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强者之心(暴更12)
面对这道魔法攻击，阿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规规矩矩将右腿后撤一步，双手紧握刀柄并将斗气灌入跨刀之中，施展出一式上撩砍向蓝⾊小水柱…
这是阿诺第一次与魔法对决，仅有的记忆就是几年前的雨亭中，黑衣人就是用斗气斩灭魔法攻击的。生活是最好的老师，所以今天他有样学样。
被灌输入斗气的跨刀很轻松就切开了小水柱，只是、分而为二的水柱依然淋了阿诺一⾝，寒冷几乎瞬间就通过服衣透进了肤皮里。阿诺心头大惊，鼓动全⾝斗气在肌⾁奔腾抵消寒气，而猫科魔兽第二道水柱已经迎面而来。
阿诺这次学乖了，俯⾝躲过水柱的同时，一个急冲向前狠狠砍向大石块上的蓝猫。蓝猫后跃躲过，再度吐出水柱，接着转⾝便跑。阿诺看也不看那块被自己砍成两段的巨石，举步掩刀追去，一前一后很快就前进了千余米。
“别跑！”
唯一的回答，只有蓝猫回眸间噴出的一口水柱。
感觉到这水柱比之前的已经瘦弱了很多，看来这只小猫已经是強弩之末了。阿诺顿时信心大增，继续追了下去…
“⾼级一阶斗气士，居然被只初级二阶魔兽淋了一⾝水！那要是一团火，岂不是眉⽑头发都没了！”亚希比实在看不下去了，摇头摇进了房间，整个山谷里只剩那潭碧水上有人影在晃动了。
阿诺避过又一道水柱，终于只离前头的蓝猫只有一米之距。跑了三千来米，等的就是发动这一次攻击。横刀从蓝猫脖间快速划过，顿时就带起一颗猫头。蓝⾊的血液顿时就从它伤口噴洒出来，令阿诺都为之一愣。
停顿下脚步，阿诺內心倍感茫然迷惑。当初自己只是想试试手，并没有打算要将蓝猫斩杀来着，为什么刚才就那么做了呢？不远处、猫头停止了翻滚，半耷拉着眼皮正好对视着阿诺。让他越发的想明白，刚才出手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任他怎么回忆、怎么想，也没发现自己有过要杀猫的意思。为什么就将它杀了呢？为什么？就这样，一颗猫头前，站着一个半大孩子，久久对视着、矗立着。
回到房间里的亚希比又出来了，他手里拿着本厚厚的天蓝历史书籍，⾝后漂浮着一台长躺椅，舒服歉意的靠坐在躺椅子。低头准备看书前扫了一眼水潭，看清那边的状况后就不再理会。
天⾊就在他不断的翻业下，渐渐暗了下来。中间，他也曾抬头扫视水潭，没发现有什么变化。那小子还在那罚站，接受良心的谴责呢。
“不知所谓、傻孩子！”
没打算搭理阿诺，亚希比独自一人吃了晚餐。只是少了狼呑虎咽的同桌，他的食量也明显下降不少。点上一盏魔法灯火，亚希比继续看长达万年的历史记载。
也不知道是第几眼关注阿诺，圣魔师终于忍不住感慨：“那么大一点的孩子，眼看着就长这么大了，人类构造还真是神奇。晶莹剔透的心思，在这世界上是行不通的。仁慈？那是需要资本的！一般人只能说善良！”
“人老了就喜欢感慨、罗嗦、不放心…”末了他还不忘讽刺自己一句。念了一段很长的咒语，在阿诺⾝边布置下防御魔法陷阱。所有从外面入进的生物，都会受到毁灭性的攻击。大多数魔兽都喜欢在夜⾊下，跨界出来的觅食。
而阿诺脑子里还在纠结那个‘为何杀’的问题，这个在所有人眼里都不是问题的问题，到了他这里就是最纠结的问题。当真个大地都笼罩在惨白月⾊之中时，他终于动了。
只见他抬腿走到猫头前盘腿做下，近距离与它的双眼对视，然后继续与自己的善良纠结。他完全忘了，三岁儿童都能掌握一⽳蝼蚁之生死、之赏罚。
如果那小孩子守着一窝蚂蚁，出来一只戳死一只，谁会指责说他琊恶？或是家里大人会上去揍他一顿，告戒他这是不对的？估计往里面灌开水都没人会在意！
再者、就算一小孩将整碗食物都赏赐给了某一窝蚂蚁，会有人跳出来说他善良？估计那孩子家里大人，会第一时间冲过来胖揍他一顿，训斥他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蝼蚁的实力，在人类眼里就是个笑话。谁走路没踩死过几百上千之蚂蚁来着？这就是：強者之心！在无法弥补的实力差距面前：強者让你生，那是赏赐！強者让你死，那是命运！就如这天道、就如这食物链、就如这世界，如此简单而已！
阿诺要体会的，就是这颗強者之心！要将自己的善良、进化为仁慈！如此而已！
“你看看它多漂亮，纯蓝⾊的皮⽑还能噴水！你做什么要杀它呢？”阿诺的善良。
