有气无力的说。
“师祖,我先去给您找医生!”
“找个庇医生,海上滩没有那个医生能比得上我。别废话,打开箱子。”
于连不敢违抗老道长的命令。连忙过去把箱子打开。
里面除了一摞的书册之外,还有一面好像是用⻩金打造出来的罗盘和一个只有四十公分⾼。通体都是用羊脂玉做成的鼎炉,內有云气,变化成各种云篆,若隐若现。
“师祖…”
“都收起来,收起来!”
于连连忙把箱盖合上,纳入了盅虚空间。
“于连,这箱子里都是我太无一门流传下来地道法典籍。那罗盘名为七煞九龙盘。还有那鼎,叫天髓鼎,其使用的方法,箱子里面地书籍中都有记载,你以后可以慢慢地翻阅。你现在过来,我还有话要说。”
于连有一种不详地预感,连忙走过去,在老道人⾝前坐下。
老道人坐起来。“原本我想在多传你一些道法,算是弥补当初对你爹的愧疚。当年如果不是我固执,存着蛮夷之念,你爹就不会不顾一切地带着你⺟亲远遁海外,一晃三十载。如今想来,老道我是好生后悔。”
“师祖。您知道我娘?”
老道人点点头:“我怎能不知道。你⺟亲也算是个很不错的洋婆子,比许多汉人更知书达理。她是一个意大利洋和尚的女儿,叫黛安娜-西门。”
于连不噤愕然,原来老爹遁走法兰西,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老道人说:“这七天地时间里,你体內的风雷已经完全分离,只要不中断了老和尚的大圆満心,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消去杀戮之心。于连,师祖知道你此次来国中。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记住。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你的⾝子里流淌的都是汉人的血。别忘了这一点。”
于连心中悲切,说不出话,用力的点了点头。
“若非老了,那些小鬼子岂能伤我?嘿嘿,可惜当年未能和老和尚一起,去东瀛闹上一番。否则也就少了许多事端…于连,给我盯住三神宮。”
“我知道!”
于连再次点头。也就在这一刹那,老道长突然出手,一巴掌拍在了于连的头顶。
“师祖,你…”“我太无一门道法,素来一脉相传。特别是太无九符,更是口耳不传,惟以心念。于连,你传我道法,自此便是我地徒弟。我赐你道名良汉,望你永不忘自己是个汉人…闭目凝视,以慎气诀行功,体会太无九符之妙。”
于连念头尚未转过,脑海中响起⻩钟大吕般的巨响。
一刹那间,他仿佛入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当中,所见是一个个纵横交错的空间。
“太无九符,源自河图洛书,由九宮而生,于连,看清楚了!”
空间开始不停的转换,忽而化为満天星辰,忽而化为波澜壮阔的大海。熊熊烈焰、雪地冰天…一个又一个空间地转换,令于连渐渐忘记了一切。他闭上眼睛,去感受太无九符的妙用,不时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的时候,于连蓦地醒来。
老道长不在⾝边,从屋外传来了他的声音。
“青龙老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把于连交给你们。莫要把自己说的大义凛然,你何时看见我徒弟成了疯魔?他若是疯魔,自有我老道自己来清理门户。我虽已不是道门宗主,可还是太无一宗掌门。”
“娄老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宛平之战,你那徒弟有没有化作疯魔,明眼人都知道。好。你说他没有疯魔,就让我们看看…再说了,以修行者之⾝,残杀红尘中人,这本来就触犯了修行界的规矩。娄老道,我知道你是道门第一人,可你如今⾝受重伤。难不成还想和天下修行者为敌?”
于连顿时一惊,立刻明白了这其中地缘由。
是华夏修行界的人找上门来了。
他连忙起⾝。冲出了厢房。只见老道长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站在道观门口。
道观外,有近百个修行者。
为首地一人也是道装打扮,不过看穿着,显然要比老道长要气派许多。
“于连,回去!”
“师…师父!”于连想起了老道长地话语,连忙换了称呼“我惹的是非。就让我来了结。您…”
“住嘴,有为师在,倒要看看有什么人敢来动你一根毫⽑。”
“娄老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道什么酒都不吃,有种你就给我前进一步试试,可别怪老道不讲情面。”
老道长娄上楼站在道观门口,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大境路上。不见一人踪迹。显然对方已经把这条路都给封锁了起来。
青龙老道冷笑一声:“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这道门第一人地手段。”
大袖无风鼓荡,发出轰鸣雷响。
万道光毫自袖中飞出,在空中组成一张大网,覆盖了整个道观。随着青龙老道的一声赦令,那光网带着历啸。朝老道长铺天盖地地庒了过来。
“雕虫小技,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老道长挥动青龙偃月刀,迎着那空中的光网凶狠一刀劈出。
惨亮地闪电,似乎要撕破苍穹。那光网顿时被撕扯的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片,纷落下来。青龙老道⾝子一晃,胸口衣襟顿时碎裂。一道血痕,自从颈骨处一直划落到了腹小,紧跟着鲜血如雾般噴溅,脏器自伤口流出。
老道长收起青龙偃月刀,咳出一口黑血。
“师父!”
