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神箭门 第二十五章 惊变
第五卷神箭门第二十五章惊变
“只因近期丁大全正以防细作之名,不断地阻止北方商人入城。”翠莲说道:“他的这些动作自是瞒不了龙卫水师,是以莲儿才会说必有大事发生。”
“他如此做却又是何故?”闻言我不由颇感疑惑。
“自是为了封锁消息啊。”翠莲失笑道:“这是朝中权臣封锁消息惯用的手法。水路阻商船入城,陆路则将递铺中的递夫更换为自己的心腹,待消息传至临安之时,却已是数月之后了。”
“如此说来,临安岂不是最难得到消息之处?”我不由皱了皱眉,略感不安地说道:“阻止北方商人入城?不会是鞑子又开始进攻大宋了吧!此时已是初夏,却正是鞑子马肥开战之期。”
“公子不必担心。”看着急得跟猴子似的我,翠莲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丁大全再历害,却也封锁不了龙卫水师的消息,爹爹此去便是打探个中情况。更何况,公子在西川早已取了葭萌关与剑门关两处天险,还怕鞑子做甚?”
“也是。”闻言我不由稍稍定了定神,脑海里很快便出现了那易守难攻的葭萌关与剑门关。这两关以前是赵彦呐那废物守着,这才让蒙军有机可乘,如今守着它们的却是徐敏子的与李定,他们却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对付得了的。何况这后面还有我的武德军与王夔的广武军随时可以增援,蒙军要想攻入西川。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姐小,姐小。”正当我放下心来,想靠近翠莲与她亲密接触一下之时,小翠却很不合适宜地跑了上来:“姐小,统制大人回来了,此时正往此处呢!”
“啊!”闻言我两人不由一惊,翠莲立时便像偷吃被人发现似的。尴尬地对我道了声再会,再偷眼瞧上我一眼。便匆匆地携着小翠离开了。
“李大人早啊!”听着⾝后急匆匆地脚步声,我不无懊恼地叫了声。
“郑置使,事情有变!”李宝话音略显焦急。
“是蒙军又起战祸了吗?”我一边摆弄着甲板上的床弩,一边随口问道,同时心下不由暗自疑惑,却不知是何事能让李宝这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的人如此着急。
“郑置使竟已知道此事?”闻言李宝不由一惊:“置使大人却是从何处得知的?”
“这个,是郑言随便猜的。”至此我才猛然醒觉无心之下便说漏了嘴。若让李宝知道了翠莲私会我之事,只怕莲儿少不了又要受责罚。
“那么…郑置使想必没猜到蒙军已攻入西川了吧!”
“什么!”李宝的话有若闪电般地打在了我的心上,让我回头望着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我抓住了李宝地手,难以至信地望着李宝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蒙军竟強至能攻破葭萌与剑门两关?”
“老夫并没有说蒙军攻破了这两关…”
“那么蒙军又是如何攻入西川的?”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由更加疑惑。
“大理。”李宝无奈地摇了头摇叹道:“蒙古大汗窝阔台亲征大理,与史天泽合兵于龙首关,已于月前全迁大理主力,此时已由大理自后方攻入西川了。”
“灭大理攻西川?钓鱼城保卫战?”听到这里我不由呆愣当场。不对啊,据我所知,这是十余年后蒙哥做大汗时才发生地事,蒙哥还会在此战中被王坚击伤而不治⾝亡,为何这事却会发生在现在?难道说…是因为我从蒙军手中抢回了葭萌关与剑门关,让蒙军对西川无计可施。这才让这举世闻名的上帝折鞭之战提前了十余年?
倘若当真如此,那此番是否也会如那历史事件一般,窝阔台攻至钓鱼城城下,围城数月之后,死于王坚之手而后蒙军撤军?
死了,死了,这番又成了历史的罪人了!想到这里,我一边锤打着自己的手掌,一边焦急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心中大呼不妙。我一直想将南宋的灭亡往后延迟。谁知所做之事却偏偏是让历史事件不断地提前。如今更是让这钓鱼城之战提前了十余年,倘若再这样发展下去。那南宋岂不是要提前十余年灭亡?
“郑置使也无需如此担心。”见此李宝不由宽慰道:“据探子报称,西川好似早知蒙军会进攻一般,对此已有了防备,是以损失好似并不大。”
嗯,我点了点头,心下明白西川的准备并不是预知蒙军会进攻,而是因为我。徐格所说的若是我三月不回,他便会以全西川之兵攻宋,看来确是不假。只不过如今误打误撞,西川地全面备战却对蒙军这出其不意的一着有了防备。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些,却也并不能将我心中的焦虑减少半分,只因我所担心的并不是西川的安危而是大宋。一想到大宋就要因为我的存在而提前十余年灭亡,心里的自责与歉疚便不断地磨折着我。
我的存在是否是一个错误?我所做地一切是否是在加重宋人的苦难?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倘若我再这样做下去,全否更快地速加南宋的灭亡?
在这一刻,我实实在在地想着我是否应该就此收手,或许安安份份地做一个平民才是更好的选择。带上莲儿,还有燕儿,远离战火、远离这个即将被忽必烈服征的土地,然后…
然后我就感觉到左腮一阵生疼,一只硬而有力的拳头打在了我地脸上。我看到了李宝的眼睛,那里面饱含了对我的失望。我想说点什么,但随后很快便放弃了。我能说些什么?告诉他我的存在能改变历史?告诉他我失去信心不是因为西川,而是因为不想再让大宋提早灭亡?
算了吧!倘若我当真那样告诉他,他定会以为我疯了。
“准备好你的行李!带上两千军士前去救援西川,倘若再让我见到你这副模样,便死在西川也就罢了。”李宝冷冷地搁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