“不知道！”阿诺。
“你说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吧，这么美丽的动物，这么可爱的动物，你居然都能杀手！”阿诺的善良。
“我就想，能攻击到它了！”阿诺。
“然后你就攻击了？你太琊恶了！为可这么不知所云的理由，居然将这么漂亮的动物杀死了。你看看，它眼睛都闭不上，肯定很痛！”阿诺的善良。
“…不知道！”阿诺。
“你除了说不知道，还能说点别的有建设性意义的词语吗？你这个恶魔！”阿诺的善良鄙视他。
“楚妈妈被人杀了！我看到了。那个叫绍智凤的女孩才是魔鬼！”阿诺的悲伤开口了。
“所以你才要变得和她一样吗？这是合理的理由吗？别人坏，所你就要学坏，对吗？”阿诺的善良咄咄相逼。
“丫鬟姐姐们、都被杀了！我看到了。”阿诺的悲伤歇斯底里了。
“近卫哥哥们也被杀了。为了我，被杀了！还有那名供奉，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阿诺的愤怒也加入进来。
“善良？是没有用的！任何用处都没有！你救不了任何想救的人、帮不了任何想帮的人，只能罗哩吧嗦的谴责。善良是废物！纯废物！”阿诺的恨开始反击了。
“谁说的？谁说我帮不了人？我就能帮助镇上的流浪孩童，我能给他们食物，给他们服衣。我还为那位叫雨子叙的供奉挡过一柄飞来的剑！”阿诺的善良急了。
“那是我挑飞的，跟你一⽑钱关系没有好吧！”阿诺的勇敢出来将自己的功劳抱了回去。
“这么说来，善良除了同情弱者和罗嗦，好象真没有什么用啊！”阿诺的恨总结出了善良的致命缺陷。
“我还能为亲人祝福！为爸爸、为爷爷、为所有爱我的人、他们的家人祝福！”阿诺的善良开始慌了。
“我更喜欢、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去守护他们，给他们更直接的保护和帮助！而不是无用的祝福！你在向谁祈祷呢？神？天？还是不知名的未来？”阿诺的决心轻轻讽刺着善良。
“我…我…我…”阿诺的善良语竭。
“你什么？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用了？看来真是废物哎！”阿诺的恨。
“驱逐善良吧！”阿诺的勇敢劝说阿诺。
“杀死他！”阿诺的恨。
“废物留着有什么用？抛弃他吧！”阿诺的勇敢不想以后被他拖累。
“放逐他，赶走他！别让他有动摇我的机会。”阿诺的决心点出关键。
“可是，没有了善良，我会变成坏人啊！”阿诺不想变坏人，于是，在次纠结。
…
“孩子！”
阿诺抬头看向四周寻找爷爷的⾝影，刚才好象是爷爷叫自己。
“孩子！不用寻找了，这只是魔法传音！半天加一整夜的思考，有想明白未来的路，需要怎么去走吗？”
“爷爷，我不想要善良了，可是又怕我会变成坏人！”阿诺将自己的苦恼之处说了出来。
山谷里的亚希比笑了，原来已经自思到这一步了。临门一脚确实比较难以迈出去，但迈出去就好了。爷爷推你一把：“孩子，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没有善良哎！”
阿诺怀疑道：“我以前和爷爷上小镇时，看见爷爷有给流浪孩子，穷人们食物和服衣、还有钱财！这样的爷爷，怎么会没有善良呢！”
“那只是怜悯，怜悯不是善良！怜悯是強者的专利，赏赐也是強者的专利！善良，任何生物都能拥有。蝼蚁也拥有善良，唯有強者不能有。你能明白吗？”
“爷爷！为什么呢？”阿诺迷惑了，怜悯不就是善良吗？
“想要成为強者，必须驱除自己的善良！而成为強者以后，自然能拥有善良的进化体：怜悯！善良，就是強者殿堂前的无门围城。想要入进強者殿堂，必须将善良踩在脚下。当你入进強者殿堂后回⾝再看善良围墙外的生物，就会发现自己只是怜悯它们而已！”
阿诺的善良垂死挣扎：“那爷爷对我呢？也只是怜悯吗？”已经下定决心抛弃善良的阿诺，问完这句话后两行泪水顿时就从他眼眶里滑落。他知道，每一声爷爷里都蕴涵着自己最实真的感情，那么真、那么实！所以此刻，阿诺才无比忧伤、难过。
亚希比慡朗一笑：“傻孩子，那是爱啊！等你体会到什么是爱，你就会明白：所有的怜悯和善良，都不及爱之千万亿分之一！真爱，是可以永恒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