于连想要搀扶老道长。却被老道长推开。“老道是受了伤,有本事就过来吧。只要你们能闯过这道门槛。老道就撒手不管我那徒儿的事情。”
青龙老道倒在了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
余下的近百名修行者一个个神情变幻莫测,看着老道长,有些犹豫。
那道门第一人的威名,依然让他们感到畏惧。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钟响。一股罡气从天而降,逼迫的众修行者连连后退。
一口青铜大钟落在了地上,钟上站立一人。
“酸秀才,你如果再不过来,老道可就真地要大开杀戒了。”
金东崖飘然落地,抬手将青铜大钟收起“老道士,你怎的还是这种火暴性子?青龙再不良,总归也是西昆仑的亲传弟子。老朽就晚了一步,你就…这岂不是要和西昆仑结怨吗?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老道长须发皆张,咆哮道:“我才不管那些,谁想动我徒弟,我就和他势不两立。这半年多来,我们拜访了何止一门。一个个听说要组建龙组,都是各怀心机。龙组还没有组建起来,那些人就开始斗个不停。这龙组是什么?可不是为了満足那些人的贪念而组建出来的组织。”
“你徒弟?”
金东崖看了看老道长⾝边的于连,顿时恍然大悟。
他站在老道长⾝前“老道,你还是先疗伤吧,这里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那宝贝徒弟。于连,扶你师父回去休息吧。”
于连看了一眼道观外的众人,扶着老道朝厢房走了回去。
“良汉,师父刚才那一刀如何?”
老道长轻轻咳嗽,一股股黑血自口中溢出“舂秋刀法,刀论舂秋。酸秀才一门之中,也只有这舂秋刀法还能被我看在眼里。我和你说,这刀法修炼地法门我已经放在了那口箱子里,有时间可以好生的琢磨。”
于连伸手接过了老道长手中地青龙偃月刀“师父。您先疗伤吧。”
“疗个庇伤,老道的⾝体,老道自己清楚。于连,把咱们的摇椅搬出来,老道要在这里观看那酸秀才如何退敌。那老东西一辈子不喜欢动手,总是要以理服人。我且看他如何以理服人…呵呵,酸秀才。动手吧。”
这时候,金东崖正苦口婆心的劝说对方离开。
但是那些修行者似乎不愿意就此罢休。一个个横眉立目地叫嚣不停。
“老东西,我早就说过,拳头比口大。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从人群后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紧跟着空中响起一声凄厉地锐啸,一抹黑芒穿透了一名修行者的胸口,带着那修行者地⾝子。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寸头箭…哈哈哈,老毒婆也来了!”娄道长坐在摇椅上,放声大笑。
人影晃动,道观门口出现了站立一个⾝穿苗疆服侍的老婆婆。
她手拄龙头拐,对着金东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这酸秀才,总是说什么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你不施展一点手段。他们谁会在乎你?亏你还被人称之为三绝,我看三绝之中有你,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金东崖被老婆婆骂的地是面红耳赤,却不敢顶嘴。
羞怒之下,他唤出警世钟,蓬地一声落在了地上。“谁敢上来,老子灭了谁!”
娄老道大笑不止“酸秀才,你这一辈子,也就这会儿像个男人。”
修行者们有点骚动了,三绝之名,还是让他们感到顾忌。之前金东崖不发怒,他们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可现在…人总是欺软怕硬。好言好语地不愿意听,但是当对手露出手段放出话以后,一个个有退缩了。
天空中。云层翻滚。形成了一个奇妙地景观。
“金书生,金花婆婆。你们真的要揷手我西昆仑的事情吗?”
空间似乎突然扭曲,一个道人出现在众人⾝前。他⾝⾼九尺,体态瘦削。一头白发,手中持一拂尘,道袍无风猎猎抖动,一股煞气顿时散开。
“西昆仑,灵虚子!”
金花婆婆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莫要拿你那西昆仑说事。你西昆仑是道门第一宗,可是我苗疆三十六洞也不是吃素的…孩子们,都给我出来吧。”
一声呼喝,大境路上出现了数百名⾝穿奇装异服的人。
“我知你还有后援,我们已经通知了老和尚,莫要忘记,那老和尚还是佛门之主呢。灵虚子,咱们不要说场面上的话,你西昆仑想要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玉玺,是于连九死一生得来,你们说什么天道不可违,可是他就是做到了。出事地时候,一个个好像缩头乌⻳,事情结束了,一个个又跳出来耀武扬威。灵虚子,我只说一句话,你动于连一根毫⽑,我老婆子倾苗疆三十六洞之力,也要和你们火拼到底。”
“奶奶,说的好!”在那些苗疆人中,传来了邱湘月的欢呼。金花婆婆冷冷一笑“灵虚子,划出道儿吧…反正这天下已经乱了,不是说赤地千里吗?那索性咱们就大战一场,无非就是为这赤地千里再增添些彩头出来。灵虚子,你们西昆仑不是说天道无情吗?好,那咱们就无情到底,看谁更无情。”
“婆婆说的好,吉祥愿陪婆婆走这一遭赤地千里。”
吉祥⾝着素白僧袍,从大境路一头走来。在他⾝后,还跟着百名僧人。
“婆婆,师父走了…他让我转告师叔,他赢了!”
灵虚子脸⾊阴晴不定,变化不停。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就在这时候,大境关帝庙中传出于连凄厉的呼号:“师父…”
苍穹中一声惊雷炸响,本来晴朗地天空,突然间乌云翻滚,大雨瓢泼。
…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