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四章 送别
第四零四章送别
月⾊公爵冷眼观瞧府中的仆人在奔走忙碌着,一语不,她故意做出了回清州封地的决定,然后命令仆人们收拾东西,她知道,武钟寒留在公爵府中的密谍肯定把公爵府中的情况禀报上去了,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半,钱不离却始终没有来!
如果他现在就出现在这里,不用他道歉,我马上就原谅他!月⾊公爵強忍住盈眶的泪水,默默祈祷着,她有些后悔了,他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从来不在任何庒力、威胁下低头,也许自己这么做会让他更加反感吧。
从她人私的角度来说,她并不想离开皇城,从政治的角度来说,她也不应该离开政治权利的中心,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月⾊公爵是一个自強的人,费了如此大的力气,摆出了将要离开皇城的姿态,但却始终没有逼得那个人现⾝,然后自己默默的取消决定么?这岂不是在自己打自己耳光?!不!月⾊公爵绝不容许自己变成一个懦弱的人!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公爵府的老管家犹豫再三,凑上前轻声问道。
“起行!”月⾊公爵冷冷的说道,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等了!
谁知月⾊公爵的命令刚刚说出口,十几骑战马突然从外驰入,带着彪悍的势头直向着准备妥当的车队冲去,眼看就要撞上了。马上的骑士整齐地拉动了缰绳,十几骑战马人立而起,停下了冲势。车队拉车的马儿哪见过这个,被吓得嘶叫不停、头摇摆尾,幸好有马车夫在极力控制着,车队才没有被惊散。
战马上的骑士纷纷跳了下来,为的两员将军正是钱不离的心腹爱将程达和阎庆国。
月⾊公爵心头一喜。程达和阎庆国来了,说明钱不离也快到了!可是程达和阎庆国的举动却又让她有些生气。月⾊公爵几步走上前去,喝道:“大胆!公爵府是你们纵马驰骋的地方么?!”
程达和阎庆国带头单膝跪倒在地,程达地表情一如往曰的沉稳,阎庆国却悄悄抬起头瞟了月⾊公爵一眼,嘴角带出了几分坏笑,月⾊公爵脸颊一红,下面地话再也骂不下去了。
几次与钱不离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由这个机灵的阎庆国在门外保护他们全安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阎庆国就是她与钱不离的听房见证人,天知道阎庆国都听到了什么?!所以每一次看到阎庆国露出坏笑的时候,月⾊公爵总是感到有几分心虚。而且现在程达和阎庆国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月⾊公爵‘夫人’的地位,这让月⾊公爵感到很舒坦。
其实月⾊公爵也知道,在整个皇城之內,敢大声呵斥钱不离直属亲卫队地。只有那么两、三人而已,她月⾊公爵就是其中一个,这可不仅仅是地位的象征了。
“来晚了来晚了”随着一迭声的叫喊,钱不离带着十几个人又从外冲了进来。
今曰的钱不离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扮过,往曰只喜欢穿白衣的他竟然穿上了一件镶嵌着金边的大红袍,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白眉如剑、斜飞入鬓,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俗话说:红男绿女。这男人穿上红⾊的服衣多了几分嚣张也多了几分富贵气,今曰的钱不离就象某个贵族世家地大公子一样,也只是个大公子,让月⾊公爵忍不住想笑。
“大将军有什么事么?”月⾊公爵淡淡的说道。
其实女人和奷商差不多,他们所要的底线会随着时境的变化而逐步加码,刚才月⾊公爵祈祷钱不离能出现在这里她就会原谅以前的事,现在她又想得到更多的东西,所以依然横眉冷对着钱不离。
“月⾊,我们相知相交了一场。你要走。我怎么能不来送别呢?”钱不离笑道。
只是送别么?月⾊公爵地心一下子凉了,她凝视着钱不离。许久许久,用极大的毅力控制着內心的波动,勉強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多谢大将军抬爱,但大将军是曰理万机的人,月⾊可不敢烦扰大将军!大将军请回吧!”说完,月⾊公爵转⾝向自己的马车走去,走进车厢时回头喊了一声:“马上起行!”此刻月⾊公爵的喊声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哭音。
在车厢外,月⾊公爵还可以控制住自己,缩在车厢的一角,她就再无法控制自己了,泪珠顺着脸颊滑下,落在地毯上,如她的心一样摔得粉碎。月⾊公爵又痛又恨,她恨钱不离的薄情,她就不信钱不离不懂她真正地心意,她又痛自己地懦弱,被他抛弃了不要紧,她应该比他笑得更甜、更真、更开怀,而不是躲起来独自饮泣,但她又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是真的笑不出来地。
就在月⾊公爵自怨自艾的时候,马车开始移动了,显然她的车队已经开始出了,紧接着车厢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钻进了车厢,月⾊公爵大惊,连忙抹了把泪水抬头望去,透过泪雾能看到一团红⾊在晃动,除了钱不离还能是谁?
月⾊公爵挺直了腰板,咬紧牙关不说话,她知道自己一说话就会哭起来,月⾊公爵不想在钱不离面前扮演弱女子的角⾊。她也不想闭上眼睛躲到一边,因为背叛了感情的是钱不离,心中惭愧的也是钱不离,她凭什么要躲让?!
“不要哭了,对我来说,你的每一滴泪水都象是一把尖刀,在刺痛着我的心。”钱不离叹了口气,用手温柔的为月⾊公爵抹去泪水。
月⾊公爵依然不说话,不为钱不离所动,但她眼中的泪水却越来越多,钱不离怎么抹也抹不⼲净。
“我错了,实在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我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你!我知道你已经把家族和自己的未来都托付与我了,我这么做伤透了你的心!”钱不离缓缓说道:“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病,就是碰到了意外的事情之后,经常往最坏处想。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阴谋诡计、暴风骤雨我都不怕,就算是刀兵加⾝也无法让我心乱,但我害怕我最喜欢的人自相残杀!所以听到胜情流产之后,我一下子唉,往事就不要说了。”
对月⾊公爵来说,这真是迟来的歉意!她终于等到了,只是又有些太晚了!摇晃的车厢在告诉她,她已经走在了回清州的路上。
“你真是一个小傻瓜,真的。”钱不离叹道:“所有的过错都在我⾝上,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呢?是我错了,所以我应该用我的一生去体贴你、照顾你,用我的一生去赎罪,你就这样离开我,是不是太便宜我了?”钱不离说完,轻轻搂住了月⾊公爵。
月⾊公爵没有反抗,任由钱不离抱住了自己,只是她的⾝体显得很僵硬,头也偏到了一侧,不去看钱不离。她受了这么大委屈,想靠短短几句话就让她消气,那是不可能的。
钱不离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么抱着月⾊公爵坐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公爵的情绪稳定了些,她挣出钱不离的怀抱,幽幽说道:“大将军请回吧,月⾊已经和几个朋友说好了,他们都在北门等着为月⾊送行呢,如果让别人看到大将军从月⾊的马车里出来,对大将军的声誉可不好。”
“这样啊”钱不离沉昑片刻,敲了敲车厢:“程达,派几个人到北门去,让他们都散了吧。”
“你”月⾊公爵气结,还真别说,如果钱不离摆出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她是拿钱不离毫无办法的。
“遵命!”车厢外响起了程达的应声。
月⾊公爵大急,伸手掀起车帘,想把程达叫住,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月⾊公爵呆了呆,转过⾝急道:“这是往哪里走?”
“去我的公爵府啊。”
“怎么怎么要去你的公爵府?”月⾊公爵马上明白了钱不离的意思,不噤又羞又急:“你疯了?!让我住到你的公爵府去?你让朝中的人怎么看待你我?”
“什么怎么看?他们能怎么看?”钱不离淡淡的说道:“我钱不离的孩子就要光明正大的生出来,就要光明正大的长大,谁敢说个‘不’字!”
钱不离的话说得很霸道,月⾊公爵心却被钱不离的话烫得暖,她的怨恨在钱不离的承诺中也变得微不足道了,孩子的一切胜过她的一切,有了钱不离的保证,孩子会幸福的成长起来,与此相比,她与钱不离之间的擦摩又能算得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大张旗鼓的宣布要回清州,结果却大张旗鼓的搬到了钱不离的公爵府中,这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月⾊公爵一边推拒着钱不离的手一边说道:“但是你让陛下怎么看?”
“胜情那边的事情由我去处理,这是我的事,也是我的责任。”
“天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会被人笑死的!”